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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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和本相谈条件不成?”就为那个小少年?她不是一直都钦慕于他的吗?
思及,项青的眼促狭狠戾。
第1卷 奴 阎王能奈我何
栖情依然坚持,抓住他的衣袍大有势不罢休的意味,语气很是哀求:“相爷,球您积点德…”
闻言,项青怒气冲冲地抓起跪地的栖情,将她重重地推至门上,妖冶的脸孔的欺近:“你还惦念着贺飞的死!积德?本相就是杀尽天下姓贺的又如何,阎王也不敢抓了我去!”
“那您就杀了我。”她不能对不起贺飞的嘱托。
“滚!”项青从嘴中吐一个字,扯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推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上门。
他项青从不在乎人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他还是和一年前一样,对她不下杀手,是不下杀手,还是下不了,项青想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他的影子罢了,没人对自己的影子下得了手。
栖情被推倒在地,手腕间还有被他攥得死紧的余疼,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门,然而这一回,过了很久,门都没有再开启……
宰相府夜里的门紧锁,栖情也不去叨扰值夜的下人,蹲在书房门口抱着双膝看着阴郁的天空慢慢转白,好久似乎传来鸡鸣的声音,栖情才拐着双腿走出华青苑。
栖情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晌午,贺然抱着身子坐在路口,一见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急切地朝她奔过去,眼下青色沉沉,也是一夜未睡。
“嫂子,你跑哪去了,五姐说你跟个妓……姑娘走了。”贺然咽了咽口水,没把贺姚的原话说出来。
待看到栖情膝上的血迹时激动地不行:“我听说你前两天去找了征兵处的,想把我从兵册里除名,你是不是被他们打了,是不是,你说话啊!”
第1卷 奴 只比你小五岁
栖情很难看到一向乖巧的贺然愤怒成这副模样,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我没事。”
“你不是有嘴嘛,有嘴你不会说啊,我哪知道你那么瞧不起我,不当就不当了,你犯得着自己去受委屈吗?”贺然怒气正盛,反倒像个大人似地不停指责栖情,说话也顾不上分寸。
栖情沉默地走进屋,挨着桌子坐下,贺然立即跟了过来,正要继续斥责她这只闷葫芦,栖情开口了:“贺然,我没有瞧不起。”
她没有瞧不起他想当兵,一点都没有。
听到这话,贺然整张脸都委屈地耷拉着脸在她身边蹲下:“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那是因为你还小…”
“我已经不小了!我也只比你小五岁而已!”他都和她一般高,他又长得结实,站出去谁不觉得他大一点。
“还是要当兵?”栖情歪下脑袋直直地看着蹲着他。
贺然眼瞅着栖情膝盖上的斑斑血迹时,赌气道:“不当了,你都这样了,还当个什么!”
别说是不当兵了,只要她没事,就是让他做牛做马都行。
栖情松口气,早知如此,她何必上宰相府遭受折磨,伸手掐掐他气鼓鼓的脸,轻声道:“别生气了。”
“哼!”贺然哼哼一声,然后扯扯她的裙子:“我给你治伤,这伤怎么打的,怎么在膝盖骨。对了【。52dzs。】,今天来找的是谁?”
栖情被扯着和肉粘在一起的裙子,疼得咧嘴出声,贺然便不敢动了,紧张地看着她。
第1卷 奴 贺力出事
栖情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揉着腿沉默半晌吐出实情:“我曾做过宰相府的奴才。”
贺然呆了下,然后嗷地狂叫一声,满眼惊喜:“那个十四岁就入仕的宰相大人 ?'炫书…'项青大人的府邸?!”
栖情点头,贺然开心地怪责道:“你怎么以前也不跟我说,明知道我最佩服宰相大人了。”
“他不是个好人。”
贺然站起来快活地道:“我知道,很多人都说他是歼臣吧,把持朝政,还有人说他是我们大禹王朝的地下皇帝呢,不过这也表示他的确很厉害是吧?我去打水给你清洗伤口。”
一听到宰相的消息,贺然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拿过盆子蹦跳着去外面打水。
他过于单纯快活的背影让栖情紧张,她不希望贺飞的弟弟去崇敬他,若是有朝一日,他得知兄亡的真相……
栖情清理好膝上的伤口便在床上躺下,跪了一夜早乏得不行,只是梦才做一半时候贺姚就鬼吼鬼叫地闯了进来,一把掀她的被子,双手叉着腰:“你要死啊,还在这睡觉,二哥都给官府抓起来了!”
栖情清醒一大半,她从床上坐起来还没发问,贺然也跑了进来,也是急得不行:“嫂子,怎么办,听说贺力为个妓女打架,把人给打残了。”
倒底还是半大的孩子,出了事贺然也只能找家中为长的栖情,栖情急急地下地,忘记膝上的伤摔了个趄趔,贺然忙上前扶住。
外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栖情在吗?”
栖情惊愕地张开嘴,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外屋,正屋里负手站着一个花甲的老人家,身上绫罗绸缎好似富贵家的老爷一般,但栖情记得他,他是宰相府的老管家。
第1卷 奴 不愿回去
“栖情丫头。”老管家看到她淡笑着,摊开手指向外面:“上轿吧。”
栖情三人朝外面望去,一抬八人大轿停在门口,直接将路给堵住,紫檀木的轿身,靓青的轿帘,上面悬下一块大大的圆牌,刻着深深的项府二字。
栖情不识字也知道,老管家让她去的不可能是别处,只有宰相府。
“宰相府不缺奴才。”栖情说道,她更想直接说不会回去,不会再回去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地方。
“缺不缺那是相爷说的算。”老管家无奈地摇着头:“相爷让老头子我来接你,那自然是晓得你一定会回去。”
贺然听到栖情断然拒绝:“我家里出了事……”
话未完就被老管家打断,语重心长:“栖情丫头,听老头子一句话,不用说整个京城,就是普天下,相爷要做的事还有办不成的吗?”
栖情呆住……
莫非说贺力出事也和他有关?
为什么他不肯放过她,或许她真如谢盈说的天生命贱,上天不肯给她过安生日子。
“贺力他…”栖情问出口。
贺然贺姚在一旁也不敢插手,这个老人家看上去非富即贵,又好像是替宰相办事的,正纳闷着又见老人家独自走出去:“栖情丫头,聪明的孩子是不需要老头子再详说的。”
栖情绝望,断然挣开贺然的手,一步步朝轿子走去,仿佛正一步步走入碧落黄泉。
不可避免地,栖情跪进相府的前厅里,项青从内堂出来瞥她一眼,踱步停在她面前,月白的长靴晃入她低垂的眼中。
“不情愿回来?”项青的声音阴沉得邪魅。
栖情沉默不作声,瞅着他的脚轻轻地踮了两下,彰显着他的不耐烦,栖情才道:“贺力的事是相爷干的吗?”
第1卷 奴 我给您当一辈子奴才
“把头抬起来。”
栖情依言抬起,一贯的木讷无表情,项青突然想起一年之前贺飞死的时候,她的失常让他意外,那应该是她唯一一次哭泣,真想看看这张呆滞的脸上何时会有另外一场失常。
“是又如何,本相做事还用向你交待?”项青的视线无意地落在她头顶的发心上,一个小小的旋涡:“既然回了宰相府,就梳回丫环该有的发髻。”
年纪不大,成天顶着一个妇人的发髻,碍谁的眼?还是想整天提醒他杀了她丈夫的事情?
栖情伸出手解开头上的发带,一头不长的青丝倾泻而下,手紧紧抓着暗黄色的发带,栖情往地上磕头,额头碰到他的鞋尖:“只要相爷放了贺力,我给您做一辈子的奴才。”
她以为他会嘲笑她不缺这一个奴才,抑或者他做事用不着她来说教,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项青竟道:“这可是你说的。”
口气不无轻松。
好像一切的一切只为等她的这句话,栖情想自己又多心了。
“行军打仗又不比写诗作赋,短则三年五载,长则数十年,青哥,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一道身影从外面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堆丫环。
项青脸上不豫起来,抚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说道:“盈儿,你不呆着好好养胎,四处跑做什么。”
“我刚从下人口里知道你是这次出征的大将军,为什么你都没有告诉我?”谢盈满腔抱怨,差点踩到自己过长的裙摆,随后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栖情,脸色沉得比项青更厉害:“什么时候青哥要亲自训斥下人 ?'炫书…'”
第1卷 奴 默契
“盈儿,在下人面前注意分寸。”项青瞪了一眼那群正憋笑看好戏的丫环们,一群人顿时脸色大变,吓得全部埋头。
谢盈不满地缠着项青说话,栖情这个刚召回来的奴才又被忽略,成了皮影戏里的苍白布景。
可不一会儿,谢盈不再打算让她当布景,柔声道:“栖情,扶我回华青苑。”
嗯?已经谈好了吗?刚不是还有吵架的趋向吗?
栖情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谢盈毫不犹豫地将手臂撑在栖情身上,栖情吃不消地屈了屈膝,谢盈打量着她,眼波流转间轻声问道:“栖情,你可还觉得我是心善的?”
栖情不防她这么一问,只道,“夫人对我恩重如山。”
“不怕被山压死吗?”
谢盈苦笑,然后把身体所有的重量压向栖情,她受伤的膝盖根本撑不住,谢盈压着栖情,两人纷纷倒在地上。
项青冷眼看着谢盈的把戏,一群丫环急得连忙去拉扯谢盈,她手上使劲狠狠一掐,一个丫环被掐得啊地惨叫一声弹跳开来,吓得一群人惶然不知为何。
“栖情,我说过我容不下你的,这还不算什么。”谢盈故意压低说道。
栖情被她压在身下,嘴唇动着不知说了什么,那双澄澈清明的眸子让谢盈不敢对视,她想她心里有了魔障,不然为什么会对一个奴才三翻两次地下毒手。
“你们这群奴才,全都反了天吗?来人呐,通通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谢盈发号完施令后,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苦着脸看向项青。
即使是做戏,她也不想太明显,所以拖着一群丫环替栖情陪葬。
项青冷着脸上前扶起她,事无关己地望着十多个侍卫领命冲进厅里将一群丫环拖下去,薄唇漠然地道:“何必呢?”
谢盈心中一惊,惊的不是项青看穿她的把戏,她不从指望能瞒过他的眼,她惊得是她才想到栖情刚刚那嘴型是在说什么,也只有两个字:何必
他们何时有了这种默契,活像她才是个中丑角,他俩只是看戏人……
第1卷 奴 栖情的固执
这么一想,谢盈突然觉得肚子撕心裂肺地疼起来,手求救般地紧紧抓着项青的衣裳。
项青手扶在谢盈的腰上,视线投向被已经快拖出门口的栖情,前厅里全是其它丫环的哭嚎求饶声,只有她垂着眼,没有求饶,自始至终更没有看过他一眼,仿佛笃定他不会帮她……
明知她是这种性子,明知自己的确不会帮,项青还是失望。
谢盈抬头想向项青说自己身体不适,然而这一眼,他久久不曾回来的视线让她心如刀割。
宰相府的刑房里一片哇啦啦的哭嚎声,丫环们被打得哭天抢地,有两个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栖情在满地被打得趴下的丫环中独独跪着,闷哼着忍受背后不断而来的杖打。
栖情已经忘记自己这具身体究竟遭受过多少折磨,她身上的伤痕要比项青的那片烧伤远远要来得多。
栖情习惯在挨打的时候想些不着边迹的事,好让疼痛不那么剧烈,似乎说书人曾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可她的爹娘在她刚记事的时候就把她扔在田地里,她这样算她对不起爹娘,还是爹娘对不起她?
胡思乱想间,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几个眼尖的人立刻匍匐跪地:“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栖情愕然,抬头望向站在大门口的禹衡,背光而立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脸,一袭绛紫的曳地长袍。
第1卷 奴 像朕的一个朋友
“朕还以为自己眼闪了,原来真的是你,你回宰相府了。”禹衡以为早该忘了这张脸,没想到竟还清晰地记得。
谢盈身体不适,项青居然动到太医上府治病。
他也只是想出宫透透气,顺便来看看,不管如何表面文章做一下不为过。
栖情动作缓慢地朝他拜了拜,也没说话。
没想她又回了相府,爱慕虚荣的女人,这让禹衡为贺飞不值,清朗的声音没有暴露丝毫:“都停下来做什么,不是在责罚吗?”
闻言,正在责打的人立刻站起来,须臾,哀嚎声又四处起。
禹衡视而不见地走进来,一个眼利的下人马上搬出一张太师椅,禹衡自得地坐了上去,锐利的眼看着受罚的栖情。
栖情还是闷声不吭地挨着打,思绪又飘到杂乱无章的想象里。
禹衡心头一震:“你很像朕的一个朋友。”
口吻像极了话家常,飘远的思绪咻地又飞回来,栖情诧异地看向他,天子也会有朋友吗?
栖情的眼神很容易看穿,自从贺飞死后,禹衡很久没有和人闲聊过:“她也是一样,每次打架被欺负的时候一声不吭,好像那些拳头根本不是揍在她身上。”
天子的朋友不该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栖情想不透,便不再去想。
“不过她应该没你好命,那样的脾性也许早就曝尸荒野。”禹衡若有所思道。
最后一记棍棒落下来,栖情一下趴倒在地上,整张背像被烤过一般疼得火辣辣,栖情想笑,这世上她还能比谁的命好?
第1卷 奴 他又醉了
栖情躺在清衣轩下人房养伤的时候知道,谢盈的孩子没有保住,并不是因为那一跤的关系,是她补品吃得太多吃出的祸,但这个小主子的离逝,还是让整个宰相府布满阴霾寒霜。
栖情记得第一次杖责二十的时候在床上躺了也小一阵子,那时有灵儿照看着非不让她下床,现在被打回原形重返清衣轩,栖情不到两日就能撑着床下地,莫非人的皮囊真是越打越耐实吗?
半夜口渴,栖情摸索着撑到桌边,刚点上烛火,房里蓦地突然多了个人,栖情惊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是项青,竟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相爷。”
“盈儿孩子没了,知道吗?”项青习惯在夜里只着一件内衫,脸上有说不出的落寞。
不是两三天前的事了吗?
栖情沉默地点点头,风从门外灌进来,栖情顺势闻到一股醉醺的酒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