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富二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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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麦暗忖了一下,这段时间公司也不是很忙,试着请年假看看,何况泸沽湖一直是她想去的地方,如果不是这些房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早就去了。
“你从公司回来后记得去买一些纱布和消炎药回来。”
“嗯。你没有私人医生吗?”电影电视看多了,对于有钱人的这套多少还是了解了一点。
“有,但我不想让我家人替我担心,他跟我爸爸关系很好。”提到自己的家人,他总显得有些不太开心。
“还去睡一会吧,我给你做早餐。”
“没有睡意了,你也一夜没有睡好吧,困不?”
“不困。”
“走,带你去看日出!”
啊,用得着这么浪漫吗?怎么一夕之间,这个男人就变了个样了,难道那一刀砍下去砍伤的不是他的手臂,而是他的脑子?
李念一直没有告诉过田小麦,他一直只想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
十三岁之前,他的童年单纯而快乐,最先也是痛苦的,爸妈把他突然送到乡下爷爷奶奶那,他身边的小伙伴都在一夜之间不见了,他所熟悉的那个环境也不见了。在陌生的地方,他茫然和忧伤过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为何自己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直到他慢慢适就乡下的生活,有了新的伙伴,在获得比在城里更接近原始更接近大自然的快乐之后,他才忘掉那些不快乐。十三岁,他被爸妈接回城里,住在一幢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华丽而巨大的家,每天见得最多的面孔就是他家的保姆。每天吃饭的时候是他最难过的时候,一个人面对四菜一汤,保姆像雕塑似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吃。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他最渴望的就是房间里有一个可以陪他说话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像以前在乡下那样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完一顿话,从来不知道孤独寂寞是什么。
回城后他被送到贵族学校念书,那里的每一位同学都像同一个人的翻版,见面时,脸上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动作永远像绅士一样优雅,永远有着礼貌而疏离的问候,转过身,他们立马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你走不到他们的内心,他们习惯面无表情的拿腔拿调来显示自己尊贵的身份,各种名牌成为他们不动声色炫耀资本,他们不会因为想要得到一件喜欢的东西而耗尽心思的赚钱存钱,他们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达官富贾二代,他们并不懂得这世道的艰难,唾手可得的东西也让他们不懂珍惜两个字怎么写。很多的时候,李念都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机器人的世界,他身边的人个个精致漂亮却没有灵魂,他们冰冷没有血肉。
而他正在青春反叛期,看不来一切,在学校也像只螃蟹似的横冲直撞,跟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跟谁都有不共戴天的仇似的。这样下来不到一个月,开始有人整他,下午要交的作业本突然不见了,书本被谁划得黑乎乎一片,考试卷交上去上面不知被谁写着“XXX老师,你就像一砣大便……”当即被老师勒令围着千米操场跑十圈。参加市里科技比赛花了两个月做的飞机模型临场断了翅膀。再后来,他见有人在中午休息时间翻他的书包,他悄悄走过去,一把揪住那个人同学的头发,旋即一拳头猛砸在别人鼻子上……他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是多日来的积怨在这一拳里挥洒得淋漓尽致。
因为他,发生了这所贵族学校的第一次殴打暴力事件。
这件事也不会因为这一次而终结,鸡生蛋,蛋孵鸡的事总是没完没了没有停息,在那儿念了三年初中,大大小小的架,明里暗里也不知道打过多少回,他见水土掩,见火水浇,根本就不怕谁,就是他那老爸老妈遭了罪,三天两头接到学校电话,也因为家底丰厚的原因,每年以各种名义捐给学校的款项多得让再大的事也不了了之。反倒有几个死对头被他逼得离开这所学校。而他更加猖獗嚣张,学校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他,但也因为他长得颇为清俊,眉宇间却有一种与长相极不相衬的乖戾与霸气,反而成为学校女生中私底下最频繁最热烈的谈资,女生们在背后给他安了一
个“念大侠”的名称。他不可一世的存立在这所学校里,成为一个传说。
李念只记得那段岁月自己总是伤痕累累,每天都要面对别人的暗里袭击,这些表面君子背后小人的纨绔子弟总使出各种让人想不到的损人招术来攻击他。而他凭的除了一颗头脑就是一双拳头。也有被他逼得退学的同学在外面找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来整他,他也只能一个人对好几个硬着头皮打下去,他是孤立的,没有人帮他。
有一天放学,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围堵,一共五个,看上去都比自己高大,对方只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李念,都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拳头就砸了过来,他手无寸铁哪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趴倒在地,一双双穿了厚重皮鞋的脚没轻重地踢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身上痛得快没有知觉,他以为肯定会被打死了。
绝望之际,也不知从哪儿传出一个很清脆的声音:“我刚报警了!”那些刚刚还在他身上踹来踹去的脚立马停止了。隔了半天,他从肿痛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里看到一张担忧的脸孔:“你没事吧?救护车就要来了。”
他在救护车来之前就艰难地爬了起来,拖着一条快要断了的腿紧抿着双唇往家的方向蹒跚,也不跟女孩说谢谢。没有人知道,十四岁的那年,他对这座城市充满灰色的记忆,绝望而空洞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爷爷奶奶的陪伴,儿时的那些伙伴去了哪?他也感到委屈,当他独立面对那些暴风骤雨般的拳头的时候,他无比委屈。
从那以后,家里就给他安排了一辆车接送他上下课,保镖兼司机是退役的武警,练了一身的武功,对付三五个小混混不成问题。才开始因为腿受了伤不方便,也就沉默地接受家长的安排。
那天是他在放学的路上,看到一个女孩走到一只脏兮兮分辩不出颜色的小猫面前,小猫因为生人的靠近往前跑了几步,他这才注意到猫的腿瘸了一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竟然将小猫抱在怀中。
他坐在车看见这一幕,他看到的首先不是那张脸,而是那个姿势,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从一辆黑色的宝马跳下来,蝴蝶般扑到那只小猫面前,同它说话,他不能确定她说了什么,但大概猜到她在问它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后来她就抱起了它,将它抱在怀里。她披在背后的头发从两侧滑落,他才看到她玲珑精致的下巴,这下巴与某种模糊的记忆重叠,他终于想起就是那次那个救了他的女生。
他记住了那个车牌号码,以后每天司机来接他放学,他都会让司机等一会,如果刚巧那辆黑色的宝马从校门口驶出来,他才让司机开车,很快他就知道黑色宝马住在和他相邻的小区里,也是富人区。但他能肯定那个女孩不像一般的富裕人家的孩子,因为不会有另外一个看似公主般矜贵干净的女孩救一只脏兮兮被人抛弃的小猫。
也是那年寒假,家里来了客人,妈妈将从房间里打游戏的他叫出来,说是小时候最疼他的舒叔叔。他对六岁以前的记忆早已模糊。但见到舒灿的时候,一颗心跳得像要失去控制似的。
就是她——原来是她——
记忆里,小时候她是胖乎乎的,现在怎么这样瘦了?小时候她的五官凑在一张圆饼似的脸上,拧也拧不开似的,现在怎么这么清秀俊美了?
舒灿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呀,长这么高了?”
一句话哄笑一屋子的人,气氛很轻松。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他来,也许那天自己打得五官错位一定没有认出吧?最好不要认出……他突然在她面前觉得自己是这样不堪,这样不入流,就像个小太保,他觉得只有像王子一样高贵的男生才配和她站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求包养啦!
☆、第三十五章
那天舒灿和他一起坐在地毯上一起玩暴力摩托,她跑不过他时;会拉着他的手臂;让他也跑不好,她咯咯笑的样子让他觉得好温暖好欢喜。他若故意让她;她又会生气;说他故意让她,瞧不起人;不干不干,要重来。
他突然问起:“那只猫呢?”
她错愕了半天:“什么猫?”
“你救的那只瘸了腿的猫。”
“你说的小雪球啊!它挺好的!呀,你怎么知道的?”舒灿睁着两只并不太大却亮晶晶的眼睛奇怪地看着他。
李念神秘的笑笑,也不说。
舒灿丢了游戏机手柄扑过来;伸出一根手指着李念的鼻子,闪动着宝石般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问他:“是不是跟踪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李念被那双滢滢然的眸子盯得不知所措,长到十四岁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学校那些女生也会偷偷地看自己,但只要一与自己冷傲如剑的目光接触,都会匆忙躲开。这霎间,内心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羞涩,忙垂下眼皮使劲按着手柄。
“害羞了哟!哈哈!”舒灿得意地笑了起来,狡狤地似乎在说,我都知道了,哈哈“嘿,念大侠,你打架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哦……”
就这样轻易的点破了他的黑市身份,让他一时不知所答,内心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忧伤,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光彩的人,他怕她瞧不起自己。于是一双双手在手柄上按得更厉害,而屏幕上摩托开得像抽了疯似的东碰西撞没了章法。
“其实那天我没有报警。”
“我知道——”
“啊,这个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住在那条路上,有没有警车开进来我会不清楚吗?”
“你有脑子嘛,有脑子还跟他们干什么,他们人多力量大,你孤家寡人的哪是他们的对手?”
李念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是嘴上却不肯示弱:“怕什么,不就一条命,谁怕谁?”
“我要你爱惜自己!”舒灿收敛了笑容,声音变得郑重。
李念看了她一眼,荧光打在她那张丝缎般光滑的脸上,蓝幽幽的一片,脸上的绒毛在光中张扬
着,他的心狠狠揪动了几下:“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你小姑娘少操心。”
“谁小姑娘了?你说谁小姑娘了,我们同一年的呐。”
“同一年怎么了?你比我小月份,你就是小姑娘。”
“哼——我才不是!”舒灿不服气地说。
“玩游戏吧,看你能赶上我不?”
“不!”舒灿噘着薄薄的双唇。
“来吧,给你奖励!”
“我不要什么奖励,我要你答应我好好爱惜自己。”舒灿索性挡在屏幕前,让他看不见屏幕。
李念从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在一阵持续的沉默里,他终于“唔”了声。舒灿眉间一展,拿了手柄轻轻按着按键,颇有些得意地说:“这才像话!快说,给我什么奖励!我要的!”
李念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像舒灿这样可爱的女生,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是多么渴望长大,长大了将这个可爱的女生娶回家。
后来,舒灿就把蓝冰冰一起叫上了,三个儿时失散的伙伴又在一起了。每个周末都在一起,骑自行车爬山野炊,去体育馆打羽毛球比赛,输了的请吃冰淇淋。下雨的周末就在李念家玩,有时三个人一起玩游戏,有时就在客厅时看书,舒灿弹得一手好钢琴,没事的时候就弹钢琴给他们听,李念记得有一个黄昏,夕阳从巨大的拱型窗户里照进来,照在舒灿的背上,在她周身渡上一道金色的光芒,那一刻,李念以为她就是个天使。
这样的岁月不动声色却波涛暗涌,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很快就到了青春蓬勃的年纪。
李念依然是个问题少年,有打不完的架,是老师和家长最担忧又拿他最没有办法的孩子,他学习好,可是问题也多,时不时的翘课时不时和同学发生纠纷,而且看上去他每次都是占理的一方。只有舒灿,舒灿都不知道那些岁月是怎么过来的,她永远都替他操着心。十六岁那年,他认识了一群社会上的人,偶尔跟他们混在一起,打架斗殴飞车泡吧赌博,没有一样是不让她揪心的。
可是她就是爱上了这个痞痞的坏坏的男生,他与她所认识的任何男生都不同,他不虚伪不造作,他狂野不羁,他血性方刚,他讲义气重情意,他从不隐藏自己真实的感受。
十八岁,他的奶奶过世,他因悲痛而失踪,全世界都因为他的失踪变得混乱不堪。到第三天,舒灿才在L市乡下的教堂找到李念。
推开被废弃已久的教堂大门,空气中扑过厚重的灰尘的味道,逆着光,她好久才辩认出耶酥脚下一明一暗闪烁着的亮光是李念手中的香烟。
他静静地瞅着她,眼神复杂,表情僵硬。那是十二月,在冰冷的教堂,她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她走过去,指尖碰碰他的手背,那冰一样的感觉让她慌张与惊惧,如若不是他灼灼的眼睛她真以为他已经死掉了。她摘掉他手中的烟,双手捧着他的双手,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他的脸。
几天不见,满下巴的胡茬令他看上去有了沧桑。她觉得异常难过,前几天都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像霜打了的茄子。
眼泪像珠子般一颗一颗砸落,他抽出自己的手想替她拭干那些眼泪,可是越这样,她越不争气地流泪。
李念不知道自己病了多久,反正人烧得糊里糊涂,就一直坐在那儿,坐了多久也不知道,累了就躺在地上睡一觉,醒来继续坐着。奶奶的死在那个年纪对他来说是件很大很大的事,那是个给过他家感觉的人,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