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来之侯门嫡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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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的人本来聚集在一起各自讨论念瑶教给她们的新奇本领,一见到白姨娘与苏世安,都马上禁了声,特别是看到苏世安黑着的脸,纷纷自动退到角落里。
玉雪听到声音与念瑶走出了里间。苏世安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往主座上一坐,白姨娘眼风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也在一旁落了坐。
念瑶看了一眼他二人,唇角勾了勾,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苏世安看了一眼念瑶,欠身笑道,“念瑶公主,咱们现在有些家事要处理,请公主暂到外间喝茶。”
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个外来的公主身份虽然尊贵,但关乎别人家的事,你听着不好,要赶她走的意思。
念瑶如何听不懂,但她刚才既然求了玉雪,不帮忙于心不安,便呵呵一笑道,“我不渴,苏老爷请自便。”
苏世安喉咙一噎,吹了吹胡子,袖子死劲的甩着,以示愤怒。
愤怒也没用,念瑶从来都是将不喜欢看的自动忽略。
玉雪挑了挑眉毛,刚才白姨娘在李记玉器店里一共损失了两千两银子,两千两银子对爱财如命的白姨娘来说,如同割了她二两肉一样痛,她现在来是来找回面子的吧!
苏世安一直无子,章氏生了她之后亏了身子一直没有怀上过,周姨娘那里也不见什么动静。倒是白姨娘这里每年都有喜事传出,今年总算将肚子挺高了,这要是个儿子,不光苏世安高兴,老夫人那里也会高兴。她的身份会水涨船高。再加上她如今娘家的身份已高了章氏,要是添了个男孩儿,说不定会取章氏的位置而代之,最不济也会成平妻。
白姨娘一脸傲慢的看着苏玉雪,唇角掀起,“四小姐,咱们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怎么,你学的礼数哪里去了?见了长辈居然无动于衷?”
“长辈?我怎么记得你只是父亲的妾呢?按南楚律法,妾见了嫡小姐都要行礼,几时有长辈一说?”玉雪昂首看着她,一脸冷然。
“老爷!”白姨娘扯了扯苏世安的袖子,一脸委屈样子。
苏世安轻咳了一声,“玉雪,明日二十八是个黄道吉日,为父已决定抬白姨娘为平妻了,所以,她便成了你的长辈,按照礼制,你见了她是要行礼的。”
白姨娘可总算是苦尽甘来,想想被李氏整的日子,要不是她玉雪,她早死在李氏的手里了,还容她在这里摆一副傲慢的脸?
但苏世安十分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也会逼自己下跪。
玉雪站着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姨娘,她今日来,巴巴的向自己讨两个大礼,是报昨日揭穿她诡计之仇吧。
玉雪向苏世安行了一礼,又不紧不慢的在苏世安下首坐下来,转身对白姨娘道,“哦,原来姨娘明日便是父亲的平妻了,那先恭喜姨娘了。”她浅浅笑着,温柔可人。
白姨娘不知她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每次这四小姐这副笑脸,准会做些令人可恨的事。“是!老爷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你没有听见?”
“听见了,所以才同姨娘确认一下。”苏玉雪笑道,又转身问苏世安,“父亲,我记得府里收姨娘,抬平妻都要开祠堂门,新媳都要到祖宗的灵位前磕头,族长还要在族谱上记上一笔,是不是啊。”
苏世安点了点头,“玉雪说的没错,这次白姨娘抬平妻后,你二伯会开祠堂门,白姨娘到祖宗的灵位前行了礼,才算礼成,就是真正的平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还有一套礼节在。”玉雪恍然大悟的样子拖长音调说道。她眨了眨眼,又问苏世安,“父亲,既然行了大礼才是真正的平妻,换而言之,那么行大礼前就不是咯?”
苏世安又点了点头,“是的,不行大礼,不做登记,都不做数。”
念瑶在一旁听着,勾唇笑了笑,这位苏家四小姐脑子真好使,只是不知这位跑来摆架子的姨娘有没有听明白?
“玉雪,我是老爷的平妻了你还不跪下行礼!”白姨娘端坐椅上,盛气凌人。
“姨娘,你难道没有听到父亲刚才说的话吗?到明日你才是父亲的平妻,今日还不是,所以,现在该行礼的是你白姨娘,而不是我苏玉雪。”
“你!”白姨娘腾的站起来,指着苏玉雪手指颤抖,气得脸上抽搐着,没一会儿捏着帕子捂着脸,“老爷,你看啊,她……”一脸委屈样儿。
念瑶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的表情变得可真快。她闲闲弹弹指甲,笑着说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啊,苏老爷你说是不是啊?在我们北狄国,也是这样的规矩呢!”
这还有外人在呢!还是按规矩来吧!苏世安向白姨娘使了个眼色,白姨娘忍了忍,咬了咬牙,罢了,且过了这一日再说。不过,给这妮子行礼,她得付出出代价才行。
白姨娘不情不愿的走到苏玉雪面前,莹莹一拜,“四小姐万福。”
苏玉雪淡淡看着她,这女人今日来不会是只为吵着行礼这么简单的事吧,今日她赔了二千两银子就这样过去了?
白姨娘屈膝俯身在旁,玉雪将手伸向她,“姨娘有孕在身,略一礼就好了,起来吧。”
白姨娘唇角轻轻一勾,搭上玉雪的手,身子向前一倾,歪在地上。
玉雪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却听白姨娘大声尖叫起来,“哎呀,我的肚子好痛啊,苏玉雪,你为什么故意拉我跌到!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人虽小心却狠!你是来故意报刚才我叫你行大礼之仇?你好可恨!哎呀,我肚子里的孩子啊怕是不保了啊!”
玉雪心下生疑,根本就没拉她啊,这女人鬼叫什么啊?难道她这是故意来陷害自己的?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来拜年,果然一肚子坏心!
白姨娘的一声尖叫,惊得苏世安慌忙跑了过来一把扶住他,“白婷你怎么样了啊?你要不要紧啊?”又看到正怔怔站于一旁的玉雪,伸手便去打。
玉雪身子一闪让了过去。
苏世安更怒了!“你个逆女!你敢害你弟弟!”说着又一巴掌便要扇下来,便念瑶一把钳住。
念瑶挑挑眉毛,笑道,“苏老爷既然能未卜先知的知道白姨娘肚子里是个儿子,怎么就不能知道已经告知于众的玉雪即将是未来的皇子妃?”
苏世安的手一僵,赶紧的缩了回去,爱妾要疼,能让他当上皇子老丈人的女儿当然更要宝贝。
玉雪瞧着白姨娘身下的那一滩血渍眸光闪了闪,她看了一眼念瑶,念瑶朝她勾唇一笑。
所见略同,她心中已了然,果然最毒妇人心!
院内又有人慌张的跑进来,“出了什么事?白姨娘的孩子怎么啦?都仔细点!”
呵,老夫人也来了,好快!
“母亲,你不要慌,她没事的。”这是章氏。
“说得轻松,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自己生不了儿子了,一个妾怀上了你还不操心点?竟让你女儿气着她!”老夫人在训斥章氏。
但最先进屋的却是冬香和一个陌生大夫。
“怎么不是乔大夫?”苏世安问春香。
“乔大夫脚痛走不了路,回家休养了,这是请的隆庆堂的林大夫。医术不比乔大夫差。坐诊二十多年了呢。”
苏世安也不深究了,只催促着,“那还不赶紧的来瞧瞧。”
那大夫朝苏世安略一礼,又看了一眼白姨娘,这才开始把脉。
“我的肚子啊,我的孩子啊!”白姨娘半躺在地上半靠在苏世安的怀里哀哀凄凄的哭着,直哭得苏世安手足夫措,怒视一眼玉雪又焦急的看向白姨娘。
“快快快,快给仔细瞧瞧,千万要保住孩子!”老夫人指挥着大夫,朝玉雪冷脸看去一眼。她不好说玉雪什么,但冷脸看她已是发了很大的怒火了。她一向看中府中子嗣,要是真的孩子不保也不管玉雪是不是未来皇子妃,一样要罚了。
指挥完大夫又开始训章氏,“你看你管的家,她身边就不多派个人?”
章氏只低头应着什么也不说。
老夫人知道她就那脾气,气得哼了一声。
章氏又去看玉雪,玉雪却是笑着摆了摆手。笑得章氏一脸的狐疑。
人来得可真齐。念瑶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拉着玉雪找了两张凳子两人排排而坐,看眼前这几人各自演着精彩的戏。
那大夫把一会儿脉,缓缓说道,“情况不好啊,孩子只怕不保了。”
白姨娘啊的大叫了一声,指着苏玉雪边哭边骂,“都是你害的我没了孩儿,你这个扫把灾星!以前我就丢过三个孩儿,都是你害的,好不容易又怀了一个,都五个月了,你又来害我!”哭着骂着又扑到苏世安怀里。
苏世安狠狠挖了一眼玉雪,“你弟弟要有什么不测,就罚你跪祠堂三天!”
“这可是真的,真的没办法保了?”老夫人探身过来问道。
大夫摇摇头。
“玉雪!”老夫人大喝!真正不像话,弟弟快保不住了,她坐在那里没事人儿一样,公主固然要陪,但也要看场合!
“祖母,那是鸡血,姨娘没有流产!”玉雪不紧不慢的说道。“人血跟鸡血味道根本就是两样!”
众人一惊,白姨娘哭的声音停了一瞬,但却是更加大声的嚎啕大哭起来,“老爷,她这说的什么话啊,我快要疼死了,她的弟弟眼看没有了,还污蔑我说是鸡血!”
“有没有污蔑你,一看便知!白姨娘,你敢不敢脱了衣服让我看看,看看是不是动了胎气真的流产了。”玉雪冷笑着说道。念瑶拍拍她的手背,朝她眨眨眼又莞尔一笑。
“小姐,这位姨娘真的是流产了呢!”那大夫道。
“哦!”玉雪笑了笑,“劳烦大夫请出去,我们要给姨娘验胎气。”
念瑶朝外间喊道,“墨雅,好生侍候好这位医术高明的林大夫。顺便,将府里乔大夫给请过来。”
“是。公主。”墨雅一阵风的进来拎了林大夫出去了。念瑶又在自来熟,仿佛这是她家的事情。老夫人也不好说她。章氏又更不会说。玉雪看着她微微一笑。
林大夫被带走,白姨娘哭的声音小了一大截。
“请吧,白姨娘。”玉雪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来。
“玉雪,你个女孩儿家哪里懂这些?白姨娘都疼得这样了,还能有假?”苏世安看着她有些不满。
“这不是还有母亲与祖母么。”玉雪道,也不管白姨娘惊吓的表情,与念瑶抬起白姨娘就往屏风后的软榻上一放,三两下扯掉了她的裤子。
玉雪瞧了白姨娘下身一眼,将头探出来笑道,“祖母,娘,你们来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渍也没有,哪里就流产了。”
苏世安一脸的不相信,但他是男子,不便观看孕妇的肚子,只坐在远远的地方等着,听玉雪说,便诧异的问道,“那地上的一滩血又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说疼啊?”
“说疼您就信了?”玉雪一笑,“疼能看见吗?这事还得问冬香。铃铛——”
铃铛木纳纳的站在门口,“你和青衣去将冬香带来。”
软榻上的白姨娘早已不哭了,“老夫人,老爷,夫人,这都是那冬香丫头的主意,求你们看在妾身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她拉过裤子就要穿上,被老夫人扯过来扔在一边,她看了一眼白姨娘,哼了一声走出了屏风。身子往正中间的椅内一坐,章氏跟了过去立于一旁。
老夫人斜瞥了一眼屏风那里,“瞧瞧,真是十年一个得性。我就说了,玉雪怎么会害她?”
冬香已被铃铛和青衣提了进来,两人往地上一扔。拍拍手也站在一旁。
冬香此时已知事已败露,吓得不住的对老夫人和章氏磕头,“老夫人,不关冬香的事,是白姨娘的计谋,她想害四小姐,就叫奴婢去买了鸡血,说要故意在四小姐面前跌到,再污蔑是四小姐推的。”
这主仆俩好算计!玉雪笑了笑,已无话可说。
“真是歹毒的贱人!桂嬷嬷,拉出去,给我杖毙了!”老夫人怒喝一声。
冬香已瘫软在地,玉雪摇了摇头,无论这冬香说什么。只要她参与了这事,她都得死,府里人之间的龌龊事老夫人是绝对不允许下人们知道的。
听着冬香的哀嚎,白姨娘的手已抖得穿不上裤子了。她原以老夫人也会惩罚她,却发现老夫人只说道,“世安,他是你屋里的人,你给看着办,这事最好是办圆满了。”
说完便扶着秋菊的手出了映雪园。
苏世安站在当地将那“圆满”两字想了又想,想不出所以然来,白姨娘意欲谋害嫡女,这可是大罪,况且玉雪还被赐了婚,这要如何处理?
玉雪从桌案上抽出一张纸来,写了个“了”字递给苏世安。
苏世安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会儿,心中忽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苏慕景关在白仲的牢里,她不敢太得罪白姨娘。
念瑶不说话,只嗤笑一声。
白姨娘死里逃了一回生,平妻之位是不要宵想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里屋的吵闹声早让青凤等得不耐烦,见玉雪出来,拉了她便走。
青凤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坐了马车来的。
赶车换成了白虎。
楚昀的四个护卫,青龙爱沉默不怎么说话,朱雀是个话篓子,白虎看上去最憨厚,玄武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不过最近没看见他。
此时白虎见了玉雪,马上恭敬的打开车门,青凤扶着玉雪先上了车,她才猫腰坐了进去。
还没有仔细的看过楚昀的马车内部,看着车内装饰华丽的马车,她脸上一阵抽搐。真正的是从里到外的炫富啊。
她随意弹开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副棋子,竟是有两种不同色的玉做的。马车角落里镶嵌着夜明珠,车内的垫子是象牙拼成的。因为这时的天气虽入秋,但白天还有些燥热,而象牙垫子温凉适中,车内的小桌是血玉石做的,今日白姨娘就那么一只小小的镯子都要花上一千两,有两张棋盘那么大的桌子得多少钱?
青凤是见惯的,一点也没多眼。
玉雪无语,奢侈,毫无底线的在奢侈!
楚昀的府门没有台阶,因为他的马车都是直接进院的,甚至可以一路走到竹风居前的湖那里。
玉雪挑起帘子,正看见青龙在指挥仆人们修理马车,除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