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嫁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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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乍起。黑夜深处,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婉转悠扬的萧声。
长安端着洗漱水,站在门廊下,向着萧声传来的方向,侧耳听了一会儿。那呜呜啦啦的声音真好听,挑得他心里和端着这盆水一样,一荡一羡滴。
“驸马爷,小的可以进来吗?”他大声禀报道。
高进拉开门,沉着脸,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铜盆上,嗡声说道:“进来。”
长安端了水进屋。
高进依旧是拉着个脸,闷声不乐的洗脸洗手,完了,又去暖阁里头洗脚。
长安掏了掏两只耳朵。没错啊,明明听得见那萧声啊。可是,为毛驸马爷没半点反应?
他忍了许久,见高进肩上搭拉着一块白色的长帕子从净房出来了,竟对外头的小曲儿没半点反应。于是,他冲外面努努嘴,讨好的笑道:“驸马爷,您听听,那是什么声音?这小曲儿真好听。”
高进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
有人在**,名曲《塞上曲》。呜呜咽咽滴,象猫头鹰叫,又象是乌鸦叫。
先前没在意,还不觉得。现在,她听了,心里只有更加烦躁。丫的,怪不得本姑娘出门撞到鬼,原来是这府里有人三更半夜的嚎丧
满肚子的小怒火象是被淋了油一样,蹭蹭的直往脑门上冲。她趿上靴子,呼的冲到门廊上,叉着腰,冲那声传来的方向吼道:“那是谁啊,三更半夜的发什么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萧声戛然而止。
世界和谐了。
高进“砰”的摔门进屋。
长安小心翼翼的端了洗漱用具从屋里退了出来。可惜了,那么好的小曲儿竟没了。他下意识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瞄了一眼。“哐啷”,手里的盆啊帕子神马滴掉了一地。
高进又象道旋风一样的从屋里冲了出来,吼吼:“怎么了?”
长安指着对面百步开外的屋脊,小脸吓得煞白:“狐仙,驸马爷,上面有狐仙”
高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除了一片白雪皑皑的屋顶,毛也没看到。
“哪有什么狐仙?”她瞪了长安一眼,见地上一片狼籍,蹲下身子帮他一一捡起来,塞回他手里,“拿着,回去烧锅热水,好好的泡个澡。狐仙闻不到你身上的汗臭味,就不会半夜来敲你的门了”说罢,掉头准备进屋。
长安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对面屋顶一眼,抱着东西拦下她:“真的,驸马爷。小的明明看得很清楚。就是那个屋脊端头,站着一个披着长发的俊美公子,披着白色的斗篷,手里拿着一根这么长的绿莹莹的细棍子。”
拜托,长安童鞋,用点专业术语,好不好?人家手里拿着那是一柄长萧高进冲他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是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公子呢?你要说是个一丝不挂的大美女,爷说不定就心动了,会搭个梯子陪你上去看个究竟还狐仙呢?早点洗洗睡了,少想些没的。”
“哦。”长安悻悻的端着东西走了。
高进瞥了那屋脊一眼,进屋关门。想了想,她搬了两条锦杌顶在门后面。还是不放心,她又在两锦杌的一条边沿上分别放了一只斗彩葡萄纹杯,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窗户,这才吹了外间的灯烛,回到暖阁,蒙上被子睡觉。
屋子里静了下来。
暖阁的炕头上,一灯如豆,照得屋子里昏暗朦胧。
低垂的帘幔后面,一角雪白的袍边轻扬。萧焱闪身出来,手里拿着玉萧,扬起一边嘴角,看着热炕上的那团葱绿刻丝的锦被。呵呵,爷真要是起了歹心,就凭两个破茶杯也能防住爷?不知死活
目光流转,他细细的打量了一通屋里的摆设,最后在墙上挂着那几幅草体字画面前负手站定。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一边踱步,一边轻声念着墙上的四幅字画,行至最后一幅时,驻足凝视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重复道,“不负如来不负卿……不负如来不负卿……”
念完字画,他又踱到炕沿边坐下,拿起枕边的那卷书信手翻看了起来:“呵呵,《神威兵法》。”见书上记有蝇头小字,便起身到灯前蹙眉细看。看清是高进写的书批之后,眼里满是惊艳,他抬起头又看了那团葱绿刻丝的锦被一眼,低头继续细细品读。长长的身影印在炕旁的碧纱窗上,良久都不曾挪动半分。
屋子里时不时响起一声书页翻动声和他的惊叹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终于翻完了书卷,原样放回枕边,俯身对着锦被轻语:“高进,你真让爷惊喜连连……爷明晚再来。”说罢,直起身子径直向外屋走去。
“当啷、当啷”,外屋接连传来两声碎瓷声和门页合上的声音。
高进一把掀开锦被,翻身坐起,抄起枕边的书卷狠狠的往墙上砸去,咬牙怒骂:“可恶这日子没法过了。”
哗啦,正好砸中那副“世间安得双全法”上面。紫檀水晶框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
她气呼呼的瞪着那四幅字画上面,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晕死,住进来这么久了,她这才知道,原来那些竟是前世很著名的一首大喇嘛写的纠结诗。也就是说,这座公主府原本是皇帝老儿的自住房,或者是皇帝老儿准备送给穿越老乡滴。这间书房就是皇帝老儿自用滴。很有可能是宅子还没有峻工,穿越老乡便挂了,所以才一直空置着。
而江守义下了车后,匆匆穿过那条僻静的小巷子。他白天就来查探过了,这条小巷子直通肖家,只要穿过这条小巷子,再过一个街口就是肖家的了。
突然,巷口闪过一条黑色的人影,他握紧双拳,厉声喝道:“什么人?”
来人在他面前站定。他身量欣长,穿着一黑色的夜行服,脸上蒙着黑面纱。
“你是谁?”江守义继续发问。
来人摸出一块金色的龙纹令牌,呵呵笑道:“今天上午,我看江公子表现不俗,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呢。”
江守义看得清清楚楚,上面盘着一只五爪金龙。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指着来人愕然问道:“你是……”这块令牌,他在礼部偶尔听同僚说起过一次,相传能号令上的暗卫。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他给见到了。
“没错,我就是圣上的暗卫长。”来人把令牌收进怀里,呵呵轻笑。
“为什么?你想让草民做什么事?”江守义看着他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圣上的暗卫长亲自来拉他入伙?
神秘的暗卫长敛了笑说道:“暗卫做事,从来只有服从命令,不问原因。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不愿意’即可。”
“愿意会如何?不愿意又会如何?”江守义追问道。
暗卫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愿意的话,你就会成为圣上的暗卫,出人投地,指日可待;不愿意的话……哼,暗卫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少。事关重大,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明日此时,我再在这里等你答复。”
江守义张嘴结舌的目送他离开:竟有这样的事?难道天上掉馅饼了?这个暗卫长到底看中了他的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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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SOS
第八十章SOS
对面的街道拐角处晃出一盏月黄色的圆灯笼,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守义,是你在那边吗?”
“叔,是我。”江守义赶紧跑过街,从江叔手里接过灯笼,“您身上有伤呢,大冷的天,怎么出来了?”
江叔指着身上厚实的藏青色新棉袍,头上戴着的毛绒绒的狗皮护耳帽,笑道:“穿得这么厚,不碍事。我看快要宵禁了,就出来迎迎你。见到高驸马了吗?”
“嗯,见到了,我已经跟他道过谢了。”江守义一手打着灯笼,一手去扶他,“叔,我们回家吧。”
江叔却避开他的手,看着他刚刚跑出来的那条小巷子,目光灼灼的问道:“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瞒不过去了,江守义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压着嗓子,把刚刚的事简单的说了出来。
江叔闻言,一边背负着双手往回走,一边轻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江守义紧跟在他身后,摇头轻笑:“世上哪有唾手可得的功名?再说,您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吗?而据我所知,这些所谓的暗卫,说的好听是保护皇帝,其实却是皇帝的鹰犬,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就象双皮人,白天一张皮,光鲜亮丽;晚上又是另外一张皮,龌龊不堪。我可做不来这种人。”
嘴角微微翘起,江叔连连颌首:“不错,就是这个理儿。只是他们怎么会盯上你的?你要是不从,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江守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他们的眼。叔,不如你明天一早就起程回老家去,我明儿晚上回了他之后,再来追你。”
江叔停下来,横了他一眼,哼道:“怎么现在就嫌我老了,想甩包袱了?回老家老家要是还有人,我不早就带你回去了何苦流落异乡?”
“叔”江守义有些急了。京城的文武百官素来谈暗卫色变。他自知被他们盯上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他唯一担心的只有江叔。只要江叔安全离开了京城,他就只剩下烂命一条。那些人爱咋玩,他都愿意奉陪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他只求死得明白,死得其所
“你急什么?慌什么?天不是还没塌下来吗?”江叔瞥了他一眼,继续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么多年的书全读狗肚子里去了?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江守义挑着灯在原地琢磨片刻,赶紧追上去,嘿嘿一笑:“叔,您的意思是不要理他们?该干嘛就干嘛?”
前面已经是肖府。门檐下挂着两盏红纱圆灯笼,静静的照着朱漆的大门。门上的那些整齐排列着的铜钉黄澄澄的,个个有拳头那么大,笼着淡淡的黄橙色的光晕,象初升的太阳,暖暖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底尽是沧桑与无奈,江叔看着肖家大门,叹了一口气,“这里我们叔俩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事不宜迟,我们今天晚上向肖大人辞行,明天一大早就去马场开工。”
“是。”江守义应道,心里嘀咕起来:莫不是我听错了?听叔的意思,被暗卫盯上了,兴许还是好事?
第二天晚上,一条黑影站在小巷暗处,看着对面的街口,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他期盼的那个人影一直没有在对面的街口出现。
“难道他不愿意?怎么可能?”黑衣人低头喃喃自语。
“怎么不可能”身后突然响起他最熟悉的声音,“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心甘情愿的当皇帝的鹰犬吗?”
他愕然的回过身去,怔怔的看着巷口那个愤怒的黑衣女子。
“扶青衣,你个骗子”黑衣女子泪流满面,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一字一句的咬牙骂道,“郭福当年没说错,我就是瞎了眼才死心塌地的相信你这条走狗”说罢,转身飞跑开来。
“阿红”扶青衣惊呼一声,提气飞身追了上去。
嗖嗖嗖……仇红缨反手一扬。黑暗之中,银光闪闪,上百枚牛毛针天女散花般的向他笼罩过来。
扶青衣转过身,呼啦,扬起身上的黑毡斗篷。扑扑扑,牛毛针撞到斗篷上,就象碰到了一道精铁盾牌,纷纷落进雪地里。
他再看前面,哪里还有仇红缨的影子
“阿红……”脸色煞白,他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吱作响。
“主子,您今晚不去书房院?”这都快三更了……看到萧焱还是悠哉乐哉的歪靠在美人榻上,就着旁边的落地大羊角灯看书,容嬷嬷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道。
萧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书,慵懒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去书房院?”
容嬷嬷一时反应不过来,咽下一大口唾沫答道:“不是您自个儿跟她说,今晚会再去的吗?黑子刚刚去看过了,那屋里灯火通明,她还没睡下呢。”
萧焱闻言,放下书本,扯起一边嘴角呵呵轻笑:“您该不是以为她是在等我过去吧?”
这两个冤家啊……两个眼皮子直跳,容嬷嬷词穷了,向他屈膝行了一礼,“那,那您早点安置。奴婢告退。”
萧焱站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格扇窗,深吸一口冰冷的寒风,对着如墨染的夜色,哈哈大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臭丫头,这可是你写在兵书上的一句眉批爷现学现用,这还只是开始咧。
想起云裳昨天回禀的什么狗屁食人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哼,爷就不信爷会连个女人都扳不直
第二天清晨,长安端着洗漱用品站在书房的门廊下问道:“驸马爷,小的是长安。”
高进伏在书案上,睁开了眼睛。
哇咔咔,天亮了虚惊一场,被那丫耍了。
担心那丫真的又会乘她“睡着了”,跑进屋里来读神马“两全法”,她昨晚一直挑灯夜读来着。只是在凌晨的时候,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困得不行,所以才趴在书案上眯了一小会儿……
她从心底里问候了秦三娘的祖宗十八代N遍。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失足,千古恨哪——若不是她一时心软,对这捞什子的破忠仆松了口,岂会招来那边这种惩罚性质的反击
她彻夜不睡,那边就纹丝不动;然而,只要她这边一躺下,那丫指不定就来了。象这种老猫戏耗子的游戏,身为耗子是没法预测老猫的下一步举措滴。
但是,她高进清楚,那丫分明就是在向她宣示夫权。如果让那丫跑成了习惯,她迟早会完蛋,只能就范。所以,她没有选择,唯有晚上彻夜不睡,把那丫挡在门外……好在,她现在就是个死宅的米虫,白天有大把的时间补觉。
用过早膳,她迫不及待的准备上炕补觉,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