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引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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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几乎每天也翻墙,偏偏凑巧那天没迟到。”
程之诺禁不住摇头笑,真是老天没长眼。
很多年没回来,学校的变化很大,几间教室因为重建被拆卸,留下的旧痕迹不多,两人看没什么好玩,走了一圈便离开,回去的路上时南坐在副驾驶座,仍然感慨地说:“可惜有些教室被拆了,新的我没见过,也没感情。”程之诺专注看马路情况,只听时南想了想,说道:“更可惜的是你没有和我同校。”
“……”
他突然觉得这是个很可怕的想法。
时南笑道:“要是那样我们便可以一起上课。”
“我和你不同级。”他提醒。
她无意中说漏了话:“我可以去找你,反正这事又不是没做过。”
程之诺偏头督了她一眼,时南被他瞧得发毛,才幡悟自己似乎不打自招,转头假装看风景,果然,程之诺没有放过她,唤了声:“时南。”皮笑肉不笑地说:“干过什么,都说来听听。”
时南勉强地笑笑:“不记得了。”
“说。”
“……”
她唯有想了遍,避重就轻:“初中有次走路摔破了膝盖,恰好有位高年级的师兄路过,他给我整理伤口,于是对他……便有了一点点好感。”
“你还藏着这么一段过去,继续。”
“没有了。”
“后来你去找他了?”
“找过一次而已,我请他喝汽水,结果被老师看到,他误以为早恋要萌芽,立刻把我们训了一顿。”那次太丢人了,导致后来遇上创可贴男孩也尴尬得想绕道走。时南唏嘘地叹了口气,往事不憾回首,程之诺默默地听完,转换交通灯,车子停了停,他偏头说:“说下去。”
时南怔了怔,“说完了,都没什么纠葛。”
“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校学生啊。”
“那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谁记得啊。”
“你们在一起多久?”
“哪有一起啊。”
“他长得很好看?”
时南觉得不妙,慌忙摇头:“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我小时候眼光很差,那时喜欢吃窝窝头,便也觉得长得像窝窝头的男孩特别帅。”她是个聪明人,最擅长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树上的小鸟也被她哄下来。未了,还来个迂回性的甜枣:“不过长大以后我的审美观进步很多,不是玉树临风,卓尔不群的男人,我是不会喜欢的。”
这招特别凑效,真没几人能抵挡得了,程之诺的脸色从冰寒回复温暖。
他慵懒地抬手拂过时南的浏海,浅笑地说:“纪时南。今晚给我详尽分析一下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仍然记得他。”交通灯转换,他看着前方继续开车。
“……”
入夜后路边两旁卖着小吃,阵阵甜香充斥空气当中,纪时南被香气吸引了,忍不住拉程之诺过去,烤鱿鱼老板是个中年大叔,手法纯熟,调料浓郁,风一扬令人垂涎三尺。站在旁没一刻,衣服也被薰了几分甜味,冷冬天里捧着大包热呼呼的小吃,分外享受。
时南在车上吃了几口,小心地撕了片放进程之诺嘴里。
“好不好吃?”
“还好。”
她解开安全带,背过去在车厢里找东西,程之诺唤:“你安份点。”时南没有管,翻到一罐啤酒,吃烤鱿鱼一定要佐酒,不然喉咙有火烧的感觉,啤酒没有冷冻过,然而天气冷,骨碌碌灌下去感觉也颇为爽快,她满足地大叹口气,这才软软地靠着椅背坐。
车子行驶,光影不住打到她脸上来,程之诺把车停泊在山边,他拉过吃饱喝足的时南圈在怀里,以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
车里暖意融融,两人玩了一天也都累了,懒得说话。
半晌后,还是纪时南心里有事,轻轻地唤:“之诺,我们……我们。”
他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低叹:“就没见过姑娘家像你这样不害臊。”他在她唇上轻触一口,闷笑地说:“早和你爸说了。”
时南惊讶得像是被轰炸了一道:“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几天我们谈过公事,聊过家庭,难道就没点时间说娶你?”他倚着车背,指尖在她颈上无目地地游移,已经商议好,过了春节便一同回家,见过程父后先领证,再准备摆酒请客事儿。
时南听得晕乎乎,茫然地问:“不是结婚证按爪就行了吗?”
“你若是嫁猫狗,可以按爪。”
“嫁糯米呢?”
“纳采,纳征,迎亲,祭祀,宴客……”
即是其中要跑多少趟?
她目瞪口呆:“你很清楚啊。”
“熟能生巧。”
时南被呛到,对了,这厮连婚礼都包办过,不过那时候程逸的婚礼很仓促,繁文缛节统统删减,他懂的原因是:“以前曾问过长辈。”
“以前?”
他缄默了一阵,对她说:“就在你毕业那时。”
纪时南听后心里有钝钝的感觉,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渐渐感觉到痛楚。
那一晚徘徊在成林大楼下,她把婚事想了很多很多遍,直到天都下雨了,仍然没有离开,就想着正在应酬的程之诺也许会回来,但她没有把握是否真的如此,很纯粹地想着,多等会,再多等一会,或许便遇上他。
估不到他的真的到来,她激动得抓着他说:“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有话要对你说!”当时她手足无措,没有管被浇得浑身湿透,只想对他说出她的认真。
有些人,遇上了便有一辈子的打算。
最初的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份爱意,于是一担搁,便走过好些年了。
半晌,她才能哽咽地对他说:“那一晚我想对你说的不是游戏而是认真,之诺,你知不知道?”他们彼此都是不会海誓山盟的人,太多的言语不如化作一句:“我明白。”但是,他说:“不要紧。”
谁都没有鸡皮鹤发,眼前仍然年轻,未来岁月安好。
时南点点头,静静地靠着他。
外边的月色很不错,投落到地上似是洒了一把金粉,纵然没有路灯也可以看到四周的风景,心情平伏后,时南怔忡地望着山路两旁,苍翠的树影重重叠叠,延绵无尽的林木一直伸展到不知名的地方,风吹来,叶子沙啦沙啦作响,渗满了草木香气。
过了良久。
她提指尖戳了戳程之诺。
“怎么?”
她定定地问:“你把车开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末忙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一天有72小时啊~~~T T
41
41、第四十一章、温度 。。。
程纪两家毕竟有点名声,从简后还是繁重得叫纪时南喘不过气,她终于知道婚礼原来不止签名,那是一场欢欣却庄严,郑重又不失温馨的仪式。
春节过后,程之诺带了纪时南先见过父亲,程父上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今看到媳妇后笑容满脸:“是不是之诺欺负你了?”
纪时南瞧了一眼程之诺,他抿着唇环起手,这次没有替她解围。
“听闻程伯父喜欢品茗,家里刚好收藏了一副还可以的茶具,所以回去走一趟,过节后才来,程伯父别怪我。”
“原来是这样。”他接过时南送来的茶具,和蔼地笑说:“傻孩子,你人来了就行,哪里用得着送礼。”然后偏头对儿子说:“这媳妇儿乖巧,将来得好好对她。”
程之诺笑而不语,他就知道纪时南有一套歪曲事实的本领。
提亲后过大礼,程家找人送来礼品,程之诺只坐了半天,陪着纪时南的都是收到喜讯远道而来的好朋友,散伙以后除了莫小云,只能通过电话上网才能聊天,这次终于因为婚事聚在一块,忽然间大家也有种仿如隔世的感慨。
婚嫁礼品放满客厅,许静儿结婚时只做了简单的领证和摆酒,对于传统习俗也不懂得,但见满堂礼饼水果非常有趣,问时南那些都干吗用呢。
时南核对喜宴的客人名单,头也没抬地说:“送亲戚朋友,婚礼后我回公司了,食品放久容易变坏,你们要吃掉。”她拿了颗石榴,剥开咬了几口,果肉芳香,倒是不错,又细心挑了几个礼饼给她们,泡一壶茶和着吃,聊分开时大家的点滴。
夜里细心的方敏问她:“你礼服送来没有?”
伴娘服昨天早上送过来了,她的喜服却因为尺寸不合打回去修改,本来打算挑一家做工精致,没想到精致是精致,却奉行慢工出细活,比蜗牛还要慢,这一担搁,礼服修了几天都没消息,阿姨打电话去催,老板语气爱理懒理,四通电话也得不到结果,时南终于炸毛了,亲自拿过电话朝那边说:“姑娘我赶着嫁人,你给我快一点,知不知道担搁别人嫁出去是很不道德的?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多少年啊!”
老板看客人耐性被磨光了,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会催的,这就催促师傅赶工。
时南放下电话,既然老板给她做了保证,姑且相信。这一回首,才发现程之诺倚在门边看她。
时南的脸微红,咳了一下问:“你来多久啦?”
“刚来,没多久。”
时南舒一口气。
“我没听见你说要赶着嫁给我。”
“……”
当晚纪政叫助手亲自到礼服店提货,这才解决了困难。
几个女孩翻看喜服,金线勾绣的图腾被灯光一照,明艳如火,端庄秀丽。
莫小云喜欢得不得了,“虽然慢了,但是这个手工,值。”
时南逗她地说:“你赶快结婚,可以穿个饱。”
“就你傻,自己走进牢笼,结婚以后多看男人几眼都有罪恶感。”
人。妻的许静儿却反驳:“每个月等着另一半上缴工资,那种感觉其实很爽。”
“男朋友也可以啊。”莫小云大叹口气:“不过我那个算了,他让我少操心点就好,我不奢望这些。”
时南含笑看她们辩论。
两人一搭一和时,方敏转头问时南:“时南,婚后调到成林工作么?”
时南想了下,摇摇头:“我有自己的事业。”
第二天正式迎娶,程之诺在车上给纪时南发短信,时南穿戴整齐正在整理头发。
她就好奇了,新娘要化妆要等男家的人来,程之诺似乎也忙得团团转,忙什么呢,待得坐下梳妆打扮,才偷空发短信问他,程之诺叹气,他被伴郎团拉去喝了两晚酒。
未了,他给她写道:两晚下来,有点胃痛。
交友不慎么?时南回过去。
没两分钟,程之诺无奈的回应:是吧。
时南看着手机,忍不住笑了出来。
伴娘们也打扮好,进来看盘好头发的纪时南,笑靥如绽开正盛的桃花,方敏拉着她的手说道:“很美丽的新娘,我都有点舍不得给糯米了。”
迎亲队准时到来,这趟程之诺带了九个亲戚朋友组成的伴郎团,论气势已经把三人组的伴娘团压到泥土里去,接新娘毫无难度,纪政没有讲究任何繁文缛节,敬茶后含笑地祝福他们,然后和时南说:“我得去接妈妈,今晚妈妈出席酒宴,明早才离开。”
时南一听,眼眶突然就红了,好不容易才止住想要冒出的泪水,连连点头。
程之诺把他的新娘子拉上车歇息,今天尚算完美,只是刚才祭祀时,打点的阿姨从女家回礼里找不到纳征时送去的那对石榴,唯有临时找了一对苹果代替。
程之诺当时便见时南心虚地把目光转移开。
祭拜完毕后,他问起来:“那几对石榴弄丢了?是你干的?”
“那啥,也不可以说是弄丢……”时南支支吾吾,但是勇于承认:“的确是我。”
“怎么说?”
她先说:“不可以骂人。”
“行。”
“吃了。”
果然,他应该早猜到,但由她口里说出来还是不由得扶着额,无语良久,叹道:“石榴喻意孩子,你肚子很饿?孩子都吃了。”
这话也未免太血腥,太可怕了。
时南听得一阵冷汗,跟他道歉:“第一次结婚不懂啊,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程之诺挑眉:“程太太打算嫁多少次?”
“……”
酒宴举行,新人们招呼着宾客,纪时南安排了几桌给公司的职员朋友,都是爱玩的年轻人,闹着要时南派红包,她手边没带,唯有压低声音说春节可延后五天上班,一众比收到红包还高兴,时南转到朋友那桌,毕业好几年,各自有着不同的际遇,纪时南听他们聊天,倒也愉悦,然而秦致远混在其中,岂会这么容易善罢干休,看程之诺正在招呼一位研究生时的美女同学,立马加油添酱大声嚷嚷,程之诺回头看他们哄动,不知说了什么,他的新娘正在舌战群损友,他微笑地跟美女说了一声失陪,过来压场。
“之诺,这就你不对了,今晚是大喜日子,怎么可以冷落大嫂找美女聊天。”一道声音传来,程之诺眼光在他身上一督,眸子里蕴起笑意,却透着杀气。
这人真是爱把他往死里掐。
同桌的众人被他煽动了,笑笑闹闹不肯甘休,程之诺伸手把他的妻子圈进怀里,以环着她的力度安定了被耍得气呼呼的纪时南,她闷头埋在他肩上,尴尬转化成温柔的羞赧,抬眼看程之诺,他镇定地对大家说:“听说时南没准备红包,这由我来发也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欢呼声四起。
秦致远笑不可抑。
热闹的酒宴里纪时南最大的收获是母亲的到来,她一时忘掉了身穿晚礼服,细步跑上前抱着她,记得上次妈妈来看她是考上大学,当时分别,时南也是这么抱着她,母亲只好任由她抱着,浅笑地问:“想说什么?”
时南咬着唇没有说话,把头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她颈窝,当年她给自己承诺,上大学以后不会辜负每一分光阴,要让自己活得淋漓尽致。
而这一次要承诺的是,她不会辜负这段婚姻,她会让它延续到天长地久。
华美的婚礼在一片热闹中落幕,再次投入工作已经是初春。
程之诺深入接手更多成林的要务,纪时南在她那间心爱的,将死未死的小公司里埋头苦干,偶尔接到一笔小生意,结伴公司几人狂欢大吃,偶尔生意萧条,摸摸鼻子蹭到成林打转,程之诺好几次说这做生意方式有问题,她却理直气壮,那小公司由四人变五人,而今演变成六人大军,显示出她的成功。
程之诺深长的“哦?”了声,问道:“程太太这趟找我有什么事?”
时南有点锉,“这个月只能发四份薪水。”
“我可以帮助你一份。”
“我呢?”
“没有。”不过,他提出条件,“你把为自己按过来,我支付你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