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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不死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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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茶几上是刚刚的那杯茶,似乎还没有动过。而安在已经在床上昏昏睡去。

她擦干泪,吹熄蜡烛,躺在了安在的身边。凑到他耳旁说:“我只有一张床,你不介意吧。”

无语。

她仍在他耳旁说:“你知道了太多……你偷窥了我……”

他仍然背对着她,不言语。

忽然他感到全身火一样的燥热起来,他痛苦地颤抖着,肌肉像是在燃烧。

“我在粥里下了毒。就像那月饼里的毒一样。”她在漆黑的夜里悠悠地说着。

“你很热?”她开始褪去他的外衣说,“我现在不想你死了,我的身体就是冰,抱着我,就能解你的毒。”

他忍耐着,不言语。

“你不恐惧死吗?死是多么可怕和孤独?死了怎么继续等待?你的妻子……”她的话突然被他火热的身体所阻断。

他像是愤怒的公牛一样肆意地冲撞着她。良久,风平浪静,她伏在他背上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你让我想起我忘记的过去,虽然那不愉快……”

就这样沉沉地睡去。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在庭院外,看那株被冰冻死的雪梨花了。

她披衣过来,淡淡地说:“那株死了。”

“我可以让它活过来。”安在对她笑笑,然后用手一触摸,冰就溶解了。

“水会变成冰,没有水,它就会死。”

他拾起一块雪团,手一用力,冰变聚成了水从指缝间流下,灌溉着花。

“你一离开,它就会死。”她叹息说,“而你终究会离开,你会背叛它对你的期望。”

“恐惧别人的背叛,不信任别人,会让你学不会坦诚。只会为你招致更多的不幸。”他看着那株雪梨花说。

“我能信任你吗?”她说完又摇摇头说,“不,你还是会离开的。”

他没有回答。之后他康复了,被冰帝任命为不冻将军,出征海国。

在他离开的日子,她天天凝望着那株雪梨花。为了不让它冻死,她忽然想到了很多办法。为它剥去冰衣,为它找水。它居然活了下来。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只送给了她一样礼物,就是海星司南。

他只说:“你的了。”

她明白,有些东西即使她不愿意期待,也已经不得不开始了。

//――――――――――――――――――――――――――――――――――

她被钉在城墙上,迷茫地回忆着这些事,竟然也觉得快乐。她终于明白,天刀刑对她是多大的恩赐,她有那么多时间回顾一生的美好。

她终于看到自己爱着的那个神奇的男人,他在城门下看着她,一言不发。她明白他在向她承诺,倾诉。

她张开了双臂,隔着冰风,跨越一切,拥住了他。她轻启朱唇说:“我相信……”

虽然只是微弱得不可能听到的声音,但竟然使他流下了眼泪,再坠落成冰。

“什么不冻的水!笑死人了!”她心里这样想着,却无力发声。她微笑着,满脸是幸福的泪,却是不冻的。

第八十章  彼丘来了

老国王敌葬坐在他书房的大靠椅上,银色的头发垂落到前襟。他远远地凝视着自己的窗户,而窗户外面就是那庞大而空洞的后宫。

以前后宫只有一人,但它却让他充实。在他征战的岁月里,只有她的相知、调皮与鲜活才能抚慰他几乎被黑暗和严寒包围的心。

他的一生都只做一个噩梦,就是他是黑夜,而她是黎明的微光,只带给他一瞬的温馨,随后就互相吞灭。

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她。但直到他了解到她的背叛那一刻起,他无法抑制黑暗在心中的滋长,哪怕要毁灭了她和自己,他也势在必行。但这之后,他又时刻在问自己:她会原谅我吗?

安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来到老国王敌葬的身边。

“请收回您的命令!”新冰帝安在跪伏在老王敌葬的身前说,“这对于冰后实在太残忍,我不介意她的刺杀,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笑。请将她驱逐走,但不要如此虐杀她!”

退位后的敌葬显得茫然而淡漠,他摇摇头说:“残忍?用手中的剑割下敌人的头不残忍吗?将自己的兄弟逼退到自尽而自己继承王位不残忍吗?将整个后宫的女人杀不残忍吗?

这个王宫发生的事,哪一件不残忍?但因为与权力和荣誉有关,一切都是必须的。我可以没有一个男人的尊严,但是不能失去一个老国王的尊严。如果我不残忍,我就否定了过去的所有,还包括她存在的意义,以及你的未来……”

“难道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安在轻声地质问着,但是话题的震撼效果可想而知。

“我……不是一个男人。”老国王突然流下泪说,“我是国王……同样,你也不是,我们不是代表一个男人而活着的……”

安在低下头,不知要如何对这位信赖他的老人坦白自己的罪行,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毕竟如果不能代表一个男人对话,而是代表国家,那就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这时门突然“啪”的一下被推开。一个小卒慌张地爬了过来。

“放肆!”安在一脚踢开他说,“连进寝宫的礼节都不懂吗?难道不懂得惧怕吗?”

然而那小卒的脸上分明已经写满了恐惧,他张大口喘着气,却发出细如蛇足的声音说:“海……国人来犯!离城一里扎营,说要讨回本国的宝物海星司南,夜晚开始攻城!”

“好大的胆子!”老国王一下从先前的忧虑中解脱出来,他大喊,“我的那些驻扎在附近的将军呢?”

“海国人将三位城防将军,两位驻砂边境将军的人头堆在了城门口……”小卒唯唯诺诺地说着,不时看敌葬的脸色――他的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海国人还说……”他终于停下来不敢说了。

“你说,不怪你。”一旁的安在鼓励他说完。

“海国人还说要把您像城门上挂着的冰后那样处死!”小卒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他感到一股寒气从面前的老国王身上迸射出来,他瞬间就变成了一座罕见的冰雕。

敌葬站起来,他的头发被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吹得微动。全身的肌肉凝聚着愤怒,他说:“让我们去看看海国人有什么了不起吧!”说完就往外走。

安在一把拉住了他说:“等他们晚上攻过来吧!”

“不行!”他的盛怒,使他看上去像一头野兽,传说中冰原上最凶狠的狼魔。

“你想违背冰帝的话?”安在严厉地看着他说。

敌葬一下软了下来,帝就是一切,这是他一辈子忠信的事,他绝不可能自己毁灭他。他说:“好吧,可是不冻……晚上我一定要出战!”

“嗯。”安在安抚着他的肩膀说,“行,到时候让海国人见识见识我们老国王的厉害!”

//――――――――――――――――――――――――――――――――――――

游星守在里边的房间静坐着。自从他又开始短暂失明以后,他开始进行这种练习。虫孚楼又消失了,可能又要到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他每天都如此自行其是。

红莲好奇地看着小鱼,后者正时刻不安地看着天空。这引起了红莲的好奇,她最终忍耐不住问:“你在干什么啊?慌慌张张的。”

“来了,我感觉到了……”没想到她非但没有镇定下来,反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来了啊?”红莲皱皱眉头,恨她说话没头脑。

“彼丘、彼丘来了。”小鱼的身体竟然兴奋地轻抖了起来。

“就是那个想要刺杀花帝的刺客!”红莲大喊了起来,“我正好要去找他呢。”她说完就往门外走。

小鱼一把拉住她说:“不!红莲姐姐,别去。他只是一时犯迷糊,我了解他,他的本性是好的,不可能真的想要害谁。”

红莲甩开她的袖子说:“我可没有必要听你的命令。我只为花帝的幸福着想。杀了他,就能免除后患!”

小鱼的泪一下涌了出来,她说:“红莲姐,不要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哥哥,我再也不想看不到他,再也不想看着他死……”

红莲看着小鱼的表情心忽然有些软,她问:“他是你的爱人吗?她会听你的话吗?”

“会,他一定会听我的话的。”小鱼拼命地点着头应诺着。

“那我相信你的话,但我只是相信你”红莲忽然轻柔地抱住了小鱼脆弱的肩膀说,“我相信如果是真爱,他一定会为了你作一切事。但如果不是真爱,他一定不会听你的。到时候我在杀他,没问题吧?”

小鱼在她怀里默默地哭泣。不知道是否要感激红莲,并暗暗的计划如何劝服彼丘放弃现在的追逐。

虫孚楼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两个女人抱在一起颇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愣了一会。

立即被红莲怒骂了一顿:“看什么看,小心变成瞎子。”

虫孚楼耸耸肩膀,推开里屋的门,走到了游星守面前,说:“彼丘来了。”

游星守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他问:“你说我可以战胜他吗?”

虫孚楼琢磨了一会说:“按上次的情况来看,有些问题。首先是你的眼睛,这比上次的情况更糟糕。”

游星守说:“当我闭着眼睛的时候,你直到我看到了什么吗?”

虫孚楼用沉默来表示自己不会明白。

游星守说:“我看到一条路,通向我妻子的路。而他挡在我的前面。所以……”

“所以?”虫孚楼对下文感兴趣。

“所以――这次我可能会死掉。”

第八十一章 血色恋人(上)

天在傍晚的时候意外地出现了一抹夕阳,将银色的冰城生生的成金色。看上去很美,却又分明不协调。

终于金色消去时,大地重新变回灰蓝,寒风突然刮起,更显冷。从城门一里外传来用兽角特制的号发出像牛的低鸣一样的嗥叫。

那是战争的信号。城内外的雪国士兵们做好了一切抗敌的准备。他们的老国王敌葬亲自站在城门外,士兵分列两侧。而安在则身着漂亮的冰岚甲,站在高高的城楼上。

战争时刻意味着死,本应该全力面对。然而新老两位国王的目光或多或少地注意着城门上奄奄一息的冰后,她此刻正迷糊地说着糊话,看来已经不能支持多久了。

远处过来了黑压压的一片士兵。黑色在雪地上是毫无掩饰的颜色,但在现在,天已拉下夜幕的时刻,却显得格外模糊。只知道来了很多人,但有多少却也分不清楚。

那片黑色跟黑夜裹在一起,像是想一并将城吞没,却在离城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走过来的只有一个人,他身着黑色的无袖衣,披着黑羽毛的披风,腰间挂着两把红色的弯匕首。

城上的小鱼几乎要叫了出来,是彼丘,他果然来了!

红莲和虫孚楼看着彼丘则身体有些蹦紧,因为他的样子变了。脸色更苍白,眉心聚着一个豆大的红点,嘴唇的颜色变得深紫。尤其是那双眼睛,眸子里蕴藏着深红色,像是火焰在里面燃烧,也像在往外不停喷射着欲望。

小鱼要从城上跳下去,红莲和虫孚楼都没想到事情这么突然,慌乱得忘了拉扯住她。眼见她的半个身子已经出了城,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了回来。

游星守将小鱼拉在怀里说:“你还不能去。”

小鱼望着这位游大哥,他的瞳孔是灰色的,说明他还没有从失明中恢复。但他的言语却给她无限的镇定和安全感,她委屈地伏在游星守的怀里哭起来。

游星守关怀地抚着她的背,努力理解她的哭泣。但他不理解她为什么现在要哭?一切都还没有到最后的结局,她还有赢回彼丘的希望,她为什么要哭呢?

至少,他在见到望春以前是不会哭的。那种哭是他的向往,他因为哭不出来而感到压抑。只有看到望春,他才能像孩子一样哭出来。

身着黑衣的彼丘,一个人径自走到了守城军前。指挥守城军的敌葬下令:“箭!”

千万只箭便划着弧线奔向了彼丘。

箭到彼丘身上却都反弹回去,像是触碰到坚硬的石头。老国王敌葬这才注意到他全身被一层暗红色的膜覆盖着。

“血衣?”敌葬的惊讶地轻呼了出来。

彼丘已经走到了隔他十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嘴角挂着一丝坏笑说:“哦,这就是冰帝的待客方式吗?”

“我已经不是冰帝了。”敌葬上前一步指着城上的安在说,“他才是新的冰帝,我将成为一个修行僧,不过在这之前,我一定会打退你。雪国千年的不败神话,今天一定会继续……”

“哈哈哈哈!”彼丘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说,“为什么一定会继续?千年不是意味着不败的原因,而只是增加我胜利后的愉悦罢了。”

“住口!你这个侵略者!”敌葬愤怒地朝彼丘吼着。

“侵略者有什么不好?总胜过你们这些暗地偷取海星司南的人要强吧?”彼丘挑着眉毛问敌葬。

敌葬的白色长发全都立了起来,他大喊:“说一切都没有意义!这个世界只有强者可以生存!”

彼丘突然不笑了,低下头,肩膀开始颤抖。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敌葬质问道:“怎么了?害怕了?”

彼丘抬起头,却是一脸的泪水。可是那情形太恐怖,因为从眼里哪里流出的是泪啊,完全是鲜血!

“为什么……”彼丘用颤抖的声音说,“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的朋友,战友都是强者吗?你自己是强者吗?为什么强者可以剥夺弱者生的权力?”

敌葬突然被眼前孩子的一席话问得无地自容。自己还说要做个修行僧,可是却原来一直都认为强者生存,忽视弱者的所在。

他感到自己的内衣已经湿透了,于是他说:“你要是肯带兵回去,我既往不咎!”

“凭什么!”彼丘忽然又狂笑起来,他指着自己笑得诡异的脸庞说,“你看我像弱者吗?笨蛋!”

敌葬被这嘲弄气得肺都要炸了,但他反而因此冷静下来,问:“你真的杀了泥蒲拉吗?”

“这还需要证明吗?我已有了她的一切。”彼丘自豪地指着自己身后的军队。

“那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敌葬突然咆哮起来,手中多了一把巨大无比的石刀。他挥舞着巨大的石刀砸下,彼丘灵巧的躲开。一声巨响,地面便裂开了长长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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