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月老的恶作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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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小姐和他相亲。”她进一步解释。
原来如此。王鑫稍微平静一些。
“那么他刚刚提起你憎恨他的事,又该从何说起?”
“他喜欢偷摸别人。”
“高鹰人偷摸吴小姐不关你的事。”依他来看,应该交给小沈寻情敌晦气才
是。
“那个人是我。”
“那才好笑,你没事干嘛乱摸吴小……”王鑫蓦地住嘴。“他偷摸──你?”
“嗯。”繁红清亮的美眸笑眯成新月形。
“他偷摸你!”他体内紧绷的神经顿时迸裂成千万个碎片。那个他妈的、该
死的高鹰人居然敢轻薄繁红!
他的脑中立时浮现繁红受到挑逗的景象──她曼妙的曲线蜷成诱人犯罪的憨
态,销魂荡心的低吟交织成动人的乐章。她的冶艳,她的媚俏,竟然让除了他
以外的第二个男人观赏过。
天呀!地呀!人呀!高鹰人竟抢先他一步。他非把姓高的色狼的年薪降到两
万元不可,他要惩罚那只……
且住!猛烈的思绪在他体内缓了一缓。
他疯了吗?
他凭什么向其他男人声张主权?
繁红又不是他老婆,就算被十个大男人沾过也不干他鸟事,他干嘛做出这些
笑坏人家大牙的愚行?亏他还日日夜夜提醒自己,繁红的危险性高于凶禽猛兽,
怎么转眼间就落入人家的爪牙之下?
“你的脸变成红色的了。”直是惊人,虽然她也会面红耳赤,却及不上他血
液循环的迅速。难怪房东小姐老爱嗔说,男人是“冲动”的生物。
“繁红,你……”极力压抑的低喊从他两排牙齿之间迸了出来。这女人根本
不了解状况,反而用一双观赏天下奇迹的亮眸打量他。他再和她瞎耗下去,除
了崩溃和疯狂,不会再有第三种下场。“算了!回去喝你的红茶。”
“可是,我比较想试试文山包种。”鬼魅般的柔音带著歉意。
“闭嘴!”王鑫头也不回,直直飙向斜对角的小酒吧。
他需要一剂醇劲有力的强心针。
老天显然不肯轻易放过他。他才离开热饮区,一个稚嫩的嗓音突然黏上来。
“你的脸为什么变成红色的?”听起来依稀是那个自称为“小路”的诡异男
孩。
王鑫的精神昂振了几分。正好!有些他来不及参与的旧事可以向繁红的幼齿
邻居打听打听。小朋友嘛!比较好骗。
“天气太热的关系。”他勉强挤出一脸生硬的笑容,瞳孔下移二十度角,对
上精灵的小男生。“小路,你喜欢今天的庆功宴吗?”
“喜欢。”小路的嘴角沾著雪白的鲜奶油。
“在会场上,你有没有见著哪些熟识的面孔呢?需不需要王叔叔替你介绍?”
试探策略开始。
“我已经认识的熟面孔干嘛需要你的介绍?”小路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有道理。王鑫必须承认,与繁红相处久了之后,他说话的逻辑也开始颠三倒
四了。
然而,被成熟女人弄晕头是一回事,让三尺高的小鬼头轻视又是另一回事。
他双手盘在胸前,端著年长对方二十余载的威严。“小鬼!叔叔问你话,你
乖乖回答就好。告诉我,你以前有没有见过站在那边的高叔叔?”
“那个人呀……”小路随便瞥了一眼。“有啊。”
“真的?”王鑫的每根神经霎时紧绷。“你在哪里见过他?公寓吗?他以前
和繁红要不要好?”
小路定定地瞠住他,忽尔不吭腔。
王鑫给他审视得毛毛的。
“看什么?”他有点心虚。
“哦──我了解了。”小路慢条斯理地开口。
“了解什么?”
“王叔叔,向不懂事的小孩套话属于低等生物的行为。”他清脆的指控在成
年男子心头荡漾出涟漪。
“……”
王鑫决定回头寻找那杯他迫切需要的穿肠毒药。
………………………………………………
第四章“森尧企业”和纽约的“海华电子”一直保持
良好的合作关系。最近“海华”临时下了一张电子零件的订购单,而且交货期
限相当短促,王鑫瞧在过去五年来的商业交情,临危受命地承接了下来,也因
而让“森尧”陷入整整两个月的赶工期。
为了敲定最后一笔电子零件的交货日,纽约方面特地派遣采购部经理前来验
收。
下午两点半,王鑫领著高阶贵宾进入十二楼的大本营,第一眼扫描不到白衣
美女的芳踪,脑里的警报器立刻嗡嗡震动。
“繁红呢?”他担心自己一转身,繁红又会逮到什么作乱的机运,还是盯紧
她比较实际。
“应该在茶水间吧!”钱小姐不愧为普天下专业秘书之代表,唇角永远扬著
二十度弧线的礼貌笑容。“总经理,梁小姐,需要我替您们冲杯咖啡吗?”
“好的,谢谢你。”纽约来的特派员梁依露,回以一式一样的专业笑容,削
薄的短发与连身套装显露出咄咄逼人的英气。
经由旁观者密切的观察,她对王鑫的亲善、喜爱似乎很显而易见。
梁、王两家长辈结有拜把子的交情,梁依露等于是和王家两兄弟一起玩到大
的,青梅竹马的交情延续至她十岁那年,全家移民美国为止。然而空间的远离
并未缩简她进入王氏族谱的企图心。为了重拾接触的机会,大学毕业后,她积
极争取进入家族企业谋生,目的无非是希望藉由公事的联络,把握每一次与王
家帅哥相见欢的机会。而梁家大老对于这位王氏的后生小辈也是青眼有加,自
然很乐见两位第二代的佼佼者相结合。
可是,短短四个月之隔,梁依露却临时冒出个情敌来。
“钱小姐,多看著繁红一些,别让她又溜到哪间茶叶店给我纳凉。”领著芳
客踅向办公室前,王鑫不忘咕哝地抱怨。
公司内养著一个将组织规章视之如无物的职员,鲜少有哪号老板可以忍受太
久的。要不是那个沈大胚威胁利诱外加吹拐哄骗,他怎么可能容忍萧美人在鼻
端下我行我素这么久!
“找我吗?”办公室门自动敞开,一张大特写出现他眼前。
“喝!”王鑫连忙稳作脚跟。“你躲在我办公室做什么?”
吓死人了,她临时出现也不广播一下!
尽管不乐意,心海深处仍然为她的姿容喝了声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繁
红都是清灵脱俗而出众的,连身的丝质白裳形成一道曼妙的保护层,裹著她玲
珑有致的曲线。她的娇颜不带一丝粉饰;疏淡的眉,柔莹的眼,绝俗的风华。
只要她尽量别逼疯正常人的逻辑观,凭著那身玲珑仙气骗骗人、糊口饭吃,
保证饿不死。
梁依露紧盯著神出鬼没的大美女,表情同样迷惘。这女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加热水。”繁红扬了扬热气蒸腾的瓷杯。
“你进我的办公室冲热水?”这种说法教人怎能不茫然呢?他的办公室又不
是茶水间。
“不,是替你的水壶加热水。”她啜了口红茶。
“那为什么你手上有一杯新冲好的红茶?”他若不弄清楚,铁定会浑身不对
劲。
“顺便替自己泡了一杯。”她进一步解释。
“哦……了解了。”他疑心地点了点头。真的了解了吗?
算了,管她的,再追究下去保证没完没了。王鑫决定坚守一项原则:速速隔
开繁红与外人的互动关系,避免家丑外扬。
“梁小姐,里面请。”他清了清喉咙,重新拾回纯粹公事化的派头。
两位女性交错而过的瞬间,目光互对。
就是她!梁依露有所领悟。她就是危及自己地位的意外人物。
叫“繁红”是吧?
“很高兴认识你。”女强人的口吻格外意味深长。
繁红目送访客和大老板关进私人办公室。
“她瞪我,真没礼貌。”她拧起清朗的眉心。
“人家想做的,不只是瞪你。”钱秘书的观察力充满多年训练得来的智慧。
“别理她了。替我影印一下这份卷宗,顺便把五楼的会议纪录拿上来。”
繁红盯著她手中的文件,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这种东西叫做‘卷宗’?还
是‘档案’?”
“卷宗。”
“卷宗和档案有什么不同?”
“卷宗是你现在要去影印的文件,档案则指待会儿我交代给你归架的纸夹。”
老姜不愧为老姜,随时能招架她的奇问妙答。
“了解。”繁红求得欣然满意的解释,回头进行她获派的重责大任。
步入电梯时,她陷入深思中。敏锐的狐性知觉让她察查到,王鑫身旁的女人
散发出一种强烈而无厘头的排斥感,教人好生不解。莫非她无意间冲撞了对方,
或者那位小姐不喜欢她红茶的香味?
整桩事情太诡异了,值得好好研究。
最让她讶异的是,她自个竟然也扩射出程度相当的敌意。怎么会呢?她并不
认识对方,也无缘与那位小姐交谈过,为何会没来由地抗拒对方的存在?
尹承治曾经向她提过什么“人体磁场理论”,当时她犹无法理解,现在终于
稍微有点概念了。八成是她和那位西洋风味的女人磁场不合。
“嗨!你也来了?好久不见。”影印间的主机被一位眼熟的女职员捷足先登。
繁红眨巴著眼瞳,一时没有认出对方。
“我就是前阵子差点被你骗得跳楼的人,记得吗?”林小姐兴匆匆地提醒她。
“哦──那个‘一了百了’的小姐。”繁红恍然大悟。“你不打算再死一次
了?”
对于不久前还想轻生的傻子而言,林小姐简且活泼快乐得离谱。
“没错!”林小姐咋了咋粉舌,“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想开了。女人哪,必
须自立自强才行,何苦为了不值得的雄性生物而作践自己呢?既然他想离开,
求也求不回来,就乾脆大大方方地让他走吧!”
雄性生物?繁红终于了解林小姐寻短见的原因。原来她是因为狗狗走失才轻
生的。
“你可以上吴兴街找找看。”
“找什么?”林小姐愣了一下。
“畜犬收容所。”繁红热心地提供资讯。“流浪犬大都集中在收容所里,应
该找得回来。”
“这样呀?”林小姐完全不懂。这……算哪一国语言?
无所谓,负心薄幸的男人本当列入牲畜类,不算辱没了人家,她可以接受。
“往者已矣,那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我上妈祖庙想求支签问明白,
却在门口遇见一位道仙,他看了我的气色,立刻断定我这阵子犯小人,而且身
边出现妖物。”林小姐活灵活现的转述。“我就说嘛,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走两
个月霉运?”
“我认识一位师公可以帮你解厄。”繁红发挥敦亲睦邻的精神,替风师叔招
揽客户。
“多谢了,不过那位道仙已经画了一道防身符给我,嘱咐我日夜携带,绝对
不能离身。”林小姐飞快地摸索著长裤口袋。“──你看!”
一道尖锐的黄芒狠狠射入她的胸腔。
“啊──”繁红惨呼,双腿突然颓软得失了力,再也撑持不住体重。
好痛……真的好痛!无形的大铁锤恶狠狠地狂敲著她的体躯,她的心脏彷佛
被人隔著肌肤剜了出来,揉捏成一团,重又塞进胸坎里。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发作?还是中风?癞痫?”林小姐大惊失色,
连忙蹲低了身子去扶她。
“啊──”繁红再度痛叫。心脏绞扭的痛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你……你
……别碰……别靠近我……”
“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叫救护车?小姐你贵姓?”林小姐急得团团转,
开始胡言乱语了。
繁红的整排贝齿陷入惨白的下唇,咬出细细的血印子。
“王……王鑫……”她无力地合上眼。
“唔……”王鑫顿住优雅流畅的对白。
怎么回事?他的胸口忽然揪了一下,彷佛有人持著尖利的针器射中他心房。
那种强烈的疼痛一闪即逝,不适的感觉却留在体内激荡。
“你不舒服?”梁依露从档案中抬头,讶然地揪住他发白带青的俊脸。
“不是……啊……”奇怪,又来了。他忍不住按著心口,往后躺回椅背上。
这种骤猛的异样疼痛实在难以理解──莫名其妙地,繁红的身影突然跃进他
脑海。
怪哉,他没事遐想繁红做什么?
“你吃坏肚子了?”梁依露连忙从手提袋里掏出两锭锡箔包装的药品。“正
好我随身携带肠胃药。”
“不,不是肚子痛。”他越想越不对劲。
“我倒杯水给你。”梁依露逮著大好机会展现她的母性本能。
“谢谢。”他匆匆谢过访客的好意。“对不起,恕我失陪几分钟。”
无论如何,他必须亲眼见到她才能放心。
他来不及等门扉推开到足以看见钱秘书的脸,问号已经激射而出。“繁红呢?”
“在影印间……”
就这四个字已提供他足够的讯息,王鑫立刻直奔电梯。
电梯慢吞吞地从一楼升上来。
没时间了。
他撒腿冲下太平梯,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在焦切些什么,只知心底深处隐隐传
来急迫的催促,要他立刻赶赴繁红身边。
她需要他!
果不其然,出了电梯,就见到走廊上聚集了窃窃私语的员工。会计部的林小
姐蓦地从人群中钻出来,一脸仓皇。
“赶快叫救护车!”
“是繁红吗?”他遥遥地问喊出声,迅速缩短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
“总经理来了。”无头无绪的众人明显地放下心来。
“让开!”王鑫不暇细想,粗鲁地推开挡路的旁观者。
窄小的空间内,羸弱不胜的雪影虚瘫在门侧墙角,气息短促得令人心慌。冷
汗悄悄地渗出额角,淌下她紧紧合住的眼睫。
眼前憔悴惨白的繁红,根本无法和十分钟前亭亭玉立的倩姿相比。才十分钟
而已!
“繁红?”他单膝蹲在她身畔,轻柔而小心地将她移揽到怀里,生怕一丁一
点的震动都会害她白受无枉之苦。
她无力地眨开眼,又闭上,似乎这个单纯的动作要耗费千斤万斤的力量。
“别怕,我来了。”他轻轻拂开她额前汗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