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难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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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被送去庵里之前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夫人,二姑娘还小,不能在庵里待一辈子啊!”林姨娘哭道,“夫人,你也是为人母的人,就当可怜可怜二姑娘吧。”
曲清然见自己生母哭了,也拿起帕子抹起了眼睛。
粟夫人大怒地指着林姨娘道:“你扪心自问,我可有亏待过二姑娘,吃的穿的可有少了她那一份?别人听你这么一哭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个多么恶毒的主母,你这不是要给我头上扣屎盘子?现在是你们在幽儿头上动歪脑筋,还好意思做贼的喊捉贼?你不知羞我都替你羞。”
林姨娘忙摆手道:“婢子不敢,婢子不敢,怎么敢污蔑夫人的名声?只是希望夫人能给条生路二姑娘走。”说完,猛朝粟夫人磕头哀求。
铃兰去外面唤了几个仆妇进来,正准备拉走林姨娘母女。
粟夫人看林姨娘在那打悲情牌,心里的怒火不禁又上升了几分,见粗壮的仆妇进来,“快把这两个嚎丧的东西弄出去,看得我心烦。”仆妇得了令,上前去扯林姨娘与曲清然,林姨娘母女一面挣扎一面哀求着。
曲清幽眼见事态不好,只得道,“这事儿容我再想想,林姨娘与二妹就先回去吧。”
得了曲清幽这话,林姨娘方才止住哭声与挣扎,偷觑了眼粟夫人恼怒的脸色,急忙扯过意欲再说话的女儿告礼退了出去。
待得出了秋水院,将丫头隔了一丈多远,曲清然挣脱老娘的手,“姨娘,你这是为何?好不容易她松口了,没准再逼逼就能成了。”
林姨娘瞅了瞅周围没有外人,才对女儿说,“你没见到粟夫人要发脾气了吗?再说,你大姐是啥禀性的人?你还不清楚,她那人看似和蔼可却是高傲得很,岂会与你共侍一夫?”
曲清然摸了摸小腹,担心道:“只怕再拖下去显怀了,岂不落人口实?”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以为这府里的人就不要脸?再说司徒家一脉单传,岂会不要你腹中这块肉?现在就等姑娘的一句话而已,听人回报司徒将军携子来登门了,这两天内准有信儿,你就等着当那正头娘子吧。”林姨娘不无得意地说。
曲清然挽着生母的手,“还是姨娘精明,如若不是姨娘面授机宜,我还逮不到机会生米做成熟饭。”从很早以前她就心仪司徒鸿,只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林姨娘摸了摸女儿的脸,“姨娘不为你还为谁?你是庶出,夫人是不会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的,将来弄不好也与姨娘一样与人为妾做那半个主子,还不如放手一搏,好歹也能捞个正室当当。”
曲清然满眼都是幸福的未来,这些日子她等得心都焦了,终于等到了曲清幽的回来,离幸福只差那临门一脚了。
这边厢里的母女俩欢笑着携手而归,那边厢的母女俩在屋里却不若初时那般和谐,粟夫人在不大的屋里不停的踱着步,一遍又一遍,眼看风暴就要形成,铃兰等大丫鬟都第一时间悄然退下,惟恐被暴风刮到。
“幽儿,你再说一遍?你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想法?”粟夫人转身面对坐在炕上好整以暇喝着茶水的女儿怒道。
第四章 退婚
( )“娘,与其闹笑话,不若就成全了她们,再说女儿也不愁找不到婆家。”曲清幽依然是温温婉婉的把话说出来。
“退婚这事你想都别想?我不会答应。”粟夫人暴燥地道,“你可知退婚对姑娘家的闺誉影响有多大?真是小孩子不懂事。”
“娘,是我们先退婚,没脸的也是司徒府。”曲清幽辩道。
“外人哪管那么多,只道是你不好,再说那小蹄子的肚子是遮不住了,司徒府向她下聘也不会迟,就那几日的功夫,焉能无人议论?将来你如何再选婆家?”粟夫人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女儿会有成全了曲清然的想法。
粟夫人的反应在曲清幽的猜测当中,她笑笑的下炕走到母亲的身边,拉着一脸怒气的母亲坐下,小手在她肩上按了按。
“你别来这套,不行就是不行。”粟夫人的立场开始有所松动,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
“娘,你希望女儿过得不幸福?”曲清幽把头搁在粟夫人的肩上撒着娇。
粟夫人敌不过女儿,想了想后不甘的伸手往后在她头上拍了拍,“你呀,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那这么说娘是答应了?”
“这事儿想想其实你说得也对,司徒家一脉单传,岂会不要这孩子?与其让你嫁过去让人笑话,还不如搏个大度的名声,只是委屈你了。”粟夫人恨恨地道,“幽儿,娘也不会让那对母女好过,哼。”
铃兰见里面的气氛不太紧绷,方才掀帘进来禀道,“夫人,老爷请夫人过去一趟。”
“哼,看来这老的也不安生。”粟夫人起身准备往门外行去,想了想又回头道:“幽儿,真没关系?如若你反悔,娘说什么也会阻止这事,大不了让你外公出面。”
“娘。”曲清幽哭笑不得地唤了一声。只是退婚而已,没必要闹到让外公平定候出面的地步,虽知退婚对女方名声有损,如若是她先提出,那也能把事态降至最低。
粟夫人摇摇头步出了暖阁。
曲清幽经林姨娘母女这一闹,精神头有点不振,在鸾儿等丫头的服侍下往自己的院落而去,路上却遇到了一个不应再见的人。
看着远处男子一身白衣靠在树旁等着她,束起的黑发有几缕散开在春风中飘扬,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站直了身子。
看来是该把事情说清楚为好,曲清幽转身朝鸾儿道:“你带着人先退下吧。”
“姑娘,这样不大好?”
“没事的,一丈远就好。”
鸾儿不悦的朝男子看了看,才领着小丫头们退开一段距离。
“清幽。”男子上前唤道。
“阁下即将成为小女子的妹夫,还是不要唤小女子的闺名为好。”曲清幽慢慢走近对方。
“你真要退婚?那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清幽,其实我……”司徒鸿不知该说什么,对于曲清然,他一直都把她当成未来的小姨子看待,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与她睡在一块了,清醒时就看到曲清然披着床单缩在一角抽泣,床上大大的落红提醒着他的恶行。曲清然原本不求他负责,只是没想到珠胎暗结,身为男子汉他又怎能不担起这个责任。再说他爹一听到这个消息,先把他打了个半死,但又舍不得未成形的孙子,惟有前来商议纳曲清然为妾,可没想到曲清幽居然要退婚。而曲尚书偏又借故要正式娶曲清然为妻。
曲清幽却苦笑道:“司徒公子不用再说了,只能说天意弄人,你我没有这个福份结为夫妻,往后好好待清然吧。”
司徒鸿伸手敲打着自己的胸膛,表情痛苦地道:“清幽,你骂我吧,怎么骂都行?是我让你的名节受损。”从那不经意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心仪眼前温婉的女子,那恬淡的个性,那微微一笑都让他陶醉,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就让父亲前来提亲,得到了她的准信儿那晚,他高兴得整夜没合眼。
如若没有曲清然的插足,也许眼前男子会是不错的选择,大夏国的贵族大多都三妻四妾,鲜少有例外的,别看司徒将军宣布不再娶填房,府里的姨娘通房丫头不知凡几,就说眼前这男子吧,房里应该还是有一两个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徒增伤感而已,只能说我们俩没这缘份。”她好言好语地说。
“清幽,能不能不退婚?我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司徒鸿上前抓着她的手急切地道。
曲清幽一时怔住了,退婚之事虽说是一时做出的决定,但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轻扭双手意图挣脱,但是对方却握得死紧,“如果怀孕的不是清然,我也不会轻言退婚,公子,你就放手吧。”
司徒鸿只知道一但他放开,也许终生都无法再握住她的双手,手下不禁又加了两分力道。
“你这样置我于何地?又置为你怀着孩子的清然于何地?”曲清幽道。
闻言,司徒鸿白了脸色,双手力道一松,就让她轻易的把手抽回。
“你,你好自为之吧。”曲清幽不忍看他的神色,其实与其说是他负她,不如说是她负他,毕竟她从未爱过他,有的也只是好感而已。
鸾儿在远处看事情不对头,司徒鸿的动作越来越大胆,遂上前道:“姑娘不是说乏了?今儿个回程路上也辛苦,还请二姑爷先回去,让我们姑娘好好歇歇。”把二姑爷那三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曲清幽摇了摇头,这丫头也不给人留几分面子?果然本来脸色就白的司徒鸿现在脸上更没血色,“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她还是先离开的好。
鸾儿机灵的扶着曲清幽,快步的向前走去,眼角也没瞧那司徒鸿一眼。
略寒的春风打到身上,当司徒鸿回神转身时,伊人已然远去,残香独留,苦笑着摇头,错过就是错过了。
曲清幽穿过几个月亮门,才回到她的居所,清雅的院门上挂着倚莲院三个字,门外有几个婆子在守着,此时正昏昏欲睡。
鸾儿看了一眼那些个不尽忠职守的下人,觑了一眼自家姑娘,见姑娘仍是淡淡的神色,但眉宇之间却有些不满。遂咳了几声,婆子们一听到声音,瞬间清醒,正欲呵斥那些小丫头们,抬头却见曲清幽已经站在了面前,忙爬起躬身道:“姑娘,回来了?”
“连姑娘到了门口都不知道?你们这当的是什么差?”鸾儿道。
“都是老奴的不是,还请姑娘责罚。”婆子们拍了自己脸上几巴掌。姑娘平日里也不是脾性大的人,但是那不言不语的样子让人心底打颤。
“下次莫再犯了。”曲清幽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即跨进自己的院落之中,婆子们自是点头哈腰称“不敢,再不敢了。”“姑娘宽宏大量。”等等。
曲清幽的住处有一大片荷塘,此时正值春季,荷塘两岸的柳树正是发芽的时候,微风拂过,柳条飞舞。一众小丫头们早就听到了院门口的声音,都停下手中的活给姑娘问安。
莺儿从里面走出,笑道:“婢子还以为姑娘要在夫人处多逗留一会儿呢?姑娘那么快就回来了,好在鹃儿姐姐收拾得妥当,要不然姑娘回来准见笑话。”
“你不说话还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一红衣丫鬟掀帘嗔了一句,然后行礼道:“姑娘。”
古人的礼数就是多,只是回自己的住所,这一路点头哈腰的人就一大串,曲清幽早已过了见怪的年头,“我走了这些时候,院里没什么事吧?”就着鹃儿掀的帘走进内室。
鹃儿笑道:“还都老样子,只是守门婆子见姑娘不在就放肆了一点。”
室内部置得十分典雅,正厅里墙上挂着一幅秋日残荷图,两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些古玩和盘栽,绕过正厅再掀帘往内就是暖阁,现正飘着一股清香,炕上也烧暖和了,曲清幽换过家常服坐上时一股暖气从腿上传遍全身,一扫春寒。
“那些个老婆子扯着自己年资老就不把丫头们放在眼里,姑娘一不在谁还使得动她们。”鸾儿端上茶碗撇嘴道。
曲清幽倒是不置可否的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这个世上哪里都有以资历排班论辈的,如果你欠了她人情就更能把尾巴翘上天了,这些人把她们晾在那不理就是了。
一口茶还没下肚,碧绸撒花门帘就被人大力掀开,一张五十来岁笑得像朵菊花的老脸就伸了进来,“哟,姑娘回来了?您看老奴事忙还没来得及去迎姑娘。”
第五章 口角
( )“王嬷嬷,您老怎又不通报就进来了?也不怕冲撞了姑娘。”莺儿心直口快地道。
王之利家的狠剜了那个精壮的丫头一眼,自己可是粟夫人的奶妈,按辈份论还长姑娘两辈,姑娘还不会这样与她说话?她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多嘴?
莺儿自是也不服输的回瞪了一眼。
鸾儿让出自己的位置,笑道,“王嬷嬷来了,快坐下吧。”
“还是鸾儿丫头懂事,跟姑娘出去一趟回来果然大不同,不像某些人净是长个不长脑。”王之利家的暗讽道,斜歪着身子坐在圆椅上。
莺儿恨得正想上去与她争辩,但见姑娘朝她打个眼色,才作罢,抓着鸡毛掸子用力地扫着。
王之利一家人是粟夫人出嫁时从平定候府陪嫁来的,在这曲府里自是地位不同一斑,王之利本身已升任管家一职,更何况王之利的女人也就是王嬷嬷更是粟夫人的奶妈,按大夏国规矩也是得给她养老送终的,所以这老太婆在人前没少狐假虎威。
曲清幽瞟了她一眼,“嬷嬷,有事?”
王之利家的嘴一咧笑道:“刚刚外面那几个婆子让姑娘不快,老奴都教训过了,都是老奴管教不当,让姑娘不高兴。”
“管教了就好,嬷嬷平日多留意就行了。”曲清幽道。
“那是,那是,姑娘尽管放心,老奴不会让她们生事惹姑娘不快。”王之利家的忙拍胸脯保证。
曲清幽随意的陪王之利家的闲聊了几句,王之利家的也见好就收,借有事就先行退去。她前脚一走,莺儿就拿鸡毛掸子狠扫了扫她坐过的地方,“每次都这样,出了一点子事就来告罪,回头还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还不是仗着夫人先前喝了她几口奶,就在府里得瑟起来,现在连姑娘也不放在眼里,素日在府里没少拿着鸡毛当令箭。”鹃儿拿起一旁的针线活边做边道。
曲清幽坐在炕上拨着三莲映月香鼎里的熏香道:“平日里没事就少惹她,连娘都给她三分面子,你们就多注意一点。”
屋里的几个丫头就算心里再不忿气,也知姑娘的提醒属好意,遂也就一一点头,“遵姑娘的意思。”
鸾儿端着燕窝粥并各色点心走进来,朝曲清幽道:“姑娘,这是夫人让人送来的,说是晚膳前让姑娘垫垫肚子。”
“娘让送来的?可有说什么?”曲清幽端起燕窝粥喝了起来,虽然肚子不饿,可是这是粟夫人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推却。
“没呢,不过听说司徒将军父子刚走,好像夫人与老爷正闹得很呢?”鸾儿把听来的小道消息小声说了出来。
闹得很?曲清幽一怔,随即想到定是为了自己与曲清然的事。
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