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之勒凡-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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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闭上了眼。
呼吸交织在一起,即使没有感觉、无法睁开眼去看,楚轩也能敏锐的察觉对方微妙的激烈,那种东西欲说还休,语言无法形容,甚至辞藻都不能表达。
还是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距离太近,唯一留在楚轩脑海中的印象,便是那微微蹙起,又偶尔舒展一会的眉头。
尽管此情景极度陌生,楚轩却并不讨厌,甚至萌生了一种想要对方失控的心情。
他从来没有真正失控过,即使有,也快的无从捕捉。这与恶魔队任何一人都不同,他仿佛是另一个空间的怪物,虽然是人的身躯人的表情,喜怒哀乐非常明显,但太过明显了,会让人觉得虚伪造作,更像一个仿真人,被设定了喜怒哀乐,在恰当的时间里摁下重播键。真实和虚伪在他身上是两个平面辞藻,没有明晰的界限。
楚轩在亲吻的间隙里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带进自己怀里。
勒凡没有反抗更毫无挣扎,似乎这样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他坐在楚轩腿上,趴在他怀里。低垂着眼帘,像一只家中豢养的小动物般温驯。
嘴唇红肿的,不是一个人。
“睡觉吧。”他依旧垂着眼帘,看不清表情的吻了吻楚轩的脸颊。
床上,两人。
接吻是他喜欢的行为,楚轩很确定。
拥在一起亲了又亲,彼此都见了血,还不肯停下。勒凡覆在他身上,像是楚轩嘴里有吃不完的蜜糖,又饥又渴的汲取个不停。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楚轩也没有做出任何徒劳的拒绝信息,只一手揽住身上男人的腰,躺在他身下,表情平静。
终于停下来,额头相抵着,勒凡的声音有些哑,说:“熄灯。”
光亮彻底覆灭,拉的严丝合缝的窗帘也隔绝了外面的夜色,沉沉的黑暗中楚轩却知道他在抚摸自己,从脸颊开始,用指腹在面上的方寸之地细密梭巡,偶尔有呼吸贴在某一处,没有具体的官能感,楚轩只能凭想象去勾勒他的动作,怎样的抚摸,怎样的亲吻。
时光仿佛都消隐了,这个夜晚还不曾过去十分之一的短促时间从未有过的漫长。身上的人仿佛并不愿意直抵目标,只用手指与嘴唇异常执拗的触摸他脸上每一处纹理,在失去眼镜格挡的眼睛上反复的吻,吻的深情无比,又带着隐隐的绝望。
那时候,楚轩还不知道这样的吻里除了深情,还有绝望。
他在他脸上亲了很久,久到嘴唇都变得干枯,皴裂出血纹,才停下,在他耳边说:“晚安。”
楚轩当然知道晚安的意思,却一瞬间惊讶。
这不像是他,勒凡在他的印象里,一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再残忍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能瞬间抓住,这才是他。那个印象里的他,才是他。
明知道不需要,楚轩还是问了,“怎么了?”
“没什么,困了。”他说,依然压在他身上,脸颊埋在他颈窝里,喃喃的道:“吃多了犯瞌睡。难道你还想继续吗?”
楚轩皱了一下眉,拿起眼镜戴上,与黑暗中说:“你说的。”
“什么?”
“洞房。”楚轩面无表情的说,无一丝障碍。
“……”勒凡沉默了一会,而后说了一句能把活人气死,连楚轩都能惹毛的话:“硬不起来,你硬的起来你来啊。”
怪异的窒息感仿佛巨大的网,腾腾蒸发涨大,将两人刹那束缚。明明近在咫尺,却一瞬间,彼此都听不见了对方的呼吸。
“你对着我硬不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轩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对着我,也硬不起来。”勒凡说,语气平静之极,又道:“做。爱不是发泄,你都硬不起来,我硬了又怎么样?”
楚轩沉默。
他又道:“又不是非做不可,我很爽,你却不知道我有多爽,有什么意思。”
楚轩继续沉默。
“这么说很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勒凡微微抬起身,在深沉无边的黑暗里望着他,望了一会,又凑上去咬了咬他的嘴唇,声音很轻,仿佛情话:“我和你做,你知道我弄的你是痛还是爽吗?”
他沉沉的笑,充满了挑衅,“你能告诉我,干你的时候你哪里痛、哪里爽、哪里又痛又爽吗?你,”稍顿,他扬起尾音,“——行吗?”
他的表情猖獗到了极致,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隐隐闪现,嘴角咧出的巨大弧度得意的仿佛捉弄耗子的老猫,悠然惬意,却又在一个简单转侧间,莫名悲伤。
说着很粗俗的话,笑的张牙舞爪,却始终有一层隐隐薄纱,笼罩着他黑暗中并不清晰的眼珠。
楚轩静静的道,“虽然我并不在意。但如果你那么在意,可以等我有感觉再做。”略顿了一下,他说:“那么,晚安。”微微抬起身,他吻了吻勒凡的额头。
“你想做也可以。”
勒凡继续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楚轩耳边小声的说:“其实我骗你的。”
“什么?”
“其实它硬了。”
“……”
“不信你摸摸。”
“……”
“要亲亲也行啊我不介意。”
“……”
作者有话要说:= =||
Chapter233
时间像指间沙一样越是攥得紧越是流的飞快,勒凡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夜过的太快了,快到还来不及回味什么,天就亮了,又是一天开始。
天明天黑对他没有意义,这种无意义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活过去一天和以往无数天没有任何不同,像一潭死水。直到这个早晨,他睡眼惺忪的醒来,有些茫然的望着雪白的屋顶,微一侧头,视线里闯入了一个依然在沉睡的男人。
唇角不由自主的挽起浅浅的弧度,似乎这个普通平凡的早晨被身边安静沉睡的男人渲染了,不再寡淡无味。
“喂。”他在被子里蹬了蹬对方的腿,蹬完后抬起身,像个熊一样直接扑到男人身上,“啧,你睡觉前吃安眠药了?睡得比我还熟。”
楚轩迷迷糊糊的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着面前那张放大了的脸,看了一会,像是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状况似的,一边说“醒了”一边拿起眼镜戴上,“有事?”楚轩问。
“没事。”勒凡认真的答,一副‘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的表情,而后说:“那就再睡一会吧。”
楚轩默了一下,“不起床?”
“起床干什么?”
……那你叫我干什么?楚轩也懒得问了,这人的心血来潮出状况也不是一回两回,适应就好了。
便抱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躺下了。
“没刷牙可以亲亲么?”勒凡问,问归问,动作可一点都不含糊,话还没说完,就咬上人家嘴巴了。楚轩还没来得及说“可以”呢,不过说不说都是一样了。
嘴唇变成了早餐,两人抱在一起亲的差点喘不上气,睡衣的扣子早就被不规矩的手扯的乱七八糟了,薄被下面的腿肢交缠在一起,上身也贴的紧紧的,也不知是谁想把谁揉到身体里去,巨大的力度、失控的拥抱,或许是谁都知道,只有真正把对方血肉融到自己身体里,才不会这样患得患失,焦虑或不安。
唯一的,自己的。如果是这样多好。
好不容易把胶着的唇瓣分开,楚轩看着微微喘息的勒凡,稍稍皱起眉,说:“你在担心什么?”
“嗯,没什么。”勒凡像只馋嘴的小狗般,咬着对方的嘴唇啃来啃去,含糊不清的说,“我能担心什么。”
“撒谎。”楚轩的目光洞若观火般注视着他的眼,又道:“你觉得我在骗你吗?”
“我有什么可骗的?”勒凡停下动作,抬起身,语气轻快的说:“你来说说,我有什么可骗的。嗯?”尾音轻扬,仿佛悠然惬意。
楚轩沉默,只定定的望着他,眼眸幽深。
“我没什么可骗的。”勒凡说,又低下头去,极亲昵的亲了亲他的鼻尖:“我只是没办法信你而已。”
“不信我,”楚轩望着他:“不信什么?”
“即使我没什么可骗的,我也没法子相信你喜欢我。”笑了笑,勒凡露出一种不好意思的神情,又看向他,静静的说:“看样子是回不去了。”
“即使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他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件事到此为止。”
苏茉带着浑身怠倦的气息回来,刚刚打开大门,就看到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的两个男人,他们浑身散发着一种怪异的气息,像是一场无声的硝烟过后,冷清又孤寂的气息。
开门声让仿佛坐了很久的勒凡回过头来,笑容温和的招呼:“你回来啦。”
“……哎,回来了。”苏茉突然手忙脚乱,拖鞋都穿不上。
“我做了早餐,还没吃饭吧?”勒凡说,“饿了就去吃点。”
“……哎,好。”苏茉连包都没放下,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厨房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勒凡这才转过头来,对楚轩轻声道:“一起吃。”
早晨以亲吻开始,以冷战告终。勒凡看起来却依然自在,似乎没有受一点干扰。
楚轩只站起身,而后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向楼梯走去。步伐稳健,静静的上了楼,回了卧室,甚至堪称轻缓的合上了房门。
勒凡站在沙发前,表情平静,一双眸子如深渊之水,溺毙了所有活泛的生物,淡然的看着他回房。
————————
苏茉坐在桌边静静的吃自己的早餐,比起她繁杂的烹饪技巧,勒凡做的早餐再简单不过——一屉蒸饺(饺子是她前天包好放进冷藏室的),一小碟酱菜,一碗冒着淡淡热气的小米粥。
都是她的,没有他们的那份。或许是已经吃过了吧,苏茉想着,又觉得不像。一夜未归,就陡生变故,究竟出了什么事,现在她还是两眼一抹黑。想问,又不知道问谁,是上楼将自己关在房里的楚轩?还是望着楼梯,目光沉静看不出些微波动的男人。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开口,小心翼翼的问:“勒凡,出什么事了吗?”
勒凡转头,给了她一张温和的笑脸,目光还是幽深深的,看不出任何端倪,只笑着说:“没事。”
有事你也不会对我说。苏茉涩涩的笑一声,捏着白瓷小勺,喝了两口粥,又道:“说没事谁会信,吵架了吗?不是说昨晚洞房吗,怎么,莫非你俩办事步骤上出问题了?”
“没有的事。”对这样的问题勒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然站在原处,面带微笑的回答她:“昨晚是准备洞房来着……”
“哎?”
“突然想到没准备防护措施,万一怀上了怎办呢?”
苏茉先是愣了两秒,而后猛然反应过来,“噗——”的一声,她将小米粥喷的满桌都是。
连忙一手捂着嘴,她慌慌张张的起身收拾餐桌,手指不小心扯上了桌布,“砰”的一声,盛着小米粥的白瓷碗落在地上,绽成无数细小不成规则的碎片。苏茉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哗啦啦响起一片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餐桌上所有摆放的餐具和装饰用的巴掌大的玻璃鱼缸以及里面唯一一尾彩色鱼儿同时摔落,金鱼努力迸起,又摔回水迹里,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一地狼藉。勒凡走过去帮忙收拾,苏茉也顾不上他之前那句惊世之语,一齐忙着收拾。
从厨房里提着垃圾桶走出来时,苏茉看到勒凡蹲在那摊水迹前,表情极为平静的低头看着,也不知在看什么,苏茉绕到一边,才看见他摊开的掌心里正依然挣扎着的那尾金鱼。
可怜兮兮的,蹦也蹦不起来了,偶尔在他掌中拍打一下尾巴,就瞪着眼珠,只剩下张嘴的力气,快死了。这种观赏性金鱼的娇贵经不起一点波折。
苏茉正想开口说话,张口的一瞬间,勒凡的五指却拢上了,紧紧的,表情肃然冷漠。莫名的,苏茉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那尾苟延残喘的金鱼,被他一瞬间捏成了烂泥。
木木的站在那里,她嘴唇微张,却失了声。
勒凡却像没有发生任何事,将脏污的手在丢掷在一旁准备清洗的桌布上蹭了蹭,而后利落的将桌布连同包裹着的玻璃碎片卷在一起,大致的擦了擦地板上的污渍,起身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多么简洁明了。
苏茉站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回过神来,发现楚轩不知何时下来了,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弯腰蹲在地上擦拭地板的男人。
细小的玻璃屑迸溅的四处都是,勒凡拿着块抹布,脸上面无表情,只认真又严谨的,将所有玻璃屑从各处拢聚到一起,清理进垃圾桶。餐桌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甚至换上了桌布。
楚轩走过去了。
苏茉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勒凡从来不做这些事,家务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她从未想过勒凡也会这样蹲在地上,拿着块抹布和地板厮磨,就像勒凡说他做了早餐,她却觉得梦游了一样不真实。她从未想过,勒凡没认识她之前,也是一个人过的。更没想过,勒凡没认识她之前,也是有过未婚妻的。洗衣叠被不说,就算做饭没什么好手艺,把油盐酱醋兑到一起弄熟也能吃的。更不会不了解家务事的基本常识。
她从未想过这些,就像她从来不知道,勒凡到底会什么,到底不会什么。她只觉得他应该是远离庖厨的、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他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她按照她的“应该”去规划他,而后突然发现,一切竟如此荒诞。
失笑一声,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放下手后走到一边重新准备早餐。
勒凡将脏掉的抹布放在一边,取来干抹布最后一次擦拭地板,微微侧过脸,望着蹲在自己身边的楚轩。
楚轩也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淡然,仅仅是注视而已,没有喜恶,更没有情绪。
两人互相看了很久,眼神交汇,彼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