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极品冤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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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桑泽朗来医院之前染上的。
前所未有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只要一想起搀起他的那一瞬间,那鲜红到刺眼的血一滴滴落下来,像是不会停的落下来,一步步排成一条血线,她拼命的想捂住他的伤口,但是绽开的伤口就像开闸的洪水,血液顺着她纤白的指尖渗出,染红了她的指,她的手,甚至她洁白的婚纱裙。
她害怕,害怕到无力,害怕到想逃避一切。
手术门上鲜亮的红灯已经亮了好久好久,始终没有熄灭过。
“洋洋,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安静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只听见阮绵绵急切的声音响起。
洋洋没有回答,只是瑟缩着,原本水亮的大眼一片死灰,像是没有瞳孔似地盯着地上的某一点,瘦弱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颤抖的唇瓣间一直逸着若有似无的呢喃,“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洋洋,你别这样,你别吓我。”绵绵蹲下身,慌乱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洋洋身上,但蜷缩着的椅子边上的瘦小身影还是止不住的瑟缩,好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那么无助,那么害怕,就算用尽她全身的力量也温暖不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好真子躁乱的拨着头发,转过头,狠狠的瞪着身后紧随而来的比克,压低嗓门问道。
比克摇摇头,难掩震惊的脸上是少见的惊惧,他望着紧闭着的手术门,脸色越发的难看。
走廊再次恢复最初的平静,空气中窜动着一股压抑的气流,像是一触即发又像是本该就是如此延续着的,淡淡的,隐约的回荡,没人再开口,只是选了各自的位置,坐的坐,站的站,安安静静的等着。
只是这样的安静没延续多久,就被一阵像是从很远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打断,脚步声规律的敲打地面,很沉稳,却还是那么吵,众人抬起头,望向走廊尽头,拐角处走出人影,在场的所有人一怔,全都警惕的站了起来,除了洋洋,像是没有看到来人一般,从始至终都维持着原姿态,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慌乱着,不安着,恐惧着。
“你来做什么?”比克挡在前头,目光如利刃直视眼前的男人,他竟然会这么快知道泽朗出事了?疑惑一闪而逝。
“一个最出色的猎人,追寻的并不是猎物有什么样的结果,而是在征服猎物的过程,如果他就这么轻易死了,我也不会甘心的。”
“你够了,泽朗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拜你所赐,你若有真本事还会拿洋洋的幸福来牵制他吗?我不明白为何桑伯父会把桑氏拱手让你,但是请你搞清楚,就算没有桑氏,你也不一定会赢。”
“喂,”三好真子上前一把将比克往后一拉,冲到金宵跟前,口气愤恨的怒道,“我念在你曾经救过洋洋,以为你是好人,想不到你这么卑鄙,你明知道洋洋喜欢的是桑泽朗,而且还怀着他的孩子,居然还拿桑泽朗为诱饵胁迫洋洋跟你结婚,你居心何在?”
“你们都别吵了。”阮绵绵站起身,将披在洋洋身上的外套拢了拢,看着妹妹无神的模样,沉重的叹了口气,才转过身走过来,冰冷的看着金宵,“你害洋洋变成这样,还不满意吗?就算桑泽朗对不起你,那也是你跟桑家的事,我妹妹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让她成为受害者,为什么?”
阮绵绵怒吼,她什么都不要顾忌了,看着洋洋变的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她的胸口就像被人硬扎了一刀,她只要她妹妹平安无事,开开心心的,其他的她都不想管了。
“你们都别再说了。”沉重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愕然的抬头,只见不远处的走廊上,一个憔悴沧桑的老人自己推着轮椅一步步挪近。
“桑伯父!”比克立刻回神,正想上前帮忙却被桑东闻拦住了。
有谁会相信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神色沧桑的老人就是商场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商场战将桑东闻,也许都已经变成曾经了。
桑东闻穿着病人服坐在轮椅上,目光如炬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虽有几分精锐干练的气势,但早已经没了意气风发,最后的目光落在金宵身上,却见他的眸光瞬间变的沉重起来。
“我老了,已经别无他求,只盼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就好,一直以来,我以为只要我默认了,将那个秘密带进棺材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了,但是我错了,我害了我儿子,我侄子,也害了你。”
桑东闻全身战栗,有几分难忍的痛心疾首,“我是个失败的父亲,失败的叔叔,更是个失败的兄长,当年撞死你妹妹的的确是我的亲弟弟,但却是真真切切的意外事故。”
金宵的脸色蓦地一沉,双眼顿时染上疯狂的恨意,咬牙切齿的反问,“意外事故?你竟敢说是意外事故,若是当年没有你的刻意手段,你弟弟的车会失灵吗,我妹妹会死吗?”双拳紧握,金宵激烈的怒吼,胸腔更是因为愤怒和恨意交错而汹涌起伏。
桑东闻黯然失神的垂下眸,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懊悔,“当年,我事业正值顶峰,桑氏在我手上扶摇直上,因为桑氏我让我妻子死不瞑目,害泽朗失去母亲,但我也没放弃过桑氏,外人都说我残酷无情,我到今天才醒悟,我当年真的是错的有多离谱。”
桑东闻满目苍凉,暗哑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上听来格外沉重,“那天,我弟弟跑到桑氏叫嚣,要我交出一半的股权,桑氏是我一手挽起的,所以我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他因纠缠未果,为了泄愤在离开时趁机开走了我停在门口的车,也许都是注定的,那辆车就是因为刹车坏了我才停在门口而没有停在车库,是准备叫人拖去修理的,事后我才接到消息他因为开走了我的车而发生车祸身亡,当时的震惊让我措手不及,也让我懊恼非常,所以我把年幼的侄子接到身边,为了这一切的消息对年幼的他以后的路造成不利影响,我封锁了一切消息,也包括你妹妹的死。”
090。仇恨,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靠在墙边,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金宵扯动嘴角轻笑起来直至失控的疯狂大笑,笑到双肩激烈的抖动,全身颤抖起来,他问的很轻,像是怕打扰了这一刻难得却诡异的安静,“我妹妹不是人吗?你的亲人是人,她就不是人吗?”
他慢慢的转过头,深幽的眸底早是漾满了决堤的痛楚,狠狠的盯着桑东闻,“为什么,我只剩下我妹妹了,为什么要夺走她,为什么要从我身边夺走她?”
金宵赫然大吼出声,青筋满溢的大掌握紧成圈,猛的冲上前揪住桑东闻的衣襟大力的摇晃,“为什么……为什么……你把小灵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
“喂,你做什么,快放开桑伯父。”比克眼疾手快的伸手,还是慢了金宵一步,只能拽住金宵扼住桑东闻衣襟的手。
轮椅上,桑东闻像是秋天苍凉的树林里那摇摇欲坠的落叶,悲痛又苍凉,他阻止了比克,任由金宵发泄,像个木偶人,懊悔又凄凉的暗自垂泪,“是我对不起你,你妹妹是我间接害死的,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倏地,金宵停了下来,锐利的黑眸带着一股诡异的光芒看着桑东闻,“对,你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这就是报应知道吗?你儿子就是你的报应。”金宵大喝,黑眸闪动着复仇的快感。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桑东闻早已老泪纵横。
真的是老天的报应,要是他不那么注重名利,要是他少一点事业心,要是他早珍惜一些已经得到的东西,一切就会不一样,他老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好后悔,难道现在拿自己这一辈子的心血都换不了他这一生都想珍惜的东西吗?真的错过了吗?
泽朗说的对,他的一生就是一场闹剧,现在散场,一切都将跟他没有关系了,包括他的儿子,他的亲情,他想挽回的太多太多。
“不想听吗?那你看清楚了。”金宵侧过身,食指定定的指向正前方的手术室,仿佛灵魂的召唤,四周什么都变黑暗了,只有手术室门上那鲜亮的红灯一直亮着,发着那么刺眼的光,告诉他他将要等待的是什么。走廊上静的不寻常,静的好似天地都安静了,没有风声,也没有呼吸声。
“知道吗里面的是你的儿子,他可能会死。”金宵说的很轻很轻,却像深谷里的老钟,回音传的好远好远。
“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会尝到我当年的痛苦,你会尝到我当年失去唯一至亲的痛苦,哈哈哈哈……”
望着桑东闻沉重苍老的脸颊,金宵眼底的眸光越发浓重,痛楚一闪而逝,他回过身,靠在墙上,在笑却留着泪。
为什么他不快乐?为什么看着仇人痛苦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复仇的快感?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是害死她妹妹的罪魁祸首,他那么痛苦的懊悔着,低泣着,他却没有一丝快乐。
小灵,告诉哥哥,哥哥错了吗?哥哥只想为你报仇,只想你能回到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影子,难道这也错了吗?
手术室的灯霎时灭了,众人像是受到召唤,全部转过头,就像是电视里的慢动作,看着医生走出来,然后取下口罩,“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都没人答话,洋洋转过头,像是一直都在等待,好似只有这样的声音才能拉回她的神智。
纤长的眼睑颤了颤,她缩着身子小心的踩在地上,然后踉跄的站起身,腿蜷久了有些麻,她颠簸着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近,看着医生,很轻的回答,“我是他妻子。”
医生顿了顿,才正色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丈夫脑部受到重创已经伤及神经,而且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请节哀。”
“你再说一次。”嘴角扯动,洋洋小心的问道。
“对不起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希望你节哀。”绕过洋洋,医生形式化的开口,形式化的离开。
“洋洋。”绵绵冲上前,接住直接瘫倒的洋洋。
“不,不可能,不可能……”泣血般的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传的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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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快接近尾声了,来些惊吓调息调息,先说好,结局有点雷,有点怂,还有点鸡血,亲们可不要拍砖哦!
091。一定会幸福(大结局
“不,不要,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啊……”巨大的黑洞像是破不开的牢笼,紧紧的束缚着她,洋洋挥舞着双手,却怎么也挥不开那越聚越多的黑雾。
“宝贝,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了?”
低沉轻柔的声音磁性嗓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穿过重重黑雾,如一缕温暖的阳光洒下。
“泽朗,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泪水咸湿了脸,顺着脸颊渗进嘴里,苦到满溢。
“洋洋,醒醒,快醒醒……”
又是那么温柔温暖的声音,她听见了,听见了桑泽朗的声音,却怎么也握不住,四周黑的不见五指。
黑雾散开,浓浓的白光照进来,像拨不开的雾气,一样刺眼的让她睁不开眼,但她却看到了,血,到处都是血,她看到了桑泽朗就躺在她身边,全身都是血,她想帮他擦掉,却像是永远都擦不掉似地越流越多,湿透了她的手心,也湿透了她的衣服,她害怕,她大哭大嚷,发疯似的去抹,却依旧抹不掉抹不完那胆战心惊的鲜红。
“啊……不……泽朗。”
一个猛烈的颤抖,洋洋猛的惊醒过来,湿发贴在脸颊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了,纤长的眼睑剧烈颤抖,强烈的心痛和恐惧像一把无形的利器,硬生生的扎进她的心口,直到现在还那么清晰的痛着,感受着。
黑亮迷茫的大眼满满收回飘散的焦距,望着大眼正上方熟悉的天花板,洋洋全身僵直,圈心紧握。
眼波流转,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熟悉的大门,熟悉的摆设,这里是……
“宝贝,你怎么了,我在这里,又做恶梦了吗?”
恶梦?洋洋不可置信的转过脸,惊惧的表情挂在脸上还没有退去,大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熟悉的俊颜,那么温柔的看着她,深刻的眉峰间蹙着淡淡的褶皱,那是担心她的表情。
是恶梦?洋洋回过头再次确认的翻看了一遍四周的摆设,黑亮的大眼逐渐清明,她恍然的捏捏自己的手心,湿濡一片,倏地慌乱的抬起,没有血,只是汗,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松了下来。
“怎么了?又梦到那天的事了吗?”桑泽朗抬起手认真仔细的擦着洋洋满是汗水的额头。
洋洋呆愣不语,任何桑泽朗擦着,那怔愣的模样格外认真,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毫无预警的,她伸出手,猛的握住桑泽朗擦着自己额头的大掌,迫不急到的拿到眼前一看紧接着紧紧的贴在自己脸颊上,温热的大掌带着与自己体温相似的温度,手心的粗茧刺痒着她娇嫩的脸蛋。
洋洋转过脸,看着一脸懊恼的桑泽朗,猛的大哭着扑进他怀里,“你没死,真的都是梦,是梦啊,感谢老天,感谢老天没把你带走。”
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拥住颤抖不止的娇躯,桑泽朗低叹一声,自责的轻语,“都怪我,那天的事让你受了太大的刺激,总是做恶梦,宝贝,我没死,我就在你身边,是你太害怕了,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我看到你身上好多血好多血,怎么擦也擦不掉,我好害怕,我听到医生说你死掉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我的脑子一下子变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好了,别想了,不知道就别想了别再想了,我在这,我就在这,我只是脑部受了一点点皮外伤,我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泽朗。”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桑泽朗的衣襟,洋洋哭的像个小孩子,“哦,对了,金宵他……”
“他已经回美国了。”
“真的吗?”洋洋猛的大叫起来,“他不再想要报仇了吗?”
桑泽朗眸光微黯,大手轻轻抚上激动的小脸,轻叹一声,“是啊,都是你的功劳,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桑泽朗收紧手臂,紧紧的拥住怀中的人儿,在洋洋没有看到的眼眸底渗着浓浓的担心,那件事已经成了洋洋的阴影,这种恶梦事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