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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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着傻眼的朱成玉他们比了个谢谢的手势,惹来三人一阵鄙视。
梁碧落安安全全地倒在了顾深怀里,这姿势在顾深的有意为之下,显得无比暧昧,朱成玉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指了指相机。顾深点了点头,双方达成交易,朱成玉他们遂转身向上面走去。
温谦说:“老顾悲剧了。”
朱成玉说:“我倒觉得这姑娘太可惜了,多好一姑娘啊!”
梁立民精辟地说了一句话:“砸谁手里不是砸,你和顾深都是玩家,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温谦点头,然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把自己玩进去的才叫玩家,不知道老顾有没有职业操守。”
(梁立民,梁立华……很明显,这两位是同宗同族的兄弟,记得前头提过梁家在四川也是大族大姓,有谱有祠的,每年还要祭祖,那么……咳,梁立民是一个伏笔来的……)
注定的,逃不开
一个拥抱,究竟会有怎么样的力量,很多年以后梁碧落还会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却从来没有找到过答案。
而眼下,清风在侧,群山俯首,一朵花从树梢上落下来,洁白的花瓣贴在她的额头上。茶籽花总是这样不识时务,梁碧落在心里腹诽。她现在这姿势自己实在起不来,刚才听到过一声闷响,似乎是顾深的手撞在栏杆上发出的声音。梁碧落心说,您老人家赶紧把我扶起来呀,这姿势多累人,而且没有安全感。
顾深也是有苦自知,刚才那一下把手都撞麻了,右手完全使不上力气,满头大汗的用左手扶着梁碧落靠在他怀里,然后顺势用左路手一抱,梁碧落这才站了起来。
梁碧落站稳了回头一看,顾深的脸上满是汗,左手在揉着右手的肘关节:“顾深,你的手没事吧?”
“嗯,没多大事,得赶紧跟上去,他们可能走远了。”顾深已经起了贼心了,谋意初现,只等着猎物一点点跳进他的陷阱里面。
而此时的梁碧落没有半点危机感,心想好歹刚才是顾深救了她,凑上前去看着顾深手指尖露出来的手肘,一片红肿。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又拿水瓶里的冰水浸透了,系在顾深的手肘上:“有点肿,先敷一下,苏成那里有急救箱,待会再处理。”
梁碧落不知道,她这个举动,等于是自投罗网,头发和衣服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随着风吹到了顾深的鼻间、心头。顾深伸出左手,一下就把梁碧落带进了怀里,说话时声音里透着压抑,这压抑里又透露出很多信息:“碧落,碧落……”
梁碧落傻了眼,她这二十二年的人生里,除了亲人之外,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她,就算是大学的时候谈恋爱,也是发乎情至于礼,连小手都没怎么拉过,更别提拥抱了。
她有些发愣,以至于没有推开顾深,顾深的身上竟是和她一样的香气,淡而清,不是任何香精调出来的,而是最自然的沉香气息,这让她更是有些迷惘。而且顾深喊出的“碧落”两个字里,有着多少被强压抑住的东西,甚至她理不清那是什么。
不期然的,就在这一刻,她的心再不受自己控制,脸也早已经红透了。
梁立民说得没错,顾深是“玩家”,做为一个玩家当然要通晓游戏规则,在静默了一会后,又拿捏好时间开口,依旧压抑而隐忍,却猛然有了一股豁出去的味儿来:“碧落,不要再逃避了,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从一开始,一切都注定了,我们都逃不开。”
注定的,逃不开?梁碧落在心里重复着这六个字,写了那么多爱情故事,但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正在迷路。
是啊,顾深说得没错,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告诫自己,顾深不可以,如果什么也没有,又何必告诫自己。因为知道不可以,所以她在逃避,没有结果的过程,注意是个悲剧,她不想要这样的悲剧,所以只能逃避。
“顾深,我们不可以,你不要给我任何希望,在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是最好的选择。”梁碧落大部分时候很糊涂,可真到了节骨眼上,却很清醒。知道一旦陷落,就必定成殇。
梁碧落的话,对于顾深却是种鼓励,那代表,他不是一个人在挣扎,至少他不是在唱独角戏:“碧落,我一直循规蹈矩,也以为会以后也会这么走下去,直到百年之后烧成灰烬。但是碧落,在烧成灰烬前我没想到会遇见你。我想,就放纵这一次,就这一次。”
到底梁碧落是写惯了爱情故事的,还不至于被这一番话给糊了眼、迷了心,反而更加清醒起来:“顾深,你负点责任好不好,对于你来说这也许只是一次的放纵,但有可能对我来说是一辈子也抹不掉的。你是什么人,我清楚,你最终是要回归的,那么你是要让我用余生的时光,来悔恨这一刻的冲动吗?又或者你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能够记你一辈子?”
梁碧落的话,彻底地让顾深哑口无言,他忘了梁碧落的笔下写过多少悲欢离合,更甜言蜜语的话也编造过,他的几句话又怎么能轻易打动她,更重要的是他低估了她:“对不起,碧落,对不起……”
听着头顶传来闷闷的道歉声,梁碧落的心不可抑止的在乱蹦,她叹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梁碧落,你要争气,不知道爱情可以活着,但知道又失去会生不如死:“顾深,一切都到这里结束,我们都不要再继续下去。”
“好……”沉重的一声好,带着长长的尾音,放开左手松开了梁碧落。顾深知道眼下不适合再谈下去,否则反而会让她心生反感,对于拿捏女人的心思,顾深向来得心应手。
梁碧落长出一口气,和顾深一前一后拾阶而上,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梁碧落的心,却有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变化。一切如果不说破,或许可以当成假象,但当一切都被摆在了明面上,变化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一次的聚会,最终大家都玩得很尽兴,但也有“有心人”发现,梁碧落和顾深之间有些不对劲。
下山的时候,梁碧落也没有了拍片的兴致,安安静静地在后面慢慢走着,挺直的背有些僵硬,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累过,脚很酸,脸上因为强撑着笑也很酸,看着前面不远处,顾深一边走一边揉手肘,然后心也跟着酸了。
下了山,顾深照例被派去送梁碧落和西子,朱成玉也坐在同一辆车上,朱成玉和西子在后面相谈甚欢。结了婚的女人永远那么安全,朱成玉肆无忌惮的和西子东拉西扯,对前面驾驶室的沉默完全没有反应。
其实西子发现了顾深和梁碧落的变化,就像朱成玉笃定顾深第一回合失败了一样。和西子不同,朱成玉抱着看戏的心态,等着落井下石呢。而西子却多少有些心疼梁碧落,小姑娘从来不经世事,如果真的因为感情受伤,不知道得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
西子留了个心眼,说:“顾深,今天我住娘家。”
西子的娘家就在市区,比梁碧落家近得多,西子想留给他们一个空间,让他们有谈话的机会。顾深闻方转了方向盘,把车开进西子的娘家。
西子下车前看了眼梁碧落说:“落落,再见,你要好好的。”
梁碧落点了点头,看着西子离开,又忍不住侧脸看了看顾深,后座上的朱成玉心说自己这灯泡瓦数可够大的。真是倒霉催的,刚才在山下,他就不该凑这热闹,看什么戏,招人嫌了吧。他可没想到有比他无耻得多的,顾深把车往旁边一停,看着后座的朱成玉说:“老朱,下车。”
朱成玉老实地下了车,然后想起自己今天连钱包都没带出门,看着远去的车子,只好打电话让梁立民过来接他。
顾深不发一言地开着车,梁碧落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光影,心一直在乱跳。顾深把车开到了海蓝,开了车门拉着梁碧落下车。梁碧落正想问去哪里,可一看顾深的脸色,小心肝儿一阵发虚,那话也就问不出口了。
上了海蓝,要了个包间,顾深拉出椅子让梁碧落坐下,自己随后就坐在对面。
“请问两位喝点什么?”
“红酒。”
很快酒送了进来,顾深倒了一杯给梁碧落,梁碧落连手都不伸,定定地看着顾深,顾深苦笑一声说:“我知道你能喝酒,喝吧,喝完这瓶酒,以后我们就什么也不想了,踏踏实实做朋友,行不行。就当最后的时刻陪我喝一次酒,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顾深的话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梁碧落没有拒绝,顾深说得没错,她能喝,而且不是普通的能喝。她也见识过顾深的酒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也相信顾深完全不会使出趁酒作乱的行径来。
确实,梁碧落没有想错,顾深绝对不存在这样的想法,顾深还没这么下流。
当一杯一杯酒下肚后,梁碧落依旧清醒,而顾深却因为在山上就喝了点酒,而那大瓶的红酒,除了最开始那一杯之外,顾深没有再给她倒酒。
顾深不是要灌醉梁碧落,他是要灌醉自己,毕竟灌醉自己比灌醉梁碧落要容易得多。至于真醉假醉,谁在乎呢,反正顾深不在乎。
当那瓶红酒见底后,顾深又拿了瓶酒,往嘴里灌下去后,把卡递给服务员说:“结账。”
海蓝的灯光在夜晚总是忽明忽暗,下楼梯时,顾深顺势把梁碧落搂在了怀里,往角落里一靠,一句一句地叫着:“碧落,碧落……”
叫得梁碧落的心一阵酥麻,但这还不够,顾深既然决定要吃这块肉,就绝对是个行动派,今天已经露了苗头,就要打铁趁热,要不然等梁碧落缩回了壳里,又是无功而返。
“碧落,我爱你……”
这句话带着酒气喷在梁碧落头顶上,她只一愣,整个人就沉浸在一片红酒的气息里了,不觉间她竟然也觉得自己有些浅浅的醉意。我爱你,这三个字是亘古不变的咒语,在此时,却被顾深说得那样压抑,压抑得像他给梁碧落倒酒的时候一样,显得卑微至极。
梁碧落想起一句话,在爱情里,谁先爱谁被动,谁爱得多谁卑微,那么……他,爱得多吗?
是爱么
这一夜,整个城市灯火不歇,天边的群星仿佛是一片被遗落的碎水晶,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身边那个刚刚说过爱的男人,现在正靠在车里,像个孩子一样的闭上了眼睛,街边的路灯斜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分外柔和。
梁碧落有些迷茫,冲着车窗外的镜子眨了眨眼,没发现自己有哪里特别,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她从前也信奉爱不需要理由,更没有为什么,可现在莫名地觉得这样不可靠。
“顾深,你睡着了吗?”车里的安静,让她有些不安心,好像要被吞噬进去一样。
靠在车座上的顾深没有睁眼,也不想动,只轻轻地应了一声,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打电话让你哥哥来接你吧。”
她拿起电话正要拨通梁立华的电话,但又看了看顾深,咬了咬牙有些不知所措:“你呢?要不要我打电话给朱成玉他们,让他们过来接你回去?”
“碧落,正像你说的一样,如果不能,就不要过多的关心,这样会让我觉得一切还有希望。”顾深的语气里,有一种叫做挫败的东西,他的话此时听来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梁碧落心里微微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虽然她也觉得难过,可一段还没有开始的爱情,总不该难过得太深。但顾深看起来却那样痛苦,甚至让她有种顾深被自己抛弃了的错觉。
他像只受伤的狮子一样闭上眼睛,似乎是想等她离开以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舔舐入骨的伤口,再用很长很长的时候来愈合。顾深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让梁碧落觉得自己犯了错。
“对不起。”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回家吧,晚了。”顾深的难受倒不是做伪,他感觉到非常憋闷,遇上梁碧落,一切总是不能按他构想的走下去。比如,他想趁酒醉,趁梁碧落还摸不清状况,趁这一切都混乱不堪的时候,把梁碧落这块肉吃下去。吃过的肉,就逃不掉了,大部分女人总是在付出身体之后,把心跟着一起丢掉。
但是,面对梁碧落干净的眼神,他竟然觉得自己肮脏无比。梁立民说他是个玩家,可他这个玩家还是不够敬业,眼看着就要砸在梁碧落手里了。
梁碧落打了电话给哥哥,然后和顾深一起坐在车上等,沉默中梁碧落的眼睛瞥到了顾深肿起来的手肘,迅速侧过脸看向窗外。顾深说,如果不能,就不要过多的关心,这个希望她给不起,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过了会儿顾深也打了电话给朱成玉,朱成玉接到电话好一通惊诧,但也没多问,只说马上就过来。
梁碧落虽然先打电话,但是朱成玉却先到,一看两人这间这沉默不语,脸色都不好看的样子,就知道两人谈得并不顺利,而且还极有可能是谈崩了:“碧落,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哥哥马上就来了,你们先回吧,我没事的。”
梁碧落拎着白天的登山包正要下车,却被顾深一把拽住,拽住了却不看着她,只是声音冷冷地说了一句:“外面热,等来了再说。”
朱成玉张大嘴巴看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明显今天他这灯泡是要做到底了。早知道叫梁立民来,梁立民更镇得住场,他嘛……还是闭上嘴老实地趴角落里当布景板吧。
很快梁立华也来了,在海蓝门口停下来,梁碧落就下车招了招手,梁立华就把车开了过来:“落落,快上来。”
梁立华说完就看到了车上的人,顾深和梁碧落的那拨朋友到梁家吃过饭,梁立华还全程作陪了。那顿饭之后,梁立华找梁碧落谈过,大意是做朋友很好,再深入就不美了。
见是顾深,梁立华就下了车,跟顾深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看到后座还有人,其他的话就咽了回去:“谢谢你,落落总是麻烦你们,改天都得了空,再到家里来作客。”
朱成玉见顾深点了头这后就一张死鱼脸,只好推门下车笑着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朱成玉,是顾深的朋友,今天老顾喝了点酒,这不正晕乎着呐。”
梁立华点了点头,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你好,我是碧落的哥哥梁立华,麻烦你们和落落一起在这里等,谢谢。”
梁立华?梁立民?朱成玉心说,这怎么跟两兄弟似的,要不是梁立民就一根独生苗,他还真得以为碰上梁立民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