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嫡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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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浅洛偷瞄了慕容允澈两眼,见他凌厉望过来,吓得缩了脖子。
那可是尊贵的王爷,怎么可能让他睡柴房呢?她可不敢。
浅长贵也倒吸了几口凉气,见着局面僵持不下,他哆哆嗦嗦道“我、我可以领着夫人睡柴房,王爷还是、还是住我们的房间吧。虽然简陋,不过……不过还能将就。”
初晴却不依,似是有心跟他作对,调笑着“王爷是生意人,自然明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小女子还怎么跟您做生意?”
他,寒王慕容允澈。含着金汤勺出生,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狂妄傲慢,目中无人,吃要吃最贵的,住要住最好的,能屈尊降贵来到这里,也是浅家的百世修来的福气。如今,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处处与他抗衡?
“你这是在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半眯左眸,寒光四射“你以为这样就会勾起本王对你的兴趣?”
“王爷可真会抬举小女子,我可不敢与第一美人媲比。”
慕容允澈凤袖里双拳一握,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呢。
“惜惜。”还是浅母上前拉了她一把,面容早已变白“不得对王爷无礼。”
浅母偷偷用眼神知会,寒王的名望良国无人不知,这样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来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到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自己。
御史千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听说被寒王教训了一顿,是生是死都不晓得。
初晴也不是不懂适可而止,这个男人她虽很是不喜欢,但也知道,太过了,也捞不到好。
“白吃白住可不成,王爷得先交银子。”她道。
慕容允澈冷视她两眼,“本王说了,不会让你吃亏。”
话落,他竟反客为主,大摇大摆就领着随从进了内堂,看来,他还真将这天下都当了自己家。
而慕容允澈口中所谓的生意,他还未与初晴明说,这到让她颇为好奇。嫉女如仇,高不可攀的寒王能有今日这般不符常理的举措,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惜惜,这可如何是好呀?”浅母拉着她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寒王要住这里,他们还不得每天提心吊胆?那可是一尊佛,怠慢不得。
浅长贵、浅洛都围拢了来,一家人老实,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现在家里的大事小事几乎都是初晴一手包揽,明明是个外人,却得到了浅家所有人的信任,他们早就将她看成了亲人。
看着面露难色的三个人,初晴思忖少许,缓缓道“叔叔婶婶,你们先别担心,暂时见机行事,都放心,还有我在呢。”
“姐姐,那可是王爷,洛洛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这么大的官儿。”浅洛两眼放光,脸颊俏红,那个王爷可真好看,跟姐姐一样美。
初晴笑了,捧着浅洛粉嫩的脸,十三四岁的年纪,若放在古代,还在念国中呢。
浅洛裂开洁白的牙,嘴旁两个梨涡加深“姐姐,你说王爷会不会喜欢你呢?姐姐这么漂亮,王爷一定是喜欢姐姐,所以才来的。”
“洛洛,不准胡说!”浅母吓坏了,赶紧捂了她的嘴,还好没被人听见。
初晴也只是微微一笑,童言无忌,她也不在乎。虽然她这副身子年纪也不大,但心智却成熟很多。
浅洛不依,嘟了嘴“姐姐那么讨人喜欢,王爷铁定也会喜欢姐姐的,他刚才还说跟姐姐睡一屋呢。”
想着,她两颊就酡红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一个闺女家,懂什么?”浅母蹙眉,害怕女儿一时有口无心给初晴带来麻烦。
“不碍事,洛洛是无心的。”初晴劝阻着,她自然不怕慕容允澈。
只是,少顷过后,她的凤眸陡然下沉了。
目光越过堂内,一门心思想着后院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知道慕容允澈根本不晓得她的真实身份,而他专程来找她,究竟是意欲何为?
能让寒王如此劳师动众,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对他有用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
……
☆、015。收到情书
浅长贵与浅母收拾好柴房住下了,特意为慕容允澈腾了房间。
夜里,一家人围坐在简陋的地方吃饭,原本温馨的小舍偏偏来了一尊玉佛。慕容允澈坐于上位,俊脸面无表情,为本该温暖的气氛注入一道寒。
平日里吃饭都热热闹闹,而今晚,却显得极为安静。
初晴倒不以为然,只顾吃自己的,偶尔会给浅家三口夹菜,却独独将某人当了空气。
济世堂生意日渐好起来,他们的积蓄也开始多了,寒王到此,浅长贵自然不敢怠慢了,这一桌子丰盛的菜可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这是慕容允澈第一次跟这么多人吃饭,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王府的饭桌向来只有他一个人把酒言欢,他还从来不知道,农家小院里的生活虽然简单,却很是惬意。
倏地,他白米饭里多了一夹青菜,众人一鄂,看着浅洛的筷子递到慕容允澈碗里,浅母浅长贵吓得头皮发紧。
“王爷,您尝尝,这道菜可是姐姐做的,姐姐说多吃青菜对身体有益。”
其实浅洛也怕他,只不过她年纪小,很快就放下了戒备。
“洛洛。”浅母忍不住唤了句,看着慕容允澈沉冷的脸,她赶忙赔笑“小女不懂规矩,若有什么地方冒犯王爷,还请……还请王爷恕罪。”
慕容允澈不言,冷冷掬了初晴两把,她正将一夹米饭往嘴里送,几乎没正眼瞧过他。
浓眉一蹙,他将筷子放桌上一放,不悦了。这个女人,还真敢这么无视他?他慕容允澈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不知轻重的女人。
这可将浅家三口吓得不轻,连忙跪地叩头,以为是浅洛冒犯了。
初晴这才抬眼,淡淡瞧着他,不言不语,当着他的面就起身,将他面前的碗端走了,只留下一句不轻不浅的话“既然王爷吃好,那小女子便撤了。”
慕容允澈也不恼,左唇若有似无的牵着,从黑眸中流转的寒意,倒是惊得浅长贵一身冷汗。
他的饭可一口还没吃呢,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
起身,他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出了房门,慕容允澈一走,浅母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舒口气。
初晴独自去了厨房,将碗放于锅里,刚准备转身去取水来洗碗,自己的手腕猛被人扣住。她的背也顺势抵到墙面,刚站稳,慕容允澈的俊脸就栖覆了过来。
“女人,休想在本王面前耍花招!”他是笑着的。
初晴淡然如湖,程亮的眸子镇定的看着他,笑道“王爷这是作何?投怀送抱么?”
“哦?”他扎紧她的下颚,左唇倨傲扬高,“原来你是想让本王要你?”
初晴瞳孔晦暗不明,她知道,若慕容允澈以牙还牙,吃亏的就是她。
她的笑随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倔强。慕容允澈黑瞳闪过一袭高深莫测,大手揽过她的柳腰,往怀里一带,初晴便被他抱了个满怀。
“放开我!”她挣扎着,自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岂料,慕容允澈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俯下高大的身躯,薄热的唇暧昧的蹭到初晴耳旁,声音戏谑而沙哑“你信不信,本王立刻在这里把你办了。嗯?”
她身躯僵直,狠狠瞪视他,早不知在心里骂了他千百回了。
而慕容允澈,真的很享受她这种憎恨的眼神,难得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倔强,他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将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给拔啰。
“王爷可别忘了今天答应过我什么。”她冷冷道。
慕容允澈松了她,指腹却很挑衅的在她朱唇上抚了两把,明明是笑着,声音却充满危险“在本王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翅膀,否则……本王会亲手折断它!”
“哼!”俊脸骤然一沉,慕容允澈笑意皆无,冷视着她,一甩长袖,扬长而去,不带半点柔情。
初晴追着他的步伐上前两步,清澈的剪瞳在月光下异常光亮,凤眸深处,是一片冷冽。
慕容允澈,咱们走着瞧!
翌日,济世堂一大早就开了药铺,慕容允澈也不知去了哪里,浅洛奉浅母吩咐为他端洗脸水时,就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张临风是来的最早的一个,一见到初晴,温柔的俊脸更是谦谦有礼,“浅惜姑娘。”
往日无精打采的他也如精神焕发,病症全被初晴治好了。
初晴莞尔一笑“张公子又来抓药了?”
张临风摇了摇头,将背于身后的手伸出来,一块缝秀精致的荷包递到她面前。他面容染了羞涩,“这个、这个送给你。”
浅长贵与浅母面面相似,笑了起来,只怕这张公子对惜惜可是别有一番情。
初晴接过荷包,仔细看了两眼,还来不及对张临风说点什么,那抹温文如玉的身影就走了。
而初晴这才发现,荷包里有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张纸,上面提了一首诗,是情诗!
浅母也凑了过来,一见初晴俏脸微红,忍不住也高兴了起来。
“惜惜啊,被张公子看上,你可有福气了。”
“他父亲可是三品参领,后台大着呢。”浅长贵一脸憨笑,补充道“知道张公子表哥是谁么?权倾朝野的楼相,那可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才,除了寒王,良国可无人敢与之抗衡,就连皇上也要敬畏三分。”
“哎哟你小声点儿,可别被王爷听见了,这可是杀头的!”浅母压低声音提醒。
楼相?初晴心底一惊,这个男人,她也有所耳闻,听说野心勃勃,武艺高强。天底下,除了蛇影术,怕再也没人能够动他了。
的确是个很危险的男人,只是不知,他与慕容允澈,哪个更厉害些?
……
☆、016。被人追杀
夜里,大家都睡下了,只留初晴房里还亮着烛火。
她青葱五指间拽着张临风送的荷包,浓密的睫毛搭下来,墨黑的睫影盖了细嫩的脸。
这番景况,只是不知,她心里究竟在捉摸什么。
倏,院子里有些响动,初晴神色一凝,一脸警惕。只怕,来者不善!
四名黑衣蒙面人卷着浓烈的杀气靠近,利剑在银灰的月光下闪着白光,他们步伐轻盈,呼吸拿捏清浅,只怕各个身手不凡。
悄然靠近初晴房间,这里的环境似是早就被他们摸索的一清二楚,领头人冲其余三人使了一记眼色,他们猛地推门闯入。
烛火随着风不停摇曳,黑衣人屏息凝神,并不见屋内有人。他们凤眼一眯,双眸陡然一转,锁住了敞开的天窗。
这个女人,逃了!
飞身下窗,四个人一路追随,在一处空野的草丛,果然发现那抹白色身影。
初晴察觉他们跟来,左唇一牵,蓦然停在一颗老槐树下,转身,冷视着身后之人。
风起,撕扯着她一身白衣,荡在睫毛上的缕缕沐发,在皎月下,美的天地都变了色。
她面容温婉,语笑嫣然,娟娟道“敢问各位出自何门何派?也好让小女子死个明白!”
领头人上前一步,杀气逼人,凶狠道“天下会!”
初晴凤眸一膛,她虽屈居浅家,但也暗中调查了武林之事。
天下会!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帮派,只要给银子,没有不敢杀,没有不能杀的,一出手,必定不会无功而返,死在他们屠刀下的亡灵多如牛毛。
她初来乍到,不曾与谁结缘,唯一想至她于死地的,恐怕只有……
容不得她多想,黑衣人顺势逼近,初晴目露凶狠,一个下腰,四把利剑架在她肚子上。腰身一百八十度旋转,她凤袖挥去利剑,往后退了几步。
黑衣人举剑而来,初晴翻身上树,一个空心跟斗跳下来,单脚踏在一个人背上。落地,双腿交叉坐于地面,嘴角微微一扬,嫣然一笑。
“素闻天下会人才济济,震撼武林,怎么就这点儿本事?”
“大言不惭!”一人喝道,四人直逼过来。她凌眸一闪,甩出水袖,四把白绸拴住他们腰身,四人在空中侧翻几个跟斗,包裹的利剑内力凝聚,只听水袖寸寸断裂,将初晴弹出三米开外。
她在空中一阵旋转,落地时,后脚立即稳住自己。
“没想到一个女人,武功竟如此不凡。”黑衣人道,看来,还是他们太低估对手了。
“让各位见笑了。”她笑如烟花,优雅屹在原地,卓越多姿“你们的功夫也不错。”
她的话里分明就有浓浓的挑衅!
只见黑衣人沉声冷哼,四把剑骤然搭在一起,剑端凝聚一股白光,引得剑身‘叮叮’作响。
猛地,他们身后涌出四条红色的蛇,看起来纤细一米多长,却是剧毒无比。
初晴神态自若,微微一笑,这不是天下会的必杀技‘灵蛇出洞’么?
毒蛇缓缓朝她逼近,张开大嘴,露出犀利的毒牙。不过,它们只敢停在一米多远虎视眈眈,却不敢靠近她半寸。相反,初晴上前一步,它们便退一步。
她特殊的身体可是万蛇不侵,这些杀手事先都不搞清楚状况的么?
这一奇特的现象也是让黑衣人巨震,天底下,还没灵蛇怕的人。
“快撤——”领头人低声一喝,不过瞬间,他们便飞身上树,消失在月色下。
看着遗留下来的四把剑,初晴斜唇而笑,挥出水袖捡起一把剑握在手心,指腹轻抚着它。
“天下会的剑,果然非同凡响。”身为一个杀手,剑在人在,他们居然被她吓得丢盔弃甲?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好戏已经散场了。”她的目光仍然落在剑上,嘴角是浅浅的笑痕。
她身后那棵树下,便有个人走了出来。
初晴没有回身,嘴角的笑一点点消失,绝色的面容变得清淡了“见死不救,才是寒王爷的作风,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身后之人不动声色,初晴骤然转身,冰冷的利剑直接架在他脖子上。四目相对,彼此深邃的眼里,复杂的只有他们自已才懂。
慕容允澈垂睫,幽暗的目光落到脖子上那把剑上,俊脸一片寒凉,冷的风起云涌。
“你身上的秘密,似乎比本王想象中还要多。”他似笑非笑,俊脸多了一道戾气。
初晴勾唇冷笑,收回剑,孤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