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姑娘-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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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单化的脑子都还来不及思考,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刘书先生不见了。
“来人,将他赶出去。”蕙兰躲开伸过来的脏手,尖叫着咆哮着,“滚!快滚出去,滚出去——”
“嘿嘿!美人儿,别怕,我会对你很温柔的,到时让你舒服得叫得比现在还大声。”中年男人露出一口黄牙,对着蕙兰嘿嘿直笑,摇晃着身子就扑上去。然而,没有想象中的香玉抱怀,只觉身子徒然一轻,像是踩在云端。
当看到美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云端啊,简直是悬崖万丈。微胖的身子直接从二楼的窗户飞了出去。
“滚开,滚开!滚出去——”
看着接近疯狂的蕙兰,刘书上前将她搂进怀疑,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蕙兰,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怕。”
听着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温软的怀抱,蕙兰再也忍不住,纤臂紧紧抱住刘书,将脸深深的埋进他怀里,哭得几近崩溃,“呜呜~呜呜啊……”
第二百六十章 狠辣凶残
长安街上,身着银色铠甲,手握殷红长枪的羽林卫来来往往,路过的百姓无一不避恐不及。
“快走快走,要是被他们看见了,牢狱之灾都还是轻的。上次也是打着追拿逃犯的名号胡乱抓了好些人进去,隔壁的于老头就是其中之一,他家夫人托关系将他赎出来时,一双腿都废了……”精瘦的男人急切的催促着同伴,两人皆是惶恐的掉头就跑。
羽林卫见了,厉声大喝,“站住!”
头领挥手,十来个精锐的侍卫长枪一竖,将两人齐齐围住。
领头之人拿出画像,与两人的容貌仔细对比一番,直到没找到一处相似之处才将两人放开。粗鲁的捏着一人的下颚对着画像冷声道,“可见过画像上的两人?”
精瘦的男人被吓得脸色发白,浑浑噩噩的看向画像。只见画像上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袭白衣胜雪丰神俊朗,女子黑纱蒙面却能看出眉清目秀。当视线落在女子那双灵动的大眼画像时,精瘦男子呆滞瞬间,下意识的喃喃出口,“是她!”
领头校尉眼神一凛,身后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齐齐动手,动作迅速的分别抓住男子手臂,粗暴的反剪其身后。紧接着猛地一脚踹在男子小腿肚,男子吃痛的惊呼,双腿一软便沉重的跪在了领头校尉身前。
领头校尉伸脚,脚尖勾起男子的下颚,“你认识画像上的女人?”
“不不、不认……”男子惊恐的睁大眼,本能的想要撇开干系。可‘不认识’三个字还未完全出口,勾住下颚的脚尖轻轻一用力,只觉喉咙处像是悬着一块巨石,只要轻微一动,巨石落下,颈断脑碎!
男子害怕的眼咽口水,忙不迭失的改口,“认认、认识!看那双眼睛,有些像普渡寺里的神算,就住在城西那座土地破庙里……”
领头侍卫犀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阴沉的开口,“你说的可是真话?要是敢随便敷衍本将军……”
男子被他阴鸷的眸子盯得浑身打颤,脑中浮现隔壁于老头的那双血肉模糊的腿,顿时吓得连魂儿都跑了。软骨头的跪趴在地,哀求哭嚎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敷衍欺瞒。当初在普渡寺,小人用五两银子让那神算给小人即将临世的孩儿测男女,那人一口咬定是死婴,此事京城好多百姓都知道,如若将军不信,可唤其他人来对峙……”
蒋善权娶了怡红院小妾进门,以前宁静安稳的家宅现在被闹的鸡飞狗跳,精力全用在怎么一边安抚夫人一边和美貌小妾颠鸾倒凤的事儿上,大半个月没出门,自然不知道小可姑娘早已不在普渡寺摆摊算命,更不在破庙居住。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打死也不敢如此笃定开口。
可好死不死的,小可姑娘还真就在破庙养伤!
身处破庙的小可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给暴露了。想当初她摆摊算命,起先是为了挣钱活命,后来则是为了吸引平阳王的注意力。
小可姑娘在读书学习上虽然木讷,可再其他方面却是心思玲珑,从民间传言来看,不难猜出李弘夜有篡位登基的念头,可皇宫里有两个妖孽国师道路,以至于他不敢贸易行动。
以李弘夜筹备几年的迫切心思,肯定急于寻找网罗能人异士对付国师,所以她后来才给柳员外出了‘招猪入赘’的荒唐主意。本以为凭此就可以将平阳王引来,没想到平阳王没引来,却阴来了豺狼。
一想着宁白,小可就恨得牙痒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黄雀一向都是她在做,没想到这次却当了回螳螂,为他人做了嫁衣。
小可目露凶光,将手里的白馒头当着宁白身上的肉,恶狠狠吞下最后一块。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补充完能量,肩头的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倦意袭来,歪着脑袋正要入睡。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便随着铿铿锵锵金属碰撞声——羽林卫!
小可脸色大变,正欲撑着身子起来查看,却听庙外突然响起一道冷喝,“动手!”
随即几道轻微却锐利的破风声四面大方入耳,悉悉索索的铁链声像是从狭隘的深巷中飞射而过。
铿,铿,铿……几声闷响!
“拉!”
厉喝声一出,小可便眼睁睁的瞧见本就残败的破庙瞬间四分五裂,屋顶上方最大梁木失去支撑,朝着她的方向轰然倒下。
还好她反应过,翻身滚了几圈,滚出了危险范围。
失去了破庙的掩护,小可就这么赤(禁词)裸裸暴露在羽林卫的视线下。
瞬间,十几个手持玄铁鹰爪的羽林卫杀气腾腾的将小可围住。不用拿画像对照,只看那身全染了血的夜行衣就可以断定,必是此人不会错了。
领头校尉挥手,“拿下!”
音落,道道血腥刚硬的鹰爪四面八方的朝小可飞射而去,连接鹰爪的铁链碰碰撞撞,发出的窸窣声干涩刺耳。
小可咬牙,将弯刀握于手中,也顾不得已经撕裂血流不止的伤口,翻身便迎了上去。
咳咳~馒头也不是白吃滴!
比起那些精致爽口的糕点,馒头不仅充饥,还能快速恢复体力。
小可气势徒然高涨,黑眸厉光爆射,一个馒头足够要了这些人的狗命!
俗话说,一个馒头引发的惨案。
小可袖笼一甩,弯刀似有灵性,顺着其中一只鹰爪的铁链蜿蜒而上,速度快若闪电,瞬间便到握着铁链的羽林侍卫的虎口处,寒芒掠过,惊起一条血线。
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里,其他羽林卫极目望去,无一不面露惊骇之色!
半只血淋淋的手掌落在地上,四根手指还在痉挛轻颤,血线连成一条如雨落下。只见那侍卫瞠目惊恐的捂住鲜血直冒的手,手掌从虎口斜削而下,只留下一只大拇指在半截手掌上风中凌乱——
小可这狠辣的一手直接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其他侍卫见此,心中惶恐不安,手上也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一抖,手上的鹰爪就失去了准头,更是给了小可可趁之机。
这些天小可心里实在憋屈,每每看到手腕上的伤,她就恨得牙痒痒。绿芜那个女人,她是迟早要找她报仇,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找人出出气。这些心狠手辣欺压百姓的羽林卫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拿来出气正好。
“既然像死,那本姑娘就成全你们。”双眸阴鸷嗜血,眼睛赤红,如狼似虎。出手宛如毒蛇般凌厉,凛凛刀锋似有着无法撼动的强大真气,能杀人于无形。
小可出手愈发的凶残狠戾,弯刀一出,不是断手必是断脚。
领头校尉显然是被小可狠辣的手段震慑住了,可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之人,越是血腥越能勾起骨子里的兽性。兴奋的看着血流成河的战场,校尉猩红着眼眸,垂涎般的舔舔嘴角被溅上的一滴热血,朝身后另外几位侍卫挥手,“一起上!”
身后的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犹豫与胆怯。
不能怪他们胆小,只能怪小可姑娘实在彪悍。她现在这幅暴戾凶残的模样,即便是佛见了也要让路。
小可浑身是血,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多,乌黑的发丝飞扬,缕缕黑发缠着颈项犹如条条毒蛇缠绕。沾满鲜血的脸已看不出面容,只剩下那双犀利嗜血的眼,浑身煞气萦绕,恍若魔神临世,不杀个痛快不会罢休!
领头侍卫见身后之人犹豫,不由目光阴沉,森冷道,“怎么,临阵逃脱?想满门抄斩吗?”
话音未落,瞬间五六条身影暴涌而出,齐齐向着已经杀得疯狂的小可攻去。
领头校尉也抽出腰间的大刀,兴奋的凌空挥舞一番,然后磨刀赫赫而去——
不得不说,馒头的潜力是无穷滴。
而小可姑娘更是将它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弯刀挥出,直接将仅剩的最后一人领头校尉给拦腰斩断!
校尉瞪大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与上半身分离。
小可力竭,与领头校尉同时软倒在地。倒在地上的领头校尉并未立马死去,而是看着不远处的还在颤抖的下半身瞳孔不断放大,眼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下一刻,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可,迸射出强烈的恨意,知道她已经力竭得连武器都拿不稳了,不由咬牙屏气,凭着最有一口气,举着手里的大刀便要与她同归于尽!
这会儿充分的体现了小可姑娘在原始社会历练三年的结果——兽性!
眼神一厉,扑上去,张嘴就咬住他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鲜血喷涌。
至此,领头校尉的脸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这个动作也成功的让小可累趴下了,不过说虚弱得昏过去恐怕更合适。
肩头两个黑洞咕咕鲜血直流,大有不止不休的意思。
凶悍的女魔煞一倒,那些躲在暗处看热闹的百姓顿时暴动。纷纷围了过去,这么大的举动自然惊动了正在隔壁街吃饭的刘书。
刘书招来钱单化,蹙眉询问,“怎么回事?”
“是羽林卫在抓昨晚闯入王府的女子。”
听闻不是宁白,刘书便没了兴致,挥手让钱掌柜退下了。
蕙兰见钱掌柜退下,便急切的央求着刘书离开,“书,我们回家吧。”
“恩,走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 相见
走在喧闹的大街,看着从身边蜂拥而过的人群,刘书突然觉得心里慌闷不安,每走一步,就感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流逝似的。
蕙兰拉着乖巧的小玉儿,脸上还残留着被醉酒男子骚扰的惊恐神色。从一走出八宝楼,她就开始警惕的四下张望,凤眸里满是惊慌,一手拉着玉儿,一手死死的拉着刘书的衣摆,害怕的依偎在他身边。
见刘书脚步放缓,蕙兰眼里的恐惧更胜,像是害怕刘书见着某人似的,扯了扯了他的手臂,柔声哀求,“书,我们回去吧,回百花山庄,再也不出来了。”
“恩。”刘书心不在焉的点头,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蕙兰在说什么。
听到他认同的回应,蕙兰顿松口气,脸上的惊慌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幸福。
可这幸福还未维持到一刻钟,便被残忍的现实给打破了。
“书,玉儿说她昨天跟李嬷嬷学做了糕点。刚才这小妮子还说要回去做给你尝……”蕙兰正说着话,突然只觉身边掀起一阵冷风,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看身边,已无刘书的身影。
不远处,人群暴动。浓重的血腥之气在空中弥漫,股股鲜血如水流,一道道一条条的在光洁的青石板上蜿蜒而去。血淋淋的断指、断手、断脚……到处都是,颗颗人头如地上的冬瓜滚来滚去,如此惨烈的屠杀战场像是人间炼狱,看得围观的人群无一不心惊胆寒。
透过人群的空隙,刘书随意一瞥,当漫不经心飞目光瞥见躺在血泊里浑身是血的女孩时,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喧闹声顿绝于耳,指指点点的人群蓦地消失,就连身边近在咫尺的蕙兰和玉儿也像是远在天边,他的视线只容得下那个躺在血泊里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孩。
刘书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小可身边,看着浑身染血、看不清面容的小可,刘书感觉瞬间坠入了冰窖,就连呼吸都痛得心慌。迈动着冰冷的手脚,蹲下身,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将他真爱一生的宝贝抱紧怀里。
狭长的双眸不复以往的神采熠熠,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恐慌。嘴唇抵着她冰冷的额头,神色不正常的自言自语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蕙兰拉着玉儿挤进人群,第一眼见着便是他失常疯狂的表情。在蕙兰眼里,刘书永远都是高贵若骄阳神圣不可侵犯的人,面对玉儿的无理取闹,他永远都是包容淡雅的笑。高傲出尘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宛如从天上宫阙中走出的谪仙,不沾人间烟火。在蕙兰心里,他永远都是天边的太阳,遥不可及,尊不可言!
蕙兰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蹲在地上崩溃得像是全世界都塌下来的男人,突然觉得一起生活四五年的男人好陌生,就好像她从来都未真正了解过他。这个认识让蕙兰心慌,只觉下一刻他就会离开自己身边。
乖乖的呆在娘亲身边的小玉儿,乍然看见这么多断手断脚的死人,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呜啊!爹爹,爹爹,玉儿好怕,爹爹——”
蕙兰回过神来,慌张的将女儿搂在身前,捂住她的视线不让那血腥的场面落入她的眼中,“玉儿乖,不哭不哭,玉儿不哭……”眼角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进,蕙兰暗松口气,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今天是太紧张了,不然怎会生出这么荒唐的想法。书他平时最疼玉儿了,只要玉儿一哭,他就会惊慌得手足无措。看吧,即便是现在,只要玉儿一哭,他也会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关怀备至的陪在她们母女身边。
蕙兰笑着摸摸女儿脑袋,“玉儿乖,不哭啊,爹爹来……”语声噎在喉咙,笑容僵在嘴角。
只见刘书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缓缓从她身边走过,眼里心里全是那女人的身影,就连一点点余光都未施舍给她们母女,与她们像是两不相见的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陷入昏迷的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