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先生你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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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正靠着床后边自怨自艾呢,忽见她温柔体贴地单手抱着保温饭盒走了过来,一扭头傲娇道:“不吃!”
“咦?是黑豆排骨汤哦,你不是最喜欢捡豆子吃了嘛?”
钟骅愤然否认,这么家长里短的爱好哪里跟自己的土豪身份匹配了啊!
木青羽挑挑眉,“不吃是吧?反正我也还没饿,不如找护工给你擦澡?”说着便准备出去叫人。
闻言,钟骅眼神一亮,心想,机会难得不可错过。于是当机立断,仍是一副傲娇样,嫌弃道:“我才不要那些人,你给我洗嘛!”一边撒娇一边为自己的下限节哀,反正房里就她和他,天知地知其他人不知,没下限就没下限吧。
这下木青羽可真是犯了难,好说歹说自己还是半个伤残哪,不说给他翻身擦洗,就是今天单手准备饭菜,也很是艰辛。她斟酌着词语跟他解释了一通,他倒是听了进去,不过身上持续散发着浓浓的哀怨味儿。僵持了一会,他想出了一个自认聪明的解决办法。
“要不,你把水端过来,我帮你拧干,然后你给我擦?”
思考了一会,木青羽面无表情地甩着毛巾进了浴室。说来这病房条件还真不错,配套的卫浴设施比较齐全,还不至于沦落到跟别人挤着涌水洗澡。只不过,她却没想到一点。既然他都能自己拧毛巾了,为什么不能自己擦洗啊?
对此,钟大灰狼十分自得,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专人服务,然后开始拐着弯试探她。
“刚刚那个小白,是做什么的啊?”
“服装设计师,怎么了?”
“哈哈,了解一下嘛,看着也像个时尚人士。对了,他有女朋友了吗?”
“……”
木青羽手下动作顿了顿,缓慢地转过头去,然后严肃回答:“没有。”
于是,自己挖坑跳的钟大灰狼又不高兴了,各种发散联想,这厮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正苦思冥想如何继续试探消息,下腹却突然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兢兢业业的临时小护工的热毛巾。
只见小女人正一本正经地从那重点地带掠过,钟骅趁机抗议,“那里都没擦到!”
“哪啊?”木青羽狐疑问道。
“喏,就是这!”说着,他还贼笑着挺了挺腰。
昨天刚做完手术这会儿就想东想西的,真是没个正形。木青羽没好气地一毛巾甩了过去,很快,刚刚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灰狼同志便偃旗息鼓乐趣。
“喂,别耍流氓啊!”
“你太狠心了!难道你不想要下半辈子性福了吗?”
“哼,我去某宝网购一个,不差钱!”
“……”
这一回合,金丝雀小姐大获全胜。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次阶段性胜利,毕竟敌方战斗力大大削弱,还挂着个重伤流血buff。毕竟,黎明前的黑暗是短暂地,暴风雨前总是平静,所以我们的大灰狼反扑行动已经在悄悄成型。
休养生息了几天后,钟大灰狼觉着先前腿部的胀痛消了大半,又经医生检查,证明康复效果较好,并且发了话,再过个一两天就能出院回家。至于木青羽的小胳膊,现在也不用挂着绷带了,只是每天还要涂点药,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和提重物外,基本都能用了。
这天,又到了暧昧十足的擦澡时间。
由于战斗力回复了大半,又感受着两只小手的柔柔触感,钟骅更是心头荡漾,怂恿道:“亲爱的,要不我们去浴室里洗?老这么干洗好没劲~”
木青羽回忆了一番医嘱,然后断然拒绝。石膏可没法沾水,万一淋湿了发炎怎么办?
眼看这招行不通,他决定打同情牌。等到这次干洗进行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忽然指出,“可是不洗澡很不舒服,你每次擦得都不彻底!”
“咦?哪里没擦到么?我看看。”
信以为真的木小护工便朝着他随手乱指的几处擦了过去,然后,不期然又和某个昂首挺胸的小伙伴见面了。她佯装没看见,打算绕道而行,却被他硬是拉着手凑过去,无意间还碰了下,触感倒还挺奇怪。她想着,为了清洁卫生安全,她就自我牺牲一回吧,反正也不是没见过。说起来,也不知用了几次了,这样面对面零距离研究反倒还是第一次。
她一咬牙,手一伸,红着脸胡乱擦了好几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照顾了个遍,然后恶狠狠地质问:“满意了吧!”
钟骅笑着不答话,只是某小灰狼那精神饱满的状态表示很满意。瞧着小女人满面红晕,自觉机会成熟,于是一把将不知所措的小护工搂上了病床,然后开始动手动脚。
木青羽睁大了眼,“你疯了?这可是在医院!”
“医院怎么了?”某人不为所动,开始解第一颗纽扣。
她气得连话都说不顺溜,“医院,护士,护士会查房!你,你住手!”
“今天不都查过两次了么?”刚好解开第二颗扣子的某人觉得,还是t恤起来方便快捷,衬衫这玩意中看不好使。
“可是,可是……”她还想说,外面可能会有人经过,结果就被他直接堵住了嘴。“别吵。”
木青羽一直都自认不是**,可是,为何每次这个男人总是能以最快速度挑逗起她内心深处隐藏的**呢?明明知道这里是医院,护士随时都可能探头近来,房门随时都可能被热心访客敲响,可是,只要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游走,那种连头发丝都在战栗的感觉却清晰可触。
他进来的时候,她坐在他身上,硬是将呼之欲出的j□j吞了下去,颤抖着回头。“你,你的腿……”说实话,她真的很担心,万一两人动作太大把石膏打碎了,她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唔,你担心的话,不如你自己动?”他十分好心地提出建议。
她无奈地嗔了他一眼,却真的直起腰来掌控了主动权。起起落落间,他忽然觉得,这一次骨折其实也算不得太大坏事。
到了最后关头,木青羽都有点飘飘然了,却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不行不行,没有戴那个。”
关键时刻,怎能抽身!钟骅眼明手快,伸出魔爪把猎物捞了回来,并顺势换了个姿势,原本的倒浇蜡烛进阶为人面桃花。最后一轮加速冲刺后,重重地撞入她的深处。
“有了我们就结婚,怕什么!”
意外
就在这吵吵闹闹的甜蜜中,出院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日恰好是周末,阳光晴好。
钟爸钟妈一脸欣慰地来接人,准备把这个让人操作的小儿子接回家好生补上几天。至于钟驰两口子,面上瞧着倒没什么异样,只是眼波流转间煞是甜蜜,看得钟骅眼角直抽。夫妻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敢情自己前几天是白担心了嘛。
由于伤还没全好,石膏照样打着,惹得钟小天好奇不已。东摸摸西捏捏的,甚至还试图掏出小铅笔在上面画个四格漫画。木青羽十分醒目地让了位,以便他更好地进行涂鸦。于是,等钟骅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腿上已经多了一幅小鸡啄米图,那鸡仔还画得活灵活现、精神抖擞。
钟骅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石膏腿,然后叹了口气。罢了,说不定这孩子以后能成名手大师呢,回去得把这石膏好好保存下来,说不定哪天家里败落了就靠它卖钱了。
几人簇拥着伤患钟骅,正要出门,却来了个意外访客。
刘菱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另一只手拎着个精致的小果篮。她并不知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不过想着过来看看他。见了众人这番阵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虽说没法跟他独处,到底提前康复也是好事,便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垂着眼落在后头,跟着他们出去。
木青羽心里有点怪怪的,问题是人家姿态摆的低,就是一个来看望的普通朋友,正主都没吱声,她哪有什么立场有意见。心里存着事,脚下动作便慢了一拍。所以,当察觉身后情形不对时,她压根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你个小贱人,敢打老娘!今天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她心里一紧,只来得及回头一瞥,便被人一把推开了。
由于来的突然,她一下子没稳住,便撞上了墙,恰好是原先受伤的右手,震得闷闷地疼。然后,便是一阵混乱的人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痛呼。她以为,那声音是女人和钟驰或其他人推搡间发出的,正想上前去帮忙。不想,却看到钟妈妈不可置信地张大嘴,转而喃喃念着阿弥陀佛,其他人也都惊呆了,包括肇事者自己。
木青羽顺着众人的眼神望过去,只见刘菱瘫坐在地上,左手紧紧地捂着眼角,指缝间正渗出一丝丝红色。她的身旁,椅角上还带着暗红的血迹。
女人惊慌失措,忙忙解释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推了一下她。不对,我没想推她,是她自己凑上来的。”她想仓惶逃走,却被钟骅伸手拦住。他又急又怒地想过去搀起刘菱,却重心不稳,自己也跌倒一旁,还大吼:“人都死光了吗?医生呢?”
整个场面乱作一团,有揪着肇事者理论不放的,有忙忙推着救护车过来的,还有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其他患者家属。一时间,木青羽竟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这样难堪的境地,怎么能是真实的呢?因为自己的原因伤害到别人,尽管是无甚好感的别人,这样的负罪感也足够压垮她吧。
“真的不关我的事,不要抓我,我只是想吓吓你而已。”女人还不死心,转而向她求救,痛哭流涕着求她,“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看在你爸你两个弟妹的份上。我要是出了事,他们可怎么办啊?”
木青羽手脚冰凉,忽然就觉得佷心灰。如果知道会闹到这样的境地,她宁可那天当做路边野狗在乱吠,何苦跟她斤斤计较呢?可惜事实没有早知道。她转头看向他们,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从来最有耐心,大学毕业跑招聘会的时候,可以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一家家地笑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去等待所谓的通知。即便是那个炎热的夏天,面对着“不就业毋宁死”的毕业大潮,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忐忑。
漫长的等待后,诊断结果出来了。“视神经损伤,可能出现失明现象,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和治疗。”医生木着脸照例问了句,“她的家属是哪个?跟我来签下字。”
夏惠音抢先走出,笑笑对医生说:“她家人都不在本市,我是她的朋友,我来签吧。”
看着夏惠音的背影,不知为何,木青羽隐约感觉,刚刚她说话之前,似乎眼神往自己和钟骅脸上飘了过来,很快又移开了。
“小叔叔,你的腿……”稚气的童声响起,引着众人都去看钟骅。事故发生以后,他就沉默地坐在那条长椅上,不言不语。此时,他本人似乎也是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可能是方才的一番混乱拉扯,石膏已经出现了一条惊心的裂缝。
“天,赶紧找医生来处理。你别动,千万别再磕着碰着了。”钟妈妈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便示意钟爸爸去找人。转而又颓然坐下,重重一叹,“这都什么事呀,太闹心了。”
木青羽低着头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那条不断扩大的石膏缝,还有一小时前曾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的小鸡啄米图。她不敢开口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众人愈是不问,她心中愈是焦灼。有些变故,终于以一种不可预告的方式到来;有些结局,也许要趾高气昂地宣告自己的存在了。
病房里,钟骅坐在门口附近的椅子上,远远地看着床上的人,神情复杂。
良久,她却率先开了口,“没想到,这才几天工夫,咱俩的位置就掉了个个儿。”
“你,你好好休息吧。”
“别走。”她挣扎着坐起身来,面色凄惶,“我一个人会害怕。”
他不答,她等了会,笑了。“你走吧。不必为了她负疚,我不过是为了你罢了。”
钟骅心头一颤。他记得,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次想要与之相携好好走下去的人,他们曾在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当年一时贪玩,他装着穷家子弟的身份,却也能获得她这位院花的青睐。那时的他,以为这就是他想要找的女人,他们就是最相衬的一对。他知道她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人,却没想到,为了前程她能放弃的东西里面,竟然也包括他。
她要出国深造,劝他也申请公费留学。他却不想违了父母的意思,远赴千里之外,只为了个海归的名头。尤其是,那时钟爸身体也不好,家里公司的境况也是摇摇欲坠,只有钟驰一个人顶着,他怎么可能丢开这些跟着她走。这些东西,他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尤其是他的家境,如果这时候坦白,岂不是给两人关系雪上加霜么?
他的沉默,却被她视作目光短浅、没追求。后来,她只身去了英国,他则跟着钟驰开始打拼。两地相隔,各有忙碌,本就有了隔阂的两人更是经常相对无言。分手早已出现了征兆,第三者的出现不过是导火索罢了。她回国,也一直没有联系过他。再后来,在钟驰的婚礼上重逢,他甚至生出了重燃旧情的心思。可是,他记得,自己被重新介绍给她时,她面上那复杂的神情。惊讶、懊悔、不可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突然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孔。那时,他才真真正正地对自己说,可以放下了吧。
看到她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竟有些怨恨她。既然当年都断得一干二净了,这些年为何还要时不时回来找他,无时无刻地勾起他对那时的回忆呢?既然知道两人不会再在一起,她为什么还要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是自己?
他回过头,看了眼门外那个沉默的背影。
若是两人之间的纠缠也就罢了,偏偏又将她搅了进来。这个女孩,不管开头如何诡异,他都是真心真意牵起的手。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那样对外大条内里敏感的性子,加上伤人者和她的复杂关系,他真的担心她会想偏。
钟骅左手撑着拄杖,转身离开,却没见着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