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妃栖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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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轮不到你来差遣我。”项青索性坐到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穿衣,一双黑眸促狭而深。
栖情只能匆匆忙忙系着一件件衣裳,穿好后立刻下了榻,刚要踩进鞋中,项青踢过脚边的一双鞋:“你再穿将军府的东西试试看?”
栖情心头像被什么揪了一下,默不作声地穿进他踢过来的鞋,他真得是相信她吗?
“相爷,你会对贺然下手吗?”仅管彼此努力地想要没有隔阂,栖情还是扯破了这一层脆弱不堪的纸。
“你想我放过他?”
项青冷笑:“我没那么窝囊!”
“相爷…”
“下车。”项青不由她再说下去,起身往上推起一层重重的帘幕,然后再掀开纱帘示意栖情下车。
栖情闭上了嘴,擦过他的身,安静地走出车内。
项青还是看到了,她的嘴嚅动着无声地说着什么。
“相爷,你不相信我是吗?”
项青一字一字拼凑起来,然后浑身一震,看着栖情下车的背影,喉咙噎住了一般。
栖情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已是漆黑,寥寥几颗星子落在天际,而明月,始终藏在乌云后面。
一路走过去,四处是红得刺眼的灯笼高高悬挂,是府中的人知道她要回了吗?
栖情有些疑惑,却听身后走来的项青在发怒:“非节非庆的,谁让你们这帮奴才挂这些乱七八糟的?”
项青最是看不得奴才自作主张。
栖情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下人畏首畏尾地在听项青训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一道妖柔的声音传过来:“是我让他们布置的,相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第2卷 妃 你还是不信我
你还是不信我
栖情同项青齐齐看过去,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陈幽。
陈幽震惊地瞥到栖情,随即灿烂地笑着朝她走去,缠勾过她的手臂:“栖情姐,你总算回来了,太好了,我可是担心死了,到底是哪个贼人这么大胆子把你掳了去?”
“已经没事了。”栖情不露痕迹地抽离自己的手,不是她小鸡肚肠,对谢盈,她尚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感恩,可面对陈幽,她着实一点好感都没有。
项青没耐心听她们闲扯家常,指着到处都有的红灯笼瞪着陈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几日不是相爷的寿辰吗?我让下人们装置一下宰相府喜庆点。”陈幽完全搞不懂项青怎么会这么生气,她从小到大对自己爹都没这么费心过。
寿辰……
栖情这才想起来过,再过五日就是项青的生辰了。
“陈姑娘,你安心在府里住着便是,寿辰的事我夫人会张罗的。”项青没什么好语气,上前拉过栖情的手就走。
“项青,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面子里子都挂不住的陈幽气急地喊道。
项青停下脚步,拉着栖情转过身,语气平平地问:“陈姑娘什么意思?”
“相爷心如明镜,还需用我多说吗?”陈幽盛气凌人地反问。
“我们走。”项青转身又要走。
“我爹的意思想必你很清楚。”
陈幽急了,冲口而出:“你想要我爹手上的兵就得娶我,既然是既定的姻缘,相爷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
栖情被震憾,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女孩子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些话,仅管这些话,都是没人敢搬上台面说开的事实。
项青笑了:“原来陈姑娘一直错情本官,恕本相福薄,现下没打算娶三房。”
栖情自问不算了解项青,但也知道他是个极尽自负的男子,硬逼他,只能换来两败俱伤的下场。
“你!”
三房?!
她陈幽嫁进宰相府只能当三房?!
项青牵着栖情离开,这一次再没有任何停留。
陈幽一个人站在冷飕飕的夜风中,她恨透了这个拥有王朝第一容颜的男子,她爹还在犹豫要不要和他结盟,他却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应付她,她绝不能让爹和他结盟。
项青,看你多我爹一个敌人,怎么轻易夺下江山!
相对水苑,项青久违的时间比栖情更长,两人相携跨入房中,项青疲惫地坐了下来,手指按着眼角轻轻抚间。
栖情点上灯,然后道:“我去让下人端热水进来,给相爷入浴。”
—小说下载:炫 书:—“等等。”项青声音低哑,冲她招了招手。
—书—“过来给我按按肩。”
—小说下载:炫 书:—栖情顺从地走过去,双手力道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肩上,慢慢揉着:“相爷很累吗?”
“你说呢?”
项青闭着眼享受,想起什么似地又道:“我寿辰的事由你张罗着去办,不用太铺张了。”
“我知道了。”栖情点头称是。
“要请文武百官吗?”
项青不禁莞尔:“那群人,就是不请也会闻风而来,同往年一样,不是什么大寿,礼到人不用来了。”
往年,往年都是谢盈操持的,边塞国的那几年,他的生辰也是能略过就略过,生辰对于他更像是可有可无。
“相爷,你那样对陈姑娘,真的没事吗?”栖情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自有主张。”
项青眼底掠过一抹狠戾,突然发问:“你想要什么?”
“相爷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回答就是了。”项青按着脖子扭了扭,经她揉按过已经舒服很多。
栖情连想都没想就道:“我倒是没什么要的,不过我记得公子生辰在相爷之后没几天,我们去买把折扇送他?”
项青倏地眯起眼,冷哼一声:“你倒是孝顺!”
孝顺两个字被他咬得尤其响亮。
栖情茫然地看着他从椅上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跨走,不由得出声:“相爷…”
她刚才说的是我们?我们?!
项青的步子一顿,蓦然恍悟过来,脸色稍霁:“我去叫下人准备热水。”
第2卷 妃 窝心
窝心
言语间尽是别扭的语气,明显得根本不像是他。
每次提起公子,项青都跟全身有刺一般,他是对莫如风有成见,还是对她?
栖情的眸光黯了黯,硬是不让自己去想,他们之间难得缓和,她又何必去想。
第二天清早,栖情起床时已经不见项青,小平和小兰从外面冲了进来,双双跪下请安。
“奴婢给夫人请安。”
“你们的伤都好了?”栖情上前扶起两人。
小平和小兰眼睛刹时红了:“奴婢们前两天就好了,倒是夫人你怎么才回来?人都瘦了一圈,受了多少苦啊这是。”
看着她们,栖情突然有一种真正回到家的错觉。
也许这就是她不喜欢陈幽的原因,因为那个美丽的少女并不懂真情实意为何物。
“我没事了。”
栖情微微笑着,问道:“你们见过相爷了?”
“是啊,刚被刘其叫走,听说陈姑娘出事了。”
小兰语速飞快地说道,看了外面一眼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昨晚有贼人入府,把陈姑娘掳走了,那院里的护卫全被迷昏,早上才发现人不见的。”
栖情骇然,她才回府,陈幽又被人掳走?
多事之秋没有太平的一天,只是陈幽是在宰相府掳走的,陈洪会善罢甘休吗?
正说间,项青和刘其迈步进来,后面跟着一堆丫环捧着菜上桌,栖情让小平侍候着洗漱过后才走到桌边,望着满桌的早饭餐色,栖情才发觉自己饿很久了,从昨晚回来就没吃什么。
栖情径自端起碗吃饭,面前忽然多了碗汤,是她平常最爱喝的一道汤。
项青修长的手很快抽了回去,他怎么会……
是上次莫如风给她盛时,他注意到的吗?
栖情意外地看了一眼项情,见他侧着头自顾自和刘其说着话,心中不免暖起来。
栖情刚喝两口汤,就见一下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屋,还没说上话,陈洪一身官袍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下官参见宰相大人。”
“陈将军太多礼了。”
项青斜斜地勾了勾唇,看向旁边的丫环:“多备副碗筷。”
“不必了!”
陈洪横手一挥:“下官实在没闲心去吃饭,想必宰相大人知道下官是为何而来。”
项青眉轻轻一挑:“陈将军最近多日流连宫中,没想到消息还是很灵通,陈姑娘刚不见,消息就已经传到宫里了。”
项青言词之间暗贬陈洪三心二意摇摆不定,吃着碗里的,还想在禹衡那边捞好处。
陈洪语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盯着还有闲情逸致用早饭的项青怒气冲冲地道:“下官只是关心小女,既然宰相大人无法体恤下官一片苦心,下官只有告辞了。”
“陈将军未免太过言重,本相已经派出人马在京城大肆搜寻,一有陈姑娘的消息就会通知陈将军。”
项青依然一副心不在焉,看向身旁安静的栖情出声:“怎么不喝?”
栖情不懂,项青谈着谈着怎么突然又转到自己这边,况且陈洪还在这,她喝汤未免太过无礼,栖情摇了摇头。
项青拧眉:“我盛的又没毒。”
“我不是这意思…”栖情脸苦成一团,项青忍俊不禁,两人之间的亲密一时旁若无人。
陈洪同项青这边正僵持不下,不一会儿,一个下人跑进来在陈洪耳边低附两句,陈洪神色大变,急着朝项青作揖:“下官还有事,不打扰大人用饭了。”
第2卷 妃 不想再强求了
不想再强求了
说完,陈洪随那下人急匆匆地离开。
栖情大为不解:“陈将军这是怎么了?”
项青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神采:“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
栖情惊愕,悄声问道:“莫非陈姑娘被掳走,是相爷的意思?”
“脑子转的够快。”
项青揉了揉她的发,投之一抹赞赏:“吃饭,都快冷了。”
他会把陈姑娘怎样,栖情不敢问,她只知道似乎每个人到了项青手中,都能成为一颗棋子,一块他步往帝位的垫脚石。
栖情没问不代表不会知道,将项青差遣下人买的折扇送去给莫如风后,她才知道陈幽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民间传闻年轻气盛的贺然将军,掳走陈洪之女一夜**,第二天早上双双被捉奸在床,陈洪一怒之下绑贺然上殿,直要皇上禀公办理,还他陈家一个公道。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一石二鸟之计,陷贺然于不义不忠的境地,陷皇上和陈洪到关系恶化的地步。
栖情步伐沉重地一步步走回水苑,原来她自以为和项青关系缓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都没变……
项青黄昏回到水苑的时候,就看到栖情一个人坐到门槛上,无神地望着天,没有一点宰相夫人该有的仪态。
原本在殿上看陈洪大闹朝堂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项青走近她:“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和我闹?”
栖情扭头看他:“我在相爷眼中,是个一天到晚会闹的人吗?”
她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她的沉默更让他别扭,从前到现在,她肯多话的时候,永远是在为别的男人求情。
也许朕到他们该好好谈一次的时候了。
项青靠着她坐了下来,远处的斜阳酒落整个庭院的余晖:“我们之间一定非隔着这么多东西不可吗?”
只是浅浅的一句话,栖情却觉得心疼到抽搐。
她不想隔的,她从来都不想隔的。
“相爷,你答应过我不会害死贺然的。”栖情扭头看他,他的话还记在心里,他却出尔反尔。
“可他把你关了八天!”项青立即反驳。
栖情失望地闭了闭眼,将酸涩一并闭去,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相爷,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相信我是吗?”
项青沉默。
“他从来没碰过我。”
栖情一字一句说道,泪意仿佛随时会涌出眼眶:“我出身不好,书念得不多,但我也知道女子的贞操名节何等重要。”
如果贺然真得碰了她,她就不会活着来见他了。
什么都好,他为什么要怀疑这个……
但她毕竟在那呆了那么多天,贺然有胆子对她不轨,就要有胆子承担,他项青从来不是任人欺凌的人。
项青绷着脸,想的话始终说不出来,话一旦说出口,什么都无法挽回,而他怕不能挽回,他曾几何时也变得这般畏首畏尾。
栖情站了起来,眼泪潸然落下:“相爷,我求累了,不想再求你了。”
项青猛地抬起眼深深地看向她,栖情向前一步步走去,背影与夕阳的红光溶为一体,单薄得似乎随时会消失不见……
半晌,项青听到她说:“相爷,你若真不信我,就休了我吧,栖情不敢强求了。”
第2卷 妃 错误
错误
“我跟着相爷这么久,从来都不是平等的,每次我都只能仰望你…相爷,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们的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错了。”栖情背着他说道,声音沾上泪意痛楚难堪。
项青呆呆地望着她。
项青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狼狈到在一个女人面前夺路而逃。
栖情双眼迷蒙地望着他突然跑出水苑,静如寒蝉的月半拱门,她以为他会去而复返,但这一次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他出现。
她在等什么,等他甩一纸休书给她吗?
若能求仁得仁,这对她不是好事吗?
栖情扶着头蹲了下来,眼泪掉落到地上,溶进土里。
华青苑值夜的人在外面又听见他们的主子摔东西了,贤淑夫人失踪的那几天,相爷也是如此,华青苑的东西换了一批又一批……
天色慢慢暗下来,满地一片狼籍,项青发泄够了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白袍上被墨汁扫到的黑点斑斑,青丝错落,一张脸藏在书架的后面,阴晦不明。
他不能放过贺然。
在陈洪同皇帝随时会掰掉的节骨眼上,他绝不能放过贺然。
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她凭什么来左右他。
轮不到,轮不到的……
项青猛地站起来冲到书桌前,提笔就在白纸上落下休书二字,眼前顿时浮现出她瘦弱的背影。
“相爷,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们的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错了。”
我们的这桩亲事从头到尾都错了。
错,怎么会错?他做的决定怎么会错!
项青将白纸撕了个粉碎,笔不由自主地再度落下,看着纸上凛然触目的休书二字,他霎时怔住了……
原来在他心底也和她一样,以为只有一纸休书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种种吗?
让她逃离江南。
让她回京进宫。
让她一次一次为别的男子求他。
她不止一次想逃离他的身边了,她想跟随莫如风离开,他不是看不出来。
若是只有分开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