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对翅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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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淡然自若地说:“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很尊敬她,她干得也很出色啊。大不了我辞职,无所谓。”
“说的可真是轻松啊。心洁最近做的一笔广告把价位压得很低,拿了客户部少回扣,我有证据,你是否感兴趣?”小雨说这话时显得很神秘。
“你想干什么就自己去干吧,我没有兴趣。”白鹭站起身想走,她极为鄙视小雨这样的人。
“不听我的你会后悔的。”小雨所期待上演的连续剧到白鹭这儿算是夭折了。白鹭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真是无聊透顶,这天气真热,让人透不过气。一个月后,白鹭的关系总算是尘埃落地了。意料之中的是小雨没有被裁掉,只是调到了广告业务部,白鹭认为她是找对了位置,像小雨这样的人肯定能给台里创收。然而小雨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白鹭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她还时不时的在台长的办公室出现,直到台里谣言四起的时候。
白鹭非常失意,更让她无法释怀的是心洁辞职了。小雨和她说心洁拿回扣的事情是真的,小雨把证据给了台里,领导让李台长看着办。虽然心洁的来头也不小,且是台里的开国元勋,但是为了自己的领导位置,为了面子,他只得杀一儆百。
“这个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张宇说:“心洁的老公自己开公司,她怕什么。就算离开电台她照样有名有利。只不过台里就要损失了,她老公每年都要给台里赞助。”
“权与钱的较量”白鹭总结道。
白鹭与张宇的谈话越来越随意了,他们站在导播室的窗边,夏夜的风让人惬意无比,落地窗上的玻璃敞开着,张宇的手放在窗台上,离白鹭很近。白鹭此时觉得张宇身上的男人味道正浓,对他开始有一种说不清楚地亲近感,这种感觉咄咄逼人,她甚至想靠近他。难道是青春的悸动?白鹭一直提醒自己,张宇是个丑陋又老的男人,他离过婚,虽然没有孩子,但是他的生活毫无规律。张宇抬头望着窗外,对着挂在南天的一轮明月,吟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这是李白的《月下独酌》,表达了诗人善自排遣寂寞的旷达不羁的个性和情感。从表面上看,诗人好象真能自得其乐,可是背面却充满着无限的凄凉。诗人孤独到了邀月和影,可是还不止于此,甚至连今后的岁月,也不可能找到同饮之人了。白鹭无法体会张宇现在的心境,但她听出了他的惆怅与渴望。
“我离婚五年了,始终没有找到知音。其实有酒有肉陪伴的日子也不错,难得的清净。”张宇边说边回忆,“我很爱她,可是她嫌我丑,找了个小白脸跑了,我也不想长这样,爹妈给的。”
白鹭心里暗笑,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认为他丑。不过在白鹭看来,他丑得可爱,白鹭在想一个问题,这样一个有情有诗意的男人真的可以忍受多年的孤独寂寞吗?还是表面光滑,背后却过着糜烂的生活?
第八章 嘿,你好
一年后,茉莉的功课开始紧张起来,新增加了好几门课程。虽然忙碌的日子时间总会转瞬即逝,但枯燥的术语记久了也会让人头痛。吕梁已经连续两个周末没有来看她了,茉莉的心里有点儿乱,吕梁发短信说最近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不知怎的,茉莉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虽说两人没有确立恋爱关系,但之间的默契是显而易见的,只是需要时间来验证。
吕梁的确很忙,身为部门经理的他总要以身作则,再加上人员流动性大,培训又多,他实在是分身无术。虽说现在已经买了车,可一天下来,眼睛发花,脑袋发沉,甚至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哪里还有心情去谈情说爱,这时,睡眠便成了他的救世主。他买了张折叠床放在办公室,因为有时太累太困不敢开车便睡在公司。再苦再累吕梁都可以忍受,然而,让吕梁无奈的是老板的女儿来了。老板便是秦路的舅舅—郑太仁。他的女儿刚刚从日本东京大学毕业,被郑太仁调到公司来任人事助理。本来这事和吕梁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那天晚上吃完饭后,吕梁的胸口就一直被什么堵着。那天晚上,月朗星稀,北京饭店极为富丽堂皇,高雅得让人眩晕,郑太仁和女儿已经等在那里。电话里,郑太仁的意思是,吕梁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了犒劳他,特意请他吃顿饭。吕梁十分感激郑太仁的知遇之恩,最近太忙也没有好好吃过饭,既然上司好意,那就不推却了,更何况是五星级的北京饭店,机会难得。
吕梁特意穿了一身浅蓝色休闲西装,加上他不羁的性格与幽默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活力,漂亮又气派。他以为只有自己和郑太仁两个人,不曾想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小女人。吕梁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小女人,发现她像极了郑太仁,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嘿,你好!”小女人笑盈盈地站起身,伸出白玉般的小手。
“你好。”吕梁也伸出他修长又温暖的手和她轻轻地握了一下,哪知被静电电了一下。
“我是玖兰优姬,中文名字叫郑雪莉,先请坐吧,我爸爸去洗手间了。”小女人说话时露出洁白的牙齿,很漂亮。更让吕梁想不到的是,她的中国话说的如此流利,而且字正腔圆。
“好的。”吕梁应了一声,在小女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包间,房间高大宽敞,豪华典雅。餐厅柱、房顶装饰全部为包金;餐桌上摆放着从法国买来的各式水晶杯;筷子托、勺子一水儿的包金镶翡翠……北京饭店一向以金碧辉煌的外观和高质量的服务享誉全国,今日身临其境,果然如此。吕梁感觉浑身不自在,他忽然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难道有钱有地位的人都要这么浪费吗?就算为了犒劳自己也不必如此铺张浪费,不如给自己发些奖金更加切合实际。室内柔和的灯光,让人感到很舒服。灯光下的人也是漂亮的,但灯光一向会欺骗人,它可以把一个白天的丑小鸭变成夜晚的白天鹅。郑雪丽正手捧一本中文版《红楼梦》,低着头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吕梁感到好奇,不禁上下端详起这个亚洲混血儿。
郑雪莉的确算得上是小女人,因为她身高不到一米六,皮肤白嫩得好似能捏出水来。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整个人透着鬼灵精怪又小巧可爱。她看上去更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紫色的蕾丝线将一束小发悬在耳侧,红色的衬衣外是一件方格的蕾丝小礼服,白皙的手腕上悬满了漂亮的镯子,小指上还戴了一个没有任何修饰的银戒,一切的装扮都是那样奢华精致,却让人感觉不出半点多余和累赘,仿佛她本来就应该穿成这样。吕梁不禁回忆起自己在日本的那段时光,无论多么孤独寂寞,他都不曾对漂亮的女人有过非分之想。但他知道,日本女人是非常有特色的。她们非常的柔顺,又爱干净,衣着考究,还讲究烹调,除了结婚后喜欢做家庭妇女,她们既保留了东方的贤惠,又有西方女人的时尚,应该说是符合每一个男人对理想妻子的梦想。没工作的日本女人丈夫回家之前做饭,放好洗澡水并站在门口迎接丈夫,道一声您辛苦了后,送上拖鞋,接过外衣及公文包;然后伺候丈夫吃饭,要是饭不合口味还要挨骂。工作的日本女人也是要做饭的,因为日本男人根本不下厨房,只是做饭要晚点,但绝对不能马虎。日本女人很宽容,对丈夫嫖妓之类的事从来没有用道德标准来谴责他们的意思,相反,她们还会在丈夫的公文包里放上几个避孕套。虽然日本妇女低眉顺眼,但是家中的经济大权却掌握在妻子手中,所以说日本妇女是外柔内刚的典型。日本男人每月的工资都如数上交,花的时候再从老婆手里拿,但要报帐,打球啊,喝酒啊,嫖妓啊……总之,要清清楚楚。吕梁最看不惯这种男女极为不平等,且女人过于迁就丈夫的相处之道。虽说自己也大男子主义,但他更欣赏男女平等,相互尊重,一夫一妻的和美婚姻。所以,他不喜欢日本这个国家,甚至对日本女人也心存戒律。正胡思乱想着,郑太仁从洗手间回来了。
“吕梁,你好。”郑太仁说话一直干脆、简练。
“你好,郑总。”吕梁站了起来。
“哎,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出了公司叫我郑叔叔。”郑太仁一脸的皱纹,笑起来很慈祥。他用右手拍了拍吕梁的左肩。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玖兰优姬……哦,叫中文名字吧,随我的姓,郑雪莉。”
“爸爸,我们刚才已经认识过了。”郑雪莉撒娇地说。
“是吗?那好啊……服务员,上菜……”郑太仁面向门口挨着郑雪丽坐了下来。
吕梁显得有点儿紧张,主要是因为郑雪莉,现在是四只眼睛在对面看着自己。
“吕梁,今天请你吃饭有两个意思:一是慰劳你一下,二是请你帮我照顾一下雪莉。”郑太仁眯着眼睛,对吕梁很欣赏的样子。
“郑叔叔,你客气了,我还没有机会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吕梁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现在就有机会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想让她离我太远,所以让雪莉来公司锻炼一下,希望你在工作上多多帮助她。如果可以的话,周末你多陪陪她,逛逛街,欣赏一下北京美丽的风景。雪莉非常喜欢北京,更喜欢中国的文化,她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中国人。”郑太仁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眼里流露出身为父亲的无限温柔。
“这个没问题,我保证完成任务。”吕梁爽快地答应了,又调皮地抬起右手对郑太仁敬了个礼,他的举动把对面的爷俩逗乐了。
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郑太仁的心里乐开了花,他心里自有打算。真心地说,他喜欢上了吕梁,他不曾见过哪个年轻的小伙子如此勤恳,除了拼命地工作,他的睿智与果断的工作作风十分符合自己的口味。同时人长得帅气,还是个北京男孩,虽说学历不高,但这毫不重要。郑太仁要为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个品德兼优,同时帅气聪明的男朋友。毫无疑问,吕梁是最佳的人选。他有意栽培吕梁,希望他和自己的女儿能够逐渐碰撞出火花。看到吕梁和女儿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时,郑太仁仿佛看到自己正挽着女儿的手走向结婚教堂。
吕梁答应之后就后悔了,他立刻想到了茉莉。自己已经有两个周末没有去看她了,思念像潮水一样来回拍打着心房。如果用闲暇带雪莉出去玩,让茉莉看到了会怎么想?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可自己不能不答应郑太仁,他毕竟是自己的恩人。踌躇间,吕梁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郑叔叔,最近怎么不见秦路?”吕梁想起了这个死党,寻思或许可以让他代替自己多陪陪这位大小姐。
“这臭小子交了女朋友,哪里有时间管他妹妹?”
一盆凉水浇在了吕梁的头上。怪不得自己几天看不到秦路的影子,重色轻友的家伙,交了女朋友也不说一声。吕梁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秦路是个开放又大胆的人,他把销售做得很好,估计业务当中肯定接触过不少美眉,遇到喜欢的就去追,吕梁太了解他了。谈恋爱从来没有认真过,秦路的口头禅就是“玩玩”,吕梁总觉得有一天他会犯事,这小子缺乏教训。
“你有女朋友吗?”郑雪莉的问话打断了吕梁的思绪,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期待。
吕梁地下头,沉闷地说了声:“没有。”其实他是赌气说的。在他的心里,早就把茉莉当成了女朋友。可是茉莉总要说等等,时机还不成熟。吕梁很生气,他不知道茉莉怎么想的,难道是学傻了?然而,郑雪莉听了吕梁的回答咯咯笑出了声,她显得很兴奋,站起来不断地给吕梁夹菜。吕梁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总有一种被贿赂的感觉。
心洁最终还是离开了台里,走的时候是一个中午,台里没有多少人。白鹭端着一盒饭在走廊里站着,心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停住了,“小姑娘……”她好像有什么话对白鹭说,启了启朱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什么也没说的心洁依旧美艳和冷静,她神色自若,毫无留恋地走出白鹭的视线。
心洁走的第二天台长就找了白鹭去谈话。
台长说:“我听说你在外面讲了一些不该讲的话。”
白鹭一惊:“台长您是什么意思?”
台长阴沉着脸,把手一摆说:“你也不要装糊涂了。总之你要好好把握自己,不要走错了路。”
白鹭的心里泛起一股强大的不安。台长看起来严肃得近乎刻薄,自己又无从解释,只得心慌慌地起身告辞。白鹭的心里感到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算让人下地狱也要有个明确的理由啊。直到一天,白鹭路过台长的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小雨尖锐地笑声,她才恍然大悟。肯定是小雨在台长面前搬弄是非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白鹭想,她恨不能割下她的舌头。这个恶狠狠的念头把白鹭自己吓了一跳。
这一年的秋天来的有些早。西北风一吹,寒意阵阵,让人的心越来越凉。忍气吞声早出晚归的白鹭对这一份曾经无限向往的工作厌倦到了极点。心洁走后,她的位置一直找不到人来顶,白鹭只得将早新闻无休止地播下去,这些原来都是心洁的工作。那天台长开会,说明年的广告任务更重,拉不来广告,工资也会被扣,于是私下里大家聚在一起,议论着电台多没意思,风光了几年,又该是穷途末路了。白鹭听了心里很难过,她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些热心的听众,时常有听众写信来和自己倾诉心声,并肯定自己节目的价值。
白鹭仍旧怕见到台长,怕自己的脾气上来会和他吵得翻天覆地。就算是远远地看见他,就像小时候见了老师一样想方设法地避开了。电台的光环彻底消失的时候,白鹭想到了离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宇又出现在她的面前。白鹭觉得这个丑男人总会适时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