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谋天下:帝王劫-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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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依旧义无反顾入宫。妖娆的妖娆,带着青涩洁白令人遐想的美好,入宫后不久便得到皇上的青睐。
先是封为常在,后来是答应,再后来嫔,妃,贵妃,皇贵妃……势力越做越大,让百官都忌惮。
可妖娆,还是南王的妖娆,从未改变。
为其打探宫中形势,铲除异己,世人只道妖娆是妖妃,迷惑君主,插手朝政,陷害忠良,国之将亡也。可君主依然执迷不悟,任由妖娆放肆,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后来南王问起此事,妖娆只道:“你父皇对我,在世人来看是宠爱,是放纵,但我知道,他只是在补偿……”
补偿一段逝去的爱情,一段与她无关的爱情……
原来,妖娆至始至终都只是替代品,君主爱的亦是位南疆女子,妖娆与她,不过三分相似罢了。
妖娆想,若不是因此,怕是南王也不会将她献上。
一段爱恋,主角不是她……另一段爱恋,却不敢告白,生怕南王看穿她的心思,从此之后,便再不复枉然。
后来呢?
“后来妖娆成功帮南王夺下了帝位,却选择远走高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笑丫头,原来从不知你知道这么多故事的。
☆、番外【16】
丫头也笑说:“有些故事,也只是在记忆里模模糊糊了,这不到了这儿才想起么?奴婢总想,怕是前世的记忆,又回来了吧。”
我不懂她的意思,近些日子,她总是提起前世今生,莫非她也与我有同样的经历不成?
回到祖家,一片古旧房屋,空空荡荡。
看守的只有一位青年管家,原是老管家的儿子。老管家过世后,便由他来照看祖家。
简简单单用了午膳,这位青年管家便备好香烛,陪着我们一同去祭祖。
原来,那座无字碑离祖坟不远,走到半山腰时,我无意看了那座无字碑一眼,旁边竟多了一捧艾菊。
娇嫩的黄,还挂着露水珠子。
我不禁迷惑,这究竟是妖娆的墓碑,还是南王的呢?又会是谁,来探望?
“那座墓碑是空的,”丫头顺着我眼神望去,淡淡一笑:“小姐要不要上去看看?”
为何会是空的?
“因为里面葬的不是南王,亦不是妖娆,而是一段回忆……衣冠冢,说实在的,什么都代表不了。”
那年杏花春雨,她撑伞走过,忽闻一阵清婉笛声。
烟雨缭绕之处,青衣长袍的男子,手持一支青笛,望着那潺潺流水趟过的河岸,游鱼欢跃。
而后,她靠近,撑伞举过他的头顶。
四目相对,黑瞳之中好似蕴藏着浩瀚的深海,跌进去,便再出不来。
那年,她只身一人,千里迢迢,远赴南王府。
一曲摄魂音,一舞媚倾城,早已分不清她究竟是下蛊,还是她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
他说我需要你。
她说我会留下来。
一句承诺,便奉上自己的一生。
那年她入宫,殿前面圣,封为常在,从此恩宠不断。
彼时才知,原来南王安排在宫里的眼线不止她一人。
每月都有不同的人前来送信,任务皆有不同。而她的任务,便是伺候君主,打探一切重要旨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想知道的,都能轻易得知圣意。
直到她在御书房看见那幅与她样貌相似的画像,她才知,自己至始至终不过是其他女子的替代品。
那年,皇家盛宴。她献舞。
御花园中,南王亲手摘了一朵红花插在她鬓间。
他说她穿红最好看,胜过百花,只需微微一笑,便可轻易慑人心魂。
结局果然如此,妖娆一舞,蛊惑人心,亦乱了天下。
然君主对此,却是不闻不问,甚至大肆嘉赏。
那年,她总是在想,若非替身,也许会被圣上这一番真情打动。
她也想,如此无怨付出,对于南王而言,究竟有没有感动。
那年,她对君主下的毒蛊终于发作。南王一举进攻皇城,夺取王位。
他在宫里找了许久,却再也未找到她。
那年,有人说妖娆是妖妃,是上天派来灭国的妖精,就如同妲己那般,祸乱朝纲……
亦有人说,妖娆是个谜,来的突然,走的离奇,却没人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丫头说:“这里不是皇陵,南王自不会葬在这里。这里亦不是妖娆的家乡,所以妖娆的尸首亦不会在这里。这座无字碑,不过是个衣冠冢罢了。但相传,这并不是无字碑,上面刻着南王和妖娆的故事,只是常人无法瞧见而已。”
我笑丫头,说得这般离奇,真当是神话传说么?
丫头亦笑:“是不是神话或传说,只看小姐信是不信。小姐若信,便是事实;小姐若不信,便是传说。”
上完香,爹娘便先回了祖家,我让丫头陪我在山上走走。
下山时,无意又瞧见了那座无字碑,只见青年管家站在墓碑旁,久久凝思,偶尔呢喃几句,也听不清究竟说了些什么。
我走近,他抬头,微微一笑,说:“见过大小姐。”
恭恭敬敬地福身,刻意压低声调,一副谦卑的模样。
我问他为何在此。他却道来看看故人。
他微微抬眼,小声试问:“听闻小姐见多识广,不知小姐可知妖娆的故事?”
未来得及回答,丫头便接了话:“小姐不知,亦是我刚刚告诉她的。”
管家叹了口气:“原想请小姐帮忙,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妖娆尸首的下落,未想此事,竟连小姐亦不知。”
我不解,你想找妖娆的尸首?
“是。”
为何?
“因为故人。”
找三百年前妖娆的尸首谈何容易。尽管我对这个故事颇有兴趣,但亦知,此事不易。
我问管家,妖娆身上有何线索。
他道:“妖娆只穿红衣。”
可是,光凭一袭红衣,就真的能找到妖娆么?
回到祖家后,我让丫头和管家分别帮我找有关妖娆存在的历史杂书及史书记载。
无论正史也好,野史也罢,只要与妖娆有关,我统统都要探个明白。
不为别的,仅仅是对此人好奇罢了。
然而所查有限,大多为传说,就如丫头所说的那般,妖娆被神话为妲己一般的祸妃,多贬少褒,甚至几乎不曾谈及她与南王之事。
难道他们从未私下交流过么?我不信。或者,他们的交流,比常人所想还要隐秘。
次日一早,我便告知管家,妖娆的事并不简单,生前许多事都弄不清,更何况生后的呢?
管家淡淡一笑,面容淡然:“我原想也是如此,不过妖娆生前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
妖娆初次见南王时,年仅十五岁。入南王府时,也不过十六。
花一般的年纪,至此便凋零在皇宫。
那个时候,妖娆与南王时常不得相见,见到的唯有南王的传话,可信笺上的字,还非南王所写。
冷冷冰冰的话,直截了当的吩咐,命令的口吻,不带任何感情。
要说南王喜不喜(。。…提供下载)欢她?那自是喜(。。…提供下载)欢的。
只是太淡太淡,淡到与皇位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至少那时,他是这么想的。
南王,位于第七子。而当今圣上,则是先皇第三子。
由于前面两位皇子年幼夭折,三皇子作为长子顺理成章即位,但心机极重的南王,一直想要替母妃报仇,势必要将皇位握在手中。
原来,南王的母妃当年在后宫争斗中,被皇后陷害而死。而三皇子的母亲,正是皇后。
先皇已逝,三皇子登基,从前的皇后,便成了当今皇太后。而南王对妖娆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杀了皇太后。
妖娆用的是蛊,使人陷入混沌,神志恍惚。
中蛊的皇太后至此神神叨叨,总是嚷嚷着后宫有鬼,那些曾经被她害死的嫔妃皇子都前来向她索命。
不止南王的母妃,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原来全丧于她之手。
无奈之下,皇上只得将皇太后锁在慈宁宫内,不多时,皇太后便郁郁而终。
走出第一步,紧接着便是第二步。
妖娆仍按南王吩咐,将皇上身边所有掌控大权的嫔妃家族一一铲除。
形势越发明确,皇上却不闻不问,对妖娆依旧嘘寒问暖,恩宠无比。
人人皆道皇上宠爱妖娆,却不知妖娆虽是皇上的女人,两人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皇上从不曾真正地占有妖娆,不是妖娆不愿,亦不是君王退却。
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料到妖娆和南王的关系,即便他再爱她,亦不会同自己的兄弟起争执。
甚至在南王攻入皇宫之时,皇上依旧是这句话,但对于南王而言,却是当头一击。
皇上说:“母皇犯下的错,理应由我承担。而这皇位,原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唯有一段海枯石烂的爱情。可惜,就能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被母皇扼杀了……”
原来,早在皇上还是三皇子时,他便爱上了位苗疆女子。可皇后却道,苗疆女子对他登基毫无帮助,便暗中杀之,令皇上另娶贤妻。
南王亦知此事,所以才选中妖娆。
可惜,妖娆走时没有留下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宫殿被烧毁,留下的只有回忆。
可回忆之中,南王只有下达的命令,而妖娆只有选择同意。
回想当初,还有回忆之言吗?
我问管家,如此说来,根本没人知道妖娆是怎么离开的,对么?
“是,没人知道。”
管家淡淡一笑,“和小姐说了这么会儿话,时间也不早了,奴才先去安排晚膳……”
离开后不久,丫头便从屋里走出,笑着问我:“小姐若是觉得此事棘手,不如与奴婢一同去那无字碑瞧瞧,可好?”
做什么?
“难道小姐不想看看那无字碑中究竟埋葬的是什么么?”
盗墓这种事显然非君子所为。我又如何判定这无字碑就是妖娆的衣冠冢,而不是属于别人的呢?
我原是不想去的,可到了深夜,忽逢一场大雨,山石滚落,泥泞不堪。
爹娘唯恐祖坟受损,连忙吩咐人手前往查看。可这时才知,那位青年管家早已不见了踪影。
娘说:“这孩子,并非老管家亲生呢,听说是养子,对咱们宁家忠不忠心尚且不提,但这么晚他一个人会跑哪儿去?”
我想同行去看看,却被阻止。
直到次日一早,大雨停歇,再无落石涌下,爹娘才同意我出门,与丫头一起前往后山。
☆、番外【17】
泥泞的山石堵住了小路,出去不易,上山亦难。
只是远远瞧见泥地里躺着一块闪闪发光的金色石头,就躺在那块被冲落的无字碑旁。
我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透过金石,再瞧那墓碑上的字,果真如丫头所说,那墓碑上,原是有字的。
“吾妻妖娆,汝今在何处?自汝离去,吾甚感惋惜。若知今日离别苦,早听皇兄一番劝解,吾怎可任汝深陷泥沼,揽一身之罪?时至今日,吾常忆起初见汝之时,妖艳如花,纯洁如幕。吾亲手将你毁之,亦是悔不当初。吾今至此,时不久已,愿盼与汝同归,可汝,今在何处?”
丫头道:“南王登基后不久,便自缢于皇宫,传皇位于先帝之子,如此看来,他至始至终只是被仇恨蒙蔽,实则什么都未得到。”
他想妖娆回到他身边?
“兴许吧。”
我缓缓点头,金石在此,那么可见生魂曾现。可究竟是何人呢?是与我有关短短数语交流的管家么?
冰凉的金石躺在手中,我却如何都记不起南王的样貌。
我只记得,许多年前,我穿着一身红衣,久久坐在皇陵外,把酒诉情,可说了些什么。我忘了,恐怕皇陵中的人,也不曾得知。
我想我说的是,我爱你,爱你,爱你……
也许,他亦有回应。
回应着,你在哪里,哪里呢?
蝴蝶锦
近来江南流传着一些新样锦帕,色彩各一的半边蝴蝶翅膀花样儿,同色的锦帕上却绘着另一半。说是为了贺七夕,专程设计的新花样。
丫头买了一块送给我,说:“小姐,今儿个七夕节大家都这样的,你一块,我一块,到红娘庙一逛,若见着一样的,那便是一对儿!要不,您也去试试?”
试试?我无奈一笑,如今这种状况,还敢试么?
不怕遇不到对的人,只怕遇见对的人,却又是前世今生之别……
庙会终是去了。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丫头拉着我的手在人群中穿梭,各式花灯目不暇接,有的绘着高山流水,有的绘着鸳鸯蝴蝶,还有的便是古典美人图。花灯上各有诗句,另有一些配着字谜,供来往年轻男女猜玩。
最前面的看台,便是织女绣织,各家女子,无论老少皆可参加。
而到了红娘庙,则是人手一面蝴蝶锦帕。许多未婚年轻男女早已配成双双对对,到庙里上香去了。
丫头见此,立刻夺了我的锦帕去,人群之中一张望,回头冲我眨眨眼:“小姐,这可奇了,你这蝴蝶锦还凑不成一对儿呢!”
我问她怎么回事。
她只道这来来往往的,都没和我这锦帕一色的。
我道这见不着才好,若真见着了,倒怕惹出什么是非来。
看着欢喜的男女从眼前而过,突然一张锦帕落入眼帘。
那是与我同色的蝴蝶锦帕,就连卷上蝴蝶的翅膀纹路亦是一模一样。
丫头回头,瞧出端倪,掩嘴一笑,知趣地退到一旁。
我却被年轻白皙的少年扣住了手腕,只听他盈盈笑道:“宁姑娘请恕在下唐突,此次七夕蝴蝶锦乃是在下刻意为之,只为与宁姑娘见上一见,不知姑娘可否听在下一言?”
原来近来流传的蝴蝶锦,皆是出自他之手。
他自称木子轩,并非普通绣工,而是自幼便有这门手艺,闲来无事便做些刺绣活儿,卖到锦绣坊,赚些闲钱。
对赚钱的事,我并不感兴趣。但对木子轩这番手艺,我却是极欣赏的。
你怎么想到做蝴蝶锦的?我问。
“因为蝴蝶美丽,却生命短暂,就如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一般。曾经存留,却终将逝去。”
那为何是一般蝴蝶翅膀呢?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