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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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神灵听到我的心声,我突然觉的小腹部绞痛,接着那痛一路的传上来冲击着我的大脑。我疼的直不起腰,捂住我的肚子,五脏六腑就搅在一起。翻江倒海的疼,蜷曲在一团。隐隐有什么东西从下亻本流出。
陈子枚开始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好像看着我的表演。最后,我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他终于确定我不是在伪装。走到我身边问:“顾悠然,你怎么了?”
我疼的说不出话来,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我挣扎着想站起来,离开这里。但是除了疼痛,便是四肢的无力。
陈子枚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抱着我去停车场把我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
一通检查下来,医生诊断结果:异位妊娠,就是宫外孕。
这几个字让我的大脑格外的受到了刺激,我几乎尖叫着说:“不可能,我吃过事后避*孕药,不可能怀孕。”
医生眼镜后是同情的眼神,“事后避*孕药不是百分百安全的。”然后转向陈子枚,“现在输卵管破裂,腹腔已经出血了,必须马上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请问你是家属么?请快点签字缴费手术。”
陈子枚二话没说跟着去交钱签字,我想叫住他,但是我开不了口。如果他不签,我找谁?我爸妈?还是莫小纬?谁都不行。
我醒过来的时候,伤口还隐隐疼着。侧头看到陈子枚坐在边上定定的望着我。我记得手术前医生的话,一侧输卵管切除,以后很难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终于没了笑,脸上是平静的神色,甚至还有一丝的抱歉。
我抓起手边的东西朝他扔去,手上的输液瓶子被扯断,针头从肉里跳出来流了一手的血。
他没躲开,把我按住,叫护士来重新插针头。
“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没有?陈子枚,我还清你了没有?”我抽出被他按住的胳膊,狠狠的捶打。他不躲,任我发疯。
护士过来看到这场景都吓呆了,以为是小夫妻为孩子吵架,都轻声细语的劝着。我仍然发疯一样的哭着捶他,可是我没有力气,他肯定不疼。肯定的。
最后他拥着我,让我靠在他肩头哭。
这不该是我放纵软弱的怀抱,只是此刻,除了这里,我无处可去。
等到我稍稍平静下来,我发现我要面对太多太多的问题。先向单位请了假,我打电话给夏文。我说:“我刚动了手术,我得上你那里躲几天。”
夏文笑,“你这动的啥手术?不会跑去堕月台了吧。”
我哭着说:“文文,我到底该说你是再世诸葛呢,还是乌鸦嘴呢?”
我独自在医院住了四天,偶尔夏文来给我送汤,我都喝不下去。我拒绝见陈子枚,他来了两次后再也没来过。我想,我终于解脱了。
☆、29
夏文又把我爸妈和莫小纬那里都想好了托词,她接我出了医院,在她的新居所里养病。
自始至终她没问过,谁是孩子的爸爸。夏文上班的时候,我便独自靠在床上,空洞洞的流眼泪。这样夏文下班的时候我就能不再哭了。夏文是个坚强的人,她不喜欢看见别人的眼泪。
莫小纬每天都短信、电话来问候,和平常一样。莫小纬还是太相信我了,其实只要打个电话到社里,就会知道我撒了谎。夏文跟他说我去外地调研,跟社里请的假说我去莫小纬老家了。
整整十天,我没日没夜的醒着,怎么都睡不着,我吞着安眠药才能睡一小会,但是大多时候是清醒的。我想了很多很多,不得不去想我一直躲避的问题,未来。
十天后,我第一次从夏文的房间里走出来。
来到喧嚣的大街上,一时间不能适应明晃晃的骄阳。时间过的多快啊,马上就是我和莫小纬的婚期了。可是,我却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我辞了职,寄了一封信到社里。对我来说,仿佛所有的不幸就从这份工作开始。什么档案、关系,都不想理会。就这样,离开的远远的。
我回到家里,拿出那枚红色天鹅绒的锦盒,把戒指放了进去。在手里摩挲良久,又打开,在手上戴了一会儿。很衬我的手,可惜戒指圈有点大。我没告诉过莫小纬,这个戒指圈大了一号。因为我总想让一切都那样原始的完美。
我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放回盒子里。璀璨的,小小的一颗钻石,像是闪着谁的泪。
我记得那一天,莫小纬把它套在我的无名指上。像一个句号,给我们这些年漫长的长跑画上一个最美的符号。哪怕是这其中有那么多的痛苦和不堪,但是我们还是坚强的走到这里。但是,这一切如今都变成了云烟。
那时,莫小纬很内疚的说,“我现在没有能力把最好的给你,但是相信我一定努力给你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东西。”我抱着他,莫小纬,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最好的,就是和你一起白头到老。但是,现在我却做不到了。
我怎么能让爸爸妈妈和他陷于难堪的境地?我怎么开口告诉他我给别人怀过一个孩子,然后我也许不能再有孩子?
虽然我是受害者,但是,就算告了陈子枚,赢了又如何?我们终究是难以回去了。好吧,莫小纬,就让我带着所有的秘密悄悄离开吧。夏文说,谁又能保证一辈子就爱一个人?我们是彼此的习惯,习惯改掉很痛苦,但是还是能改掉的。我想。
我独自来到莫小纬家,韩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开门看到是我,脸上也没太多的笑意。
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碍着莫小纬的面子,韩萧还是倒了杯温水给我。因为莫小纬曾经跟她说过,“悠悠喜欢喝白开水,温的。”
握着杯子,有一丝的温暖,但是却暖不了我的心。
我从包里把装着戒指的盒子拿出来,轻轻推到韩萧的面前。
“阿姨,这个,请您帮我还给小纬。”
韩萧疑惑的打开那个红色的小盒子,钻石突然绽放的光好像忽的一下恍疼了她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韩萧提高着声音问。
我抿了抿嘴:“阿姨,你不是要我离开莫小纬么?你开的条件,还兑现么?”
韩萧手里的小盒子忽的飞来,狠狠的砸在我的额头上。她的手真准,依旧是当初那个伤口。头又疼了一下,但是我已然习惯了。
“你当我门家小纬是什么!?我早就不同意你们结婚,谁要死要活的要跟小纬在一起?下周要去领证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请柬都发出去了,你居然来跟我说这个?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韩萧越说越激动。
“阿姨,你冷静一下。你不早就想让我们分手么?我们分手对他不是最好的结果么?原来我太固执了,现在我想通了。像你说的,我放了他。”
韩萧将信将疑的盯着我看了良久,看我的样子不像是玩笑。于是重新坐下。
“为什么?”她整理了一下情绪。
“没什么。就像您说的,分手对大家都好。我爱他,就应该放了他。”这真真正正的是我的理由。
“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反悔?”
“给我五十万,这是我的账号。我知道这笔钱有人会出的。看到我拿了钱,小纬才能死心。不然,他会以为是您从中作梗。”我把写好的账户信息的纸推给韩萧。
韩萧鄙夷的斜睨了我一眼,还是收下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匆匆从韩萧家落荒而逃。怕自己后悔,虽然已然后悔。但却不能回头。
霓虹闪烁的大街上,刚刚下过一场雨。地上的水里绽放着彩色的光,涣散而迷离。
我茫然的走着,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去。
包里的电话疯狂的响着,却不想听。害怕一开口眼泪就会将自己淹没。
直到脚磨得生疼,我才在路边坐下。发着呆。来往的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溅起混着尘土的泥水,冰凉的扑面而来。冷,真的好冷。
手没了知觉,脸也没了知觉。这是什么样的鬼天气,不都快六月了么,怎么跟冬天一样。
手机仍然倔强的响着。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是母亲李云的电话。
“你这个死丫头,死哪去了!妈妈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
“刚才没听见。”
“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对了,那天你们去登记的摄像我给你搞定了!那可是我门台里的一把手,最新的机器,保证把你照的漂漂亮亮的。。。。”妈妈兴奋的说着。
“妈。。。。我不结婚了。。。”
妈妈一时反映不过来,“什么?你说什么?”
“我不结婚了!妈,我说我不跟小纬结婚了!这辈子都不跟他结婚了!”我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妈妈应该是被吓到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女儿。哪怕是当时她疯狂的反对我和莫小纬往来,那怕是她对我们的前途冷言冷语,她的女儿从来都是温和的说着,再不济也只是默默的流流眼泪。
我又怎么跟她说,我不能和莫小纬结婚都是因为你们?我不能,作为一个女儿,我亏欠太多。作为父母,他们没有一点的错误。
“好好,悠悠咱们不结了。你别吓妈妈,你在哪里,告诉妈妈你在哪里!”妈妈焦急的问。
我回到家里开始发烧,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有时候默默的流着眼泪,但是无论谁怎么问我都只是摇摇头。谁的电话都不接。这是我的家,我牺牲了爱情努力维护的家,所以我软弱。
☆、30
夏文被我妈匆匆从台里叫过来。她什么也不问我,陪着我,把我搂在怀里,好像我的那些悲伤她都能感同身受。
莫小纬来了好几次。我突然的分手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但是我还没准备好,能坚强到带着一张冷漠的脸,告诉他我们分手吧。所以我只能躲避。
夏文离开我家去上班之前又往楼下看看,“悠悠,莫小纬可站了一天了啊。你们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清楚吧。”
天灰蒙蒙的。这个城市的初夏没有温风,只有突然来袭的寒流,轰然笼罩着其中的人们。莫小纬就这样在我家的楼下站着,一直站到深夜。我偷偷躲在窗后看着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
天开始下雨,他就木然的站着。好像等着大雨将他淹没。多么应景的天气,可是我却不喜欢。可恶的雨,难道你不知道,他淋病了我会有多心疼?
但是我就是没有勇气自己走到他的面前,说一句哪怕是再见。
快要天亮了,我披着被子,靠在窗边,远远的看着莫小纬。雨终于停下了。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摇摇的站着。11层楼的距离,却好像万水千山。
最后,我看到莫小纬微微动了动,把戒指盒子放到了脚下,转身离开了。悠悠的路灯,闪着昏暗的光,但那点红却那样的耀眼。生生刺到了心底。
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只觉得冷,那寒风好像肆虐的从窗外钻进屋里,又钻进我的心里,任我怎么紧裹着被子都冷的止不住的发抖。
“妈,我觉得好冷。妈!我好冷!”我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
这声音把爸爸和妈妈从梦中吓醒。妈妈跑到我的房间里,看着有点疯癫的我,忙抱住我,“乖乖,不怕,妈妈在这里呢。暖气开着,妈妈把空调也打开!”
“妈,我好冷,我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我觉得这里已经冷的让我一刻钟都不能呆下去。
机票定在了二十二号。
二十一号是我们定下的领证办酒的日子。二十二号是莫小纬去公安大学报道的日子。
我想,如果要他如期的离开,那么我必须见他一次。
我收拾好心情。告诉爸爸妈妈我很好,我需要出去走走。
来到美容店,我想把头发剪成短发。我不能折腾别人,只好折腾自己。我想和过去有个了断,我得让莫小纬觉得,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
当美发师举起剪刀的时候,我却舍不得了。这头黑亮的头发,我从初中留到现在。大学军训的时候,酷日当头,很多同学纷纷剪了长发,我是唯一一个没剪的。只因为莫小纬说过,“悠悠,我喜欢你的头发。”
最后我烫了一头卷发,化了一个浓妆,我必须让另一个顾悠然跟他说再见。曾经的那个已经消失了。
打开了手机。莫小纬的短信塞满了手机。我不能看,怕一看眼泪就不听话。全部删除。
我拨通了莫小纬的电话。
响了两声,“悠悠!”欣喜的声音。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个电话会带给他什么。
“小纬,咱们出来谈谈。”
吃饭的地方是我们定了婚宴的酒店,莫小纬的提议。我没有推脱,我得坚强。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支撑着自己不去泪流满面。莫小纬坐在哪里,背影有点局促,显然他来了很久。
我在他对面坐下。
莫小纬看着我,有点不适应我的样子。仓惶的一笑,“悠悠,我都有点认不出你了。”
“你是你很久没仔细看过我了。”
莫小纬又是一笑,那笑容很温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我要退婚的事情。那样子真让我心里难受。
但是今天,我得让他难受,然后以后的他才能幸福。
叫来侍应生,点了套餐。我们谁都没提我们的事情。
面前的刀叉勺匙一字排开,冰凉凉的冷光晃的我眼睛疼。
头盘、汤、副菜。。。一道一道的上着,餐具也一个一个的换。每上来一次,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