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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凤归来之侯门嫡女-第43部分

小说: 凤归来之侯门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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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雪的心不由得揪起,忙问道,“他什么时候中过毒?”
    青凤摇摇头,“不知道。”
    玉雪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记得我昨日只是中了五神散,五神散不需解毒,睡上几个时辰便可自愈,为何殿下……”
    “玉雪小姐。”青凤冷声道,“你中的根本不是什么五神散,而是催神草的毒,催神草,男人吃了催出神力,女人吃了可是会送命!”
    玉雪吃了一惊,“不可能,你们弄错了!”五神散是章明启拿给她的,章明启又怎么会害她?
    青凤正色道,“玉雪小姐,也许别的什么东西殿下会弄错,但是毒药,天下没有他不认识的。玉雪小姐的确中的就是催神草的毒,主子将你抱到药池里疗毒,几个时辰才出来。他出来时还吐了血。”
    玉雪低头抿唇不语,章明启不可能害她,如果她真的是中了催神草的毒,那么这毒又是怎么下在她身上的?她昨日之前都没有离开平阳侯府,那么由此可以推断,侯府一定还有一个人在暗中害她,会是谁呢?
    昨日的局她与章明启前后商议了很久,本应是完美无缺,谁知还有漏网之鱼。而且,这个人看上去比李氏藏得更深。
    李氏的计谋都写在脸上,要的是这侯府的掌家之权。与人合谋害死她生父,再除掉生母,然后又是她与哥哥。
    而最近出现的这个人连是谁也不知道,害她又是为了什么?
    她揉了揉额头,进了里间的暗室。暗室的中间,有一个用青石砌成的圆型池子,池内水气缭绕,药香阵阵。
    屋子的墙壁上有个凹进去一点的小槽,槽内放着一颗夜明珠,照得一室旖旎。
    楚昀闭了眼靠在药池壁上,身子半蜷缩着,头发未束,散在身后,有一半浸在水里,飘散开来。
    夜明珠淡淡的光照在他脸上的面具上泛着浅浅银光。他只着了件白色里衣,胸前衣襟半敞着,露一线玉色肌肤,几分慵懒几分诱惑几分消魂。他紧锁着眉头,脸色有些白,连带着唇色也苍白无色。
    远看,是满室旖旎温香的惑,走到近前,却是一阵惊心的痛。
    他的身子正在不停地颤抖着,连嘴唇也在哆嗦,似乎忍着某种极大的痛楚,他脸上的表情也因痛苦而扭曲着,额上青筋暴起,有细细的汗珠浸出。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楚昀,无论是初见时的一袭玄色衣袍脸带冷俊还是后来常见的白色或月色的锦袍一身的惬意与闲适,都带着几分尊贵与雅致,不曾像现在这般几近颓靡。
    “楚昀!”她慢慢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轻轻地叫了一声。他没反应。
    她又叫了一声,“昀!”
    他仍没反应。
    她叹息一声,伸手去抚他的脸,指腹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面具上,她还没有见过这面具后的脸。指尖轻挑,面具上的绳子断开了。
    突然,楚昀睁开双眼,一把将玉雪劈开,“谁!”
    动作太大,面具掉进了药池里。
    玉雪摔倒在地,不停的喘着气。
    楚昀看了她一眼,眼里起初露出一丝惊色,随后被淡漠遮盖,“你怎么来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清和疏离。
    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脸。
    他的脸并不是像人们传说中的那样已毁了容,而是匀净的白皙,倘若不是唇色太苍白,这张脸可以说是极为妖艳的。他的眉毛略浓黑,略略向鬓角里飞去,两眼狭长。他半张着苍白的唇,胸口起伏得厉害,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你……你的脸……”她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诚如你看见的,我的脸上没有受伤。”他淡淡说道,眼睛一直看着玉雪,“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来了?”
    “我……”玉雪咬了咬唇,“你救了我多次,不管以后会怎样,我总得还你恩情不是吗?我们之间还是两清吧。”
    “还我的恩情?两清?”他呵呵冷笑了一声,“还——?”语音拉得老长,带着几分讽刺几分调侃。
    “是的。”她叹息一声,她不想欠他的,从他葬了她的前身,她便想着几时还清这份恩情。
    楚昀涩然的笑了笑,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好,还我的……”
    他微微闭上双眼,眉尖突然开始拧紧,脸上是更加痛苦的表情,嘴唇也哆嗦得更加厉害,并且眉眼上开始泛起淡淡的白霜,渐渐地,连头发上也结了白霜,她甚至能听到他牙关打颤的声音。
    他这是……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这岂不是会冻死?他中了寒毒吗?
    玉雪赫然拉开暗室的门,青凤与青蝶还有青龙白虎都守在外间,四人见门开了立刻站起身来,忙焦急问道,“主子他怎样?”
    “你们,马上去搬两床厚被子过来。”玉雪道,心下却想着也不知这管不管用,且让他度过今晚再说。
    青凤与青蝶各搬了被子过来,玉雪接了过来放在药池边上。
    暗室里,此时的楚昀已快成一个雪人了。
    玉雪用力的将他从药池里拖出来,一直拖到被子边上,又怕他穿着湿衣服更觉得冷,索性将他里衣给拔了。拔到最后,只剩了一条亵裤,她脸一红,手僵在那里,再不能拔了吧,再拔就全露了。哪知那亵裤也渐渐地结起了白霜。
    这怎么行?
    这个样子裹到被子里,被子也会弄湿啊,不是更冷?要不全拔了吧?心中着实纠结。
    不管了,救人要紧,她闭了眼,将手伸过去,摸索着去扯他的亵裤。
    她脸上火辣辣的烫着,摸摸索索着将楚昀先拖到一床被子上面,又在他身上盖上另一床被子。将他严严实实的裹着。裹得像个大棕子。
    其实,现在也才刚入秋,还算不上特别的冷,给他裹这么厚的被子,已属反常。
    做完这些,她才睁开眼来喘了口气。
    楚昀头发上的白霜渐渐消失不见了,她心下暗暗欢喜,原来还是有点用的。
    只是没多久,又见楚昀的脸上潮红一片,额上开始冒汗。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状况?又赶紧的将被子掀开,只是掀了一半,才想起他没有穿任何衣服。
    玉雪凑到楚昀脸前,发现他一直昏睡着,毫无知觉,应该不知道吧?遂咬了咬牙,一把将被子掀起来。
    但他的皮肤红得几近不正常,伸手摸去,竟如火炉一般滚烫。冷了可以盖被子,这发起烧来可怎么办?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发烧时,甄氏是将她的衣衫全退了,用布巾沾着温水做全身的擦试降温。后来竟也好了。要不也试试?
    她推开暗室的门,唤过青凤端些温水来。
    “主子怎样了。”四个人又急忙问她。
    玉雪皱着眉头,“他身上一会儿奇冷一会儿高热,这是中了什么毒?”
    青龙摇摇头,“主子问过很多名医,没人看得出来。谁也不知他中的是什么毒,这毒已经在他身上潜伏了十多年了。每次发作,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十多年?”玉雪吸了一口冷气,十多年前,楚昀还是个孩子,谁在他身上下的毒,让他隔上一段时间发作一次,还生不如死?
    玉雪没再问了,不用说,他从小失了母亲,又是皇上长子,该有多少人想害他,想必身上的毒便是来自暗中加害他的人吧!宫闱之中,从来都有暗流涌动。他是个牺牲品,却又幸运的活了下来。
    暗室的门又关了,玉雪将楚昀身上的被子扔在一边,她仰着头,尽量不去看他。尽管如此,脸上还是火辣辣的很,心中一直在安慰自己,“你面前的是个小毛孩,小毛孩,小毛孩……”
    手中却不停下,湿布巾在他身上前前后后上下下的擦试着。只是刚擦试好,他的身上又开始结霜,玉雪只得又将他裹起来。却见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只好隔着被子搂着他。
    如此几次折腾,她早已是筋疲力尽,连抬胳膊都抬不动了。这一世的身子又不比前一世是个从小练武的,这个身子睡了三年,恢复过来也没多长时间,还很虚弱。
    好在楚昀也没再像刚才那样忽冷忽热了,渐渐地睡得安静了,苏玉雪折腾了一晚上,力竭体乏,倒在他身边也沉沉睡去……
    ……
    征西将军府,西间小花厅里。
    苏玉秋神色不安的在花厅里坐着,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怎么也平复不了她的心情。
    她的贴身丫头红萼忍不住安慰她说道,“小姐,别急,舅夫人会来的,刚才管事的嬷嬷不是说舅夫人午休好了正在更衣吗?很快就来的。”
    “很快?”苏玉秋冷冷一笑,“我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她还不来!还说很快!这哪里快了?”
    “小姐……”红萼咬着唇,不敢再说什么,小姐近来脾气不是一般的不好。不过,这也难怪了,二夫人与世子同时关在牢里,侯爷只去牢里过问了一下世子,对二夫人问也不问。
    这让小姐如何不担心?
    苏玉秋焦灼的看了看走廊,她等不了了,母亲在牢房里无故失踪,京兆府尹只报说有人劫狱,将母亲也劫走了,说是正在查,可这要查到什么时侯?
    她派人去府衙打听过,都回说在查。银子也如流水般送进去不少,可一点进展也没有。
    母亲年岁不小,入狱前是诰命夫人,资产不少,按说有人劫了她只可能是为财,对府里会进行敲诈勒索,却又不曾听到有勒索的消息,叫人着实想不通。
    平阳侯府里对这事也不大关心。她知道他父亲的为人,母亲表面上看着温柔贤惠,实则对父亲苛刻得很,几个妾室除了一个狡猾的丽姨娘,其余的都被母亲以更种理由给打杀了或是撵走了,父亲早怀恨在心。现在母亲出了事,他更是乐得自在。
    老夫人更不要说了,除了能给她带来金钱与荣耀的人,余者一概不管。
    真正是日久见人心!
    苏玉秋冷笑一声,他们不管母亲,她可不能不管,母亲手下还有二十余家铺子,还有几处田产庄子,她得抓紧时间收到自己手里,哥哥是个赌棍,被他得了去,只怕不出半年便会输得一干二净!
    舅舅是将军,以舅舅的人脉一定能让那白仲办事利索点。
    正等得焦急时,苏玉秋听到一阵环佩的脆响从花厅外的走廊里传来。
    她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去,只见一个中年贵妇在几个丫头婆子的簇拥下缓缓向这边走来。妇人的年纪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眉眼细长,梳着贵妇人们流行的牡丹髻,左右一只金步摇随着她身体的走动,颤巍巍的晃着。未语三分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来的正是李贤的夫人宋氏,也就是李元枫的母亲。
    宋氏听到丫环们来报,说小姑子李婉的大女儿来了。彼时丫头正在给她修指甲,她眉梢扬了扬,冷哼了一声。
    半晌,她对来传话的丫头说,“让她等着,就说我在午休。”
    她如何不知这妮子来的目的?要不是当年李婉的搅局,她至于这么多年来受到老爷的冷落?李婉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敢破坏她的姻缘!这仇,她会记着一辈子!
    不光如此,李婉居然还将主意打到了元枫的身上,她那两个女儿哪里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哪里配得上元枫?灵泉寺里敢算计元枫,她会跟李婉没完!
    李家老夫人也太偏心,居然将最好的两处庄子给了李婉的两个女儿,她得想办法弄到手。
    如此想着,那妮子还是要见上一见的。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还能怎样?
    宋氏此时见到苏玉秋,脸上挤出一丝笑来,笑吟吟的将双手伸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双肩,“嗯,玉秋啊,有些日子没来了,越长越水灵了啊。”
    “给舅母请安。”苏玉秋在妇人的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礼。
    宋氏扶着丫头的手在主位上坐下,伸手朝一旁的椅子上虚虚指了指,“坐吧,站着怪累的。”
    苏玉秋倒觉得站着舒服,她都坐了一个时辰了。心中有怨言不敢说,她还要有求于舅舅。
    “舅母啊,近来身子可好?前几天就想来看您,只是家中有些事情走不开。还有舅舅他身子可好?”
    宋氏嘴角扯了扯,心想李婉当家当回去了,苏家近段日子丑事不断,居然让府尹在家中审起人来,在南楚国这么多高门贵户里,怕是头一回发生吧。
    “你舅舅啊。”宋氏心下冷笑,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妮子怕是为李婉的事来吧。“他就要出征了呢,皇上已下了旨,过两天就要去营州了。听说营州那里出现了叛军,你舅舅要带兵去镇压。”
    “啊?”玉秋一脸失望。“舅母,其实玉秋这次来,是想求舅舅帮忙,找找我母亲。母亲在牢里无故失踪,府尹却是不管事。”
    宋氏安慰她道,“府尹哪能不管事呢,这案子哪是一日两日就能破的?”
    玉秋坐了半晌,也没得到个具体解决的方法,她踌躇了一会儿,便起身要告辞。东西没到手,宋氏哪里肯这样轻易放走她?
    宋氏拉着她,叹息一番,说道,“你舅舅虽然脱不开身,不是还有舅母吗?舅母的娘家人脉广,会帮你找母亲的,只是……”她代头看着脚下,脸上微露难色。
    苏玉秋也不傻,心下已知晓了几分,口中只说道,“舅母有什么只管说,只要能找到母亲,怎么样都行。”
    “这就好办了。”宋氏爽快道,“玉秋啊,其实呢,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的,不就是要点银子么。你也知道,光靠着衙门里,那案子十有九层是要拖个几年的,还不如自己也想想办法。”
    话说到这里,苏玉秋已心知肚明,银子,银子能使鬼推磨。她手里还有一处外婆送的庄子,是做嫁妆用的。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了母亲手里的二十几处铺子,她这就舍了这一处。
    “舅母,我知道你的意思,玉秋手里有一处庄子,明日我会将地契拿来,给舅母当掉做行走费用吧。只要母亲能找到,我不在乎这点东西。”
    宋氏心下大喜,心说你不在乎,我可在乎,李家老夫人送出的那两处庄子都是风景秀美的场所,留着用或是变卖都是极好的。
    当下就下了保证,只要苏玉秋的钱到,就立即派人去找李氏。
    苏玉秋从征西将军府出来时,在门口碰到了一人。那人的身影让她心头跳了几跳,她惊喜的奔上前去,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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