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纪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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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得意地看着七七说道：“怎么样？我说他会的吧！”
李蕴秀却笑道：“刚才月心吓坏了吧，这下子不用怕了。”
平安诧异地问道：“什么吓坏了？”月心急忙向李蕴秀打眼色，李蕴秀笑着不说了。
平安看看李蕴秀又看看月心：“说，哈，不说是吧？不说明天就把月心你关在家里不给出府。”
月心嗔道：“那怎么行？”
“那就说啊。”
月心看着平安的脸色说道：“刚才王娘问我，我以为王娘是想让我抛头露面，给人唱曲取乐。”
平安张个大嘴，指着月心：“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天天脑子想的是什么？我会是那样的人吗？这一定要处罚了，怎么处罚呢？”眼珠一转：“不如打屁股吧！”
说着上前就去拉月心，月心赶紧躲在七七后面：“好王娘我错了，不该把你想的和那起人一样，你不要生气了。”七七这回没有护着月心，伸手把月心从身后拉了出来。
平安笑道：“哈哈，七七都不帮你了，七七抓住了，我来也。”说着就扑了上去。
七七拿手臂隔住平安，这边很严肃地看着月心，月心心里有点着慌，虽然七七比自己小了很多，这时候看却是很有威严的。
月心忙道：“月心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平安说道：“七七，听到没有还有下次。”
月心忙摆着手：“永远不敢了。”
七七听月心这样说才放开他，平安没能打到月心的屁股，看了七七一眼，正遇到七七看过来，急忙转开眼睛说道：“那个我唱一遍啊，你听好了啊。”月心答应着。
只听平安放开歌喉唱到：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梁要让四方来贺。
等平安唱完，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平安看着愣在那的几个人，挠挠头说道：“怎么了？我好像没唱走调啊。”
月心先反应过来一把抓着平安：“王娘，您这是什么曲子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啊？”
平安嘿嘿一阵干笑，心想你要是听过那不也是穿来的了，不过现在只能对不起屠老大了。平安说道：“怎么样？唱的怎么样？”
月心说道：“好，好，王娘唱的真好。”
李蕴秀也说道：“从来也没听王娘唱过，怎么唱的这么好的？我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曲子。”
平安笑道：“瞎唱的，嘿嘿，瞎唱的。”
李蕴秀不由问道：“王娘这是自己编的曲子吗？”
平安忙摇手：“没，没那个本事。小时候听别人唱过就记下来了。”怕他们还要追问，急忙打岔说道：“月心能弹得出来吗？”
月心说道：“我试试。”说着派人去薇院取来月心的古琴。
月心盘膝坐下笑道：“好久没弄这个，等会要是不好了，不要笑我。”
平安说道：“我都听不懂怎么笑你？”
月心叹道：“王娘能唱出这样的曲子，说不懂我真是不信了。”说着低头调了调琴弦，平安抬头看了看七七，七七露出嘲笑的表情，平安白了他一眼。
只听月心慢慢拨弄琴弦，不久这一曲精忠报国就弹了出来。平安笑道：“月心这么厉害的，这就弹出来了。”
月心却皱着眉头：“王娘能再唱一遍吗？”
李蕴秀也说道：“我把这词记下来。”说着忙叫宝儿磨墨提笔等着。
平安又唱了一遍，这次月心用琴给平安伴奏，一曲唱完平安夜也觉得不对了：“月心好像有的调子不对啊。”
月心想了想，又弹了一遍：“按理说不会啊，王娘这曲子中间有的音我好像没听过。”
平安说道：“不会吧！是不是你时间长了没弹了不熟了啊？”
月心想了想，抱着琴对平安说道：“我去找子跃商量一下。”
平安点头：“去吧，去吧，最好能写出谱子啊。”月心答应着走了。
李蕴秀低头写完了歌词，看了看，问道：“王娘，这黄河是什么地方啊？”
平安急步上前：“没有黄河吗？”
李蕴秀思索着：“没听说有这条河。”
平安一听心想完了，还好是在自己家里，忙提起笔：“那你说哪条河最大？”
李蕴秀说道：“当然是怒河了。”
平安就把黄河改成了怒河：“这不就结了，刚才是记错了。”七七扑哧笑了出来。
平安狠狠地瞪了七七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额头：“我知道为什么月心弹不出来了？”说着急急忙忙拉着李蕴秀和愣在那的奉秦，就往梅院跑。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跑到梅院正屋的门口，平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进去会不会激怒那位老大。却听见屋里秦承祥高亢的歌声飘了出来，正是那曲精忠报国。比平安刚才唱的又好了很多，硬生生唱出了杀伐之意，且声音不像平安的声音那样单薄，更加浑厚高亢。
平安悄悄对七七说：“听到没？就是这个味。”
七七点点头：“好很多！”平安撇撇嘴。
一曲精忠报国唱完，只听秦承祥的声音说道：“这其中确是有一些没听过的音，难怪弹不出来。”
秦子路的声音响起：“平安小时候听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平安急忙接口说道：“难道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啊？”一挑帘子走进屋里。只见屋里秦承祥半靠在榻上，秦子踌坐在桌子旁。三个男人围坐在塌边，琴却在秦承祥的手上。见是平安，秦承祥转过了眼，不再看她。
平安干笑着：“没想到你们都会啊。”
秦子路笑道：“我们秦家······”平安举起双手，做投降的样子，秦子路一笑不说了。
秦承祥冷笑着斥责秦子路道：“怎么不说了？我们秦家的子女哪个不是文韬武略，才艺双全的？这难道不能说的吗？”
秦子路忙低了头，平安见状笑道：“能说，能说，其实我是想说，姨祖母您刚才唱的真好，比我唱的好多了。”
月心忙插科打诨道：“我刚才就想说来着，原听着王娘唱的是好了，没想到姨祖母唱的这般好，王娘那个就没法听了。”说的屋里的人都笑了，秦承祥脸色缓和了一些。
秦子跃说道：“只是曲子还是弹不出来，有的地方不太像。”
平安忙举手道：“我想到是怎么回事了？”秦子路问道：“怎么回事呢？”
平安对月心说道：“你能把刚才那个能写出来的地方先写出来，不太对的地方留着空。”说着走到案边帮月心磨墨，月心很快写好了，递给平安。
平安一看上面的文字，马上还给月心，很认真地说道：“看不懂！”然后悄悄用手指了指秦承祥。
月心一笑，将曲谱奉给秦承祥：“姨祖母，您看看。”秦承祥接过来看了，秦子路和秦子跃也伸着脖子就在秦承祥的手里看了。
秦承祥点头说道：“嗯，就是这个了。”
平安对月心说道：“你能不能在两个音的中间增加一个音啊。”说着将哆来咪发梭拉西哼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发和西这两个音，秦承祥等人都露出惊奇的神情。
秦子跃摇摇头说道：“这不是宫商角徽羽？”平安心想当然不是，我只听说过多来米法索拉西，没听说宫商角徽羽。幸亏我想到了，要不你们弹死也弹不出来了。
秦子路说道：“这中间多了两个音，平安这是什么啊？”
平安心想这是七音符啊，不过不敢说只说到：“我也不知道啊，就应该叫半音什么的，你们看能不能搞出来吧？”
月心想了想对秦承祥说道：“姨祖母，您看呢？”
秦承祥想了想说道：“这曲子古怪，古琴单薄了托不起来的，不如用鼓反而更加厚重，这是军队用的吗？”
月心说道：“王娘说要做国歌。”秦承祥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平安忙道：“我还有一首诗能做军歌的歌词，不过没有曲子，要比这个还厚重的才好，要不你们商量商量？”
秦子跃看了一眼秦承祥笑着说道：“没想到平安还知道诗呢？快念来听听。”
秦子路也笑了起来：“倒要听听什么好诗？要是不好就打出去。”
平安心想我都知道了，那还能不好？于是清清嗓子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等平安念完屋里又是一片寂静，秦承祥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平安，看得平安毛骨丛然，右脚略微向后退了半步，准备要是这位老大发飙，自己立刻就能闪出门去。同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御医说老大功夫难以恢复到从前，可是问题是这个从前是什么样子，自己现在的功夫能不能抵挡到前院啊。
秦子踌先笑了：“我在府中这么多天都说宜王只是武功好，没想到宜王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平安干笑着说：“喊我平安好了，一家人这么见外。这个诗不是我写的，小时候听得。”
秦子路说道：“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没见什么人有这个本事，能写出这样的诗来？”
平安满脸尴尬这要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了，心中对自己的这个举动不由的有点后悔。只听七七说道：“世外高人。”平安睁大眼睛看着一脸平静的七七。
秦承祥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也只能是世外高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平安立刻反应过来：“就是。”
月心想了想说道：“这王娘是想和刚才那只曲子一样的吗？只怕我们谱不出来那种来。”
平安笑道：“不一定要那样的。这个要能朗朗上口，还有最好能只用金戈也能击出节奏。”说着用手拍了拍：“大概就是这样，总之好上口就好，要大家一起唱的时候，有一种气势。”说着话，眼睛只盯着秦承祥，这样的军歌，月心他们娇弱的男子是没有办法做出来的，只能是秦承祥这样上过战场，见过刀光剑影的才能做出让人荡气回肠的好曲子。
不知道秦承祥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秦子路对平安使了个眼色说道：“这事不急在一时，你先去忙吧。等我们商量了再和你说。”
平安点点头，向秦承祥施了一礼走出了梅院，秦子踌跟在后面相送，悄悄地对平安说道：“姨母这样还请宜王不要怪她。”
平安很严肃地对秦子踌说道：“我很郑重地再说一遍，喊我平安好了。”
秦子踌笑了起来：“平安。”
平安才笑着点点头：“我没有怪她，哎，你和奉秦没有恨意是最好的，毕竟人要好好地活下去，带着恨怎么能活得好？”
秦子踌点点头：“平安说话一向这么有道理的吗？子踌只是个粗人，没什么见识，但是在边关这么多年，算是看过了杀伐死伤，也不大记得以前秦家的风光，倒是觉得活着就好，现在能这样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平安拍拍秦子踌的肩膀：“小姑姑，我和你的观点是一致的，放心好了我们再怎么也不会像秦氏那样。”
秦子踌眼角扫了一眼奉秦：“我知道，平安你一直在为退路打算，想来是心里有隐忧，早作打算也好。”
平安不想继续这样沉重的话题，笑着说道：“小姑姑现在就觉得好了，以后等你要是看上什么好男人和我说一声，帮你娶个君侍，到那时自然有你乐得了？”
秦子踌笑了起来：“都说平安说了不了三句正经话，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平安叹了口气：“人生已经太沉重了，我们只能尽量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说着就走了。秦子踌站在梅院的门口看着平安的背影，心想这真是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吗？
第二天平安正准备出门，只见魏兴忠急冲冲地走过来手中那这个烫金的帖子。平安问道：“这是什么？”
魏兴忠说道：“这是刚才裴府的仆人送来的请帖，说是瑞王今天在聚贤楼宴请宾客。”说着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平安。
平安打开一看：“寿宴啊！怎么不在家办？跑聚贤楼做什么？”
魏兴忠说道：“裴府家中有长辈，不便做寿，每年都是这么办的。请的都是年轻人，不过是年轻人的一个乐子。宜王要去吗？”
平安想了一下，也没个定主意，便问魏兴忠：“魏大娘觉得我应不应该去呢？”
魏兴忠笑道：“按小人的意思，还是去的比较好。王娘一心在基地本来就没什么乐子，这一则去散散心也是好的，二则这去的都是年轻人，王娘还是要结交一下的，三则现在王娘进了中书省，去看看形势也是好的。”
平安点点头笑道：“这就说明姜还是老的辣。那我去了，那个要送礼的吧！”
魏兴忠笑道：“这个不用王娘操心，小人会预备好的，自然不会让王娘丢脸。”
平安点点头：“那能带蕴秀和月心一起吗？”
魏兴忠愣了一下：“这个不太方便吧！那边肯定有服侍的人。”说着低低地笑了起来，用一种比较暧昧的神色说道：“既然都是年轻人，王娘也可随意些，而且有不少美貌的小官服侍。您看？”
平安连连点头，憧憬起来了，突然后腰一阵巨痛，想起七七还在身边，忙收起色相，正色说道：“我还是想带他们也去看看，见识见识，”见魏兴忠满脸不解，平安撇撇嘴：“七七想去看看。”
边上的侍卫早就哈哈大笑起来，魏兴忠看着平安的样子，差点笑喷了，强忍着笑说道：“那王娘就带他们去吧。”
平安说道：“让他们好好打扮打扮，别给我丢脸了。”魏兴忠连连点头，等平安一走，就在后面狂笑起来，平安只当听不见。
正文 第六十五章
等平安从中书省回来的时候，打发七七去梳洗，自己梳洗完毕换了件衣服就到了桃院，见月心正在李蕴秀的桃院的外屋坐着，还穿的是家常衣服，平安问道：“没人跟你说吗？今天咱们去赴宴啊。”
月心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正想和王娘说这个，我不能去的。”
“为什么？”
月心低了头，声音越发的低了：“那里面有些人我当伶官的时候服侍过，我去了，白让王娘被人笑话。”
平安愣了愣，自己还真没想到这一茬，看月心难过的样子忙说：“我都忘了这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