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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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后视镜里看她,精致的面孔下有一颗不同于年龄的沧桑的心。
然后她开始说醉话,唠唠叨叨的。“顾悠然啊,你就是一个生铁锅慢热型,开始总是冷冰冰的,等到锅烧热了,就不会轻易冷却,火越炒越旺。我呢是一口特富龙不沾锅,热的快,冷的快,一点都不粘,菜倒处去后,没有痕迹,谁都不知道炒过什么菜。”
夏文就算喝醉了,说的话也是那样有水平。
把夏文送到家,夏文才发现手机丢在西岸北了。他们这些人的手机里太多私人的东西,所以夏文又吵吵着要折返去取。
我把夏文推到床上,“算了吧姐姐。今天我就送佛送到西了。我去给你拿吧。拿到了以后就带回家去,明天上班的时候再给你送来。你的车我也开走了,给你省点汽油。”
夏文嗯嗯的几声,昏睡过去。
西岸北里,喧嚣依旧。挥霍时光和岁月流连忘返的人们,不知道今夕何夕,此处何处。
☆、24
进了地下二层,昏暗迷乱的空气。说明了情况,刚才领路的侍应生认得我,又带我进那间包间。夏文的手机果然落在沙发上。
拿了夏文的手机,我往外走。在吧台处,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很眼熟的样子。我好奇心太盛,想看看在这里会碰到哪个。于是我绕过去。
有一个男人先我一步走过去,脸上是暧昧的笑意,目光上下飘浮。
那个熟悉的身影的脸侧过来,是陈子枚。没戴眼镜,头发凌乱的搭在前额,白皙的面孔,由于酒精的作用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这样子真像一个人,李民浩。
我摇摇头,心说我被我妈毒害不浅,看谁都能往棒子明星上找到影子。
没想到,他也会来买醉。只是夏文的醉是寻开心,他的醉看上去就像借酒浇愁。
那男人的一只手搭在陈子枚修长的手上,另一只手在他大腿上探寻似的抚摸。陈子枚动了动,离开了他的包围圈。但这样的轻描淡写的拒绝显然让那男人的兴致来的更高。
我感慨,这个世界是疯狂了。好看的男人和好看的女人一样不安全。我觉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好朋友被人爆了菊花不是。虽然不知道陈子枚的忄生取向,但是现在他明显是不乐意的。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知道,非富即贵的富贵乡。所以我要拿捏分寸。
男人的手继续往陈子枚大腿深处滑去,我大叫一声,“艾伦,你怎么还在这里喝酒!”然后窜到他身边,把那男人的手挡开。
男人显然没料到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探寻的看着我。
“艾米找你好久了。不就是检查结果不好么?再复检一遍,我就不信就一夜忄青你就染上那玩意儿了!干嘛这样自暴自弃的。快点过去,王老板还等你呢!”我真佩服自己,我那以假乱真的语调,惟妙惟肖的声线,再配合到位表情和动作俨然风月场的小妈妈生。
陈子枚看了我一眼,什么都不说,厌恶的甩开我的手。
我心里笑,这人真能配合。于是我继续装模作样的劝。
男人看了看我们,最后悻悻的离开了。
陈子枚甩开我,跌跌撞撞往外走。我跟着他出了后门。“夏文的车我正好开着,要不要送你回去?”
他不理我,扶着墙走。前后无人的巷子里,我也有点害怕了。只好跟着他,准备把他弄上车。
“唉,你这人真是的。不感谢我就算了,也用不着给我脸色看呀。要不是我今天救你,说不定你就被那老男人强女干了。”
话还没说完,陈子枚停下来转身一把把我推在墙上,双手摁住我的肩膀,狠狠的瞪着我,“顾悠然,你他妈的别在我面前说那个字!”
我懵了,我这是哪里得罪他了?难道被同学看到自己被男人吃豆腐很没面子?是的,想想是挺没面子。
“好好,我不说。我谁也不告诉。你要不要回去?我送你?”我还是好心体谅。
但是肩膀传来的疼痛,觉得他愤怒的有点出奇了。
“你不用在这里装好人。”他冷冷的说。
我终于怒了,“陈子枚你吃火药了还是被人甩了?用的着这样拿我出气么?好好,你喜欢被你调戏,喜欢被男人强女干你自便把,姑奶奶不管了。”
我推开他的手想要离开,却又被他一把拉回来继续压在墙上,“姓顾的。你他妈的,非要说那个么?”他眼睛里冒着火。
我一时不能消化他的意思,到底是哪个词让他这样的失控。
突然,我想起来了,“强女干”。
是肖瑶?
“陈子枚?”我小声叫他,“那个,肖瑶的事是真的?……陈嘉正……是你么?”
问完这个我就后悔了。陈子枚的好看的脸瞬间像被冰冻住,唯一生动的是他的眼睛,带着愤怒与痛苦的眼睛。
“今天是?”我小心问,不会这么巧是她的忌日吧?
“今天?是他被……玷污的日子。”这句话,说出来有多难。
“。。。。。。对不起,陈子枚,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语言是多么的苍白,那样的空洞。有时候却又像一把剑一样,伤人于无形。
陈子枚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我一遍,“顾悠然,你怎么命那么好?为什么有人就那么不幸?”
我一时哑然,在我看来,命运,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人能改变的。于是我安慰他,“命运不是我们能选择的,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啊。”
“说的真轻松。”陈子枚嘲笑。“顾悠然,你真是幸福的过分了。我真是嫉妒了。。。。。。。”目光定定的看了我一会,突然就笑了。冷冷的,入堕寒坛的笑,“我在想,要不要让你看看,命运都是被人捉弄的?”他的样子突然的那样的冷漠阴鹜。
我害怕了,我的第六感明明的在提醒我:离开这里。我的心脏快速的跳动到我不能负荷。
“你,你好好的。我要走了。”我想脱离他的手掌,想要逃开。
但是胳膊被他牢牢钳制在手里,“顾悠然,怎么,心虚了?那我就告你吧。那个小说里,做伪证的教授,就是你爸爸,顾学林。”
“陈子枚,你玩笑开大了。我不跟你疯了。”我挣扎,想要挣脱他,却又被他死死压回墙上。
“怎么?不想相信?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爸爸一直是副教授,一直守着那个课题拿不到基金。怎么就开了个会,回来就评了正高,还拿了五百万的专项基金?告诉你,那是用肖瑶的命换的。你知不知道?
他是没上肖瑶,可他走开了,肖瑶求救的时候他没救她。顾悠然你还一直说你爸有道德、有品德。都他妈的是狗屎。”陈子枚已经激动的令我感到恐惧了。
我心虚的笑他,“陈子枚你才他妈的疯了。你说这些我会相信么?你自己疯吧,我不奉陪了!”
“不信?那我给你一点你能相信的东西吧。”他笑着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里面传来男女银靡的笑声。我侧着头不去看,我跟自己说,那是陷阱,不要看,那都是陷阱。
陈子枚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正视它。那个身影,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那个吴侬软语的低迷的声音。那是李云,是我的妈妈。那个男人,却不是我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走的,只觉得背后有巨大的压力,压的我心脏难受,继而变成强烈的喘息,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骑车人从我面前骑过,我猛然想起,我正在开车。
我狠狠踩下刹车,在刺耳的“嘎”的声音里,在骑车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里。我清醒过来,我不是做了梦。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凌晨的城市,还带着荒唐的余热,谁在谁的床上安眠?
我稳定了情绪,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他尤带睡意的声音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淡淡的说,“没什么,夏文喝高了,我得陪她。今天晚上不回家了。”现在,我只能去夏文家了。
夏文还沉沉的睡着。我睡不着,却又觉得疲惫。陈子枚的话像炸弹的余烟,让我看不清东西。耳朵好像被爆炸的声音充盈着,什么都听不清。
天终于放亮,我只能保持一个坐姿,傻傻的望着窗外。
夏文睁开眼,“哎呦”的大叫了一声。“顾悠然,你跟个鬼一样,吓死我了!”
夏文起来漱口洗澡,准备早餐。婀娜的身体在屋子里穿梭。我看着她,一瞬不瞬。
“你怎么了?”夏文终于感觉到我的反常。走到我面前问:“你怎么这种神情?不会昨天晚上被人强女干了吧?”说完,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今天,这个词真是受欢迎。
但这个词却深深刺激到了我,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夏文终于紧张起来了,“不会是真的吧?”
我摇摇头,问她,“你爸跟那么多女人上*床,你不难过么?”
夏文狐疑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热切的等着她的回答,夏文说:“他觉得开心,我为什么为他难过?”
我佩服她,她怎么就能这样的淡定,这样的豁达?
我很想跟她倾诉我所面对的震惊。但是我却开不了口。那些我以为的美好,都不过是幻影。我却固执的想要维护。我做不到夏文能那样,能轻描淡写的谈论她妈把小三堵在床上,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谈论她位高权重的后爹,谈论他爸的风流韵事。
可我被这秘密憋的难受,我被这现实冲击的胸口发疼。
我问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最敬爱的人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们私生活混乱,道德败坏,自私自利……你会怎么样?”
夏文刷着牙,看着我那落魄的样子。咕哝着嚷,“什么怎么办?顾悠然,你要不要这么玻璃心?人家的事情,关你屁事?妨碍到你了吗?没妨碍到你的话,关你屁事了!”夏文爆粗口的样子,总是那样的,帅。
可这话还是不太能安慰到我。
☆、25
洗漱完毕,夏文坐到我边上,“我不知道你碰到什么事情了。但是顾悠然,你是三圣母啊,还是白莲花啊?有些事就算你不能接受,你也学着理解,就算你不能理解,也得学着忽视。社会就是这样。你是被你爸妈保护的多好啊,一颗心这么脆弱?”
可是夏文,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那些恩爱美好,都是那样的虚假。
“文文,让我在你这里住几天。让我冷静冷静。”
莫小纬觉得奇怪,我忽然就要搬到夏文家。但是我没法跟他开口,没法跟他说,我妈可能真如韩萧说的,跟领导上床;我爸间接害死了陈子枚的女朋友。太戏剧了,戏剧的让我时不时的拍自己一下,希望没有痛感,希望只是个梦。
但是,生生的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莫小纬到我家去搬了我的日常用品,临出门我妈塞给他几大包狗头枣。交代他,“悠悠快来那个了,她例假时肚子会不舒服,你记得提醒她煮红糖姜枣汤喝。”
她总是这样,突然的在我不注意的地方让我感动。也许,我可以放开怀抱,那是她自己的生活,跟我没关系。不是吗,跟我没关系。我试着说服自己。
这次例假提前了几天来临。正赶上周末,我正好躺在家里休息。但是夏文和莫小纬却一如既往的越到假日越忙。夏文家没红糖了,我打电话给她让她下班的时候带给我。
在痛经里迷迷糊糊睡到下午,听见厨房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我想夏文果然是疼我,一回来就给我煮汤。于是心安理得的等着她端上来。
又睡了一阵,睁开眼睛,床前坐着一个人。我受了惊吓一下坐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陈子枚唇角微扬,“师姐在录节目,正好我下班早,她请我给你买包红糖。看你睡的正香,就煮给你。正好,你醒了,快点趁热喝吧。”那样子,好像那天晚上那个疯狂失控的人是另一个人。
他端起碗,递给我。看我没接,索性坐的近一点,扶住我的头,喂给我。我只好喝下去。“乖,这才乖。好喝么?……肖瑶跟你一样,痛经,每次来例假就这样,赖在床上让我喂她喝红糖姜。”他笑着说。
我猛的推开他,褐色的汤水泼在床上、地板上,升腾着氤氲的热气。碗在地板上咕咚咕咚的转了几圈,最终归于平静。
陈子枚只是淡淡的一笑,“悠悠,你可没有肖瑶乖。”
“你出去。”
他俯身捡起碗,又到厨房里倒了一碗,“悠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不喝它,肚子会疼的。”我突然看不懂他了,平静而温和的面孔下,怎么能说出这样让我脊背发凉的话来。
我跳下床,冲到门边,拉开门,“请你出去。”
陈子枚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却关上了门。我下意识的往后躲。
“顾悠然,你爸爸欠我那么多。你想好怎么还了么?”
我瞪着眼睛望着他,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寒而栗。
“嗯,如果你没想好,那我替你想吧。”然后,孩子一样灿烂的笑容。
我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我的神经一直绷的紧紧的,时不时的看手机。莫小纬外调回来后有一天的假期,我们定在那天去照婚纱照。
马丫和任剑飞一直陪着我们。由于要攒房子首付的钱,我们选的套系也不贵。少花钱自然要多花时间,当天一共七对夫妻一起拍。一会儿内景一会儿外景,累的莫小纬直喊饿。
马丫和任剑飞却幸灾乐祸的在边上啃着麦当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