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之勒凡-第18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什么不甘心?”
苏茉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他靠不住。”
“嗯?”
“我的脚开始溃烂了。”
一句一句不连贯的话说出来,苏茉仿佛已经恍惚了。眼睛望着天空,看了很久,最后眼角滑下泪来。
“我恨你啊,勒凡。”她说。
“我恨你,所以不想和你一起活着了。”
“我死以后,别复活我。”
勒凡无言。
“他靠不住。”苏茉又一次说,“真的。”
勒凡依然沉默,只是眉头越拧越紧。
说完这句话苏茉就沉默了,像是即将死去一样眼神逐渐涣散。
正在慢慢放大的瞳孔让勒凡觉得头部一阵一阵钝痛。像是有谁用钝器敲砸一样。
嗓子里突然发出嘶嘶的声音,苏茉猛然喷出一口血来,神态瞬间凄厉的大喊一声:
“楚轩!你把那只虫子放到他脑子里去了吧?!”
无头无尾的一声吼叫,勒凡却猛然屏住了呼吸,“什么虫子?”
一道银色光芒悄无声息的闪过,苏茉猛然张大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那只金色的蛊虫,那只……让她差点忘了他的虫子。
他不肯爱她,甚至连记忆也要一同剥夺。所以来到这里后常常精神不济,常常丢三落四,常常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像是把什么东西弄丢了。
原来是一只虫子,吞吃了她的记忆、和爱情。
所以不爱了,所以恨了。
眼眸里的血色逐渐褪却,乌黑的明亮眼睛定定的看着上方男人焦急的脸……你也会为我着急吗?还是,为了你已经忘了的事?
没关系,我再帮你一回。苏茉微微笑,闭上眼睛将最后一点精神力压榨出来,全部用在身边这个爱到恨极的男人身上。
勒凡的表情一瞬间定格,他微仰着头,目光没有聚焦的落在远处某一点上,神态凝重。
苏茉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手指蜷曲着垂落,神情安详。
这一生,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熙熙攘攘,到最后,谁不是一个人上路?早明白这一点,也不会对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多幻想,千方百计想要出来。
出来了,有力量了,自由了。又何如?
不如归去。
“我给苏茉用的虫子……”温热依旧的身体被轻轻放在地上,勒凡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人处,“她太执着,又没有足够的毅力,所以渡不过心魔。我用一只虫子,吞下她的执念,想帮她取巧的渡过心魔。
“副作用是记忆里她执着的那些东西,也一并消失。”
他顿了顿,走到楚轩面前,轻声道:“你帮她取出来了。所以她宁愿死,不愿意活。”
“你把它种到我身体里了。”他继续轻声道:“师父说,这虫子能一定程度改变人的行为和记忆,这一点被你找出来并用在我身上了。可惜你只能在我精神懈怠的时候控制我,现在,即使虫子在我脑中,你也没办法让它指挥我呢。”
他低低说,嗓音干哑,之前连续两场战斗时的谈笑风生优雅自如消弭无踪。
楚轩沉默。
那个黑暗的室内,站在楼梯下的男人说——
信任你是危险的,但我可以解决。
我喜欢你。
和我在一起。
勒凡微微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沉淀下去,深的望不到底,“她真恨我了。所以死也要把真相告诉我,让我难过。”
轻轻勾起嘴角,勒凡说:“愿赌服输。大家都一样,我说过的话你应该还记得。”
他说着抬起手,手中匕首呼啸着朝楚轩的胸口飞去,宛如流星一般。
楚轩抬手举起高斯手枪,子弹迎着匕首飞来的轨迹出膛,两股力量剧烈碰撞,发出轰鸣。他自然记得,记得勒凡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他在雨声里撑在他身上说的,再来一次,就是他欠他。
“我的匕首一向很多。”勒凡轻声说,手中倏然又出现五支宛如飞刀般的匕首,再一次朝对方划去。
扳机扣动的轻微声和匕首划破气流的声音糅合在一起,一声比一声刺耳,一声比一声尖啸,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楚轩再次使出信念之力,那些闪烁着银光的匕首一一在透明的屏障前粉碎,落地。
勒凡轻笑一声,臂膀划出一道弧度,手腕抬起又放下,巨大的杀意让楚轩本能的将包裹着信念之力的子弹推出膛。
一击毙命的子弹却依旧迎着匕首的轨迹飞出。
解开基因锁第四阶的视力却依旧一花,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已经破开信念之力的屏障,站在他面前。
楚轩低下头,望着他胸口那一点不明显却正在极速扩大的暗红。
“疼吗?”男人问,丝毫不顾自己胸口正在飞溅的鲜血,只看着他的眼,视线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楚轩的胸口上。
那里没有血,楚轩却觉得疼。
捏着高斯手枪的手探过去,正是空无一物的地方,楚轩却摸到了刀锋的形状。
“B级支线加500点换来的,比一般匕首薄很多。它唯一的特殊作用,就是不能肉眼所见。”像是要为他解惑般,勒凡道:“你应该知道,它现在插在你的心脏上。但我没有让它刺的很深,你最好别动。”
说话的时候,楚轩的胸口也缓缓流出血来,极慢,比勒凡慢得多。他是自己把心脏对准那颗细长的子弹的。
向后退了两步,勒凡低下头去,扯开胸前的布料,认真的打量着那正在往外溅血的细小孔洞,看了一会,他抬起脸,脸色苍白无比的挽起唇角笑了笑,说:“真他妈难受啊。”
真难受啊,他说,脸颊苍白,眼眸幽黑。
勒凡倒退着,一步一步。
“这一回终于扯平了啊,楚哥哥。”
“还有一个多小时回去,能不能撑到回去那一刻……就看老天给不给你面子。”
他一步步倒退,一步步走远。
站在原地,楚轩听见他一声沉沉的叹息,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带着几许飘渺和哀伤:“和你说过别这样,我说过结局一定是不好的,你偏不信……连带着,连我都被哄的不信自己了。”
声音被风吹散,直到足音都彻底消释。
勒凡一路走着,渐渐每走一步,从胸口流到裤管又渗到鞋里的血都溢出来,滴在地上。
那颗子弹穿胸而过,能撑到现在不外乎高斯子弹又细又长,加上他体质又特殊,一路走下来,却好像也快撑不住了。
住了一个月的房屋在望,勒凡顿了顿,喘了口气又走过去,血液一路流淌,洒过门前刚移植不久的花草上,徒增不少养料。
扶着邮筒站住,他拧开邮筒上的小锁,一番动作下来,血又不知溢出多少。
将钥匙抖落在一旁,勒凡取出里面的信封,拆开,展开。
上面是苏茉的笔迹,寥寥几行字: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要住进这间屋子,请善待每一个件东西。
因为这间屋子曾住着三个人,他们过的很幸福。
莫名的眼眶一阵疼痛,勒凡“呵呵”笑了一声,声音凄凉至极。
他们这一生,不幸的日子太多,多到最后,心甘情愿的骗一骗自己。
反正他们都是些小人物,死死活活微不足道,就算曾害过人,杀过人,却也从未辜负过不该辜负的人。
骗一骗自己,更不会伤害到谁。
——这间屋子曾住着三个人。
——他们过的很幸福。
勒凡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房屋,伸手从空间袋里取出三颗电浆炸弹,绑在一起后走了过去。
打开刚尘封不久的门,他站在蒙满白布的客厅里,举目四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可他一动不动,也什么都没找到。最后眼睛里连失望都没有。
只伸出拇指,摁下了按钮。
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炸裂的房屋,以及瞬间腾起的被引燃的天然气一起,震荡了土地。
火光冲天中,没有人走出来。
连一块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这里曾经住着三个人。
他们很幸福。
纸章化为黑色灰屑,久久飘荡。
Chapter238
楚轩悬浮在光柱里,胸前的血液停止流动,伤口愈合,除了衣服上还有些褐色硬痕,别的什么也没有。
主神空间里此时除了他,只有站在一旁闭着眼睛联系主神的赵缀空。
随着光柱收回,“叮”一声,仿佛有什么落在地上,脆生生的响。像极了被刺穿时,胸口一瞬间凉飕飕脆生生的疼。
地上空无一物,楚轩却弯下腰去捡。由于肉眼不可见,只能用手指循着之前的声音摸索,那柄扎在他胸口却未置他于死地的匕首。
楚轩正在摸索着,突然感到身后异常的气流,他猛地侧过身,已经抓在手中的匕首也精准有力的抛了出去,传来钝钝的、削去血肉的声音。还没有看清出手的人是谁,楚轩脖子上突然一凉,意识到什么,楚轩的眼神阴郁起来。
“主神修复。”赵缀空叫了一声,瞬间被光柱包裹,他悬浮在空中,半支胳膊被削断在地上。
赵缀空浮在上面,转动着仅有的一只手上那颗绿色圆珠,表情玩味。
“这个人情送给我吧,”修复完毕,赵缀空站在他对面,道:“我答应苏茉的事。她没回来,我更不能对死人言而无信。再说,比起你来,勒凡或许更愿意欠我一份人情。”
楚轩只看着他,眼神仿佛剔骨刀一般。
赵缀空收起笑脸,摊开掌心里的圆珠道:“勒凡,你说呢?”
那颗沉寂多时的绿色珠子微微闪烁了一下,暗红色在内流转,没有让他们等多久,空气里传来勒凡本人的声音,说:“好,一会请你喝酒。”
赵缀空一笑,合起掌心走到主神,“主神,复活勒凡。”
肉体与灵魂不再困为一体,就像天神队的罗应龙,只要收拢灵魂的容器还在,便可无数次复活。这或许是修真者们在轮回世界里唯一比其他人幸运的地方。
扣除相应的点数和支线,光柱里的人影逐渐清晰,绿色的珠子一同转动着,直到里面的人睁开眼,缓缓落地。
绿莹莹的圆珠浮在半空中,最后落在勒凡伸出的手心里。
“没有点数了,还得你请我喝酒。”对赵缀空挥挥手表示自己如今一无所有,勒凡看向楚轩道:“你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也活不了。”楚轩看着他手中的圆珠,“给我。”
“好。”勒凡笑笑,将珠子抛过去,“我这人从不赖账。”又说:“散了。”
赵缀空打开自己的房门,“来,请你喝酒。”
勒凡跟进去,房门徐徐闭上。
只留楚轩一人,在主神冷清的光华下,孤零零的站着。
赵缀空果然请人喝酒,只是他自己手中攥着个高脚水晶杯,却给了勒凡一整瓶,仿佛看准了对方现在只要一醉方休,不需要摆出高雅的架势。
“你当我酒鬼吗?”勒凡说,说归说,牙齿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咬开了软木塞,咕噜噜灌下了半瓶。
“一醉解千愁。”赵缀空抿下一口,笑眯眯。
“苏茉和你说了什么?”勒凡眯起眼。
“一些实话。”
“哦。”勒凡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两人闷不吭声的喝酒,从低度酒到高度酒,从国酿到龙舌兰,喝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在陪谁喝酒,气氛沉闷,只能听见对方吞咽的声音。
“你欠我一回。”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赵缀空终于开口,听声音略带醉意。
“我现在被洗成白板,还不起你。”勒凡也半阖着眼。
“不如以身相许。”赵缀空脱口而出。
这句话说出来,两人俱是一愣,互相看了又看,仿佛不认识对方了似的。
好一会,勒凡说:“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赵缀空困惑了一会,道:“我听着也一样。”
等两人终于想起来这句话以前勒凡常拿来调戏人时,忍不住都笑了。
“以身相许没问题。”勒凡笑,抬起手一粒粒解纽扣,从颈脖处最上一粒开始,手指灵巧的转侧,呈出锁骨,而后又慢慢往下,露出大半个胸膛,半眯起一只眼,他的表情捎上了魅惑的色泽,“你要么?”
赵缀空微微瞪大了眼。可对方的手指依然没有停下来,将黑色衬衣的纽扣全部解开后,解开了皮带,露出里面同样黑色的底裤边缘。
赵缀空没有喊停。
勒凡的嘴角噙着笑意,歪在沙发上抬起腰,将长裤褪至脚踝处,又问:“要么?”
鞋子被他蹬掉,同样黑色的袜子也被他一并扯掉,敞着衣裳光着腿歪在他家沙发上的男人似乎正在挑战赵缀空的底限。
勒凡的手指最后停留在底裤的边缘上,停顿了一会,看了看赵缀空的眼睛,最终将手指顺着腰线滑进去,底裤一点一点随着他的动作下滑。
“你敢露出来,我就把你那根东西切了。”投降的是赵缀空,终于喊停。
“是么?”勒凡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缓缓坐直了身体,又站起来,就那么只着一条小裤裤,贴近了正在往后退并绷住了身体的赵缀空。
浓重酒味的气息互相喷发在对方脸上,赵缀空觉得自己忍耐到极限的最后一刻,几乎贴在脸上的男人瞬间收回了身体,一脸淡然的说:
“借你浴室洗个澡。”
擦过他的肩膀,惬意的走了。
调戏不成反被狠狠调戏一顿的赵缀空愣在当场,站了很久。
勒凡套着浴袍出来,客厅里已然没有任何身影,卧室门紧闭着,他站在客厅看了看,还是坐回沙发上,拿起酒瓶继续往胃里灌输辛辣的液体。
喝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