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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一斛珠-第154部分

小说: 一斛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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裱抢底牛纯碅llen。Allen对着叶崇磬说“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姑姑,要客气起来可就没边儿了,又不值什么。”叶崇磬不在意的说。等着邱亚拉带Allen离开,他才跟屹湘进屋去。一堆的纸袋进门便放在桌子上,接了茶坐在一边。

    叶夫人打量着屹湘,等她坐下,便说:“湘湘怎么脸色也不大好。我带过来的有鱼胶,人人都有。湘湘你也要记得吃。我就说,你们年轻人都不注意保养身体,看起来比我们这些老人家好不到哪儿去。”

    屹湘深知如今鱼胶特别金贵,忙推辞。

    “是大姑姑给的。说是前儿新得的。既然知道这东西来的稀罕,还不乖乖儿的吃了?你们身体好好儿的,我们才放心。”叶夫人微笑,“再说了,就单单帮我设计衣裳这份儿辛苦,要谢你还来不及呢。你总说是顺便的,可我又不是不明白,难道创意不贵重?”

    屹湘便更觉得不好意思。

    “说到这儿,讲个事儿给你听。前两天秘书给我看一条国外的新闻,有家时尚杂志给一些夫人的穿着评点排行。里面也有我一个。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我细看了看,用的那张照片里,就是从你这里穿走的套装。说真的的确是好。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夸过我会穿衣服,但这回呢,我特别的高兴。”叶夫人拍拍屹湘的膝头。她的手温暖而有力。“我们家姑姑们也说,花大价钱堆起来的富贵好形,真不如朴朴素素的取胜来的踏实。是不是?我尤其爱你用棉麻简单的制作出来的衣裳。”

    屹湘微笑。

    话题是这么的妥帖得当,聊起来毫无压力。

    叶崇磬坐的远些,看屹湘坐在一边,只照顾着在座的人茶水。不时的续一点,偶尔话题讲到她,她就说上一两句。他只觉得她的心事似乎又重了些似的。

    离开邱家的时候,叶崇磬走在最后,像是不经意的,在出门的时候问了屹湘:“哪天走?”

    屹湘抬手抿了下耳边的碎发,说:“还没有最后定。一周左右,总要的。”

    叶崇磬点点头。

    屹湘以为他要问为什么走的这么急。看他反应,似乎刚刚在聊天的时候,崇碧说起来,他就想问的。但他接下来说的却是:“一早说下了要请Allen吃顿好吃的,到这会儿也没实现。”

    屹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不至于说对小孩子,没必要这么认真;也不至于跟叶崇磬说,这么麻烦,还是不必了……他这番心意,实在不便再领。只因为叶崇磬,明明是什么都没有说的。

    “以后吧。”她说。心里想的是,大约从此,也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这我得问问Allen,我要请他吃饭,他还惦记不惦记。”叶崇磬说着便微笑了。他看看时间,“我回头打电话给Allen。这会儿真该走了,老太太马上还有个活动,得送她过去。”

    他说着便转身跨出了二门,不要屹湘送出来,急匆匆的出门上车离开了。

    待屹湘走到大门口,叶家的车都离开了。潇潇看到她。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屹湘问。她迫切的想要离开。

    “妈今晚八点半到机场,爸还得两天。这趟出去是火车不是飞机,时间要久点儿。”

    “怎么改火车?”屹湘问。

    “本来人安排他飞的,他临时改变行程,而且要求全程火车。弄的人手忙脚乱,一派怨言。”潇潇是笑着的。

    屹湘听了,便叹了口气,说:“又招人背地里埋怨了吧?我就说,省省心,人安排什么就看什么不就是了,何苦来的。自己身体要紧,还不知道保养。”

    潇潇沉默着,一时没有回应。

    屹湘又叹口气,说:“哥,你在爸妈身边,能不能多劝劝?我讲话老讲不到点儿上去,何况我也没那个敏感神经。可是,眼看着马上就退了,到这份儿上了,平平安安的过去,比什么都强……”

    “湘湘。”潇潇站在院中小径的交叉处,叫了妹妹一声。

    “嗯?”屹湘站住。

    “有我呢,你放心去。”

    屹湘愣了一下,鼻尖顿时就发酸,勉强的笑了下,说:“这说什么呢,我哪儿不放心了,我只是……”



第二十一章·紫陌红尘的凹陷(六)
“就是什么?你看看你最近瘦的,跟刀螂似的。回来几个月,一点儿肉没长,掉秤掉的吓人。看来,家里珍馐美食的,倒真不如你天高皇帝远的去吃汉堡薯条来的好了。”潇潇说着,伸手摸摸屹湘的额头。手指摸到她刘海下的伤疤,一停,望着屹湘的眼,“过去照顾好姑姑,照顾好多多,还有照顾好自己。其他的,别操心。懂吗?一有空我和崇碧就过去看你们。”

    屹湘拉下他的手,叫道:“哥……”

    “我得进去看看那病秧子,晚饭咱吃馄饨吧?我让阿姨给做三鲜馅儿的。吃饭还得会儿,你先进去歇歇。家里有俩病人就够了,别再添了。”潇潇说着,也不管她,径自回房了。

    屹湘站在院中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一群鸽子飞过,鸽哨响亮。

    她仰头看着。

    天又变的阴沉了……

    她一路小跑着上了台阶往后面去,站在姑姑卧室窗外,喘息不定的,先往里看了看,就见姑姑正在给Allen收拾东西,要他上床睡觉。Allen不知道说了什么,姑姑转身掐着腰,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屹湘叩叩窗上的玻璃。

    邱亚拉见是她,指着Allen说:“不要睡觉,要解九连环。说不听他。”

    Allen的头发还有些湿湿的,捏着刚刚叶崇磬送他的礼物九连环,抿着唇,集中精神的在解。

    屹湘见他原本灵巧的小手因解的不得法,显得有些笨拙。

    “这玩意儿哪儿是说解开就立马儿能解开的呢?就这倔脾气,解不开难道就一直不睡觉?医生说的话都不听了?真不听话,不是好孩子。”邱亚拉板着脸。

    Allen一声不吭,一屁股坐在旁边,盘了腿,继续解着。

    屹湘也坐过去,同样盘了腿,看着Allen解。

    邱亚拉继续叠着衣服,只不时的瞅他们一眼。

    屹湘看Allen额头上都出了汗,小声说:“不要着急,这个是有技巧的……”

    Allen两条眉都要拧到一处去了似的,忽然摊开手,把扭做一团的九连环拿在手里,对着光看了半天,递到屹湘面前,看着她。

    屹湘坐的靠近他些,试着解給他看,说:“你看,要这样……这样……”她的手上动作轻缓柔和,环扣一个一个搭过来又搭过去,长长的银条穿插着……Allen专注的看她手上的动作。屹湘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何时能解开,被Allen盯紧了,只好用心的来。十来分钟后,才终于被她解开了。她着实松了口气,拿在手里,给Allen看,“怎样?”

    Allen看着,小眉头再次皱了皱。

    屹湘说:“多试几次。”她再次把环扣套好,放到Allen手上,见Allen打着呵欠还强睁着双眼,便说:“快去睡会儿吧。”

    Allen这才听话的爬上床,钻进薄被里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屹湘从他手里抽出九连环来,放在他枕边,见他眉头兀自微皱,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来抚平。只是看着,并没有动手。有些担心会骚扰到他睡眠……他的刘海好像该剪了。这头柔软的乌发,衬的小脸儿越发白皙。只是生病这几日,显得消瘦了。不然粉团团的,能捏出水来的娇嫩,更让人看不足。

    屹湘揉了下酸涩的眼睛,转了下身,发现姑姑歪在罗汉床边,已经眯过去,膝头还放着Allen的干净衣服。

    她起身悄悄的走过去,给姑姑盖了条凉被,轻手轻脚的叠着剩下的衣服。

    手机在衣袋里嘟嘟响,她拿出来看,信箱里添了两封新邮件。她点开,第一封是医生发来的,她皱了下眉。

    “怎么了?”邱亚拉被惊醒,看她的脸色,问了句。

    “医生要我回去复诊。”屹湘顺手回了邮件。下面那一封,是工作信箱里的。她便没有打开,将手机扔下,收了叠好的衣服装进行李箱中,说:“晚上给我的房东打电话,告诉她回去以后,我得退租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最先要去的是玉梨巷。师母说了要她帮忙处理师父的藏品。

    “房东太太是个好人。”邱亚拉在凉被下缩了缩身子。

    屹湘嗯了一声,说:“我回头问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的。给她带回去。”

    “我看你要退租搬走,带什么金贵东西,她都开心不起来的。”

    屹湘想想,也是,该怎么跟陈太开口呢?只说是不得已,她也会理解的吧。那么温柔懂礼的人……另外,她是不是该告诉她,自己同汪瓷生的真正关系?

    一道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紧接着雷声滚滚而至,屹湘膝行至窗前,将窗子关了,眼看着外面急雨直落,回头瞅一眼Allen,被这雷声惊动,他翻了个身……还好,没有醒。

   
    屹湘时隔多日后再来玉梨巷,已经不是当日的模样。多处已人去楼空的住宅墙外用红字大大书写的“拆”字,破败而令人心惊。

    师父家里比外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尘土积了薄薄的一层。屹湘进门便撸起袖子来帮忙。屋子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纸箱子,箱子上有毛笔书写的编号,师母细心的给每个编号下面都填了关键词。粗粗看上去,已经打包好的只想,都是书籍和衣物——“其他的都还在整理,老头子说等你来,把那些字画文玩清点完了之后,该处理的再处理,该打包的再打包。”

    屹湘探头过去,见师父在这样混乱的环境里,仍气定神闲的在练字,回头对师母说:“师父可真行。”

    “可不是怎的?”艾师母笑着说。

    屹湘跟师母一起到他们的卧室去,跟师母一起把几个纸盒子搬到书房,和师父一起,对着早前列出的单子,一一的清点。单子是艾功三凭着记忆写下来的,有些东西对,也有疏漏,不时的发现填补上去。三个人从早上一直整理到傍晚,还剩下几盒零碎没有清点完。

    屹湘便说去做晚饭。

    艾功三跟妻子两人坐在书桌边正把玩一个漆盒里的小玉器,等屹湘端上来肉丝面,艾功三忽然抖了一张画儿给屹湘看,问道:“看看这是什么?”

    屹湘将面放到师父面前,接过画来。

第二十一章紫陌红尘的凹陷(七)
 这是多年前师父玩笑作画的。大公鸡、小母鸡……宣纸泛黄了,墨色犹新。

    艾师母微笑着说:“这一盒子,都是你们当年在这里学习的时候留下来的。家里东西多了就乱放,总想起来这幅画,可是找不到。我就说肯定都收拾着呢,没扔,怎么就找不着了呢,果然找着了吧?”懒

    艾功三笑眯眯的。

    屹湘且将画拎在手里,装作扒拉着找纸箱里其他的字画,笑着说:“还有什么呢……这个是我的作业呢。这字真是丑……潇潇的字,潇潇的字现在大不一样了……这是……”屹湘抽出一张画来,打开。是小尺幅的山水。

    “这是菁菁的。”艾师母轻声说。

    是菁菁的。真正的物在人亡了。

    屹湘不想勾的两位老人难过,急忙将画叠好放回去。抚着盒子里整整齐齐的纸张,心想这是多少年的时间和心血呢……既是师父的,也是他们的。

    “阿宁的应该在最后一格子。”艾师母点着纸盒里最后一格。她擦了擦手,抽出一张来展开,是临摹的怀素狂草。

    印象里,这大概是他高中时期的习作。那时候他最叛逆。极喜欢一些狂放不羁的做派。师父却总是禁止的。每每看到他不安心,总要严厉批评。是有那么一个阶段,他后来也说,心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狂躁,只有在这间书房画室里,挨上师父两句教训、规规矩矩的临几页帖、末了再吃一碗师母炖的甜品,才会渐渐的六神归位。

    艾师母淡淡的眉笑的弯弯的,说:“阿宁没少因为功课挨师父的骂……你是真疼他。”最后一句是对艾功三说的。

    艾功三正低头吃面,连最后一口汤都喝光。拿了手帕擦擦嘴。白胡子上沾了一点汤汁,手端了胡须仔细的擦着,哼了一声,说:“谁让他小时候长的就可人疼呢?”

    艾师母笑着将字幅收了,说:“嘴硬。几天不见就想,见了面也不给人好脸色——你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算完?”

    屹湘帮着把纸箱封好。

    艾师母顺手写了标签贴上去,问屹湘:“是你收拾着?还是我收拾着?”笑微微的。

    “还是您收拾着吧。”屹湘说。摸着那标签,心里也觉得颇舍不得,想一想,还是硬起心肠来,“下次,下次回来,我来跟您要。”

    艾师母想说什么,心念一转,也就罢了。

    吃过饭坐下,屹湘问师父师母的意见。事先师母只说让她拣选、处理,并没有给出详细的指示。

    “说了交给你,就归你管了。”艾功三推过那详单来。

    屹湘拿了朱砂笔,在上面勾画着,“画圈的……画勾的……画三角的……画圈的这些,都是馆藏级的,师父……”

    “别起那替我谋个美名往博物馆捐赠的心。我都这岁数了,要那名声没意思。况且这样的事情我也见多了,都得不着个好儿。”艾功三干脆的说。

    屹湘了解师父的想法。老人家见的多了,想的也多。她沉吟,看看师母,说:“那您看这样好不好——这些画圈的,您二老先收好。收拾了一辈子的东西,留在身边哪怕是念想儿呢;剩下的,这些,我统共收了,做个估价,如果有合适的买家就出手。至于怎么用,您二老恐怕也有安排,我就先提一提。”

    艾功三捋着白胡子,静等屹湘下文。

    “师母一直有个心愿,支持下现代昆曲的发展,不如拿出一部分钱来做这个;另外师父也说过,捐钱给某些机构,不如直接做善事。我知道养和医院有个基金,是专门救助先天性心脏病和唇腭裂儿童的,如果师父您同意,就以您和师母的名义捐一部分钱给这个基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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