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长雍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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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没有品级在身,以她的身份并不足以和江华郡主提及这桩婚事,最好是福康长公主齐敏能出面。所以齐珍才改变态度,尝试与齐敏交好。
如果单论身份,安国公嫡次子配越侯世子的嫡长女并非不可能。江华郡主齐芝的夫家王氏是传承数百年的大族,但到元徵朝已经大不如前。高帝时因为摆了世家的架子被弃用,只得了个越侯的爵位,没有一点实权。到兴帝末年已经没有脾气,求娶了江华郡主齐芝。明帝看在堂姐的份上,才重新启用王家之人。反观安国公府的出身——丹阳滕家,滕家不若王家历史悠久,也是不容忽视的一方豪族。老安国公虽是旁支嫡子,但深受齐氏皇室重用,如今世子更是尚了尊贵的福康长公主齐敏,兴旺之势锐不可当。若两家结亲,倒是旗鼓相当。
只是江华郡主齐芝是福康长公主齐敏的堂姐,齐芝之女便是齐敏的堂姨甥女。聘堂姨甥女为弟媳,辈分上可就乱了,有乱…伦之嫌。不过如果两家真的有意,这一点还不算碍难。毕竟齐氏皇室有外族血统,祖上还曾有兄死后弟纳兄妻的黑历史。更何况堂姨甥女这关系已经疏远得紧。
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出在齐珍身上。如果齐珍是安国公元配嫡妻,或者虽是继母,但有品级,又与世子滕祁山亲厚,使得祁字一辈兄弟团结和睦,国公府上下一心,江华郡主齐芝倒不介意让女儿下嫁。她素知福康长公主齐敏的人品,看在她的份上,齐敏必定不会待薄堂姨甥女兼弟媳。
偏偏齐珍不是这一种人。齐珍是汝南王府庶长女,生母是汝南王齐梁宠妃,虽然不及月华室主齐澄得宠,但在闺阁里的日子也过得十分顺遂。即使在姻缘上稍有波折,后来依然如愿成为安国公滕海的妻子。嫁入安国公府后她不得滕海喜欢,却有老安国公夫人严氏为她撑腰。而且她的肚皮还极为争气,连生三子让她在安国公府站稳了脚跟。因此尽管齐珍心有不满不甘,她的人生至此其实还算平顺,少有真正的挫折困难。她的眼界也在身边之人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变得十分局限。
齐珍怨恨安国公滕海对她不好,不为她请封诰命不给她面子。在听弦歌知雅意的人眼中,正是安国公故意把自己这位继夫人拘在后院,不让她有机会掺和国公府与其他府上女眷之间的正经交往。而滕祁岳只当了一个正七品的小小荫官,众人便更加了然安国公对齐珍以及她所出的嫡子的态度了。
显然对继夫人一脉,安国公选择了压制。有嫡长子滕祁山珠玉在前,安国公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舍弃才华气度样样不及长子的次子以及三子。如果元配嫡子与继室嫡子之间是友爱和睦的自然不至于此,但偏偏安国公这样做了,那么府里必然有了纷争。而且症结很可能在齐珍身上。
江华郡主齐芝与福康长公主齐敏关系不错,对安国公府的状况了解更多些。安国公继夫人齐珍为争一口气,想通过娶一个出身高贵的儿媳与齐敏分庭抗礼,简直痴心妄想。齐芝怎么可能让女儿嫁入有这么一个婆母的人家?便是她的女儿嘉柔县主有那个能力去争,也不会踩进一个必输之局去争!有齐敏在,齐珍以及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赢?更不用说安国公世子滕祁山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齐芝可完全不想趟这潭浑水,平白得罪了齐敏!
婚事自然不了了之。为了让齐珍死心,齐敏还趁齐芝到公主府的时候,叫了齐珍过来当面说清楚。
齐芝向来直白:“嘉柔年纪尚小,我和世子都想多留她几年,不会那么快为她议亲。” 嘉柔县主王秀娟才十五岁,确实年纪尚小。
齐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就算她想假装听不懂继续纠缠下去,也不过是让齐敏看了她的笑话。齐珍不敢和齐敏明着呛声,沉着脸告辞了,之前对齐敏的和善讨好也不再摆出来。
齐芝对齐敏道:“这继夫人如此作派,安国公还容得下她?”
齐敏道:“公爹不好做得太过。我自有法子拘着她。”
齐珍到底是汝南王齐梁的庶长女。齐梁护短,他或许觉得齐珍确有不妥之处,但更多罪责却归到老安国公夫人严氏身上,能容得下安国公对齐珍冷淡,不为她争取应有的诰命地位,已经是底线。而且齐珍还是安国公三个亲子的生母,只要齐珍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国公府只能容下她。
齐敏的身份确实尊贵。但她已为人…妻人母,不可能总是仗着身份横行无忌。安国公府也不是一个必须仰她鼻息而生的存在。
齐芝拍拍堂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珍为嫡子谋算的如意婚事落了空,她在心里把这笔账算到齐敏身上。
她含沙射影说齐敏无子,齐敏便拿滕祁岳娶妻之事反击。元徵朝上层以纤浓合度、白皙清丽为美,以“好生养”形容一个女子绝不是什么好词,反而隐含讽刺粗鄙。齐敏这是暗指滕祁岳无法娶到身份高贵的女子为妻,叫齐珍如何不恼?
可是齐敏浑身散发着的寒意令齐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噤声。
齐敏道:“如若无事,老夫人与继夫人继续聊吧,本宫尚有事务要处理,先行一步。”说罢优雅地站起来,拉过滕辉月的小手,领着人径直走了。
出了国公府,滕辉月依偎在齐敏怀里,仰起小脸问道:“娘亲,您刚才在生气吗?因为没有小弟弟?”齐珍暗指齐敏无子,似乎惹怒了齐敏。公主娘亲,应该还是想要一个儿子的吧?
齐敏揽住滕辉月,笑吟吟道:“阿樾在乱想什么?小弟弟乃缘分,娘亲和你阿爹都不会强求。”
“无论有没有小弟弟,娘亲和阿爹都会一样疼我,对不对?”滕辉月问。
齐敏道:“你看你阿爹像不疼你的模样吗?”
滕辉月想起自家的恋子狂亲爹滕祁山,诚实地摇摇头。他还觉得他爹太粘他了!上一世的时候怎么没有发觉呢?
思及此,滕辉月伸出小手按在齐敏的小腹上,用一种不甘不愿的语气道:“只要娘亲和阿爹一直疼我,我就允许小弟弟出来吧!”
齐敏被他可爱肃穆的神色逗得发笑,搂着他好一顿揉搓。
滕辉月却心里有数。他的小弟弟滕辉然会在不久的将来呱呱落地。而这一次,他不会再因为恼了父母有了第二个孩子而忽略他,躲进宫里住了三个月不肯出来了!
☆、第十六章 齐嵘邀约(一)
安国公世子滕祁山很惊喜地发现,自从爱子滕辉月这次从宫中回来后,不但没有揪着他的衣角催促着要回宫,还更加喜欢黏着他这个亲爹了!
滕祁山简直要热泪盈眶!滕辉月从出生开始人人争抢,长得大些就长期被抱养在宫中,连他这个做亲爹的都难得见上一面,心里跟猫抓似的惦记想念,恨不得冲进宫里与大舅子明帝好生争抢一番!
可是滕辉月一直不理解滕祁山的拳拳爱子之心,有了舅舅就忘记亲爹,让滕祁山经常在明帝面前吃瘪。滕祁山舍不得生儿子的气,便迁怒明帝诱拐教坏他粉雕玉琢的儿子!
滕祁山心心念念要夺回滕辉月心目中的第一位!只是滕辉月不配合导致成效不彰。
如今滕辉月居然主动亲近他,他自然喜出望外,连忙示好,对滕辉月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立志要向二十四孝亲爹靠拢。
此时汝南王府给滕祁山递了拜帖,却是汝南王世子齐澈唯一的儿子齐嵘,要约表兄滕祁山过府一聚。
滕祁山与表弟齐嵘自小玩到大,待齐嵘比滕祁岳等亲弟还要亲近得多。即使各自成婚得子后,两人也经常小聚畅饮一番。所以虽然有些奇怪齐嵘为何如此郑重其事地递了拜帖,滕祁山还是欣然表示会前往。
这时滕祁山正难得不务正业地教滕辉月玩投壶。所谓的投壶即是把钝头的箭矢投入广口大腹、颈部细长的壶中,投中的箭矢数量多者为胜,是元徵朝上层流行的消遣节目,尤其受帝都的小贵女小贵文子欢迎。
滕祁山很骄傲地发现他的儿子非常聪明,学东西能举一反三,连玩游戏也不例外。这投壶他不过玩了片刻,已经十有九中。汝南王府的拜帖来时,滕祁山正吩咐下人取来豆子,准备放入壶中增加难度。因为放了豆子之后,投箭矢若用力过猛,箭矢会反弹出来。若滕辉月练好了这一手,日后在投壶的游戏上足以傲视同龄人。
滕辉月是元徵雍主,身份之尊贵犹在宫里的皇子之上。汝南王府的来人不敢怠慢,也跟着向他见礼。
滕辉月站在一边听汝南王府的人和滕祁山说话,等人一走,他问:“阿爹待会儿要去王府吗?”
滕祁山点头道:“不错,你阿嵘表叔难得如此正式邀我,必是有事的。怎么,阿樾也想跟去?”
“很久不见阿铮了。”滕辉月眼珠子一转,道。
滕祁山的脸色立刻有些不好。
三岁多的齐明铮是齐嵘的嫡长子,性子活泼可爱,十分讨喜。可是滕祁山这个表伯却看他非常不顺眼。盖因一次酒醉后,齐嵘提到过齐澈有意让齐明铮长大后求娶滕辉月。
滕祁山的脸登时全黑了!倒不是因为齐明铮只是汝南王世子齐澈的庶子之子,身份不及滕辉月这元徵雍主高贵,毕竟齐澈的贵侍林凡注定要更上一层,齐嵘是齐澈唯一的儿子,必然要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新一任的汝南王,届时齐明铮便是汝南王世子,与滕辉月的身份倒也勉强般配。
只是就像天底下所有父亲一样,滕祁山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千娇百宠长大的儿子要离开他,嫁到另一个人家,属于另一个男人,脸孔便控制不住变得狰狞起来。在他的计划里,滕辉月二十岁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把爱子许配出去了。他完全无视元徵朝的女子文子皆在十六岁左右嫁人的默契。想着若滕辉月嫁不出去更好,他便能养他一辈子。
这种想法极为幼稚。因而福康长公主齐敏知道后,很淡定地把他安抚一番,便开始用打量的目光看齐明铮。滕祁山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他爱妻如命,不会明着反驳齐敏的意思。但看齐明铮的目光难免带了些许杀气,而且想法设法阻扰滕辉月与齐明铮的相处。
奈何扛不住滕辉月的坚决要跟。滕辉月揪着他的袖子昂起可爱无比的小脸看着他,滕祁山马上投降。
因为有滕辉月在,原本打算骑马过去的滕祁山便让下人套了马车,他带着儿子坐马车过去,沿路忍不住灌输一些不宜早恋、小男孩都是臭的之类的观点,苦口婆心劝着滕辉月不要和齐明铮之流太过亲近。霸道骄蛮的小雍主脑袋放空,双眼烟圈状,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把他家阿爹弄得非常有成就感。
到了王府,汝南王齐梁与世子齐澈都不在。管家让侍女奉了茶后,亲自去通知齐嵘。随后齐嵘的侍从之一安平出来接待滕祁山,看到被滕祁山抱着的滕辉月,微微一愣,而后脸色如常地上前行礼。
滕辉月的身份尤在他的阿爹滕祁山之上,像安平这样的侍从,得向他行跪礼。
滕辉月倚在滕祁山怀里受了,让他平身后,率先道:“阿铮呢?我要见阿铮。”
“小少爷一直盼着月殿下来,看来这一次可以如愿了。不如小人带月殿下您过去?”安平是齐嵘的亲信,因而敢与滕祁山等人多聊几句。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客套中带着恭维的话,但滕祁山见儿子这么迫不及待,齐明铮又“盼着”见儿子,不禁冷冷一哼。
“既然如此,你带你家小少爷出来吧。难不成他还不想拜见我这个长辈?”滕祁山道。凭什么阿樾得主动过去见齐明铮这个小子?
安平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惹着了滕祁山,见他连带不悦,连忙唯唯应诺,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带齐明铮出来。
不一会儿,一只梳着朝天小辫的肉嘟嘟的锦衣包子连滚带爬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嚷道:“……啊啊樾樾!樾樾!啊啊……”
“小少爷!小少爷!您慢点儿!慢点儿……”后面跟着的侍女惊慌道。
滕祁山与滕辉月这对父子不约而同撇撇嘴,心里同时想:蠢透了!
等齐明铮灰头土脸地在滕家父子面前站定,捏着小手抬起骨碌碌的大眼亮晶晶地仰视滕辉月,滕辉月才在阿爹怀里挣了挣,示意要下地。
滕祁山不甘不愿地弯身把滕辉月放在一边,对齐明铮道:“齐明铮,你的礼数呢?”
齐明铮这才把目光放到滕祁山身上,见这个眼熟的表伯黑着脸,不禁有些害怕,颤颤巍巍拱着小肉手道:“伯、伯伯……好……”
不合格!完全不合格!
又蠢又色又胆小……
“阿爹!”滕辉月拉拉脸色又开始狰狞的滕祁山,“我要和阿铮去玩儿!”
滕祁山忧伤了,平时也没见儿子与齐明铮有多要好,怎么突然感兴趣起来?
“啊樾樾!啊樾樾!”齐明铮欢喜得语无伦次了!
不怪他这么高兴。汝南王府这一辈中暂时只有他一个男孩子。他年纪小,被看管得严实,性子却是活泼喜闹的。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中,他见得最多的是姑祖母齐珍的小儿子,七岁的文子滕祁逸,他的小表叔。可是滕祁逸根本不屑与他这种小孩子玩儿,令齐明铮很是受伤。
而后偶尔能见几次的就是他的小表兄滕辉月。虽然滕辉月也不怎么理答他,但齐明铮却对他极为崇拜。因为只要滕辉月一来,他的曾祖父汝南王齐梁那张可怕的土匪脸必定会笑成一朵菊花。滕辉月居然完全不怕齐梁,每次和齐梁说话都能逗得他哈哈大笑,听说他在襁褓时已经敢揪齐梁的胡子!
齐明铮目睹几次滕辉月与曾祖父的相处,对这个小表兄的崇拜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且之前有一次进宫,齐明铮被二皇子齐明渊捏着脸颊欺负,滕辉月看到了二话没说一鞭子抽在齐明渊身上,齐明渊虽然有些生气,但到底不敢和滕辉月计较,只能灰溜溜走了。滕辉月在齐明铮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从此凡是有滕辉月和齐明铮在的地方,必然能看到齐明铮像跟屁虫一样巴巴跟在滕辉月后面。滕辉月说的话比齐明铮的亲爹齐嵘还管用!
齐明铮在府里常常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着滕辉月来,不然就央着父母要去福康长公主府找滕辉月玩。只是滕辉月大多数时间都住在皇宫,就是去了公主府也不一定能见着他,齐明铮才怏怏不乐地偃旗息鼓。
这次好不容易滕辉月来了,还指名要和他玩儿!齐明铮顿时乐得找不着北!
而且滕辉月说要和他玩儿,连黑脸表伯都拿他没辙,齐明铮更加高兴了!
“走吧!”滕辉月看着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