水随天去(清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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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震惊的样子，认真的看了看莫莫，没多久，大家竟笑成一团了，胤禩抿着嘴，看了看我，笑的更厉害了。
“莫莫，告诉阿玛，这是谁教你的？”胤禩笑着问她。
“我听额娘说的。”她说完，没把我气死，我忙走过去，把她从十四身上拉下来，说：“谁教你了？看你一身脏兮兮的，走，去洗洗。”我硬扯了她出去，她只能苦苦的看看正在笑的十四和胤禩。
身后还依稀听见老十的声音：“八哥，这果然有八嫂的风范呀。”
真相
太子最终还是被废掉了；无情最是帝王家。
我抱着莫莫；她都成了一个小大人了；疯玩之后还是喜欢坐在我的膝上。
“额娘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嘟起小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玉坠。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莫莫；额娘没有不高兴啊。”看着她手上晶莹的玉坠；忍不住问她； “莫莫；你觉得你二伯父怎么样。”她晃着脑袋想了半天； “本来我不喜欢他的；一直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他好象挺喜欢我的；我就也喜欢他一点好了。”
小四走进来； “福晋；看管太子的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太子要求见你？”
我着实有些诧异；紧接着问到； “看管的人也让我进去吗？”
“负责看管的是四爷；不过消息是从那边传过来的。福晋要不要等爷回来了再做决定？”他有点担心地看着我；我笑了笑； “不用。”
思绪回到了一个午后。
太子蹲在了莫莫前面；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莫莫是吧；二伯父来抱抱。”伸手把莫莫抱在身上。莫莫虽顶不乐意的样子；扭了两下还是让太子抱了起来。我却有些诧异，在我的印象中太子一直在我面前是一副冷冰冰或阴沉沉的脸，怎么今天他会这样……
“莫莫亲二伯父一下可好。”太子随意地逗着莫莫；莫莫却不大领情。撅起嘴巴；打定主意不理他。 “莫莫。”我压低了声音；太子却笑着说没事。
“那二伯父和莫莫做个交换可好？”莫莫眼睛一下子灵光起来；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只见太子从袍子里取出了一块晶莹的玉坠； “好不好看？”莫莫点头以后；太子便帮她挂上了。
“太子；这怎么行。”我忙推辞；这块玉坠我怎么会不认识；当时瑜姨给我的正和这块玉配成一对。
莫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满意地笑着； 宠腻地看着莫莫；“这是我和莫莫的交换呢。”用手拨拨莫莫的脸颊； “这是二伯父随身戴的；是上好的雪玉；莫莫没有亏吧。”莫莫把玩着玉坠； “和额娘的一个样子；还是二伯父好；额娘可小气了，都不准我碰。”
“就算是送给莫莫的；我想；这块玉的主人本来就应该是你。其他的东西；以后我也许能告诉你。”他把莫莫交给我；转身离开了。我原先并不喜欢他；不管是哪种场合；但现在；我觉得他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经得起如此的大起大落。
走进了太子被圈禁的地方；眼前是一片黑暗。我看了看四周；窗户都被封死了；空气里散发着一种陈旧的味道。
“你能来见我；我很高兴；真的。”我闻声望去；只见黑暗中有一个人影起身。蓬头垢面；衣裳褴褛； “太子。”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身上居然还佩带着枷锁。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现在这个称呼；恐怕只能讽刺我了；还是二哥好听些。”他在坐下来；用案上的杯子给我泡了杯茶； “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了；将就着坐会吧。”
我坐下来；一时间心生怜悯；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你毕竟是皇子。” 难道真是成王败寇。康熙还在；作为曾经最受喜爱的儿子；他今天尚有如此下场；日后；我无语。
“天下最不值钱的恐怕就是皇子了；”他笑了一下； 看了看手上的锁链； “过一段时间会好点的；只是这辈子恐怕就要在这院落里度过了。”
“听说；你要见我。”我看着他；曾经的意气风发今天早已话为泡影。
“对，难道你不想知道些什么吗？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我。”他看着我；犹如一位兄长。
我从怀里取出了那块玉坠； “我的确有很多疑问，包括这块玉；瑜姨；还有那卷画轴以及……”
“以及一个名字；苌苑。”他谦和地笑着； “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我点点头；等待着他的答案。心里不禁一紧，实在不敢有太多的假设。
“就先从这对玉坠说起；这玉坠本有一对；是皇阿玛的贴身之物。我的玉坠是我额娘给我的；听抚养我的奶娘说；可能是因为皇阿玛的关系；我额娘格外喜欢。”
“是皇上给皇后的？”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听奶娘说，额娘一直很宝贝这个东西。每天都把它捧在手心里。”
“那，我为什么有这个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他看了看我，明显发现我想起了什么，说：“没错，就是这样。”他有叹了口气说：“你的娘亲就是苌苑，那块玉坠就是皇阿玛送给你娘的。”虽然这个身子究竟不是我的，可难免还是会很震惊，我……算不算一个特殊呢？
“可是，可是……”想了几遍可是后面的不可能，还是被以往的点点滴滴所推翻。那些奇怪的梦，应该就是身体与生俱来的反响吧，它曾经一遍一遍的提醒着‘我’的过去。“那她……”我试着问出来。
他顿了顿；瞥了眼我； “应该在很多年前；就死在战场上了。”
思想里依稀浮起了一个眉目悠长的女子。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不管她是谁；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心中依然有一份难过；大概是为了一位红颜薄命的女子哀伤。
“惠妃应该知道很多；因为你的额娘；她才把你放到她的身边。我本来以为你是皇阿玛的女儿；后来才知道你不是。”他冷笑了一下； “仅仅因为这个误会；你知道影响了多少人的一生吗？”他问我； 然后自己继续说； “至于瑜姨，她本来是你额娘身边的丫鬟；叫瑜儿。她进宫；想利用你的 ‘身份’好好地刺皇上一剑。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心真好；可以等这么多年。当然；她还用了很多其它的手段。”
“她那么恨皇上？”我不明白的问他。
“满门抄斩；你说呢？”闭上眼睛；感觉到了孩子的啼哭；一大家人的惨叫；血雨腥风。
瑜姨的身影老是在我眼前晃悠；凭心而论；“她对我不坏；是我到这里见过的第一个人。”我看了看他；他的表情很自然；在听我说话。 “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我问他；自从上次他被康熙抓进了什么霞圆以后就再没听过她的消息。
“她还没死。”他简明地回答；然后看着从没封紧的窗子口里透出的光线；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他可以掌控一切。”他突然就大笑起来；好象笑出了眼泪。他伸手抹去了流出的泪水； “皇阿玛；你说的对；我不配做太子；更没有资格当皇帝。儿臣现在心服口服；才智方面不及您万分之一。”他大笑；锁链都发出碰撞的声响。
“我想；皇阿玛是真的关心你；也是真心待你。他以后；”他顿住了；轻笑； “算了；以后谁知道呢。”他站起来；为我送行；笑着对我说； “以后可能都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只能说保重了吧。”他温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活着；开心一点。”
我冲他最后福了福身子； 走到门口的时候；眼泪流了出来。再看他；他还站着看着我的离开。 “谢谢；二哥。”
他笑了笑； “我也是有私心的；只求这里轻松一点。”他拍了拍胸口。
我慢慢走出了门槛。听见大门沉闷的关闭的声音。他也许是很累了；多年的政治倾轧；得失相间；一切还是回到原点。
漫无目的的走在回来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心早已经风清云淡了吧，他告诉我的一切足够震慑一颗甚至坚强的心，就算是表面柔弱，内心坚强的姐姐也终究受不了真相的打击，最终在心里的死结中，忧郁而亡。
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好透明，花草在风中摇曳，摇碎成虫鱼的滴滴细语，这到底是光明之前的阴影，还是光明之后的暗淡呢，或许老天就是想让我在一次意外中与幸福和悲哀做一场无终的厮杀，它就是要让我记住，我不是我。
“八福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呀。”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黔香阁’来了。旁边额尔齐叫住了我。
我强笑了一下：“我随便走走，额尔齐，你怎么在这。”
她无奈的说：“这段时间宫里忙的很，刚刚还随皇上到了一趟太子宫。”我点点头，记得那时候太子和弋雪可谓是康熙最宠爱的孩子，他们的宫殿也隔的不远。可现在，却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我本想问皇上怎么样，可还是没有说出口，亲手把自己从小培养，寄予全部的希望的儿子推向地狱，他的伤心就已经可想而知了。只是对太子为什么会这么快又被废黜，还是有些奇怪。
“额尔齐，过几年你也应该到了出宫的年龄了吧。”我看着她，问道。
她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平淡：“是呀，在宫里这么些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只是希望将来找个好男人，过一点顺心的日子。”她又看着我，笑着说：“舸纾，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我笑着摇摇头。她继续说：“其实，我们都是很幸运的，想必这些年，你也过的不错吧。”
我点点头，舒心的笑笑。
“舸纾，你这个朋友，我会永远放在心上的，不管我以后到哪儿。”她拉着我的手，真心诚意的说。或许我应该庆幸吧，至少无愧于自己在这留下的痕迹。
“额尔齐。”我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道。“你会幸福的。”
她笑着点点头，说：“对，我们都会幸福的，那天看到那个宫女的下场，我就学会了，要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东西。”
“宫女，什么宫女。”我奇怪的问她。
“怎么，你不知道吗？”额尔齐问我，又说道：“也难怪，你都是在宫外，当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不过那个宫女好象你也认识。”
“我认识？”我讶异的问道。
她点点头说：“就是惠妃身边的宫女，好象叫什么珠兰。”
“珠兰。”我不禁震了一下：“她怎么了？”
额尔齐声音明显低了几度，说：“那天，我和李公公，还有一群大臣一起随着皇上去太子宫，没想到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女子的惨叫，一看，太子他……他正在强辱她，而且还把她打伤了。”
“什么？”我差不多大叫了出来，额尔齐忙捂住了我的嘴巴。“皇上已经下令不能在提这件事情，不过当时这么多宫女太监在，而且还有大臣，哪里瞒的住，这宫里私底下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什么我今天所知道的东西，震撼的都可以令我粉身碎骨，一个远去的过去，一个不可思议的身世，还有现在要面对的可怕的现实。
“额尔齐，那她现在在哪儿？”我还是镇定了下来，冷静的问道。
“被关在天牢了，我看死是免不了的。”额尔齐伤感的说，我也随意的点点头，无心在说什么。心不在焉的就向前走了去，几步之后，不知不觉的回过头来，再看了一眼冷清的‘黔香阁’，似乎弋雪那美丽的身影依旧在我眼前，我知道，如果她在，她一定会帮我的。
突然好想莫莫，想胤禩，这一刻，心里落寞的只能装下家，不知道我这叫不叫软弱呢。天牢，记得以前刚刚来的时候还好奇的向珠兰打听过那个地方，她还笑着说我怪，没事知道那晦气的地方干吗。可现在，是不是命运的捉弄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已经累得没有任何力气了，可我还是去了，那里被厚厚的墙壁围得严严实实的，一接近就感觉气息少的难以呼吸，守卫的是几个剽悍的兵卫。
其实我根本进不去，或许我会问几句，我可不可以进去，但只要一遭拒，我会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只是……
“福晋要进去吗？”一个守卫突然问我。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的我看了看他们，又本能性的点点头，他们便给我开了门。
拾级而下，一股重重的霉味呛的我咳了一声，我用手在鼻前摆摆，一步一步的向前迈去。到处都是一些桔槔，零碎的铺在地上，这有许多牢房，都是用坚硬的木栅栏围成。不经意的瞥一眼，右排被关着的人应该都是这次太子的党羽，他们有的沉默不语，有的痴傻乱笑，还有的大喊大叫。我往里面走去，最边上的应该就是珠兰了。
她背身，对着墙壁，头发散乱的披着，穿着一身粗麻衣服，标志她是一个即将被处刑的囚犯。
“珠兰。”我试着叫了一声。
她开始没有动弹，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她突然站了起来，慢慢的转过身，即刻入眼的是她的笑，甜美的笑。
“福晋，你来了。”她笑着说道。她手上戴着重重的铁链，额头和眼角旁边都有淤青的痕迹。
“你知道我会来。”我好奇的问她。
她摇摇头，说：“我不希望您来。”
“珠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道。
“福晋，你怎么会这样说，是太子强迫我的，我是受害人。你应该问太子为什么这样做。”她的声音突然尖利的几分，平淡的对我说。
“珠兰，不要在我面前打什么哑谜了，你以为太子会笨到在皇上和大臣将要来的时候对一个宫女做出这么愚蠢的事吗。而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选在了一些大臣在的时候，这就让皇上不得不对这件事情做处置。”我看着她，说道。
“福晋果然聪明。”她毫不害怕的对上了我的眼睛，脸上还隐约浮着一丝笑靥，说：“对，是我给太子下的药。”
“为什么，瑜姨已经被关在霞园了，你不可能是瑜姨指使的，或许你根本不是瑜姨的人。”我试着问她。
“对。”她干脆的回答。“不过我对瑜姨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做一些对主子有利的事。”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我死死的抓住木栅栏，至少我不想自己想出来。
“八爷。”她依旧干脆的回答。我脑袋里一晕，差点一下子倒了下去，一阵阵的苦涩涌上心头，翻腾辗转，我定定的看了看珠兰，使劲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胤禩给你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