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姑娘-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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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慈祥的面容看得小可甚是心惊,爷爷以前对她都很严厉,她不听话的时候,爷爷会拿棍子打她,她偷懒不练功的时候,爷爷会开口骂她。以前她很期望有一天爷爷能慈祥一点,向教科书里说的老爷爷那样慈祥。如今,爷爷终于慈祥了,不打她不骂她,可她心里没有一丝兴奋,有的只是浓浓的悲伤——
看着渐渐透明的老爷子,小可惊慌失措的抱着爷爷的腿直摇晃,像是察觉到什么,哭诉道,“爷爷,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突然经历天人五衰,以你的能力,应该能躲过的。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老爷子本想摸摸她的小脸,可手心还没碰上,就已经消散了,只得悻悻的放下手,沉声道,“小可,给爷爷磕个头吧。”
小可咬着唇,流着泪,狠狠的点头,后退两步,实实在在的磕了九个响头,寓意:九九归一,一切回到原点!
磕完最后一个,小可没有抬头,伏在地上,死死的咬住下嘴唇,晶莹的泪水汇成一条河流。
她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爷爷已经走了。前一刻还坐在她面前的人,下一刻消散得无踪无影,没有尸体,没有神魂,就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个人——
小可伏在地上,一幕幕场景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小可儿,快吃饭,不然以后长不高。”爷爷摸着她的脑袋……
“花小可!叫你好好修炼,不能偷懒。”爷爷揪着她的耳朵……
“小可儿,不准看电视快睡觉,明天早上要早起练功。”爷爷抱她会房间睡觉……
“小可儿,来,爷爷教你画道符……”
第二百三十一章 造化玉蝶
老爷子走得并不突然,除了小可,其他人都有了心理准备。
老爷子死后,十三叔便成了新一代花家之主。十三叔的传承仪式进行得又快又急,几乎是老爷子刚一消失,十三叔的传承仪式就已经开始。
这不快都不行,自老爷子的寿钟响起之时,他身上的能量就开始削弱,随之镇压在界点的封印能量减弱,如果没有新一代的界主产生,那么界点封印就会崩溃,到时候妖族入侵,人界只会惨不忍睹。
得到传承的十三叔不复从前的儒雅俊朗,琉璃般的眸子漫然流转间射出道道慑人的厉光,高大的身形更是犹如陡崖峭壁般高峻凛厉,一身威严强硬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从前的老爷子。
小可站在书房外,看着屋里闭目假眠的十三叔。几天的寒风大雨过后,天空终于晴朗起来,暖绵绵的阳光普照大地,驱走严冬的丝丝寒意。金色绚烂的光芒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落在十三叔俊美的脸庞。
狭长恍若刀裁的眉,深邃分明的轮廓,凉色粉色的诱人薄唇,再配上一袭雪色潋滟的银白色长袍,高贵,俊美,宛如谪仙!如果不是那一头银白的长发,小可几乎还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十三叔是她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十三叔亲自将她从娘胎里接出来,所以对于十三叔小可有着别样的依赖。一想到前几天,十三叔因为爷爷的事迁怒于自己,小可顿时觉得眼睛干涩,鼻头微酸,喉咙处更是像哽咽着一块石头,难受的要命。
躺椅上的,漆黑的眸中蓦地睁开,眼中流转着一道睿光。黑眸高傲和冷漠,宛如倒映在冰水之中的秋月,清秀隽美,却含着不可轻视的威严。
视线落在小可身上,眉头微蹙,“怎么不进来?”
声音苍老沙哑,再也不是从前的清越低沉。
一听,小可心里又酸又涉,眼里含着的雾水终于忍不住的顺着眼窝划下。低头站在十三叔身边,视线落在那一头白发上,哽咽的开口,“十三叔~”那头令人艳羡的青丝再也回不来了。
“哭什么!眼睛不要了!”十三叔轻斥,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关怀。
老爷子过世的这几天,小可的眼泪就从没停过。那双眼睛就跟小兔子似的,又红又肿,晚上睡觉的时候还隐隐刺疼,如果再这么哭下去,只怕会失明。
小可像孩子一样,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眼泪鼻涕摸得到处都是。
十三叔轻叹一声,像小时候一样,拉着她坐下,摸出怀里的手帕,轻柔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不知何时,结骨分明的大手上出现一把古朴的桃木梳。十三叔拿着桃木梳,轻轻的给她梳着这头蓬乱黝黑的青丝,“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丫头似的……”
耳边盘旋着苍老低沉的声音,小可一个愣神,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夏天——
小姑娘背着书包奔奔跳跳的回家,因为白天在学校与马浩他们玩捉迷藏,身上全是灰尘,就连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上也沾住泥巴,早上梳得美美的小辫子更是乱得不成样子。
老爷子看着她的第一眼便是沉着脸呵斥,“花小可!你又调皮了!”呵斥完,老爷子便会拉着她坐在小院子里,然后拿出桃木梳,耐心的给她重新梳起小辫子,嘴里也会唠叨,“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妈,你三姑她们在你这个年纪,早就独当一面了……”
那个时候小可觉得爷爷很唠叨,一句话总要说两三遍,可现在,即便是想听他唠叨也不行了。
想到这儿,小可的鼻头又开始发酸,“十三叔,爷爷怎么会……听三姑说,以前爷爷也遇到过天人五衰的时候,他那时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现在怎么……”
十三叔的手一顿,半敛下眼眸,掩住眼里的异样,收起手里的桃木梳。下一刻,十三叔的脸上出现了小可从未见的神情,似虔诚,似沉重,似激动。只见他闭目凝神,旋即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排山倒海的向小可压来,顷刻间一朵淡紫色的妖艳莲花在额间浮现。
小可屏住呼吸,双手紧张的交握,十三叔竟然开天眼!
小可睁大着眼睛,只见一道道晶莹绿光从额间的花心飞出,一道接着一道,一共飞射出四十五块翠玉。
长方形玉牌,半截大拇指大小,晶莹通透的玉体,散发出阵阵沧桑古朴的气息。仔细瞧去,还能看玉体内有着某种奇异的纹路,纹路氤氲着荧光,像是条条河流般缓缓流动,有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对于此玉牌,小可十分熟悉,拿出自己身上的四块玉牌与那四十五块玉牌放在一起,她身上的玉牌,有两块还是历练的时候再原始社会意外寻到的。
这么些年,小可一直记得爷爷说过一句话,‘你现在还小,说了也不明白,以后再跟你说。你只要记得,以后看见这样的玉牌,不管真假,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带回来,知不知道?’
所以,即便是在危险的原始社会,小可也下意识的留意这种玉牌。
“十三叔,这玉牌是干什么用的?”记得小时候她问爷爷,爷爷还用‘此事说来话长’来敷衍不告诉她。
十三叔漫不经心的将四十几快玉牌中的二十块玉牌挑出来放在一边,指着挑出来的玉牌,“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吗?”
小可闭眼,强大的神识展开,将所有的玉牌包裹在内。每一块玉牌看着相似,内部脉络纹路却是千差万别,神识顺着玉体内的荧光游走在复杂神秘的纹路之间……小可蓦地睁眼,眼底是好掩饰的诧异,惊呼道,“那二十块怎么会带着妖气?!”
十三叔镇定自若的回道,“是老爷子前段时间从妖界抢来的。”
小可暗暗乍舌,爷爷还真去抢啊!?
这种小玉牌,值得他老人家抛弃尊严面子的去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小可抿唇深思,爷爷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能放下身段去妖界哄抢的东西,定不是普通的神秘。
眯着眼,将深思探究的视线落在玉牌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牌有九九八十一块,乃是持世至宝造化玉蝶所化……”沉重沧桑的声音将整个事件娓娓道来,“鸿蒙演化之初,孕育了两样物事,一样是十二道鸿蒙紫气,另一样却是一一株混沌青莲那青莲有叶五片,开花二十四瓣,结成一颗莲子。待得亿万年期满,莲子裂开,盘古大神手执开天斧出世,盘古大神因不满混沌中那无穷无尽的压抑,遂用那开天斧将天地劈开。得了六道鸿蒙紫气。另外六道,沾染混沌青莲莲瓣化为造化玉碟,造化玉碟与盘古斧一破一立,乃先天至宝……”
盘古开天地身陨之后,元神一分为三,号三清道尊(老君、原始、通天),精血化十二巫祖。天地初现各种灵物,其中不乏身具大神通者,其中尤以鸿钧为最,时间不知过几许,鸿钧凭造化玉牒合身天道。而后在紫霄宫开坛讲道,身具大神通者大都到场。
洪荒之中巫妖两族分管天地,巫掌地,妖掌天。二族皆想取而代之。
两族之间的恩怨日益聚集,东皇太一之子(十只金乌)或受人挑拨,离开扶桑树前往人间,金乌尚未控制住自身太阳真火,使得人间生灵涂炭。大巫夸父见之,与其相斗(夸父追日),被其用计杀之。大巫后羿得知,与其相斗,射杀其九。至此巫妖二族全面开战。
两族之间的战斗毁天灭地,崩山倒海。
不周山倒,银河之水倾泻,天崩地裂。那时,巫妖死伤无数,天地间鬼魂遍野,怨气冲天。强大的怨气甚至将已经合身天道的道祖鸿钧给引出来了,鸿钧顺应天道,将持世之宝造化玉蝶化着九九八十一道碎片,散布在洪荒各处,以报洪荒崩塌重返混沌。直到女娲练五色石补天,斩神鳌取其四足擎天;后土化身轮回,出现阴间地狱,收容世间孤魂,后诸圣以大法力重立天地,然后形成第二天庭……
“只要找齐八十一块玉牌,就能重聚造化玉蝶。造化玉蝶乃是这一空间的持世法宝,只有造化玉蝶在手,人、阴、妖、仙四界全都必须臣服。”
十三叔轻叹一声,将桌上的四十九块玉牌一一收好,“不算老爷子硬抢来的那二十块,其他二十几块玉牌还是我们花家合力收集了千万年才收集来的。”
什么叫不算老爷子硬抢来的,那些玉牌,那块不是他硬抢的,为了抢这些玉牌,老爷子在四界之中可谓是树敌万千啊,还个个都是顶级高手(要是低手,也轮不到老爷子亲自动手抢)。
“这玉牌与爷爷的死有什么关系?”这些玉牌小可不关心,小可最关心的是爷爷的死因,她总觉得爷爷的死没那么简单。
“老爷子去妖界抢玉牌的时候,被妖帝和妖师合力陷害打成重伤,所以才没能逃过这次的天人五衰。”其实十三叔没有说谎,老爷子确实被妖帝和妖师打成重伤,所以才引来天道的算计。
小可没说话,可眼里的杀气甚是骇人。
哼!妖族,总有一天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百三十二章 男人们的战场
阳光带着璀璨绚丽的光芒,给葱绿的竹林渡上一层金色,几声小鸟的啁啾清脆悦耳,淡淡的竹叶香飘入鼻息,让人精神一爽。春意盎然的竹林与外面的萧条枯燥的树枝相比,显得分外的精美。
空气中弥漫着竹叶的清香,似如轻舟荡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风湿漉漉的吹着,飘荡着新鲜的竹绿气息。
竹间隐匿着一座流觞亭,精致漂亮的琉璃瓦,绿色的檐上雕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花纹。亭角四檐系着金色的小风铃,一阵风吹,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亭中,一人一琴一香炉!
其人,洛神赋曾说‘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真真切切美人也!
容貌清冷俊美,青丝墨黑顺滑,两耳鬓的梳向后脑,两缕合在一起,用一柄紫色的精致玉梳扣住,合在一起柔顺地垂下。整个人只觉清雅,淡然,恍若与这清幽雅静的竹林混为一体,酱是要升仙鸟似滴。
十九叔怔怔望着刚从土里冒出来的春笋,鲜美的春笋带着竹叶的清香和露水甘甜在阳光下闪耀,就像一根又一根白玉的钟乳石,又鲜又嫩又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娇小身影——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鼓着包子小脸,弯着腰摸进竹林,垂涎的看着鲜嫩的春笋。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直转悠,见四下无人便蹲下身,看准那根最胖最嫩的春笋,从怀里摸出锈迹斑斑的弯刀,看准了开始撬!
哎~十九叔漫不经心的抚着琴,亮若星辰的眸子里含着缅怀。以前那个小调皮多可爱啊,扎着两条小鞭子,傻乎乎的;一张包子脸,憨厚厚的。现在长大了……哎,令人堪忧哦。
“弹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软绵绵的,跟个闺中怨妇似的。”讥讽声似破九霄,遥遥而至。
一道黑影流光,九叔瞬间便至竹林。
‘哧——’一道尖锐铿锵的厉声从琴弦上发出。十九叔难得的好脾气也被九叔给惹怒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九叔眉眼一横,“你吐得出?吐来给我看看!”
“不可理喻!”眸中怒意闪烁,像是想到什么,末了又加上一句,“强取豪夺!”
强取豪夺?九叔微怔,显然有些疑惑,这怎么就跑到‘强取豪夺’上面了?深思片刻,蓦地明白,原来是在说抢他的宝贝贵妃榻的事啊。
顿时,九叔洋洋得意,挥手间,一张华丽贵气的睡塌突然出现在亭子的一角。
见着宝贝睡塌,十九叔控制不住的站起身,可一想到贵妃塌已经易主,转而愤愤坐下。
见此,九叔更是得意,仰着高贵的头颅,迈着霸气的八字步,一步一颤的走向他的睡塌。衣摆一掀,犹如土匪一般,一屁股坐下,抬起一脚踩在塌上。绣着金仙暗纹的流云鞋再好看,可也改变不了它肮脏的事实。刚才九叔一步一步的走进竹林,鞋底没少沾泥巴,这一踩,雪白柔软的上等貂皮立马就是一个乌黑的脚印。
那脚就像踩在十九叔的心肝儿上,疼得他身躯直颤,优雅飘逸的气质不在,温润水亮的黑眸瞬间化为鹰眼狼眸,冒着凶光!
“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都没能表达出他的至极愤怒。
“哼!”九叔威胁的轻哼一声,脚上使力,顿时柔软白毛满天飞。
“别!”十九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