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手下好当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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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似锦的身体陡然一颤,趔趄着后退一步,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她剧烈喘息着,缓缓摇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暗蓝色的漂亮瞳仁中渗出滑落:“慕容邢,你不要再逼我,我已骗的他淬炼血魈魔体,骗得他急功近利铤而走险,我将垂死挣扎的他丢在山洞中一个月不闻不问,他如今定然已怨恨着我而死,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究竟还想怎么样?这是他对我最后的请求,我只是想完成这唯一的承诺,都不可以吗?”
“呸——!”慕容邢手中的小女孩突然一口唾沫吐在常似锦脸上,尖叫大骂:“你这个坏女人,我还以为你拼死保护我们,连死都不怕……原来你一直都在害小师兄。他对你那么好,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呜呜,坏蛋,你还我师兄!还我师兄!”
常似锦闭着眼,密长的睫毛上粘着晶莹的泪珠,轻轻颤抖。
慕容邢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唾沫,神色温柔心疼到了极点。他一抬手,那把剑已到了他手中,血迹凝固的剑尖颤抖着,发出嗡鸣声。
慕容邢将剑塞到常似锦手中,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诱惑道:“似锦,瞧见没有,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别说那小子已死,就是没死,你以为他会原谅你吗?别再犹豫了,这世间,能和你相依为命,飞升成仙的人……从来就只有我。”
夏翎看着慕容邢冒似深情的脸,真恨不得一脚踹翻他,在他身上狠狠戳几个窟窿。
可是,她只是个灵魂,是个看客,除了独自谩骂几句,凌空虚踹几脚,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常似锦睁开眼,看着她原本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睛慢慢失去光彩,被绝望与死寂笼罩,看着她用颤抖的手接过长剑,然后……
“常似锦,不要刺!”夏翎急的在空中疯狂大叫,“韩煜没有死!你们还有希望!这一剑下去,你们就真的不可能了,一切都完了。不要让慕容邢那个贱/人得逞啊!混蛋!”
可是常似锦听不到她的声音,这个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常似锦一剑刺入小女孩体内,鲜血溅了她半身,染红了雪白的衣衫和暗蓝的眼眸。
小女孩“啊——”的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软软垂下,破碎的丹田中灵力溢出,瞬间失去了生机。
“遥遥——!!”凄厉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天空瞬间阴云密布,天雷滚滚。
夏翎绝望地闭起眼,不去看那迟来一步的少年,不去看常似锦瞬间僵硬的身体恐惧绝望的脸,更不想看慕容邢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仇恨和扭曲。
一切都仿佛是命中注定,他们只差了一步,却注定相隔万里!
韩煜急驰而来,飞身落下,抱起浸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将体内灵气拼命输给她。
小女孩慢慢睁开眼,看到韩煜,失去生机的眼中竟突然闪过异彩:“小师兄,你……没死,太好了。我和师兄师姐,都不相信你死了。”
“遥遥,别说话。”韩煜柔声道,“师兄带你去治病。”
小女孩轻轻摇了摇头,奋力挣开他握住自己的手,微笑道:“师兄……青岳宗……没了,爹爹一定很伤心。可是,大师兄,路师姐……还有遥遥……我们都尽力了……”
小女孩的身体猛然抽搐了一下,大量的鲜血涌出她眼耳口鼻,“师兄,你答应我……活……活下去,要让青岳宗……青岳宗重新……”
小女孩终于支撑不住,没有说完要说的话,便在韩煜怀中闭上了眼睛。
韩煜紧紧抱着她,墨黑的瞳仁盈亮闪烁,似欲滴水:“遥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们。”
“答不答应,恐怕由不得你。”慕容邢幽幽道,“没想到,你一个刚刚突破灵寂期的低阶修者,居然能将血魈魔体练到第三重,更熬过了阴煞之月,这样的天赋,实在让人无法不嫉妒啊!”
韩煜松开怀中的小女孩,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扫过遍布鲜血和尸体的广场,明亮的眼暗了暗,闪过清晰可见的痛楚。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常似锦身上,静静地默然地看了半晌,才轻声道:“姐姐,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夏翎转头去看常似锦,只见她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一动不动。
韩煜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慢慢勾起,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如果姐姐没有什么话说,那就由我来说吧。”
常似锦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双目相交,她的眼中瞬间被绝望与悔恨充斥。
这也是夏翎第一次在常似锦的眼中看到真真切切的悔恨和……深情。
韩煜侧身一步,正对着她,风轻轻吹起他洁净的长衫——夏翎猜,这定是他想到要来见常似锦特地换上的——拂过他柔软的长发,瘦弱的少年神色淡然,笑容乖顺,眸光却深不见底:“姐姐,你救我一命的恩情,我已在这一个月里统统还给了你。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剩下的,就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用清透如溪流般的声音,一字一句,缓慢却清晰地宣誓“常似锦,慕容邢,终有一日,你们会落在我的手里。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们为今日的血债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小佚
2011…6…11 14:11
第三十一章 谁在那里
慕容邢当然不会傻到放任韩煜这个天赋惊人潜力无穷的敌人成长,更何况,他现在急于吸收他的精血魂魄,来提升自己的功力。
而韩煜全身心被恨意笼罩,再加上他的血魈魔体自古便是修仙界最可怕最强大的神通功法之一,所以,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跟已迈入大乘期的慕容邢打的难解难分。
两人在天空大战,剑来剑往,离这个破旧的广场越来越远。
常似锦却只是呆呆地站在广场上,脸上似哭似笑,倾城绝色的脸上漫布的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解脱,让人看着心酸痛惜。
夏翎飘在她身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你将来会被韩煜抽去魂魄炼成傀儡?你可知多少年后他们两人都成了修仙界赫赫有名的神话传说,却唯有你魂飞魄散,躯壳任人践踏羞辱?常似锦,如果你早知道……还会这么做吗?”
身边的人没有半点反应,她当然不会有反应。
夏翎自嘲地摇头笑笑:“我真是傻了,如果早知道,我宁可考试迟到,也绝不横穿马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可是这世间,又哪来的早知道呢?”
夏翎这句话话音刚落,眼前的场景就又变了。
打了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慕容邢和韩煜都在眼前,只是韩煜已受伤昏迷在地,慕容邢却只是脸色略显灰败,身上有几道剑伤,并未受到什么致命伤害。
唉,毕竟是大乘期与灵寂期的区别啊,那是比天与地还远的距离,韩煜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慕容邢收起飞剑,缓缓降落,脸上浮现一丝狂喜之意,转瞬却又被扭曲的嫉恨杀气取代。
他一步步走向昏迷不醒的韩煜,口中念念有词:“似锦只是一时被你迷惑,只要你一死,她又会全心全意替我卖命。小子,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傻太弱。”
夏翎在一旁看着听着,心中百味杂陈,酸涩苦辣,却也终究无能为力。
慕容邢的右手贴上韩煜的心脏部位,暗黑的灵力在他指尖慢慢汇笼积聚……
“我还当是谁呢,呵呵……原来是凫峦帝国的新皇慕容邢啊。”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前方出来,打断了慕容邢的动作。
慕容邢陡然一惊,脸色大变地抬起头。
夏翎也很讶异,她环目四顾,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里竟是一个菜园,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荒郊野外。
只是这菜园里种的东西有些奇怪,东一片西一片,而且杂草丛生,看上去仿佛许久无人打理了。
在菜园的某一面(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某人)盖了一间简陋的木屋,屋中似乎还有人影在晃动。
慕容邢望着那木屋,神色惊疑不定:“什么人?”
屋里的人仿佛低低说了句什么,突然从那破旧的木门中闪出一个人影,转瞬就到了慕容邢面前,几下兔起鹘落,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带走了昏迷的韩煜。
慕容邢怒吼一声,连忙抽出长剑追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响,疾驰中的慕容邢仿佛撞到了什么,狼狈地跌倒在菜园中。
夏翎这才发现,原来木屋周围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结界。
这个结界只笼罩了几十平米的范围,提供能量的晶石更只得二品,灵光若隐若现,似有若无。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简陋到极点的结界,竟然完全掩盖了木屋中人的气息,更将强大的慕容邢挡在了外面。
慕容邢猛地跃起身,面现惊疑之色:“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抢在下的猎物?”
屋内传来几声嬉笑,随即一个清悦如风吟般的声音缓缓响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血魈魔体,慕容邢,这个人给我如何?”
“你算什么东西?”慕容邢怒极反笑,长剑凝聚暗黑灵力冲着那结界狠狠劈下,“你想要便要,当我慕容邢真破不了你这狗屁结界吗?”
屋里又传出笑声,夏翎听得出,这笑得人是方才第一个说话,打断慕容邢杀韩煜的人。
随即那清悦的声音淡淡道:“世间没有打不破的结界,你要闯,挥剑砍个五六天,自然是能进来的。好吧……你若当真舍不得这人也没什么,反正,我对你练过‘同契归元’的身体也很感兴趣。你若肯将自己交给我三天,我就将这人还给你,如何?”
屋里传来一阵拍桌大笑,隐隐有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少爷,你太恶毒了!”
慕容邢终于神色大变,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怎么会知道同契归元?!这世间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同契归元有什么了不起。”屋里的人颇有些不以为然道,“吸人精血冤魂,固然能让修为突飞猛进,又不必承受剧烈痛苦……但不同根不同元的精血吸收多了,逆乱经脉,混淆心智,终有一天会遭反噬。尤其你还蠢到统统用凡人的精血,致使灵力芜杂不说,更有丹田破碎,干萎而亡的风险。倒还不如血魈魔体,若能熬过三百年一次的阴煞之月,和十年一次的阳煞之日,千年之后,或真能突破化神期也说不定。”
慕容邢面色忽青忽紫,忽地眼中一亮,沉声道:“你是曲家人?”
曲家人?夏翎心里咯噔了一下,屋里这人医术如此高超,如果还是姓曲的,难道……会是百年后的医神曲临渊?
这算什么?未来三强的第一次聚首?该记录史书的伟大时刻?
屋里的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声音略显清冷:“我现在已经对同契归元不感兴趣了,所以这个人我一定要留下。这瓶丹药能缓你六十年丹田不破碎,你跟我换吧。”
说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从木屋中走出来,神色冷漠平静地穿过结界,递给慕容邢一个白色瓷瓶,冷冷道:“快滚!”
慕容邢瞳孔猛地一阵收缩,脸色微微泛白:“影鬼木成修……你不是死了吗?”
男子冷笑道:“慕容邢,也许你身后有整个凫峦帝国撑腰,也许你将来的修为会超过我,但今日你若想踏过这结界半步,我一样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你。”
慕容邢脸色铁青地接过瓷瓶,眼中闪过清晰的恼怒和嫉恨,但最终却只是勾起唇角邪佞一笑道:“好,曲家的小子……这笔帐,我慕容邢记住了!”
说完,他再不停留,踏上飞剑,凌空而去。
慕容邢离去后,屋中又传出那爱笑少年的声音:“少爷,你方才拿出瓷瓶的时候是不是在里面撒了什么东西?”
“那又如何?”清悦的声音满不在乎道。
少年低咳了两声,听得出在强忍笑意:“少爷,你撒的究竟是什么?”
“三日清泪散,服用后每隔三日就会流泪不止,一年后无医自愈。”那清悦的声音似乎颇有些遗憾,“听说练同契归元的人是无血无泪的,我就是想证实一下,无血无泪之人能不能抵住身体的自然反应……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了。”
“哈哈哈……清泪散?!”少年捶桌大笑,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少爷你太阴了,你让慕容邢一个帝王在他的群臣面前泪流满面,他将来还不恨死你了。”
夏翎在屋外听得无比畅快,想到慕容邢在众手下面前鼻涕眼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也跟着笑不可遏。
“谁——?”屋里忽然传来惊疑的声音。
夏翎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爱笑的少年好奇道:“少爷,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三个啊!”
木屋的门被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门内走出来。
那应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黑沉的屋里慢慢走出来,逆光让夏翎看不清他的面貌,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他在木屋的门口顿了顿,随即朝夏翎地方向缓缓走过来,清悦低缓的声音略带犹豫:“谁在那里?”
“少爷,你到底看见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木屋中冲出来,举手遮着脸朝夏翎的方向张望,“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男子一步步缓慢却执拗地朝夏翎走来,他的身影从刺目模糊,到逐渐清晰。
夏翎几乎要看清了他的脸了,可是突然间,晕眩感袭来,天旋地转,她瞬间失去了知觉。
耳边似有歌声在不住回荡回荡,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
今世情,来生债,轮回往复,却是如梦一场。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然到了龙域内,眼前浮现的是韩煜万年不变的面具笑脸。
夏翎脑中闪过山洞中少年苍白的脸,腐烂的身体,和广场上常似锦悲痛悔恨到绝望的脸。
她闭了闭眼想:这不过是一个月,我却总觉得像一辈子那么长。
韩煜看着她眉宇间莫名而来的忧伤,好笑道:“不过是待二十年,有必要沮丧成这样吗?”
他将被褥床垫统统收入储物戒中,淡淡道:“你去砍些树来,我们要建一栋木屋。”
“砍树?!我——?!”夏翎一下从忧伤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