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从爱你开始+人间烟火(网络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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舳趾笾亟üこ塘恕S谑敲缭吩诩依锎虻缁昂襞蠡接眩灰怯锌谄幕鼓茏叩模几页隼矗矸刮仪耄琄TV我请,陪姑娘我去HAPPY。
KTV量贩五色流彩的包厢里,苗苑抱着话筒踩上茶几:“我现在郑重宣布,我失恋了,我很痛苦!!”
陶迪躺在沙发上帮她吼:“苗苑,你够爷们就给哥哥我挺住!”
苗苑拿瓜子砸他:“你去死,女穿男是我的天雷!”
音乐下,缠绵而熟悉的曲调,陶迪看到片头马上靠了一声,骂道,哪个猪头这么没眼色点这种歌……他刚刚下指要切,苗苑大喝了一声,停!
苗苑莹亮的大眼睛里映着电视屏幕上孤单的男女,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唱,第一天就是要唱这种苦情歌,唱得我吐出来唱麻木掉,那就不会苦了。陶迪愣了一会儿,爱怜地揉揉她的头发,扬扬手,去吧去唱。
前段已经过了,苗苑握着话筒在等待副歌的高 潮……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
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
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陈默,你将来会爱上谁?谁会再爱上你,要对她好点,别让她再跑了……
人总需要勇敢生存,我还是重新许愿。
例如学会承受失恋。
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
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别再伤心,别再哭泣,别再……我总要学会勇敢生存,重新期待。苗苑抱着话筒唱得用力而专注,医生在副歌时激情的高音让她生生又飚高半度,反反复复,明年今日,明年今日……
人总要开始勇敢生存……学会承受失恋,别要再失眠……
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
明年今日!
陶迪鼓掌叫好,指挥另外两个死党抓着摇铃摇出吵杂的声响,苗苑转身笑笑地把眼泪擦去,最后的两句尾声带着淡淡的旋律溜过去。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到这日才发现,曾呼吸过空气!
陶迪拼命鼓掌,跳起来松松筋骨说道:“就算是你请客付钱的,麦霸也是要坐牢的……”
苗苑把话筒砸过去,陶迪捞住了笑道:“砸东西更是要坐牢的!”
苗苑坐回沙发里跟初中死党抢爆米花,陶迪站在屏幕前面向大家鞠躬示意:“下面为大家带来一首经典老歌,”陶迪手里握了两个话筒做摇摆状:“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呜呜……”
苗苑把爆米花呛到了喉咙里,身边的荣胖子喷出一口啤酒。
那一天到后来沸反盈天,苗苑的苦情歌计划完全没有实现,一群囧人到最后开始唱闪闪的红星,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呀呼嗨嗨,一个呀嗨,呀呼嗨呼嗨,呀呼嗨嗨嗨……
苗苑和陶迪两人双声道飚青藏高原,荣胖子在旁边跳来跳去,做蒙古人状,吴悠笑着骂,人那是青藏高原,你跳蒙古大戏干什么?荣胖子大囧,羞涩地泪奔。高音飚到后来声带都哑了,说话毛毛的,苗苑喝了不少的酒,啤酒搭红酒到最后醉得厉害,整个人晕乎乎的。
回去的时候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陶迪架着她走进去,苗苑脚下发软,却固执地要求在马路牙子上走,醉鬼发疯折腾劲儿十足,陶迪拿她没办法,只能扶着她走。苗苑一边拽着他的手,一边嘀嘀咕咕口齿不清地在说陈默。
苗苑说:“今儿高兴,我都半年没唱歌了,所以说嘛,失恋也是有好处的,分手也是有好处的……虽然……我还是难受……”
苗苑站在自家楼下,仰头看着陶迪说:“哥,我真的难受,特别特别难受。”
陶迪点头说:“我知道,没事儿的傻丫头,失恋事小失格事大,失恋嘛,那也是完成你一个人生体验。”
苗苑用力拍着自己心口:“可我真的特别特别难受。”
陶迪把苗苑抱在怀里,笑道:“我知道,肯定比你上初中学生物了知道你这辈子不能嫁给我更难受。”
苗苑下死劲踹他。
29。
陶迪扶着她按门铃,何月笛开了门,口气无奈:“你小子又把我闺女带哪儿疯去了?”
陶迪喊冤:“二姨你这是善恶不分枉忠良,明明是苗苗拐我去……”
苗苑用力再踹一脚,拉开大门,歪歪斜斜地自己爬上楼去,陶迪苦笑一下,吹着口哨溜达开了。经过小区大门口的时候陶迪发现一个男人站在门后的角落里,本来陶迪是绝对不会注意到他的,只是他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人看了自己一眼,很冰很冷的寒气袭人。陶迪惊讶地看回去的时候却又疑惑了,那个男人略带焦虑地低头看表,完全是等人的样子,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陶迪紧了紧衣服,心想他今天大概是喝多了,酒劲过去,一下就觉得冷了。
当陈默从最初的愤怒中冷静下来,那么,他毕竟还是陈默,那个夏明朗说宁惹小人不惹陈默的陈默。他按图索骥找到了这个地方,花了一点时间去观察背景,他跟随何月笛上班,走到医院,与护士们闲聊中收集有关何医生的资料。他向楼下锻炼的老人问路,说何医生是不是住在楼上,然后煞有其事地按门铃,遗憾地表示何医生不在家。
老婆婆说不会啊,苗苗回来了啊,她好像成天都在家。
陈默顺着这个话题就聊下去了。
是的,陈默不如陆臻亲和力十足男女老少通杀,也不及夏明朗妖孽横行,套话的功夫一把一把,然而化装侦察毕竟是基本科目,陈默的军事技术水准一向都是很高的。
他不想贸然出击,因为他仍然困惑。
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苗苑会忽然离开他,他想要找到最真实的那个答案。陈默安静而耐心,他像对待一项任务那对待这件事,抽丝剥茧,层层分析。然而,苗苑在窝在家里几天之后,开始了她夜夜笙歌的狂欢,陈默忽然觉得他的平静就要被耗尽了。
第二天,苗苑去吃了川菜鱼,还是昨天的那个男人,一个胖子还在,另外换了一个女人,苗苑的兴致很高,陈默发现她拿着那个男人的杯子给自己倒饮料,听笑话笑倒时只倒向他的方向。唱完歌,他们这次没打车,苗苑看起来醉得不厉害,他们沿着河岸走,苗苑一直兴致勃勃地跟他说着话,手舞足蹈得像一只小松鼠,一只兴奋的小松鼠。
夜深人静,陈默不能走得太靠近,他只看到她莹晶的大眼睛在如水月华中闪着润泽的光。
第三天的白天,陈默去专门观察了那个男人,陶迪,在税务局上班,工作不错,风闻没有女友,风评很花心,那天晚上苗苑喝得很醉,陈默看到陶迪捉着她的手把她抱上车。
陈默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睁开,够了,他想,那就今晚吧,他本来也就是想过来问一声为什么,他只想要一个理由一个答案,他只想了结这件事。
陈默!他对自己说,难道你还对此有别的期待?
陶迪半拖半抱地把苗苑弄到楼下,真正喝醉的人总是喜欢强调自己没醉,苗苑不屈不挠地把陶迪推走,她坚持说自己记得开门的密码,她能自己回去,陶迪远远地看到苗苑真的开了门,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默站在楼道里等她,一楼的声控灯坏了,二楼的灯光淡淡地漏下来,让他的脸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心里蓦然地发软,伸手过去扶住了她。
没得救了,陈默心想,你还能再贱点吗?
苗苑惊讶地转头看向他,迷茫的双眼似乎凝聚不出清晰的焦点,她小心翼翼地问:“陈默?”
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一场幻梦。
陈默刚想开口,苗苑忽然扑上来抱住了他,她声音哽咽近乎呓语:“求你,别说话,求求你,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就几分钟。”
陈默顿时错愕。
“陈默,陈默……”苗苑把头埋在陈默的背上,太相似的味道,太相似的感觉,如果别看脸,那倒也是可以骗一骗自己的,只要别去看脸。
“苗苗?”陈默莫名其妙。
幻觉?
苗苑的脑子里晕乎乎的,被酒精焚烧过的战场清理不出流畅的思维,可是,无论是真是假,不要醒。
苗苑抱着陈默哭个不停,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所有被忽略的伤心,被无视的痛苦,她说起那次车祸,她说一个人躺在大街上真的很冷,可是陈默,你在哪里?
陈默,你在哪里?
我只是想听你跟我说说话。
陈默,陈默,你在哪里?
陈默感觉到到大团的血堵在心口的位置流不过去,堵得生生抽痛,他转过身把苗苑圈在怀里,小心地抚着她的发尾。
他说:别哭了,是我不好。
苗苑的哭声渐渐小下去,陈默感觉到挂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渐渐加重,他抬起苗苑的下巴,眼睛半睁半合着,满是困顿的迷茫,脸上水光晶莹。脸都哭花了,陈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抬手帮她擦,拇指掠过柔软的唇,火热而潮湿,陈默忍不住捧起她的脸,深深亲吻。
情人的眼是这个世界最没有原则的东西,同样是酒醉,有些人的气味就让人作呕,而有些人身上就会有葡萄酒的果香。陈默追逐着苗苑的舌头,他将手臂圈到苗苑的腰上,寸寸收紧,几乎要把她勒断。
苗苑被松开的时候无意识地喘着气,她抓紧陈默的衣服不肯放开。陈默将她按在怀里,心如潮汐起伏,有太多东西旋转起来从眼前掠过。他看不清,亦抓不住。
这是怎么了?他现在应该要干什么?谁能来告诉他?
陈默把苗苑拦腰抱起,无论如何,总要先送她回家。
苗江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自家闺女被人以一种近乎占有的姿态横抱在怀里,这简直让他在瞬间就产生出一种想要把人抢回来的冲动。
“苗苑家是这里吗?”陈默问道。
“对。”苗江非常警惕地看着他。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陈默发现自己非常紧张,说话前所未有地谨慎。
“哦,那谢谢啊,把人给我,你慢走……”苗江马上伸出手去。
陈默抱着苗苑往前跨了一步:“我能进来吗?我是苗苗的男朋友。”
何月笛听到门口有动静跑出来看,一时惊讶:“苗苗不是说她失恋了?”
陈默的眸光闪了闪:“以前是,让我进来可以吗?”
苗江和何月笛狐疑地对视一眼,这小伙子的气势太逼人,几乎让人想逃跑,最终还是那身笔挺的制服让他们略微放心,把陈默让了进来。
苗苑的房间里干净整齐,没有太多的装饰,窗子下面有一个书桌,书桌旁边放着一架不高的书柜,床就放在房间中央,比双人床略小一些的那种床。陈默小心翼翼地把苗苑平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把被子拉到脖子底下,苗苑一直握着陈默的衣角不肯放,陈默把她的手扳开,把自己的手指放进去让她握着。
何月笛站在床边一脸困惑:“你们这是?”
“我叫陈默,不知道苗苗有没有向您提起我?”陈默忽然忐忑,心里没底,这一场恋爱,他的确谈得漏洞百出。
“我知道,不过,你不是已经跟我们苗苗分手了吗?”何月笛摸不着头脑,一个伤心得哭天抹泪的,一个三更半夜追过来,动作温柔照顾细心,她,她……她是真的看不懂这两个小年轻到底在闹腾个什么劲啊!
“分手这件事情,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我想等她清醒了,再好好问问她。”陈默低下头去看苗苑,呼吸深沉,她已经睡熟了,陈默看到一缕头发被她抿进嘴里,伸手帮她挑出来。
何月笛雾水一头,又生怕多说多错砸了女儿的场子反而让她难做,只能强压下追问的冲动坐下来等着。夜半更深,何月笛原本是活生生从床上被拉起来的,偏偏陈默这人没眼色,他一肚子心事,也不管丈母娘的死活,专心地就对着苗苑发呆,何月笛坐着坐着就困了,头一点一点的。陈默说道:“您要是困了就去睡吧,我在这儿陪她。”
何月笛摆手,说不用不用。
就是因为你在这儿我才不能走哇,你不在这儿随她这死丫头睡到明天中午去,谁多余有空陪她。
何月笛心想这么干等着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她从厨房里倒来一杯凉水。
陈默疑惑地看着她,何月笛严肃地说道:“喝醉了的人口干,喂她喝点水。”
陈默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她。
一杯凉水灌下去,再怎么迷糊的人也得清醒三分,何月笛摇着苗苑的肩膀:“醒醒,陈默来了,他来找你。”
苗苑困惑地转了转眼珠,视线猛然从何月笛的肩上掠过去,直勾勾地看着她身后,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默?”苗苑惊叫。
陈默点头,心想怎么醉这么厉害,今天要不是我在,遇上别人怎么办?太危险了,以后不能再让她这么喝。
“你怎么会在我家?”苗苑不可置信。
“想找总是能找到的。”
何月笛见这两个人终于算是聊起来了,想想大概也没自己的事了,敲敲头先去睡觉,老了老了困了困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看不懂!
“刚才真的是你?”苗苑垂着头,双手绞在被子上,局促不安。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不提还好,一提陈默就想发火:“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晚上一个人回家很危险。”
“我没有一个人回家,陶迪哥哥送我回来的,不过,我怎么会……”
“你哥哥?”陈默一挑眉。
苗苑扶着头回忆刚才,随口答道:“我表哥。”
“亲的?”
“啊,我妈二姐的儿子。”
陈默感觉到心里有一块被浆糊粘住的地方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陈默……”苗苑终于放弃了思考,转头看向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默在她床边坐下,神情郑重地说道:“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想过了,是我不好,我会改的,所以我们不用分手了,跟我回去吧。”
苗苑缓缓笑开,却是疲惫的笑容:“陈默,你会来找我,我很高兴,这让我觉得,这半年我还不是那么一无所成。可是,我累了,陈默,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