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之勒凡-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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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继续往前走,不管情愿不情愿,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情是非人力控制的,连他自己也束手无策,譬如他那么的喜爱和珍惜过他;譬如他喜爱依旧,却不再贪恋着想留他身边;又譬如,他依然在意甚至深情如许,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份感情里有几分真实,又有多少虚妄。
即使偶尔停下回头看一看曾经走过的那条小路,看完依旧会朝前走,因为知道已经没有回去的路了,来时的痕迹已经被时光湮灭,只能往前一直走下去,直到再也没有行走的力气死在路上为止。
他只能对苏茉摇摇头:“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呢?”
“你……”苏茉被哽住,一时答不上来也说不清楚,楚轩望着他们二人,忽然开口问苏茉:“为什么不让他说?”
“你说为什么?”苏茉不答反问,梗着脖子盯着他不放,那眼神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了似的,“你听这些有意思吗?还不如不说。”
“你一直想让他说,”楚轩不能明白,只能继续问:“现在他要说你又阻止,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算了反正你不懂。”苏茉瞪了他一会,突然气馁了,摆了摆手道:“这样说吧,他既然愿意把话说开,说明他是一点也不在意了。他不在意,懂吗?以前发生的事也好,曾经喜欢你也好,对他来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在他心里不管以前有多重要,将来也就是个路人甲!”
勒凡“咦”了一声,连忙道:“不会啊,做朋友也可以。”
楚轩还未说话,苏茉冷笑一声:“朋友?你需要那种东西吗?你要那种东西干什么,聊天还是喝酒?对你来说,这两字的意义就是用来打障眼法的。从你心里已经把我们抛开了。”
“‘我们’?”勒凡玩味的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已经是‘我们’了吗?这中间过渡的倒是挺快。”
苏茉僵了一下,有些怕了。她虽总在他面前放肆,但骨子里却是怕他,怕极了。从第一次被扼住咽喉三两下将她软肋找着开始,她就怕他;在恐怖片里差点被虫子劈开时,他站在上空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时,她还是怕他;遇到轮回小队,看着他不动声色杀戮,血淋淋的脸和冷到极致的眼,更怕他。但终究还是有爱在里面,所以这怕就能被中和掉,只是偶尔,比如这个时候,看不懂他的眼神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那些深藏的惧怕就全部涌出来,被捉摸不透的视线盯住,像盯着一只卑微苟活的虫子。
嘴唇颤了颤,苏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勒凡盯着她,望了一会,缓缓移开视线,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苏茉,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苏茉摇摇头,“没有。”声音低微,仿佛颤抖。
“真没有吗?”勒凡再问。
“没有。”
“那就去买家具和材料,回来把房间粉刷一下。”
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勒凡吩咐着,关门声很快响起,屋子又暗了下去。
将装有果块的小碟递给楚轩,勒凡微笑着说:“吃。”
楚轩就吃,嘴巴在动,眼睛却一直看着他,像是在思索什么,有些疑惑,还有些迷茫。
“怎么了?”勒凡轻声问,语气温和的很,仿佛之前的谈话和苏茉的插曲都没有干扰到他。
楚轩咽下嘴里的水果,张口像是想问什么,迟疑了一下又低下头,继续拿起勒凡手中递来的水果,只管吃,不说话。
勒凡将小碟放下,又拿起一边的消毒湿巾擦手,仔细擦干净了,才拿起果盘里的荔枝剥了起来,外表粗糙的壳在他手里很快被剔掉,露出中间完整的晶莹剔透的果肉,剥好的荔枝也放在小碟里,和苹果块摆在一起。
勒凡一边剥着一边说:“你不用管苏茉怎么说,也不要因为我觉得有压力,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你即使知道了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以后等你恢复记忆,要是还记得我说的这些事,你就想想‘看我魅力多大啊男人也会被我迷庄就可以了,然后该干嘛干嘛。不要想那么多,我说出来是因为如果不说你就会一直怀疑下去,这种事不值得你浪费精力去猜测,既然非要个答案才安心,我就给你答案,并不是想给你增添困扰的。”
楚轩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嗯。”
“来吃荔枝。”勒凡又端起小碟递过去,看着他吃,看了会,问:“有没有想去哪里玩或者想做什么事?有就说出来,你既然跟着来了,又受了伤又失了忆,我还挺对不住你的。”
楚轩吐出荔枝核,想了一会,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要做什么。”楚轩面无表情的回答。
“既然不知道做什么,为什么不陪苏茉上街?”勒凡好笑的问。
“吵。”楚轩认真的说。
“……真是,”勒凡摇头,过了一会又问:“那你在房间里都干些什么?”
“看空间袋里的东西。”楚轩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空间袋,打开后伸手在里面摸了摸,摸出两把枪,“还有这个,苏茉让我用它打鸟做野味,她用精神力扫描外面的鸟,我在屋子里打。”
勒凡愣了一下,而后失笑:“……你真是太无聊了。”
楚轩听着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
“那昨天晚上呢?我听房间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却不大,你在弄什么?”
楚轩又伸手在空间袋里掏,掏了一会,在角落里掏出一个盒子来,递过去,说:“这个。”
勒凡伸手接过,是个木盒,光滑的仿佛上油抛光过,之前没有在楚轩的空间袋里看到,大约是这两天做的,他没打开,只问:“是什么?”
“你看看。”
勒凡看了看他,又低头打量掌心里的小盒子,原木的材质握在手中依旧散发着馨香,没有锁扣,盒子却是紧闭着的,大约是内置的小机关。关于制造方面,勒凡一直知道楚轩手巧,无论做出什么来他都不会惊讶。
但盒子打开时,他还是惊住了,眼底的惊诧之色一闪而逝。
垫着黑绒布的盒底,静静躺着一枚润绿的珠子。
银白色的链子做工考究,纹路简单甚至粗粝,却有一种古朴的质感,非常大气。勒凡伸手将它挽起,才看见一些细小的银丝线细细的缠在圆珠上,丝线的两头被锁扣在链子接口处,珠子没有一丝损伤,也没有凿孔,却能够轻易地被链子锁住,戴上脖子。
细细的银丝错落的包围着绿珠,更衬的绿色通透,连珠子里那抹流动的红都有了一种诡谲的色彩。
勒凡的唇微微张开,却仿佛哑了下去,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楚轩见他很久没说话,索性问了。
勒凡听到声音回过神,合上盖子问:“昨晚在弄这个?”
“嗯。”
“怎么会想到做这种东西?”
“苏茉拿我的衣服去洗,在口袋里见到了,后来拿了一块金属来,我觉得颜色合适就做了。”
“她没说这是她不要的吗?”勒凡淡淡的问。
“说了,”楚轩推了推眼镜,反问:“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般来说,别人丢弃的东西你捡起来,算是拾破烂的。”勒凡说。
“我知道这个,你不用解释。”楚轩说:“首先我看到它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苏茉不要的。其次说到拾破烂,是你送苏茉她不要你又捡回去然后我用东西和你换来的,这样算拾破烂的应该是你。”
见勒凡瞠目结舌的表情,楚轩大约还嫌不过瘾,再次重复了一遍:“你才是捡破烂的,捡你自己的。”
“……”勒凡揉了揉太阳穴,像是极为头疼,揉了一会他放下手说:“我的意思是说,别人丢掉的通常都是垃圾。你把个垃圾这样折腾,是不是太无聊了?”
楚轩拿起珠链看了看,说:“看起来还不错,我觉得好看它就不是垃圾了。”
勒凡无语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走了神似的眼睛都对不上焦。
楚轩从容的指出这一点,说:“你在发呆。”
“……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说。”
“这东西我不和你换了,我自己戴着行不行?我们换回来。”
“不。”楚轩答的很快。
“为什么?”
“四条马腿的炮不如这个好看。”楚轩面无表情的说,一点都不为自己曾创造出如此诡异的大炮而羞愧,且在合适的时候,用诡异绝伦的炮换了枚符合他审美的珠子,理直气壮的相当牛X!
“……想当年那匹马也是很好看的。”勒凡喃喃自语,极为无奈:“你真的不要魔动炮?”
“不要。”楚轩很坚定。
“就要这破珠子?”勒凡再次问。
“嗯。”
“……”勒凡说:“你别‘嗯’了,给你就是了,魔动炮我也不要了,什么时候用的上你就拿回去,就那么一破珠子,也不值得你拿魔动炮换。”
“不破。”
“啥?”
“不是破珠子。”楚轩重复了一遍,很认真。
“……你收好。”勒凡把那珠链装进盒子里塞到他手中,“它是你的了,下次再改装不用给我看,项链手链脚链都随你,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楚轩听到后利落地把盒子收进了空间袋,一点都不含糊,倒像是怕他又要换回去一样。
勒凡见状不禁怀疑自己什么时候给他东西又要回来过,虽然这东西他一点都不想送。而楚轩对这颗珠子的重视让他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看出什么,但这种可能性极低,毕竟这颗珠子仅从外表来看实在和大街上的地摊货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像个玻璃珠。
当然也不排除楚轩看出端倪来,但也无所谓了,东西肯定要不回来,既然已经要不回来了,再想下去也是枉然,费心费力罢了。
勒凡也大方的很,权当自己从未得到过那东西,权当没有在塔里拼死拼活过,就像每一次半死不活回到主神空间修复一样,就当自己什么伤都没受过,断胳膊断腿都是假的,血嗤拉乎都是幻觉,心痛也一并是幻觉。权当自己活得好好的,连同情都是不屑的。
他安静的低下头继续剥盘里的水果,荔枝去壳芒果剥皮,樱桃洗过了不用处理,就挑出几个红艳艳的来放在剥好的水果上点缀着,像是要做一个水果拼盘,神情安逸的一如曾经他们还能互相陪伴的那个时刻,他依旧坐在他身边,只是再也暖不起来。
楚轩也看着他手下摆弄的水果碟,看了一会视线移到他脸上,低头摆弄水果样子专心致志,垂下的睫毛在并不敞亮的光线里微微颤动,像是一抹剪影,轻灵又带着挥不开的沉重。楚轩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问:“你觉得苏茉有问题?”
“怎么这么说?”勒凡听到声音手下稍滞,头也没抬的反问。
“你对她有疑心,认为我和她有瞒着你的事情。”楚轩笃定的说,说完换了种语气,继续道:“你怎么不问我?”
勒凡笑笑,从楚轩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弯起的唇角,声音妥帖没有丝毫冒犯,却道:“没必要。”
“为什么?”楚轩追问。
“她是我的身边人。”勒凡说着终于抬起头来,眉眼含笑,“我问她是应该的,问你不合适。”
楚轩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我问她,因为还有问的必要。”勒凡淡淡的说:“无论她怎么回答,给个答案我就接受了。而你就不必了。”
“不必?”
“我根本就没打算找你要任何答案。”勒凡回答着,看着他,想了一会又补了一句:“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自然不需要问了。”
这话从他口中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竟然带着一股恶意。但他的表情又太过平静,仿佛只是在阐述某种事实,而这事实能够伤人,或者,自伤。
语言有时可化为最狠毒的利器,剥皮剔骨无所不能,但这柄利器落在他手里,就如金庸小说中崆峒派的七伤拳一样,想伤人七分,必先伤己三分。比起曾经的满腔喜爱,如今他连一点信任都不敢给他了。
这样一想勒凡就觉得自己像练了七伤拳的谢逊,拳头挥出去前必须先落在自己身上,只是别人铜皮铁骨,而他血肉之躯,怎么样都是他吃亏了些。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没有意思,勒凡再次拿起湿巾擦着手,望着对面端坐的男人像是抱歉一样笑了笑:“其实问不问也没什么关系吧,你也不是喜欢解释的人。”
况且,不需要解释,不是因为信不信,而是无论说或不说,对他都是一样的。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无论楚轩说什么做什么,撒谎也好诚实也罢,他都没有任何拒绝,每每都全盘接受过来。甚至连伤害也一样。只是楚轩从没有意识到罢了。
两人坐了不知多久,天色渐渐黑了,光线彻底昏暗下去,客厅里只剩下两个男人的黑影,无声无息,恍惚在梦中。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接着玄关处的灯亮了,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苏茉。
苏茉愣了一下,同时对上两双乌黑的眼,竟生出了一种惊扰他人好梦的感觉。
“……我……”苏茉放下手提包,小心翼翼的道:“我回来了,那个……我去做饭。”
勒凡站起身,找她要装修的东西,苏茉这一回没拖延,快快的从空间袋里取出油漆筒和软刷等一些杂物,一边道:“一会床就送来,还有些柜子什么的,我还定了一个落地灯。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弄,今天晚上你就能睡床了。”
勒凡点头,打开客厅的灯,房屋一瞬间灯火通明起来。之前那有些诡谲和隐隐说不清的气氛在明亮的灯光下倏然消失,无影无踪。
晚饭过后新床就送了过来,三人各自拿起工具干活,之前楚轩卧室的杂乱已经清理过,地板上的血迹也洗刷干净,只有墙壁和屋顶上的血迹还留在那里,苏茉用报纸折了三顶帽子分发出去,也不管这两个男人的脸色,用软刷沾了油漆就开始刷墙,边刷边唱“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后面的歌词她大概是忘了,于是就“哼哼哈哈哼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