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之勒凡-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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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太过安静带来的不安让他唤他,“你在吗?”
没有理由的,他执着于这个名字,没有人理解这背后代表了什么,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理智在辗转的疼痛里被压缩成了小小的一块,被那些蚀骨的疼痛碾压包围,随时可以消散。悄无声息的静谧让他莫名的惊慌,他听不到他的呼吸,感受不到手指沾着药物带给他的触感,即使这些疼痛都是楚轩带来的。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重要。他惊慌他的离开。
因为他的记忆里,他一直都在。
从未离开过。
往日里那些讨厌的地方也变得可以忍受了,他对他的抵触不知何时变成了需求,从来冷着的冰山脸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憎,冰冷的利益最大化现在也可以容忍。
这个时候,他需要他在自己身边。怎么样都可以。
“楚轩?”他哑涩地开口,对着空气发问,疼痛已经让他失去了冷静的判断,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却会害怕他的消失,他的思维变得迟钝昏沉,只想抓住身边一直都在的人不放手。可是他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也无有。
他的无能为力让他焦灼地失态,他的脸上有了一种惶恐。
“我在。”楚轩开口,望着他的脸。
慌张的神情一下子松弛下去,最平常不过的两个字,竟能让他露出这样放松而高兴的表情,楚轩有些疑惑地观察他。
惊慌的眉眼舒展了,眼角甚至微微弯起,笑容出现过,一转眼便被疼痛带来的苦痛替代。
“不要上药!”勒凡低低地说,嗓音嘶哑粗粝,却是很强硬的口气,伪装了对疼痛的害怕。
“第三次上药,也是最后一次。”楚轩淡淡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好像有“噌——”地一声出现过,大脑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裂了。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所剩无几的理智。
“不!”勒凡开始咆哮,难以忍受地断然大吼,睁着无用的眼睛,恨恨地道:“你这个疯子!”
他开始崩溃。
“走开!滚出去!”勒凡骂着,“滚出去!离我远点!”
被咬破的嘴唇又一次裂开了口子,鲜红黏稠的血液顺着唇角缓缓流下,他并不知道现在看起来疯掉的是他自己。
两只手伸过来,死死地扣住了他开始摆动的身躯。
“不准动!”
声音冷清而严厉,不容抗拒的威势。
“唔……放开……”他开始呻吟,带着极度痛苦的呻吟第一次从他口中泄露出来,断断续续地口齿不清,“去死吧你!”他咒骂他,意识不清地只想攻击所有人,宣泄掉这些苦痛。
“我会死的。”楚轩很平淡,对他的咒骂没有任何情绪,淡淡地道:“苏茉预言了我的死亡。”
勒凡只觉得耳际轰鸣,眼前白花花一片,本该听不见任何话语的耳膜,却被穿透了。
脑海里有一丝理智被强硬地扯了回来,他说:“不。”
“你一直希望我死。”楚轩注视着他的眼睛。
“不……”他呻吟着,唯一活动自如的颈脖摇摆,“不行。”
他说“不行”,没有说“不准”或“不能”“不是”。他不清楚他自己在说什么。
楚轩沉默了,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神志不清的面孔,原本斯文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扭曲的没有人样。
“楚轩!”勒凡喊他,试图摆动身躯分散一些疼痛,“你放开我。”
紧扣住他身体的手不仅没有放开,连腰肢都被禁锢了。
那些勉强拉回的理智再次烟消云散。他在他手中开始挣扎,肌肉和未断的筋带动起肢体,绷带被解开尚未抹药捆绑,暴露在空气里的身躯艰难的挪动。
一只手穿过他的颈项,他的身体连同那些痛苦,一起被卷入了他人怀里。
正在生长的骨头,在身体里,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勒凡抽了一口气,发出变调的呻吟。
“别动,现在上药。”
沾满了淡绿色膏药的手从背部开始,推揉着,沉稳地做自己的事。
“不要。”他的脸被迫地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含糊地拒绝,“别上药。”
“不行。”
“痛。”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楚轩一手揽着他,再次倒上药膏,抹上他的肩头:“再忍忍。”
“不!”他在他怀里转动着脑袋,根本无法接受他的决定。
楚轩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痛苦可以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他没有痛觉,从来没有感受过疼痛,他体会不了那种烧灼和冰寒交互的感觉,不仅如此,仿佛身体里有成千上万的蝎子,用蝎尾的毒针一针接着一针地,刺穿他的骨头。
由内而外地刺透,越来越快,密密麻麻。勒凡觉得他的骨头像是马蜂窝一样,密密匝匝的布满小孔,那些火焰和冰霜,就从那些空隙里,不依不饶地吞噬着他。
勒凡睁着湿润的眸子,知道又一次被抹上了药,有一种穷途末路的绝望。
“再坚持一会。”楚轩稍稍松开他,往肋骨处开始上药,根本不看他的拒绝,坚持着,掌心将凝固的膏药推开。
“不……”他似乎带上了泣音,“我坚持不住了,楚轩。”他在他怀里说,声音焦躁沮丧,极度痛苦无法忍受后,涌上了无限的委屈。
拥着他的手停顿了,屋子里静寂下来,连手指推揉肌肤的细微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大口喘气的勒凡,压抑的呼吸声。
身上的手指停下,勒凡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在他胸前微微仰起头。
楚轩凝视着他的眼,水光笼罩的眼眸上,因为痛苦而收缩的瞳孔带着希翼地看着自己。
死寂的房间里,他听见一道冷静清冽的声音响起——
“撑下去,否则我会把你丢在这里。”
那些压抑的激烈又短促的呼吸声突然停顿,细细颤抖的身躯一瞬间停止了颤栗,勒凡整个身体唯一能控制的肌肉倏地僵硬起来,僵硬的让楚轩以为怀中抱着的只是一截木头。
原以为无用的一句话意料之外地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放在平时或许会让勒凡嗤之以鼻的短短一句话,竟在此时此刻,产生了致命的威胁。
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以及恐惧。闪烁不定。
“别动。”
莫名地,他的声音似乎也放低了些,楚轩低着头,一手执着地在他身上上药,一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肩头,“再坚持一会。”
许久,许久以后,僵硬的人依旧僵硬着,肌肉紧绷的像铁一样,却没有任何动弹,只是极低,极低地“嗯”了一声。
冷静理智的大脑,因为这低不可闻的答应,有了一种奇异的波动。
他没有痛觉,但是他知道,就在刚刚勒凡答应了什么。
他应下的,从没有食言过。
无论曾经,还是现在。
一向以数据编排进行的逻辑,因为这低微的应诺突然出现了乱码,应下这个苛刻冷酷条件的人此时浓密的睫毛正在颤动着,眼下一圈的阴影和苍白脸颊上那些逐渐干涸的血迹变得刺目。
楚轩知道自己想做点什么,暂时找不到这个念头的溯源,却没有松开拥着他的手。
甚至会希望紧一点。只是他的身体不允许。
楚轩就着揽过他的姿势,自己身体也随着一起躺下。极度凌乱的木床上,他谨慎地拥着他,时光好像倒退了回去,神鬼传奇里,那个以一种依赖而信任的姿势睡在他身畔的人又回来了。
往事卷土重来,两个勒凡重叠在一起。
绷带都没有用上,他怀中的人以一种固执又倔强的姿势,纹丝不动地紧贴着他。
楚轩闭上眼,蓄养精神。
“楚轩。”
也不知过了多久,含糊不清地两个字,从他口中传出。
楚轩稍稍抬起身体,胳膊仍在他的颈下地抬起身,“嗯?”
却没有了声音,仿佛刚刚那两个含浑的字只是梦呓一般。
楚轩等了一会,并没有等到只言片语,他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鸟类在树枝间扑腾着翅膀,发出各种清脆的声音。
拿过床头的固态食物咬下一块,楚轩捏开他的唇,低头,舌尖将食物递了过去。
紧接着固态水也被咬破,如同鸟类哺乳雏鸟一般,口口相传着维系生命的食物和水。
勒凡毫无知晓,只知道必须纹丝不动,绝对不能动。
他周身所有的力气与知觉,都被调遣过来,执行着唯一的任务。抑或,他活着的所有,都与这道冷酷的命令挂了钩。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花啊我要花,我要花啊我要花(循环一万遍……
Chapter97
装成游侠的亚拉冈王子到达布理村的时候,勒凡的骨头已经完全长好了。
他醒来,刚刚撑起上身坐起,并没有多大的动静多长时间,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楚轩站在门口,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楚……”他刚发出一个音节,脑海里刷刷刷地出现了很多影像,一夜辗转煎熬的过程像放映片一样,全部出现在脑海,那些极度丢人的画面,很清晰。
楚轩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脸,由正常的苍白开始,变换着各种颜色与神态。楚轩也有些好奇,以他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会怎样处理。于是他保持沉默,依然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那个尴尬又羞愧的人给出反应。
“我饿了。”勒凡说。
楚轩歪了歪头:“不会。我离开才一小时,走前给你喂过食物。”
勒凡抱着头,呻吟一声回到正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消除你脑子里这些记忆?”不知道能不能把他脑袋砍下来,把这段记忆取出来再装回去。
如果真能这么做,勒凡相信自己会毫不迟疑地剁了他的脑袋。
“暂时没有办法。”楚轩关上门走过去,饶有兴致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歪头看着他的脸。
“看什么看?!一晚上你还没看够么?”勒凡斜眼瞟他,“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不信。”
“……”挺利索的两字,勒凡冷笑:“你要我杀人灭口不成?”
“我做了什么需要你灭口?”楚轩很认真的问,轻易地一个问题把勒凡撂倒了,半天缓不过劲来,被问的无言以对,那些丑态都是他自己做的,果然是没有理由。
半天,勒凡问:“你在取笑我?很好笑是不是?”
“取笑?”楚轩皱了皱眉,想了一会说:“不是。”
勒凡叹口气,揭开被子准备起身,两只脚刚落地站起,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连忙扶着楚轩肩膀站定,才注意到自己赤条条的。
坐回去拉过被子盖住下身,勒凡甩开肩膀活动酸痛的筋骨,虽然骨头长好了,还是很难受的感觉,当然,相比之前的疼痛,现在的不舒服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种药,以后我是不会再用了。”勒凡说:“你也别想再给我用药,药呢?拿来。”
“你要做什么?”
“扔了。”
楚轩推推眼镜:“用完了。”
勒凡不信,“少来,你会只带那么点?T病毒你准备了多少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楚轩倒是很认真,“不会再给你用了。”
“嗯?”勒凡有些奇怪。
“以后用不上了。这只是短期内的一个方案,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回去了,将血统升级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那就好。”听到这样的答案,勒凡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个黑色的大药瓶了。
勒凡取过衣裳套上,领子从脑袋上拉下来的时候,突然问:“你昨晚说把我丢下,什么意思?”
楚轩:“……”
“怎么不说话?”勒凡等了一会,楚轩还没吭声,于是步步紧逼。
“没什么意思。”楚轩说。
勒凡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楚轩皱起眉头,“追究这样的一句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意思。”勒凡点点头,手指穿过袖筒,淡淡地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倒不像你的作风了,你可以用别的方法制止我的动弹。”
“只是觉得会有用罢了。”楚轩从容地说:“那个时候,你害怕我离开你。”
不提这些你会哑巴?勒凡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上的那什么破药?满清十大酷刑也没你狠,要不是为了多赚点支线,我当时就把你上药的那只手剁了!”
“已经用完了,”楚轩说,再次重复一遍后看着他:“你不用害怕。”
勒凡打算找根针来把他嘴巴缝上。
目光凶恶地盯着他的嘴,勒凡这才察觉了那细微的异常,怎么看,楚轩的唇都有些肿。虽然很不明显,他却发觉了。
“你的嘴怎么了?”勒凡好奇地问。
这突然转移的话题让楚轩稍顿了一会,扭过头去:“没什么。”
“你过来。”勒凡擒住他的肩头,没多想地毫无顾忌地掰过他的脸,看了一番问:“真的有点肿啊,怎么回事?”
楚轩默,不回答。
他的沉默让勒凡突然明白过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甩开手,就像甩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甩开捧着楚轩脸的手。
大脑有些晕,心脏好像狠狠跳了两下,勒凡的耳根开始泛红。
“脸红了。”楚轩明确指出。
本来就有些尴尬,因为这三个字,果然耳根的红色扩散了。
“抱歉啊……”勒凡有些结巴,“我不知道。”
“嗯,我知道你不知道。”
楚轩平静地说着很饶舌的话。
叫人难堪的沉默。
“现在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勒凡问。转移了话题。
楚轩知道他问什么,淡淡地道:“亚拉冈已经到了。”
“这么快?”勒凡问:“接下来呢?是打算去瑞文戴尔吗?”
“是。你睡着的时候已经定下了。”
“魔戒战场这么大,从布理村到瑞文戴尔要走多久?”
“大约二十天。”
“我们进魔戒,快三天了吧?”勒凡皱起眉头:“第四个团队快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