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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天使来临的那一夏-出书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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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低头看着书,一言不发。但是我知道,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当时的我对他,太了解了。 
              子默有事情瞒着我。 
                 
              六月十八号,星期六,这个日子,我刻骨铭心。 
              一大早子默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带着微微笑意,“汐汐,别再睡懒觉了,起来梳洗一下,二十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下午,我陪你去逛街,再去看电影,好不好?” 

              我有些意外,这些天来子默一直都有点怪怪的,难得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我愉快地答应了。 
              哼着不着调的歌儿,我在宿舍里噼里啪啦地刷牙洗脸,刚忙完手机响,我忙接起来。 
              “汐汐。”一听就知道是老爸。 
              奇怪,老爸向来很忙,工作性质又有些特殊,我们全家都习惯了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几乎从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敢情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老爸的声音很家常:“汐汐,最近功课忙吧?” 
              “还好。”我敷衍地答,记挂着待会儿要到楼下的子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暗自惭愧。 
              老爸很敏感,“怎么,赶着要出去啊?” 
              我吐吐舌头,警察就是明察秋毫,我有点不好意思,“嗯,同学……约我出去玩。” 
              老爸沉默了一下,突然问:“听林涛说,你交了个男朋友?” 
              我心里把老哥千刀万剐又万剐千刀,神经病,干吗跟老爸说这个?! 
              上次寒假子默跟我回家,我俩在街上手牵手到处晃的时候,好死不死给哥哥和他的女朋友看见,当时那两人惊诧莫名的表情和瞪得像铜铃那么大的眼睛,真是令人绝倒。 

              而且在我回去之后,那个还亏我从小到大叫了十九年哥哥的人,当着老妈的面,向我盘问了子默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之后,居然摸摸下巴,表情困惑地说了一句:我就奇怪了,既然人家功课那么出类拔萃,看上去那么稳重斯文,长得又那么一表人才,怎么会看上你这颗干瘪酸菜? 

              若不是老妈挡着,当时我手上削苹果的水果刀差点就要飞了过去,替我们林家的列祖列宗除掉这个大大的不肖子。 
              当时受气氛感染,老妈也很感兴趣,一迭声地让我把子默带回去给她看看。 
              老爸老不在家,她大概也很寂寞。再加上或许就像老哥说的,有人肯要我这颗酸菜,家里人偷笑都来不及了。更何况子默又被老哥渲染得像潘安在世、宋玉重生,老妈的好奇心简直比棉花糖还膨胀。 

              只是当时,我觉得时候未到。 
              我想等子默毕业后,找个机会,暑假带他回去拜见爸妈。 
              现在,心慈手软的报应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嗯。” 
              老爸的声音又传过来,听不出什么情绪,“跟他出去?” 
              哎呀,老爸真是的,干吗刨根问底,难道不知道纯纯少女心很容易害羞的吗 
              “嗯。” 
              老爸又问:“去哪里?” 
              我实在是太太太窘了,吞吞吐吐地说:“上午我们随便逛逛,下午我们去看电影。” 
              老爸似是想了想:“他是不是叫秦、子、默”很确定的样子。 
              我有些微诧异,哥哥跟他说的?老爸一向对这些琐事都不上心的呀。不过,我没有在意,“嗯。”心里有些甜蜜。 
              “这样吧。”老爸缓缓开口了,“汐汐,我今天来N市出差,下午有空,我要见见你那个秦子默。” 
              我大惊,不会吧。多么恐怖,我老爸一板一眼的,再加上子默最近状态不佳,不把他给吓个半死才怪。 
              我直觉要拒绝:“爸——” 
              老爸在那边开口了:“汐汐,论理呢,他应该先去我们家拜访我们。这次我来,就当先过过目,你不用跟他说,我在远处看看他就行。” 
              我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老爸想了想,又开口了:“汐汐,就别去电影院了。我时间紧,出差的地方离动物园近,这样吧,下午三点,在动物园的孔雀馆,我到时候在那儿看看那个秦子默。”他似是微笑了一下,“给我的女儿把把关,好不好?” 

              我心中一阵暖暖的,老爸毕竟还是关心自己女儿的。 
              于是,我很愉快地说:“好啊。我们准到。” 
              老爸最后叮嘱我:“汐汐,不要告诉那个秦子默。我是长辈,这样有失身份。”说完,挂断了。 
              我失笑,多么古板的老爸。 
              不过,还是不要告诉子默好了。 
              于是我向子默强烈要求,下午不去电影院,改去动物园。 
              他有些诧异,表情又有些古怪地说:“汐汐,不是已经说好去看电影了吗,干吗非要去动物园?” 
              我略带心虚地赔着笑:“我喜欢嘛,子默,我好久没去过动物园了。”我粘在他身上,双手摇晃着他,“子默,陪我去,陪我去,陪我去嘛……” 
              他被我缠得没法,胸口微微起伏着,但是他不说话。 
              过了半天,他还是站在那儿,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我不肯放弃,继续粘在他身上,做着各种鬼脸,企图说服他。 
              他不理我,转过脸去,任我摇晃着就是不肯开口答应我。 
              自从跟我在一起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执拗——异常执拗。 
              我也有点不高兴了,于是我微带赌气地拔腿就要走,“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 
              他一把紧紧搂过我,我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我看到他不断起伏的胸膛。 
              我戳戳他的胸口,仍然有些赌气地抬头瞪向他。 
              他也瞪着我,片刻之后他垂下眼,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好好好,陪你去,陪你去。” 
              脸上不是没有挣扎,还有浓浓的犹豫。 
              只是当时沉浸在幸福和忐忑中的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后来无数次铭心刻骨的午夜梦回里,我才慢慢发觉―― 
              如果当时,我能再细心一点。 
              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任性。 
              如果…… 
              那么后来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或至少,不会选择以那样残酷的方式,来就此完全颠覆我们的生活?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于是下午三点,我们准时到了动物园的孔雀馆。 
              孔雀馆里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游客。奇怪大家都不是喜欢看孔雀开屏吗?为何空余那些神气活现的孔雀走来走去。 
              我伸伸头,东张西望了一下,老爸没出现。 
              子默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的脸色凝重,紧盯着远方某一处。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不就一个大叔嘛,穿得奇奇怪怪的,都已经是夏天了,还带着帽子、戴着眼镜,浑身上下捂得那么严实,也不怕中暑。 
              子默的眼神很奇怪,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我感觉有点不对。 
              而那个人也在远处,直直地直直地看着我们。 
              那是一种带着炽热、哀伤、歉疚,还有淡淡喜悦的复杂眼神。 
              突然他朝我们轻轻点了点头,就转身准备朝孔雀馆的大门方向走去。 
              突然就在那一刹那间,一大帮人拥了进来,而孔雀馆的门,被紧紧关上了。 
              那些人直奔那个怪大叔而去。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么一大帮人越过我们,飞快地向那个人奔过去。 
              那个人察觉了,想跑,但是四面都是人。 
              他束手就擒。 
              我呆呆地看着这宛如警匪片中的一切,我呆呆地看着那帮人的头儿。我望了望子默,他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血一般。 
              我看着那帮人,下意识吐出一句话:“爸爸、李叔叔、王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我认出来,那群人中,除了领头的我老爸之外,还有他的两个同事。 
              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子默极度惊骇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头怪物一般。 
              老爸他们给那个人戴上手铐,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 
              我们还是呆呆地站着。 
              走到我们面前,李叔叔看看我,微笑,“汐汐,这次多亏了你,才能抓住他。” 
              我的心,仿佛堕入万丈深渊。 
              多亏了我?多亏了我? 
              他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戴着手铐的人,走到我们面前,深深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你就是那个帮子默接电话的女孩子?”是那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是那个电话里的低沉的声音。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我几乎失去了任何思想。 
              但是我仍然清晰地看到站在我身旁的子默,如万年寒冰,他的身体在簌簌发抖。 
              一直——都在簌簌发抖。 
              那个人,居然微笑着用带着手铐的手,点了点我,“子默,她是不是你答应让我见你一面的理由?” 
              子默的身体,仍然在颤抖着。 
              他又向子默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可惜,你看错了人。” 
              他们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老爸看了我一眼,神色凝重,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他们向外走去,打开门,一起都走了出去。 
              孔雀馆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站着,就那么站着。 
              还有一群孔雀,走来走去。 
              突然,子默向外发足狂奔,“爸爸……” 
              他跑了出去,一转眼,就没了踪迹。 
              子默不见了。 
              子默不见了。 
              子默不见了。 
              …… 
              我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走出动物园的,更记不得我是怎么一路走回宿舍的。 
              我永远、永远、永远都忘不了,子默那充满了绝望的眼神。 
              他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无数遍地打子默手机,永远接不通。 
              无数遍地打到他宿舍,他永远不在。 
              夏言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告诉我,他们也在找子默。 
              从六月十二号开始,子默一直都没回来。 
              我找遍了所有的教室,找遍了我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找遍了G大每一个角落,没有子默。 
              子默,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天天去他们宿舍楼下等。 
              从早等到晚,从晚等到早。 
              从他们宿舍楼早上开门,一直痴痴等到他们宿舍楼关门。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我都在等。 
              夏言他们同情而担忧地看着我,看着我面无人色地站在那儿。六月的天气,我的身体却总在发抖,簌簌地像被秋风扫过的枯黄落叶。 
              他们爱莫能助。 
              沙沙被我吓坏了。她时常陪着我,站在那儿,试图和我说说话,但是我固执地站在那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要等到子默回来。 
              我要等他回来。 
              终于有一天,向凡出来了,他脸色阴郁地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你走吧,子默不会回来了,而且子默不会再见你。他说了,他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我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般,惶急地看着他,“子默……子默,他跟你联系过了吗?他跟你联系过吗?” 
              他看着我,他的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终于他叹了一口气:“林汐,当初子默生病的时候,我真不该来找你。” 
              “与其让他现在这么绝望,倒不如就干脆让他当时痛苦。” 
              我仿佛当头遭到了重重一击,半天我的眼前都直冒金星。我的腿发软,我的眼前仿佛一片漆黑。 
              我躺在床上,我整整躺了三天。我不吃不喝。我还抱有一线希望。 
              我想,子默终究会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那天我一早就去他们宿舍楼下等,一直等,就那么等着。 
              终于,到快吃午饭的时候,我等到了我要等的人。 
              夏言他们和他在一起,一群人朝宿舍方向走过来。 
              他就在那儿,他就站在那儿。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我拼命擦眼泪,拼命擦,想把他看得仔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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