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月老的恶作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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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和男人冷战过,想试试看。”繁红温柔微笑。
“天……”他呻吟,颓倒在麦当劳的塑胶餐椅上。
没错,麦当劳。既然天下第一伟人吴语凝示下“禁止独处”的动员令,她选
在人多口杂的麦当劳和他约会,就不算违反“独处”的军令了,多么聪明呵。
天才!王鑫真是服了她,还有那票惟恐天下不乱的吴氏怪胎。
星期日早上十点,王鑫乾耗在自家宅子里,已沙盘推演了大半个晨间时光。
他苦苦思索几个诱拐繁红出门的绝妙藉口。无奈,星期日终究不比寻常的工
作天,平时若要拐她刚直接回家很容易,亲自上吴氏公寓讨人可就万分困难。
他只要想起公寓那票怪人……唉!二言以蔽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
绵无绝期。
铃铃的电话声中断他的沉思。王鑫随手探向茶几的通话器,“喂?”
来电者的身分出乎他意料之外。
“是的,我是王鑫……嗯……嗯……我了解了。”他沉稳地回应。“我当然
很乐意帮忙,不过──是,您明白就好。和聪明人谈话真是一大享受。”
※※※“繁红,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吴氏公寓的住客齐聚在房东公寓,
七双眼神赐给繁红莫大的关爱。
“明明叮咛过,不可以跟王鑫私下相处。”繁红非常困扰。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语凝诱哄道。“现下孟小姐气承治气个半死,连
人都躲回她堂姊家了。她堂姊和王鑫兄弟是二十多年的交情,如果不靠王鑫出
门说项,咱们一点点机会也没有。”
她暂时隐瞒住自己已经打通王鑫那头的关节,免得引发众怒。
在电话里,语凝曾试图引发王鑫的愧疚感。可是无论她如何解释,姓王的笨
蛋硬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和繁红的纽约事件已经落幕,两人也恢复邦交了,承
治和孟祥琴反倒因为这档子事而闹得不可开交。
公寓住客们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合理呀!偏偏他听得胡里胡涂。
没法子,王某人缺乏慧根!
既然他最后要求以繁红的自由之身作为交换条件,而吴氏公寓也有求于他,
不得已,她只好出卖繁红了。反正姓王的背地里已尝遍繁红的绝妙好滋味,乾
脆趁此机会让他们俩明正言顺也好。
以上思绪纯属推托,不过她已成功地让自己心安兼理得。
“就这么说定了。”沈楚天也不理萧狐仙承诺与否,直接把小路推往她怀里。
“第一棒打击派小路上场,你负责带他去见王鑫,王鑫自会想法子送他上孟家
的垒包。”
于是乎,繁红和小路送作一堆,同赴王鑫窝居的老巢去也。
十一月底的节气,根据中国农民历的记载理当为:“小雪,太阳过黄经二四
○度,气候寒冷,逐渐降雪。”然而,福尔摩沙小宝岛硬是拥有自主的遵循轨
道。
谁理它劳啥子的雪花纷飞呢?断云依水,世界仍然秋色浓馥,一丘一壑也风
流。
王鑫的宅邸位于至善路,据说百来坪的独栋别墅原本属于大家长王森尧,两
年前馈赠给小儿子作为辛劳奖励。
至善路紧临著阳明山山脚,绿意蓊郁的美景自是不需提,难得的是,这块地
理区域同时兼具交通方便的优点,贩售日常用品的商家颇为普及,在交接的大
马路上也不乏气氛优雅的咖啡屋、小茶馆。
“小路,先进去看看。”繁红忍受不住太醒目的诱惑。
小路没意见。
令人意外的是,一大一小两朋党甫踏入其中一间小茶坊的门口,笑吟吟的老
板娘马上迎了出来。
“你是萧小姐吧?”
这……可奇了!繁红完全不认得对方,而老板娘居然唤得出她的芳名。莫非
她们曾经结识,她却把人家给抛诸脑后了?
“对不起。”她虚心地表示歉意。
“没关系。”虽然老板娘并不了解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错事。“小店刚
购进几罐加味伯爵茶,你买好茶叶可别忘了正事,王先生正在家里等你。”
老板娘连王鑫也认识!太神奇了。这会儿她不得不替王鑫也道歉一次。
“真的很对不起。”
“真的没关系。”老板娘礼尚往来。
两个女人莫名其妙地扯了一堆,唯一的男人国国民小路首先听不下去。
“阿姨,你也认识王叔叔吗?”他直接问明白比较快。
“也不能这么说。”老板娘坦承道。“二十分钟前,本店接到一位自称王先
生的男人来电,他描述了萧小姐的外形特徵,再交代我们转述刚才的那番叮咛。
他还说,附近这四家店铺全知会过了,请你们别再一间一间地闲逛,快快买了
就走。”
小路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繁红姊姊,我欣赏他。”
果然,成功的男人皆备有未雨绸缪的先知。
“真的每一间都通知过了?”繁红大表狐疑。或许是她“狐”的天性作祟。
“王先生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能如此肯定呢?”她不禁投下否定票。“说不定有一家被他漏掉了。”
“凡事必须讲求证据。”小路深受科学家邻居的洗脑,立刻严肃地指出。
一大一小对望著,毋需言喻的默契交流于彼此眼波中。
“好,每一家问问看。”
两人达成协议,手牵手、心连心,转头钻出小茶馆。
“喂……”老板娘错愕万分。这两人也未免太闲了吧?
经过便衣密探的明查暗访,果然另外两家也接过“王先生”的神秘电话。
“怎么会?”繁红全然的迷惘和疑惑。“王鑫怎么知道我们会停下来买东西?”
“我也不信。”小路微量的牛脾气也受到激发。“走,进第四家问问看。”
繁红第一间挑中的茶坊距离王宅最近,如今顺著原路倒溯回去,第四家小茶
店反倒相差他们的目的地一小段路。
“清净茗屋”的外观与随处可见的茶坊并无殊异,古色古香的布置风格为都
市增添几许灵气。
两人踏入店门,幽爽的茶香扑鼻而来。店铺内部的面积仅有十来坪,隔局并
不方正。进门先瞧见接待和会钞的柜台,转过直角的弯才能尽览客人品茗的桌
位。
“欢迎光临。”这回换成一位年轻的男主人。
“请问你们有没有接过一通王先生的交代电话?”小路大略地介绍电话内容。
“没有。”老板浅笑著摇首。
“耶!”两个闲人宛如捡获至宝,猛抱在一起欢呼。
嘿嘿,被他们抓到了吧!王鑫果然遗漏了一家。他们赢了!唷荷!
“不过,”老板的但书还没说完。“店里倒是有一位王先生等候两位许久。”
“什么?”极度欣悦霎时化成极端怔愕。两人面面相觑。
品茗区的转角不知何时倚著高瘦的身影。
蝉与螳螂与黄雀的关系,重现于二十世纪末。
“王鑫!”繁红惊呼。
“你们总算来了。”王鑫既无奈又好笑。
他实在太佩服自己了!就算诸葛孔明再世,怕也无他料事如神的智商。他早
就猜准了繁红不可能不搞乌龙,这是吴氏公寓出身的怪胎统一的特徵。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小路不服气。
“那不重要。”王鑫故意沉著脸,加深威严感。“你们应该直接上我家的,
不是吗?还敢中途闲逛小茶馆!”
“没有逛。”繁红立刻否认。“只是想确定你有没有漏打哪一家。”
换句话说,他事先省掉拨电话的举动,一切后事便不致发生。
即使如此,这两人也会制造出新事端,所以先让他预测个正著也好。
“就算我漏掉了,那又如何?”王鑫简直被他们的无聊打败。
两位做错事的“螳螂”再度交换无辜的眼光。
“……对喔。”小螳螂讷讷地徵询共犯的意见。“我们挨家挨户调查他打电
话的事做什么?”
“嗯……”繁红托著香腮,开始陷入沉思。“我仔细想想看。”
王鑫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月下老人派给他的红绳子,牵系著一处莫名其妙的
终端?
倘若这段姻缘只因迷糊老神仙决定开他一个玩笑,王鑫向自己发誓,将来他
百年归天之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揪出那个老家伙,从头到脚海K成彰化肉
圆。
“过来。”他二话不说,拉起繁红的玉手拖向预定的桌位。“我负责送小路
上孟家找人,而你负责留在这里把我点的红茶喝完。大家分工合作、各司其职,
可以吗?”
“可以。”繁红向来最好说话。
他犹不放心,再叮咛一次。“务必要等我回来哦!”
“没问题。”她满口允诺。
王鑫这才放下心来。
茶馆半个小时前才开业,客人尚未上门,而弯折的角度也隔开闲杂人等的视
线,他苦等了这许多时候,终于有机可乘。
健臂一探,娇怯怯的纤影霎时偎贴进他怀中。
王鑫埋入她发丛,深深嗅闻她清雅的体香。
好想念呵……多希望现在拐了繁红就走,一辈子甭还给吴氏公寓。
可惜,她一定不肯。
“等我打发那个小鬼,待会儿载你到竹子湖吃野菜,嗯?”他轻啄著红艳的
樱唇。
“好。”嫩甜的笑意缓缓绽放,添艳了春花般的丽颜。
这教人怎么禁得住?
王鑫呻吟一声,舌尖不由分说地探入她唇内,加上消魂解馋的唇锁。
“喂!”一根杀风景的手指头戳著他的腰干。
“干嘛?”王鑫闷闷地移开嘴唇,低头怒瞪小电灯泡。
“我叫小路,不叫小鬼。”小路回以同等程度的愤懑斜睨。“只有爬虫类才
会背著人偷取难听的绰号。”
“……”
王鑫决定了。他的婚礼绝对不让这个小鬼当花童。
………………………………………………
第九章折腾了三个礼拜天,出动公寓全部人马,承治
和孟祥琴的争端终于幸福地摆平了。
瞧著那对爱情鸟你侬我侬的光景,王鑫当然感到心理不平衡。同样是谈恋爱,
为何他和繁红必须忍受房客的百般刁难,而承治却能争取到每一分助力?
想想看,当承治偕同女朋友坐在法国餐厅里享受美食时,他却得窝在麦当劳
忍受平民速食。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所幸他终于通过考验,得以和繁红光明正大地出入,毋需再忍受房东小姐审
贼似的盘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他好不容易摆脱掉吴氏公寓的问题,却又蹦出另一
个懊恼烦心的问题。
“总经理,您现在的心情如何?”内线扬声器忽然响起钱秘书不怀好意的诡
笑。
“如果你试图要求加薪,我建议你先参考黄历,另外挑个好日子再谈。”王
鑫从阴郁的白日梦拉回注意力。
“这么糟糕?”钱秘书的话中藏著恶作剧的笑意。“那您一定很乐意听说有
人打老远拨长途电话来关切您了。”
“天哪!”王鑫闷吼一声。“不,别告诉我!别让我知道梁水木又打来疲劳
轰炸。”
“是的。”钱秘书甜蜜的语调令他恨得牙痒痒的。“总经理,二线。”
“喂!不,别接进来──钱小姐……”
太迟了。梁水木含糊的嗓音已从扬声器冒出来。
“小二?”
由于他排行老二,父执辈的长上向来称呼他为“小二”。
“梁伯伯,您好大的兴致,今天‘又’打电话回台湾。”他强笑,嘴角险些
没抽筋。
“对呀,半退休状态的老年人平时没什么消遣,惟有找你们这些小辈聊聊天。”
梁水木前几通电话多少还会拉杂两句,今天乾脆二话不说,直接切入主题。
“小二,你不用客气,老实告诉梁伯伯没关系。我们家小露到底哪一点不合你
心意?”
“梁伯伯,”他快烦疯了。同样的话题一而再、再而三地闲谈,梁大人怎么
老是问不烦。“我前几回说的都是实话,小露既能干又优秀,让人完全没得挑
剔,只是我们俩不适合罢了。不信您问问小露,我相信她对我也谈不上男女之
爱的。”
“谁说的?我两分钟前才和小露长谈完毕。每回她一听见你和萧小姐的情事,
脸色马上垮下来,嘀嘀咕咕地叨念著她没福分、很遗憾,你还说她对你没感情?”
若非套问出新鲜的讯息,梁水木也用不著再一次向他求证了。
“真的?”王鑫愕然。
奇怪,当时梁依露表现出来的洒脱态度可不是这么回事。她在玩什么把戏?
梁水木进行第N度的心战喊话:“小二,梁伯伯明白,男女之间的微妙感情
强求不来,可是你和小露好歹也相识相知十几年了……”
“呃,梁伯伯,我刚好有一通重要的电话进来,对不起,咱们明天再继续聊
好不好?”
急难当前,他顾不得随口丢下的托词有多么蹩脚,先挂了再说。
第一口解脱的闷气犹未叹出声,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霍然被推开。
王鑫当然很不爽快。公司里,未事先敲门便敢闯进他办公室的人数不出两根
葱。
待他瞧清楚来人的身影,进入喷射轨道的子弹赶紧吞回肚腹内。
“爸!”他惊讶地起身,主动迎向前。“您打算来公司,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森尧企业”的原创办人、目前挂名董事长的大龙头王森尧,声势逼人地闯
进儿子的私人办公室。
“怎么?我来公司还得向你报告?”王森尧不改昔年威震八方的派头,即使
心头著恼,也毋需藉著大吼大叫传达,短短几句冷语立刻将压迫感散布于空气
间。
他老爹火大了,目前原因不明。
“爸,坐下来谈吧!”他搀著父亲大人坐进墙测的会客区,心里估量著种种
可能的因素。
“昨儿个我接到老梁的电话。”
光听开场白已足够。
“要命……”他呻吟著,手软脚软地瘫成大字形。“他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
吗?”
“你和你那个不务正业的大哥越来越像了,交个女朋友也偷偷摸摸的。”王
森尧不满地数落。
大儿子宁愿出外发展汽车事业也不肯接“森尧”的经营棒子,一直是他心中
多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