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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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天,我也用荣俊的钻石闪疼过他的眼睛。
我像鸵鸟一样,以为把头埋进了沙子里就看不见听不见,以为忧伤来袭的时候不能将我击垮。我一直不去寻找他的消息,哪怕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我一直都知道,荣俊这样高调的带我出席各种场合,莫笑纬一定遇到过我,但他在我身后,没有打扰我,不让我看见。
也许他死心了。我知道有一天,我也要面对他属于另一个女人这样的事实。但,我不曾想到,来的那样的快。
我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些呢?把那些威胁、那些不得已通通抛给莫小纬,他说过他是我的天。可是,就是因为爱他,我不想让他见到我的那些不堪。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能相爱的在一起,就带着恨离开。
我躲啊躲啊,以为躲得那么好,还是撞上了我最不想遇到的场面。也许他知道我是荣俊的女朋友,手上戴着别人送的戒指,他终于心灰意冷了,娶了别人。
“我的前女友,漂亮么?”荣俊不动声色的问,声音里寻不到半点的难过。
我咬着下唇,拼命的止着我的眼泪。那些不能发泄的悲伤都变成了颤抖。
荣俊侧过头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我。“你怎么了?”我的样子估计是吓坏他了,他低声问我。
“荣俊,你说,生活怎么这么赤/裸/裸的狗血啊。”是啊,为什么呢,当我花枝招展的挽着荣俊胳膊走进这个酒店的时候,我还存着看他笑话的心。
只一秒钟,这笑话的女猪脚主角就变成了我。
我多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的大哭,可是我不能。我跟自己说了,我把自己的心都剜走了,我不再疼了。让我一个人去痛苦,放莫小纬去幸福吧。如果想让他幸福,我得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开一个笑容,“荣俊,你说好笑不好笑。那就是让我寻死觅活的男人啊,他居然和你的前女友结婚了。”我的声音很低。
我环抱住自己,不想让自己抖得太厉害。没人注意到我,这时候,所有的灯光都熄灭,整个会场唯一的光撒在莫小纬和裴雪的身上。
荣俊的皱了皱眉头,把我揽了过去。他的拥抱真暖和。
荣俊的下颌抵着我的头发,他低声给我打气,“顾悠然,勇敢些。你看我的女人被你男人拐了,我还得出一大笔份子钱。你的那份钱都我出的,你真捡到便宜了。
看我没有半点笑意,“顾悠然,你这个大笨蛋,连个男人都看不住,害的我女人被你男人拐走。”荣俊一本正经的说。
“大叔,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快点换个笑话,如果不想我在这里给你丢脸的话。”
荣俊拥着我,轻轻抚着我的背。声音低的就只有我们听的到,“好好,让我想一个……顾悠然,我爱你。”声音几不可闻。
我扑哧就笑了,眼泪鼻涕一起喷出来。
荣俊的眉锁的更紧。用他的昂贵的西装的袖子给我摸干。“真的这么好笑么?那再来一个更好笑的吧……”
他的目光锁住我的眼,双手捧着我的脸,灯光很暗,我却能看到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点点星光。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那样看着他的脸慢慢放大,放大到模糊,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和着他的气息铺面而来,我能感到那呼吸转为急促。我心随着他的靠近渐渐收紧。
不是吧?还没开口然后唇就被他擒住。开始是轻轻舔舐唇角,厮磨各个角落。他的吻,并不陌生,只是我不太记得。但是,我的身体却好像记得一样。
两个受伤的人,就这样彼此温暖,彼此报复?我的大脑突然间就停止了思考。
似乎仪式结束了,大厅的灯刷的一下突然亮起,刺得我眯起了眼睛。突然感到火辣辣的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来。接吻的我们就这样定格在众人的眼睛里。
我想抽离,后脑却被荣俊的手压向他,“就让他们看个够吧。”梦呓一般,带着蛊惑。
刚才的舔舐变成包裹,双唇间的空隙瞬间消失。他温热的舌开启我紧闭的唇,辗转着深入。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却本能的开始悸动。我的舌被他寻到,挑逗抚弄,被他凌厉的缠绕住,吮吸着,在口里的每一寸交换着彼此的味道。
看吧顾悠然,不是非要莫小纬不是吗?你的身体一样可以接纳别的别的男人的拥抱,一样可以接纳别的男人的吻。
直到双唇麻木生疼,我们才缓缓分开。我疑惑的看他,他干了什么?我这又是干了什么?在别人的婚礼上?在莫小纬的婚礼上?
周围的人都假装谈话缓解互相之间的尴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荣俊神态自若,拉着我的手,嘴角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沈磊干咳了一声,笑着说:“荣少看来真是好事将近了。来,兄弟敬你一杯。”
我的脸烧着,突然清醒了,往莫小纬的方向望去。他正看着我,我看到他眼睛里的冰冷和疼。
司仪依然忙碌着插科打诨,招呼新人,切蛋糕敬酒。
我应该离开,但手被荣俊紧紧握着,“怎么也得喝完新人的酒才能走。”他淡淡的说。
菜一盘盘上来,他绅士的夹菜到我碟子里。我低头埋头吃,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只是饿的厉害,要用食物填补心里的洞。
仿佛等了很久很久,莫小纬和裴雪敬酒来到我们这一桌。荣俊拉着我站起来。
裴雪带着幸福的笑,给荣俊点上一支烟。“女朋友啊,够激情的啊。”然后她大大方方的跟莫小纬介绍说:“这是我前男友荣俊。这位是?”边问边把酒瓶伸过来。
“顾悠然,我女朋友。”荣俊笑着说。
裴雪脸上的笑僵住一秒,下一秒又八面玲珑。她的妆很浓。浓妆下却有一张生动的脸。荣俊说的没错,裴雪真的很漂亮。
莫小纬不说话,把伴郎手里的酒推开。我知道那酒是馋了水的,不醉人。莫小纬拿起桌上的白酒,咕嘟咕嘟倒满了一啤酒杯。
荣俊也倒满了一玻璃杯杯白酒,“我和悠悠祝你们白天到老,早生贵子。”
沈磊笑着说:“荣少你刚才没听见吧,人家早有贵子了。”
荣俊又笑了笑,“那真是双喜临门了。恭喜了。”说着,喝了一口。我从荣俊手里夺过杯子,
“我也恭喜你们。”然后把一玻璃杯的白酒灌进了肚子里。
我以为我喝的是白开水,什么味道都没有。喝完了,我把酒杯一倒,一滴剩的都没有。
莫小纬一瞬不瞬的看我,一昂头,咕嘟咕嘟的往下灌,好像那不是酒,是水一样。大家跟着一起叫好。
☆、爱人的婚礼
新娘新郎又被伴郎推搡去别的桌子敬酒。我缓缓坐下,埋头吃菜。今天的菜色很丰富,鲍鱼、鱼翅也能瞧见。菜一上来,我就把贵的菜夹进自己盘子里。这个吵杂的世界好像只有我,我只能不停的咀嚼,才能让眼泪退回我的心底。这里不是我哭泣的地方。
最后,我们还是提前退场。我不知道,我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去看新人入洞房。刚出了酒店的大门,我一转身,就开始在荣俊身上捶,“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早知道,你明明知道!你跟我有什么仇,为什么这么折磨我?”片刻,我醉的不醒人世。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以前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能看到梁朝伟的警服帅照。虽然他帅哥变成了老大爷,也是个帅到死的老大爷。
但是今天,我眼前什么都没有。猛地坐起来,我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是昨天晚上的礼服,告诉我,昨天那一长盛宴不是我的恶梦。莫小纬成了别人的丈夫。
我千疮百孔的生活,让我觉得胸闷的厉害。我所挚爱的人们都仿佛一个个远远的离我而去。
偶有一瞬,我想问自己,你为什么活着?
门开了,夏文提着一堆的东西进来,看到我呆坐着。问,“还活着么?”
“生不如死。”我呆呆的说。
“我昨天陪你一整晚,真怕你就醉死了。连哼都不哼一声。吓死我了。”
“死过一次了,不会再死了。”我说。
夏文盛粥的手顿了一下,没有问我。把碗端到我面前,“不想死就好好活着吧。”
我看着这碗温热的粥,胸口堵着石块不能下咽。
“文文,你知道么,我妈有一个情人,幽会的时候被人偷拍。我爸为了评职称,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害死了一个女孩。我为了还这个债,跟一个男人上了床。结果宫外孕,伤了身体,以后很难有孩子了。。。。。。我以为我这样的牺牲都值得,才发现爸爸也有个情人。他们在我面前的恩爱都是假的,你所羡慕的我的好命都是假的。我为了这些虚假的东西,把莫小纬给牺牲了。。。。。。昨天我却是参加莫小纬的婚礼,文文,你知道么,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别人结婚了,我还得笑着跟他说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他们已经有孩子了。。。。。。”我嚎啕大哭。
夏文把我楼进怀里,拍着我的头,不停的说“我知道我知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终于把心底的所有的秘密曝光。
哭了很久,终于停下来。
夏文叹了口起,抽了口烟,“悠悠,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我妈把我爸捉/奸在床。那时候,不管走到哪里,我都觉得有人在我后面指指点点。我就跟自己说,说的又不是我,我根本就不在乎。说着说着,好像就真的能不在乎了。
可是,我怎么会真的不在乎?我只是觉得,一旦我认真了,我肯定就难过了。我小小年纪没了妈,我本来就够悲惨了,我干嘛还让自己难过?
我总是觉得爱不够,虽然我有两个爸爸,还是觉得缺爱。
我十六岁有了第一个男人,比我大十岁。我为他打掉了一个孩子。可是最后他还是离开我了。
知道为什么我总吊着方公子吗?因为他长的太像我第一个男人了。人都不相信爱情,我偏偏就喜欢爱的感觉,所以拼命的换着男人。我对方泽轩,自己也说不清楚,又恨又爱又自责的。。。。。。。悠悠,看看我,你还是那样好命,你爱的人正好那么爱你。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见得就是遗憾。”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们抱在一起哭。我们恒久以来的友情,我们都努力把自己最强、最美好的一面给对方看。其实,卸下那些包袱,我发现我们的友情依旧如常。
等到情绪稍稍缓和,夏文说:“昨天荣俊把你抱回来的,晚上他打电话让我过来陪你,你当时醉的不行了。。。。。。话说回来,荣俊他,应该还不错吧?如果合适的话,别错过了。”
荣俊?我笑了笑,“我和他?应该没有明天。”
第二天我还是去上班了,开了一上午的会,头意外的清醒,工作效率意外的高。
散会后,大家纷纷离开,我跟着人流往外走。荣俊走在我身后,“还好吧?”他问。
“还好”我说。其实,现在的我,已经不太明白什么叫“不好。”
荣俊点点头,然后从我身边走开。
我很佩服他,同样是情路不顺,他怎么可以这样的不着痕迹,可以显现的如此潇洒。
晚上荣俊又有应酬,一如既往的拉上我陪着。我已经很从容的适应了“荣少的女朋友”这样的身份。K歌的时候比谁唱的都大声,喝酒的时候比谁都喝的潇洒。反正是游戏人生,不如潇洒。
午饭的时候,我啃着面包,对着报纸找着舞蹈老师的电话。
荣俊在办公室里忙完,走出来四下看了看,“都吃饭去了?”他问。
我看了看钟,“快一点了,当然都吃饭去了。荣总您要订餐么?”
“你没去?”
我耸耸肩。
往常,没有他交代,我是不能独自去吃饭的。他似乎也想起来了,“饿不饿?一起出去吃。”
“不用了,我有面包了。”
“顾悠然,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不会你天天就吃面包吧?”说着他从我手里抢走面包,“走吧。”
但是意外的,他没有把我的面包随手丢掉,居然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哪里买的?”
“我自己做的。”我叹气,我的午饭就这样被他毁了。
“明天接我的时候带过来。”
我一时没有明白“什么?”
“面包,给我当早餐。”
“很贵的。”我想推辞。
“我给你当舞蹈老师。你不是在找老师么?”荣俊问。
“可是我不想让你当老师。”
“难道你喜欢跟陌生男人搂在一起跳舞?”
可是你对我来说不见得就是熟人,我也不见得喜欢跟你搂在一起跳舞。但是看荣俊那副的样子,这话我就没说出口。而且,后面的那一句,我有点心虚。我似乎开始喜欢被他搂着的感觉。这只是习惯,我对自己说。
事实证明,荣俊并不是一个好老师。
他犀利的眼神足够让你心惊胆战,让你脚下本就凌乱的步伐,更加的凌乱。每次一个小时的练习时间,有一半的时候是在我的“对不起”中渡过的。
在我第二百零八次踩到荣俊脚上的时候,荣俊停了下来。“我真想不明白,你妈妈舞跳的那么好,你怎么就这么白痴?”
“你是我妈的粉?这么了解我妈。是啊,我也奇怪了。我妈的交际舞可是名动全城啊。。。。。。我只能说,遗传,是种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