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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情书·违和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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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川拿起电话,心惊胆战:“喂?”
  
  “椛,是我。”一个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请问……”一出声就顿住。
  
  这个声音,他听到过。在意识到这个声音是谁的那一刻,古川就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是……羽场田吗?”古川克制着牙齿碰撞的声音。
  
  “椛,为什么突然不见?”羽场田直接问了出来。
  
  在第一次片场失态以后,羽场田便没有再问过古川这个问题。羽场田是个工作很认真的人,所以之后古川在片场的时候,羽场田基本上都不是在看台本对台词,就是在片场上演戏。古川很庆幸公私分明的羽场田不再向他提起这件事,因为他不懂怎么回答。
  
  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羽场田是怎么在满满的档期里抽空出来打电话的。而且到底是谁告诉了他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椛,回答我。”没等到古川的回答,羽场田有些心急。
  
  “我……”古川不知如何作答。
  
  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因为害怕逃跑了。这样的话要怎么说出口呢?
  
  “先不管这个,你父亲……很想你。”羽场田叹了一口气说。
  
  古川抓紧话筒的手感觉有些湿了,大概是因为手心的汗。
  
  父亲啊。
  
  考上大学那一年,对家里说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男的,没有指明是羽场田。母亲没有骂他,只是默默地流眼泪,父亲是个爱面子的正经人,没有发太大的火,但也明确表示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同性恋。于是,古川便从家里搬了出来。
  
  虽然没有大吵,但是家人之间形同陌路的关系更让人心寒,自那以后古川便没有再回家看过父母。
  
  说起来,正好那时和羽场田考上了不同的大学,然后顺利成章地分开了。大概性格认真的羽场田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吧。
  
  “我会在空的时候回去看看父亲的。”古川说,“羽场田……我没有突然不见。”
  
  对的,我没有突然不见。
  
  羽场田,羽场田。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说。
  
  以前不能,现在更加不能。
  
  **********
  
  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
  
  看着门口带着墨镜非要往房里挤的高大男人,古川真想抬头问苍天,他妈的是哪个混蛋这回连住址都告诉羽场田了!
  
  “你工作不忙吗?”古川直觉性地挡在门口不想让羽场田进门。
  
  “先让我进门,你想被偷拍吗?”羽场田的声音比电话里要清亮一些,但是现在刻意压低,压出一种磁性来。
  
  古川听到这话,只能让开,让羽场田进门。
  
  一进到房内,羽场田便迅速拉好房间的窗帘,然后大喇喇地软倒在沙发上。
  
  像极了已经四年不见的青梅竹马,感情依然像原来那么好的样子。羽场田的这种态度,让古川无法招架。
  
  摘下墨镜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羽场田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来古川家是想干什么的。刚刚在门口看到他的那一刻,以为又要被逼问为什么离开他身边,或者逼他快点回家看父亲之类的,谁知道羽场田什么都没有说,进门就是拉窗帘躺下睡觉三件事。
  
  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过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哎?!他干嘛要这么拘束?!
  
  回到书房面对电脑,看着屏幕上已经打下的字,想着躺在客厅的那个人。过去的事情一幕幕从脑中划过,心中感受千千万,都无法化作可以描述的语言打下来。
  
  等意识到天快黑了的时候,古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一个下午,光发呆了什么事都没有做。
  
  羽场田还在睡觉吧,去问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古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比下午的羽场田更有身为青梅竹马的自觉。他走进客厅,羽场田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羽场田睡相很好,只要睡着了就不会再动,看来真的是很累了才会一觉睡到现在都没有醒吧?
  
  古川靠近羽场田的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下淡淡的黑眼圈。
  
  喂,羽场田,羽场田。你为什么要再出现?
  
  猝不及防,羽场田的脸向古川靠近,呼吸喷在古川的脸上,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嘴唇快要贴到一起。
  
  古川瞪大眼睛,因为羽场田太过靠近,他看不清羽场田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羽场田在自己脸边使劲地嗅了一下,轻声说:“椛,你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听到话,古川才回过神来,猛地捂住嘴往后一退:“你干嘛?”
  
  “你靠那么近,我以为你要偷袭我。”羽场田重新躺回沙发。
  
  “谁要偷袭你,我只是想问你晚餐……”古川顿了顿,给他晚餐岂不是便宜了他,“你工作不是很忙吗?赶紧回去了。”
  
  “上一集很顺利,收工很早,剧组放了我十二个小时的假,所以我一会儿就要回去赶晚上的戏了。”羽场田闭上眼睛。
  
  古川正要说既然还要赶着回去就赶紧回去吧,羽场田就睁开眼睛说:“对了,晚餐我要吃炸猪排咖喱饭。”
  
  没等古川反应过来,他又补了一句:“我要吃你做的。”
  
  “羽场田,你不要太过分!”某人爆发。
  
  差一点,就要和以前一样了。
  
  那样就好了,让我和羽场田再做回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吧。
  




4

4、第四章 。。。 
 
 
  大多数的小说家漫画家之类的创作者,有了灵感就会废寝忘食,比较明显的体现就是当作者本人意识到自己饿了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饿得快要死掉,浑身上下还散发恶臭。
  
  但是古川并不属于大多数那一类。
  
  不仅房间井井有条到看起来不像是个男生的家,还有按时吃饭每天洗澡的好习惯。当然,古川让人佩服的地方就是烧得一手好菜。
  
  羽场田在沙发上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在厨房里古川忙碌的背影。
  
  多久没有吃到他做的饭了呢?
  
  羽场田的父亲和古川的父亲都要经常出差,在羽场田七岁的时候,祖母生病母亲便去乡下照顾,羽场田和弟弟便被拜托让古川的母亲照顾。
  
  古川的母亲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有时候会忘记家里有三张嘴等着吃饭,所以古川这个小主人就自动担起照顾三张嘴的责任。
  
  在将近一个月的试验品生活中,不知道是练就了古川的厨艺还是练就了羽场田兄弟的胃,一个月以后,兄弟俩就不再拉肚子了。
  
  一直到中学毕业,祖母去世,母亲回来,羽场田兄弟才离开了古川的便当。
  
  只是,在吃回母亲做的便当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自己与弟弟的不同。
  
  弟弟说:“啊,母亲的便当,好怀念啊。”
  
  他想:母亲的便当比古川的味道要浓许多呢,还是古川那种清淡的好吃。
  
  太过没有存在感,却在每次回头的时候都能见到,直到回头的时候看不见他,才发现他的重要性。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家里呢,椛?又是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我呢?
  
  “你的咖喱。”盘子被没好气地放在茶几上。
  
  羽场田坐了起来,很开心地吃起来,一扫而光以后说:“椛,你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烂,家里有胃药吗,赶紧让我吞一颗!”
  
  “嫌我做得不好有本事就别吃啊。”古川吃着自己的一份咖喱。
  
  “我也想不吃啊,可是我的胃被你那七年多养刁了啊。”羽场田说,“到现在吃自己老妈的饭还拉肚子的人到哪里去找啊。”
  
  “哎?”古川抬头。
  
  羽场田转头看向窗外,不再回答。
  
  也许是心理抗拒,也许是生理不适应,一吃母亲的便当就拉肚子是事实。
  
  “我要去片场了,改天再见。”羽场田站了起来。
  
  “哦。”古川应了一声。
  
  **********
  
  之后过了好几个星期,电视里《重心》已经播到第八集了,男主角羽场田的冰冷视线也因为女主角的感化慢慢变得温和起来。
  
  羽场田依然得到休息时间就往古川家里跑,不过一般都是在古川家睡一下午,然后骗了晚餐就离开了。
  
  因为羽场田说吃母亲的饭都拉肚子,吃自己的饭却不会,古川很愧疚曾经对羽场田的胃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于是每次都为羽场田准备晚餐。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过是两个月时间,已经习惯了羽场田突然出现,跑进家里来占沙发。甚至在羽场田没来的日子里,还有些微微的失落。
  
  古川敲打着键盘。因为羽场田的出现,对羽场田的糟糕的幻想都成了他写作的灵感。越是与羽场田在一起,那些思绪就越是像藤蔓一样紧紧箍住了古川的心,只有在用文字将那些情绪表达出来的时候,心情才会觉得放松一些。
  
  其实自己的心里清楚地明白,再这么接近羽场田,不能保证突然有哪一天心里的话会突然藏不住,那样的话一定会被羽场田讨厌,一定会被那双冷漠的眼睛注视。但是却不想离开,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有羽场田在就可以灵感爆发,等写完第四本书就可以再次离羽场田远远的了。
  
  可是在古川用这个想法不停地自我催眠的同时,两个人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却出现了。
  
  “羽场田航平神秘爱人?!”“羽场田多次在此处停留至深夜!”……
  
  从小泽先生手里拿过报纸,满目都是这样的新闻,配的图片都是自己家周围的风景,一时间觉得如此陌生。
  
  “羽场田来得很频繁?”小泽先生有点无奈地问。
  
  “嗯。大概一个星期两三次吧。”古川翻着报纸。那种娱乐新闻他从来不看,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翻阅觉得很新鲜,也许下一本书可以写写娱乐圈狗仔队绯闻大战什么的。
  
  “他一个星期总共才休息多少时间都到你家来!”小泽先生跳起来,让古川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片场看到的男配角,当时他也是一下子跳起来,感觉很好笑。
  
  第一次在片场出了那样的事,不在片场的小泽先生第二天就知道,于是古川向小泽先生坦白了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小泽先生表示,只要再规定之内写完书,古川想干什么都他都支持,就算要天上的星星小泽先生也会努力去摘一下试试,更何况只是青梅竹马偶尔来家里安静地骚扰一下这种事?
  
  只是小泽先生可以为了催稿不关心羽场田的死活,古川不能。
  
  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关于羽场田的信息,羽场田出道三年事业蒸蒸日上,让他保持良好形象走红的原因就是他洁身自好、鲜少有绯闻。
  
  从报纸上看,因为自己很少出门,所以身份还没有曝光,初步断定是个美女(能吸引羽场田的就应该是美女)。羽场田本人以及他的经纪人都拒绝回答那方面的问题,粉丝也都对自己越来越好奇。
  
  “小泽先生,我想回老家一趟。”古川想了想,还是要避一避风头,正好前段时间父亲召唤自己回家。
  
  小泽先生说:“好吧,只要不拖稿。”
  
  “一定不会的。”古川笑笑,将报纸捏在手心里。
  




5

5、第五章 。。。 
 
 
  不知不觉已经在家里停留了好几天。本来只打算回来看一眼就走,没想到母亲执意要他留下来。父亲依然没有给他好脸色,却没有将他赶出去。
  
  他的房间依然是老样子,而且看起来有每天在打扫,非常整洁。
  
  他是独生子,这些年没有在家里陪在父母身边,父母会不会很寂寞呢?原本已经到了可以回报父母的时候,却因为自己出柜,父母不肯收他的钱,甚至也不愿意和他见面。现在终于见到面了,还住到了一起,古川感到受宠若惊。
  
  一边写着小说,一边享受着清净的日子。
  
  老家处在偏远的地方,留住的人几乎都是中老年人,不了解外面的娱乐新闻,也不太有兴趣看年轻人的肥皂剧。所以在家附近乱逛和邻居长辈们聊天的时候,只有提起羽场田家的孩子长得漂亮成了明星,并不了解近期他在做什么。既然别人都不清楚,古川也不刻意去问。
  
  为了找写作题材,古川回顾了念过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还有高中。中午去了以前羽场田很喜欢的一家店里买了可乐饼当午餐,晚餐是买了车站便当在附近公园的秋千上吃的。
  
  感受太多的回忆扑面而来,古川突然很想见见羽场田。
  
  但是,不可以。
  
  这个时候,要是见到羽场田,一定会忍不住对他说喜欢的。
  
  路灯下有好多虫子绕着微弱的光盘旋,夜风有一点凉,旁边的树叶因为风的关系沙沙作响。再拐一个弯就到家了,古川这么想着,头也不抬就往前走,然后一头装进某个人怀里。
  
  “对不起。”有什么事情先道歉然后抬头的古川,一下子就看到了不应该在附近出现的人的脸,“羽场田!”
  
  “你太大声了。”羽场田说着,将古川拖进了自己家的后院。
  
  “你怎么回来了?”古川平静下来问。
  
  “戏拍完了啊,前两天刚杀青,没有人跟你说过吗?自己的作品杀青都不知道来看一下。”羽场田先解释后抱怨,把古川说得一愣一愣的。
  
  “嗯,小泽先生好像是说过……”古川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当时因为不敢见羽场田就以在老家不方便为由拒绝了。
  
  羽场田带着古川从窗口爬进自己的房间,古川跟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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