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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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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的把房子卖掉了,因为卖的便宜。据中介说买走我房子的是个单身的上班族。我对他感到抱歉,虽然在价格上他得了便宜。我深深惧怕这房子桃花不顺,但愿不会带给他情感上的不顺利。但转念想想这跟我又有半毛钱关系?
  
  我在这个城市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我觉得自己是个超人,默默的保护着我想保护的人。但是超人也有体力不支的一天。我突然觉得太累,累的连呼气都困难。
  
  我得离开这里。
  
  夏文知道我要离开的消息的时候,我的机票都已经定好了。我爸的学生帮我联系了一个美国的学校学习英文。其实我并不想学习,只是我在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
  
  夏文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你结婚的那天我回来。”
  
  夏文骂我,“你他妈的这辈子不就回不来了么?”
  
  我说,“要不你娶我,我不就回来了吗?”
  
  夏文哭着说,“我他妈的才不跟你搞蕾丝呢。”
  
  我说,“夏文,你好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怎么说话这么俗呢?”
  
  夏文说,“我他妈的就这样。你不喜欢看我,你他妈的就滚蛋!”
  
  我说,“好好,我滚蛋,我滚蛋。”
  
  然后我们抱在一处一起哭。边哭边祈祷,不要让狗仔队看到,不然夏文出轨的消息肯定满天飞了。我得保护我爱的人们。
  
  我以为我这一走会是一辈子,或者也应该是半辈子。但是七个月后我却飞了回来。
  
  去的时候身段苗条,回来的时候身材臃肿。
  
  坐在飞机上,我抚摸这我高高隆起的肚子,我说“多多,妈妈带你去看外婆,你得听话,外婆病了,你得听妈妈的话,不能让妈妈难受。”
  
  然后他踢了我几脚,告诉我,“妈妈我很听话,别打我的屁股。。。。。。”
  
  多多是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自打宫外孕手术后我以为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结果,上天在我最孤独的时候给了我一个伴。
  
  知道他存在的时候,他已经四个月,我那向来不规律的例假周期巧妙的掩护了他。那时候没有医生愿意做流产手术。我很纠结,因为这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确切的说是复仇的产物。我不该留下他。
  
  在我四处寻找愿意流产的医生的时候,他到了五个月。
  
  我去做了b超。一个男孩。
  
  B超师告诉我这是鼻子,这是心脏,这是手,数数看,12345678910,很完美,不多不少。
  
  我知道这孩子注定要做我一生的伴。天可怜见我的寂寞,送他来。我以为我会独自抚养他长大,给他编制一个爸爸的故事,或者嫁给一个愿意当他爸爸的男人或者gay。
  
  但是我又错了,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我妈查出了癌症。还好尚在初期,化疗后病情得到很好的控制。但是我却无法再独自流浪异乡了。我想,过去的都过去了,昨天已经是昨天了。
  
  接我飞机的是我爸。当他看到我的样子的时候非常非常的惊讶。我怀孕的事情谁也没说,连夏文都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只说是在美国一夜情的产物,看在他爸英俊潇洒的份上不忍伤害生命,于是觉定跟这枚帅哥天长地久。
  
  说的很轻松,夏文却哭了。我安慰她说,“哭啥,那么多单亲妈妈,人不都过的好好的么,更何况还有你这个干妈呢。”
  
  我爸经历我妈重病的事情仿佛对什么都看开了。苦难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已经离婚的两个人,又走到了一起。
  




☆、59

  爸爸从不问孩子的由来。倒是我妈,偶尔旁敲侧击的想问问孩子的事情,都被我爸的眼神挡了回去。我妈一看到我爸的样子,便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
  
  我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有些变化。为了照顾我妈,我爸苍老了很多。头发花白了不少。
  
  我妈也不再矫情了,变成了一朴实的中年妇女,到叫我很不习惯。
  
  有时候翻杂志的时候会看到荣俊的报道,荣俊依然的英俊洒脱,那表情依然的冷俊而桀骜。
  
  四下无人的时候我摸着肚子跟多多说,“多多,你看,这就是你爹,挺帅吧。”
  
  多多就拼命的踢我,好像在说“不帅不帅,我最帅。”我便说,“好好,我们家多多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然后他就安静了。看,他是个会吃妈妈醋的小家伙。
  
  虽然我并不想让荣俊知道这是他的孩子,但我得让孩子知道他是有爸爸的。这是他的权利。我不想瞒他。
  
  偶尔我会想,如果这孩子是莫小纬的,那他会长成什么样子。但这想法却被我很快的打消了。我说过,绝对不去觊觎别人的老公。
  
  到了孕后期,体检变的越发的频繁。虽然夏文强烈要求陪我去体检,但是我还是得为她考虑。这年头娱乐记着太能捕风捉影。她还是个没出嫁的人,公众人物。
  
  妇产科往往有两类人,一类人面色惨淡,一类人欢天喜地。面色惨淡的,是来堕胎的。欢天喜地的不是来产检的,就是来生孩子的。很有趣,上天竟然能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放在一处。
  
  我从没想到过,我会再见到莫小纬,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我产检的那一天,莫小纬陪着裴雪来检查身体。
  
  看到我时,莫小纬愣了一下。我穿过茫茫的人群看到他,成熟了很多。不再是从前的寸头,头发留长了些。
  
  莫小纬看到我的肚子,很是惊讶。是的,没人听说我结婚的消息,更别说怀孕了。裴雪很大方的自己进了房间,留莫小纬跟我聊天。她跟夏文一样是个八面玲珑七窍心的女人,很适合莫小纬。我很欣慰。
  
  我们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并肩走着。仿佛还是当年刚刚破了他的相的时候。彼时担心找不到媳妇的莫小纬已经成了人父,我却不是孩子的妈。
  
  人生真是无限感慨。
  
  不待他问,我便说,“孩子的爸爸在美国。”
  
  然后他就相信了。他那样的相信我,我说什么都信。走了一会儿,我说,“我得回家了。”
  
  他说,“我送你。”
  
  我说“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然后他说,“你保重。”
  
  然后我们分手,各自消失在茫茫人海,穿流在车水马龙里。我还是哭了,曾经的熟稔,如今的形同陌路。不管一路走来再怎么样的艰辛,明天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我妈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医治,穿越了生死,他们又重新的去登记了。然后在我的敦促下,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蜜月旅行。这时候,我挺着八个多月大的肚子,把他们赶上飞机。
  
  我在怀孕的时候最大的变化是变得嘴特叼。如果爱吃的东西吃不到,就如同发了毒瘾一样难受。在多多三十七周零三天的时候,我突然想念起亚晨酒店的马卡龙。于是驱车前往,完全没想过我会遇到早产的问题。
  
  这天,多多在肚子里格外的躁动。我的心情在吃到第一口马卡龙的时候也变得格外的好。
  
  其实,我应该想到会遇到荣俊的问题。只是,我自己心没有正视过。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也是有点想见一见荣俊的。最后,我把这种想法推卸给多多,认为是他在作怪,是他想在出生前听一听父亲的声音。
  
  然而这一天,我并没有什么预想。仅仅就是嘴馋了。
  
  荣俊拥着一个妖娆的年轻女孩从我视线里走过的时候,一个粉红色的马卡龙正噎着我难受,然后就是一阵猛咳。
  
  巨大的咳嗽声让路经的两人往我这边看。然后,四目相对,我看到荣俊微微怔了怔。
  
  他放开那个女孩,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孩媚笑着先离开了,荣俊却径直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我的咳嗽终于止住。但是胸口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哽的不顺畅。
  
  “荣先生,这么巧。”缘分,于我们来说,或许重于泰山,也或许轻如鸿毛。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原来,他是知道我离开的。
  
  “回来一阵子了。”我继续吃着我的甜点。
  
  他注意到了我高高隆起的腹部。我冲他笑了笑,“孩子的爸爸在美国。”
  
  他哦了一声,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但是我演戏并不专业,手上没有戒指,说明这个孩子的来历可疑。于是我心虚了,“来吃饭?”
  
  “签合同。”他的话依然的少而精。
  
  我“哦”了一声,依旧低头吃东西。
  
  “什么时候生?到时候给你封个红包。”
  
  我客气的说,“快了。谢谢。”客气的如同昨日的我们一直如此的礼貌而陌生,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这面对面的安静让我有点胸闷。我埋了单,离开了酒店。在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我看到荣俊还保持着那样优雅安静的坐姿。那个熟悉的背影,有一点点的孤傲,有一点点的落寞。但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轻轻说,“多多,你今天是想来看看爸爸的吧。”然后,肚子突然就开始疼了。一阵强烈宫缩
  让我疼的直不起腰,定格在那里,等着宫缩过去。
  
  但是这阵宫缩过去后,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流出。我惶恐的明白,我破水了,今天孩子提前发动了。
  
  我头上的冷汗还没有下去,靠在墙上,去翻包里的手机。但是手由于发抖,手机从手里滑落到地上。
  
  正当我准备捡手机的时候,荣俊又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了?”他看着我苍白的脸问。
  
  “我要生了。给我电话,我得要个救护车。”虽然慌乱,但是我知道此刻,我得把自己弄到医院去。
  
  最后荣俊把我送到了医院。我不得不去想,冥冥中似乎天注定。上天注定让这个孩子能在出生的时候见到他的父亲,也算得上是没有遗憾了。我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一定遗传了荣俊的精明。他算得准准的,知道在这一天会遇到他的父亲。
  
  我最初定的医院是省妇幼保健院,那里有妈妈相熟的朋友,无论从生产、住院还是费用、医生方面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
  
  但是荣俊却自作主张把我送进了安仁医院,这是个涉外医院,现在的我并不想负担起这样大笔的生产费用。
  
  我紧抓住护士的衣服,“送我回妇幼保健院!”但是周围的人都不停的劝我,“破水了,孩子会有感染的危险。”然后伴随这频率越来越快的阵痛,我不得不投降。
  
  我死盯着荣俊,狠狠的说“荣俊,我恨死你了!”
  
  是的,我恨他。身体的□只是一块伤疤,但是在后来漫长的几个月里,我逐渐发现,受□的,是我的心。在我背负着和莫小纬的曾经的同时,什么时候,荣俊也落在了我的心里。
  
  那是我的感性不能接受的现实。
  
  荣俊出奇的安静,“放心,我会给你付住院费的。”他以为我恨他是因为钱,这很好。
  
  所有的人都以为荣俊是我的丈夫,他被指挥着办理各种手续。最后,穿着防菌服跟我一同被送进产房。
  
  “宫口开八指,不能上腰麻。产妇状态很好,不建议剖腹。”接生大夫说。接生的大夫是个英国中年男士,说着一口绅士的伦敦英语,然后教荣俊如何在边上给我打气,如何安慰产妇情绪,如何教导产妇掌握呼吸的频率。
  
  然后他去了另外一间产房,给那个产妇接生。
  
  荣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浓黑如墨的瞳仁,看不清表情的脸。
  
  大呼小叫,鬼哭狼嚎里我渡过了艰难的三个小时。最后8榜重的多多出生了。
  
  填出生证的时候,在父亲那栏里,荣俊迟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空着吧。他是一夜情来的孩子,我已经不记得他爸爸的名字了。”
  
  荣俊怔了怔,什么也没说。
  
  第三天的时候,爸妈回来,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妈妈坐在边上直流眼泪,觉得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我快要生产的时候出去旅游。
  
  我只能笑着安慰她,说,“你看我们很好。”
  
  我爸妈对荣俊千恩万谢,我看着荣俊。他礼貌而平和的说着“不客气。”
  
  回家后,我拿出多多的出生证,父亲那栏里写着“荣俊”两个字。我的心“咯噔”一下。
  
  百日的那天,我们一家四口请了夏文在外面吃了顿饭。
  
  回家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荣俊靠的车停在我家楼下。他靠在那里,仿佛等了很久。
  
  爸妈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他礼貌的回应。
  
  我抱着孩子从他面前经过,“孩子今天100天。”
  
  他低头扫了一眼,“恭喜你。孩子很漂亮。”
  
  “谢谢。人人都这么说,孩子长得像他的爸爸。”
  
  然后我们离开了。我想我还算是讲道义的人,他给我一个孩子,我让他看了一眼。
  
  刚走了几步,荣俊叫住我,“顾悠然,出去喝点东西吧。”
  
  爸妈当然高兴作为单亲妈妈的我依然能被男士邀请,热情的把我给推了出去。
  
  在咖啡店里坐着,荣俊要了杯黑咖啡,我要了杯牛奶。
  
  荣俊说“你变了很多。”
  
  我说“能不变么。还有十斤肉在身上呢。”
  
  “你原来不爱和牛奶。”
  
  “那是,不和牛奶怎么当奶牛,我娃还靠我长肉呢。”
  
  今天的对话,那样的奇怪。我在等待他真正要说的话。我害怕他发现多多是他的孩子之后会把他从我身边抢走,那是报复的最佳武器。所以我小心翼翼。
  
  “悠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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