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爱我的时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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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不想出去吃,就让他送我回来了。”林佳树面无表情的边吃边回答。
桌上的气氛因为沉默而显得沉闷,林佳树默默的吃饭,倒是向思承沉不住气,先开了口:“今天去C大看了怎么样?”
“很好。”林佳树依旧平静。
向思承觉出其中的不对,林佳树不是过于活泼的性子,但也还是十几岁的大概模样,很多情绪是不假掩饰的,容易喜形于色。像这样去了自己下定决心要考的学校,回来总会有些感言,而不是现在这样过分的平静,觉不出一丝起伏。要不然就是去哪里听到看到了什么,信心受挫。
“感觉学校里的人怎么样?”
林佳树突然停下了筷子,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向思承说:“遇见了一个学应用数学的男生。”
“哦,”向思承不以为然的挑眉,“他跟你说什么了?”
“瞎聊,说学校的有趣的事,他们系上的怪教授。”这时候,林佳树的话语才没那么苍白,总算有了一丝起伏。
“听得很开心?”
“反正挺好玩的。”
向思承冷哼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名校里更为明显,挤破头进C大的,都是四面八方的精英,张扬个性的更不在少数。文学系的伤春悲秋当文艺青年,金融系的巧舌如簧的冒充未来商业巨子,看上去老实做学问的理工科男生也不乏披着羊皮的狼,胡扯起来有过之而不及,那些闷骚男靠着不着边际的理论也可以口若悬河的骗到不少无知少女。
“你现在不要瞎想,专心考试,等考上了大学爱怎么玩都可以了。”向思承想了想,还是普通的教导,至于男生怎么样,还是让她自己去了再体会吧。
“嗯,”林佳树突然有些如释重负,嘴角微扬,好似还有些轻笑,语调也不觉得高了起来:“等考完了试,我就有地方住了,能搬出去了。上了大学,什么都轻松了,到时候想干什么干什么,多好。”
最后两个字说的多有感慨,憧憬着未来的无限美好,还有一丝解脱的意味。前面还不觉得,后面向思承慢慢回过味来,才觉出这种意思。
向思承抬头,脸色微青,“住在这里有吃有喝,安心复习,有什么不好?”说的这般委屈,好像这里根本就是个牢笼,巴不得早日飞出去。
林佳树看到他脸色不好,感觉到隐约的怒气。
“不是不好,怕再住在这里妨碍到你。”
“什么?”向思承不解,林佳树低下头去,不语。
“到底什么意思?”向思承放下碗筷,坐正了看着林佳树。
林佳树抬起头,眼睛不自觉的扑闪了两下,才开口:“沈小姐会不高兴的。”
向思承看着她眼睛瞪圆一脸严肃,稚气的脸孔认真中透出天真,突然涌起一阵笑意。伸手捏住她染着淡淡红晕的圆润脸颊,浅笑道:“小孩子,瞎想些什么。”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小孩子管好自己就行了。”
没有言语,四周一片安静,他的视线触到她的目光霎时停驻,手指也忘了移开,好像时间空间瞬间结束。片刻,向思承如触电般反应,起身,说了句“吃完早点睡觉”,便回了卧室。
钟点工
向思承在公司看财务报表忙到凌晨,回到家倒头就睡,一觉到了中午还是被门铃吵醒的。程母打儿子的电话不通,就打给助理知道他在家还没去公司,就直接杀到了家里。
“妈,你怎么来了?”开门的向思承睡眼惺忪,疲态未退,强打了精神问。
程母有些心急火燎的进屋,也没多说,坐到了沙发上就问:“公司的状况怎么样?”
向思承跟着坐下,听到母亲的问话,一顿,说:“现在还平稳。”
“现在?”程母眉心皱成川字,语气低沉的问:“过两天报表一出呢?”
“妈,”向思承视线落在别处,“我正在处理。”表报一出,巨大的资金漏洞马上就呈现在董事会面前,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比任何都清楚。
程母长叹一口气,转开了在儿子身上的目光,幽幽的说:“唉,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想不到,老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还不能撕破面子追究。”
向思承没有接话,三叔携巨款出逃,给了公司沉重打击,不亚于釜底抽薪。但到底是家族企业,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说来,只能用动之以情解决,再演变下去就是死局。母子两人陷入沉默,还是程母先从对这个家族丑闻的哀怨中抽离出来。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向思承对上母亲的目光,霎时有些无措,现在除了大笔资金的填充别无他法。但在短时间筹到如此巨大的资金难度也确实太大,说实在,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完美的法子。
“现在只有沈氏能帮我们,反正你和行芝的事早晚都要定,就加快点速度。有这个消息出来,跟董事会说有沈氏注资,那”
“妈,”向思承抬起头,打断母亲的话,“这事,我还要想一想。”
“想?你们都到这时候了,还”程母的话戛然而止,视线朝向向思承身后突然凝固。
向思承转过身,身后竟然站着林佳树。
“你是谁?”程母诧异的问,不明白儿子的家里怎么会突然有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林佳树和向思承都愣住了,还是她先反应过来。
“我是钟点工,来打扫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她对着程母说完,转向向思承说:“总裁,卧室整理好了,我去打扫厨房。”
说完,穿过客厅,直接进了厨房。向思承望着她的背影发愣,直到身后的母亲再度发话:“好了,这里有人也不方便说了,我和沈太太约好了,先过去了,你,”程母顿住,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最后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低声说:“好歹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不用说下去,向思承也听出了后面的意思,毁在他手里多可惜。
送走了母亲,向思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厨房。林佳树穿着围裙,拿着抹布真的在擦厨房的瓷砖。她低着头,背对着他,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始。看了好一阵子,她还是没有转过身,无奈,他只好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今天怎么在家?”他记得考试最后的时段她还是回学校上课了,总还是有些重点需要老师提点。
林佳树没有转身,手里还在擦着,回答:“我昨天考完试了。”
考完了,她淡淡的一句,他却如同惊雷,他竟然忘了她考试的日期。都是这段时间太忙了,他们明明住在同个屋檐下,却总是晨昏交错。
“那,考的怎么样?”
“就那样。”
林佳树的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哀乐的情绪,有一种要把他推开的疏离感。
“佳树。”看着她这样,向思承心底无端生出心虚的感觉。
听他叫她的名字,林佳树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他,伸手拿起了餐桌上的一叠纸,递给他。
“Kevin早上来过了,你还在睡觉,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的。”
向思承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定好的婚礼准备日程表和婚礼流程。他猛然抬起头,林佳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对他看来却是分外刺眼。
半晌,林佳树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微笑,缓缓的开口:“恭喜你,总裁。”
“佳树,”向思承叫着她,说不出别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
林佳树清咬了下嘴唇,才开口:“你收留我,是因为可怜我吗?”
向思承看着她清亮的眸子无言以对,她在期盼着他的答案,她黑亮的眸仁印的出他的脸孔,看得见开不了口的他。
林佳树没有征兆的笑出了声,“其实,总裁也是有善良的一面的嘛。你可以找电视台报纸来,没关系,我会好好配合采访,把你做的善事好好说出来。不过,不过没有考上C大这样的人生传奇做噱头了。”
这是他以前开玩笑挖苦她的话,现在听起来真是苦涩的要命。向思承见到这样的林佳树如同得了失语症,只能静静听她说着。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她低下头,双肩微微抖动着,大力的呼吸着,似乎在平复起伏的情绪。
客厅里向思承的手机响了,他转身走出去接电话,是Kevin打来,说下午的会已经准备好了。他挂了电话,再转身,厨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空荡清冷的空气环绕。向思承坐在转椅上,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背后的办公桌上,文件散落一桌。上面的数字,分析,每一个字都在清楚的告诉他,现实是多么残酷。
二十二楼,这样的高度拥有观赏的最佳视野,可以将这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遗。向思承今天才第一次看清楚这无敌的景致。远处灯光闪烁,盈盈点点,似有一片燎原之势。此时在他眼里却是清冷一片。高出不胜寒,27年,他初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他生于富贵之家,就是别人说的喊着金汤匙出生,无波五澜,少年得志。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天而降,落到他手里,根本不必费多少力气。大家都是这么说,最后连他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直到前段时间,爆出的这场风波,他尽心费力的想办法解决,他才有些明白,其实自己是多么无力。
向思承嘴边浮现一抹冷笑,事情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就已经落到在这里自怨自艾的地步。他现在的金钱、地位和这个总裁的头衔,都是摆在他手上的,倒是应了某人的话,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思绪又不知不觉的回到了那个人身上。他出门前对她的不冷不热的态度竟然让他耿耿于怀。她说的那些感谢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摸不着头脑。是考试考的不好,所以情绪低落,还自己跟人家说是钟点工,什么可怜她。印象里的林佳树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倔强的,据理力争的,甚至是任性刁蛮的,总之,不是那样落寞的。
林佳树,林佳树。向思承闭上眼睛,脑子里竟然都是这三个字,还有那一双黑的发亮的眼。她口鼻都生的小巧,偏一双眼生的圆润,眸子偏黑,亮的逼人。一生气或者不顺心,就用那双眼瞪着他,红润的唇瓣一张蹦出,总裁什么的最讨厌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那个样子,真是脆的想让人咬一口。
林佳树,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认识不过三个月,在他最疲惫的时刻,想到的是那张还没成熟的小苹果脸。向思承甩甩头,甩掉这个近乎于荒唐的念头。
向思承走出大楼的时候,灯光已经都熄了,只剩下警卫拿着手电筒做最后的例行检查。他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警卫见到显然一惊,恭恭敬敬的打着招呼:“总裁这么晚还没走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随意点头然后离开,而是破天荒的给了一个微笑,然后离开。也许,以后再没有人会如此敬畏的对待自己。他分不清心中那一抹苦涩是萧索还是留恋。
心疼
林佳树考完试以前一直想着考完了试一定要好好睡个一天。第一天脑子一点静不下来,向思承也是好几天没回来,她想着等等,一个晚上就熬过去了,第二天,听到了早上的对话,她还是失眠了。起来把行李整理了一下,就是些衣服,书本过期作废就直接能丢了。到了半夜还是失眠。
去厨房倒水喝,一片漆黑的客厅沙发上有一个人影。她在原地停留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向思承低着头,她以为他是在外面应酬喝醉了,走到厨房泡了一杯茶端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可是一丝酒味都没有。
向思承看到茶几上放下的茶杯,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身边的林佳树。屋里没有开灯,月色清亮照进屋里,他们坐着,在半明半暗的地方。窗外月色撩人,屋内一片寂静。
“到底考的怎么样?说实话。”
林佳树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问的会是这个。
“真的不知道,成绩要一个月后才公布。”
“那有信心吗?”
“听天由命吧。”
“唉,你呀,”向思承像是诚心要从她口里掏出一句肯定,结果还是不能得偿所愿。
这一声叹息在林佳树的耳里格外沉重,“那,你公司的事,”
向思承垂下的头猛然抬起,看着她,说:“早上,你都听到了?”
林佳树点点头,眼睛盯着一动不动。这样专注紧张的神情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塞满他的周围。到时候,他需要镇定自若的给每个人说,没有大事,小问题而已。这几天已经说的不少了,他张开了口,却说不出来。
良久,他的声音才出来,“不是小问题,也许,公司会保不住。”
音色低沉,音调平稳,在寂静的深夜该多么具有魅惑的吸引力,可惜,里面充满了无奈与疲倦。向思承已经完全不复平常的神采奕奕,趾高气昂连一点影子都不剩,乱了的发,疲倦的脸,散了的领带,华丽的光芒完全熄灭,一室的落寞。
林佳树慢慢的凑近了,伸手环抱住向思承的腰,脸贴上他的胸膛,整个人窝进了他怀里。向思承僵硬了一下,没有动,想起她早上说的话,突然轻笑。
“是觉得我可怜吗?车子,房子,钱,公司,也许什么都没有了,以后再不会有人对我毕恭毕敬,这个讨厌的总裁终于倒霉了。”
他戏谑的开着自己的玩笑,林佳树双手更紧了一分。下一秒,肩上有一股力量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待反应过来,已经是面对着向思承。她被迫的近距离对视着他,月光洒在他脸上,一边明亮,一边暗沉,对上他的眸子,漆黑深邃,让她失了心智,散了魂魄。
“你可怜我吗?”向思承重复了一遍,隐忍的怒意,冷得像冰。
林佳树被牢牢的抓着动弹不得,不禁瑟缩了一下。看着他的眼,都忘了要怎么动,就那么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样的距离,连呼吸的气息都很清晰。她微启唇,“我心疼。”
那一刻,她的眼波流转,泛起盈盈水光,看得他一时怔愣,清澈见底的波光,摇曳的心神荡漾。向思承不自觉的凑近,一股馨香钻进鼻腔,一丝一丝舒缓着紧绷的神经。林佳树看着眼前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