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特工:庶女傻后-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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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莹喜侧目看着依旧喝茶的安阳侯 用尽全力一巴掌朝着安阳侯扇了过去 当安阳侯手中的茶杯被扫落在地时 她咬牙冷言 “姓白的 你何德何能 将自己的仇恨和希望 加注在这些无辜的生命上 ”
“这就坐不住了 ”安阳侯从地上还滚动的茶杯上收回目光 抬眼朝着年莹喜漫不经心的微笑 “不够 本侯还觉得不够 ”
“你真是个让人心疼不起來的败类 ”年莹喜磨牙 正想要心中所猜测的事情全部的道出來 却忽然听闻一阵的快马加鞭停在了马车的身侧“侯爷 宣国平湖王爷已经带着精兵反剿了咱们的主营地 虽未与宣国一同正面包围咱们 但恐怕咱们现在是无路可退了 ”
“是么 ”相对于外面传话士兵的急迫 安阳侯倒是镇定的多 转眼 他朝着年莹喜再次看了去 伸手轻轻晃动了一下那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锁链 带着漫笑又道 “吩咐号角手吹收兵符 ”
马车外的士兵仅仅是一瞬的呆楞 随后点头称‘是’的朝着号角手的方向跑了去那迟缓的号角声 在厮杀成性的战场上忽然想起 不但是白国的士兵一愣 宣国的士兵更是呆滞了一下不过白国的士兵就算有一万个想不明白 却还是要听从命令的收起自己的武器 一方抵挡着宣国士兵的攻击 一边慢慢的朝着白国的阵营撤了回來“皇上 白国这阵势 应该是撤兵了 ”站在宣逸宁身侧的寇司彦眼眺战场 轻声而道 话语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看样子月淮是得手了 ”宣逸宁淡淡的道 声音听不出喜怒 “去通知锣鼓手敲响乘胜追击 趁着现在安阳侯退无可退 一举端了白国的八万精兵 ”
“微臣遵旨 ”寇司彦点头 转身正要走下高台 却在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 忽然被一阵狂风卷起 随着一阵的天旋地转 待寇司彦终于是站稳在地面的时候 他惊异的发现 自己怎么又回到皇上的身边了“唐楚 ”宣逸宁看着那将寇司彦再次送回到自己身边的人 清淡的开了口 只是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却无任何的感情起伏唐楚放开寇司彦的衣领 正待说话 却听从远处传來一声急报 随后一骑在马背上的士兵翻身下马 跪在了宣逸宁的面前 “皇上 白国的主营地已经被平湖王爷所控制 但整个主营地之中 并无白帝和皇后娘娘的踪影 ”
宣逸宁听闻 侧眼朝着对面白国的阵营看了去 可只是这一眼 他刚还松弛的神经豁然紧绷 沉淀的双眸似卷起滔天巨浪般的不再平静寇司彦顺着宣逸宁的目光 朝着远处看了去 不过也只是一眼 他便呆楞的直了双眼 “皇 皇后娘娘…… ”
第二百八十三章面具之下
耳边,是白国撤兵的号角,眼前,是几万大军的步步后退,年莹喜看着那逆袭着黄沙退回到阵营前得伤病残将,总觉得事情不会只是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
果然,在她还没来得及将目光转到安阳侯身上时,只听安阳侯那慵懒无媚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
“宣国的皇后娘娘,这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如今场地已清,该是娘娘出面唱重头戏的时候了。”
年莹喜早有预料,倒也不惊慌,平静的转过身子,正视于身后安阳侯的不紧不慢,“姓白的,到了现在,你有话就直说,我没有那么多脑细胞,去猜测你的那些个变态想法。”
“呵……”安阳侯吸了口手中的白玉烟杆,笑了,伸手慢慢摘下自己面颊上那总是展露诡异笑容的面具,平视着面前的年莹喜,“在本侯很小的时候,本侯曾经听闻,宣国的先帝治国有道,练兵有方,世人都说,宣国的先帝是最有可能统一大陆的尊帝,岂不知,这位身受世人期待的宣国先帝,竟然是为了一个与别人有染的嫔妃,断送了自己英勇的一生,当世人听闻都在摇头叹息之时,本侯却是笑了。”他说着,微微歪了几分的脑袋,颇顽劣,颇玩味的问道,“娘娘可知道当时本侯在笑什么?”
年莹喜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眼前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如果说当初看见宣逸宁尊荣时,她是震惊的,那么现在,当她看见安阳侯的真面目时,足以用震撼来形容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那是怎样的一双眼?那是怎样的一张唇?那又是怎样的一双眉?
挺直的鼻梁,薄透的唇,圆长且灵动的眼,浑然并黛秀的眉,如果将这张脸放远,也许,它是一幅灵秀幽境的山水画,如果将这张脸放近,也许,它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可……可为何……
年莹喜紧盯在安阳侯上的双眸忍不住颤抖的收缩,为何这么一张让世人皆为惊叹的绝世容颜,此刻却全部隐藏在了满面的刀疤之下?
那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刀疤,在这张脸上纵横交错,像是一根肆意生长的图腾,埋没了这脸上所有的精美惊叹,唯独剩下了让人为之触目的惊心惊震。
“怎么,娘娘是不知道,还是被本侯惊吓的忘记了答案?”安阳侯将年莹喜脸上的虽有表情尽收眼底,不喜不怒,不伤不悲,似乎,年莹喜现在瞳孔之中映出来的那个人影,根本不是他一样。
面对着安阳侯的第二次发问,年莹喜从惊愣之中回神,再次带着一种透析扫视过安阳侯那双一着讥讽的双眸,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唇,却是没能发出丁点的声音,最后,她在安阳侯紧迫的直视下,第一次,别开了自己的目光。
有些话,不说出来是个谜,可一旦说破,将会是让人颤抖的心寒。
她早就知道安阳侯不会这么单纯的挑衅宣国,绑架自己,可她虽然知道,却一直找不到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肯定自己的猜测。
但是现在,面对安阳侯那被刀疤所覆盖的脸,面对安阳侯那冷漠又带着几分讥讽的话语,她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直找不到的那个答案。
安阳侯等了半晌,见年莹喜竟然是别开了那双总是清透的双眸,脸上讥笑扩大的同时,不再等待,伸手牵动着年莹喜身上的锁链,使她被迫与他一同的起身。
“宣国的皇后娘娘,既然你已无话可说,本侯便索性让这场风雨来的更加暴虐一些可好?”他说着,伸手将年莹喜从马车之中推了出去。
猛然的见到烈日,年莹喜刺目的抬起了手臂,眯起了眼睛,待她那埋在黑暗之下终于适应了阳光的眼睛再次恢复了视线的时候,她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眯成缝隙的双眼也跟着慢慢的睁了开。
烈日之下,黄沙之上,那堆积的尸体如山高,就算是狂风不停,却仍旧是吹不散此刻那弥漫着硝烟的血腥味道。
放眼眺望,是一方整齐的士兵,看着那士兵肩膀上扛着的旗帜,年莹喜勾唇微笑,她,是要有多久没看见那宣国的旗帜了?如今再次相见,当真是久违的重逢。
一阵狂风佛过面颊,年莹喜侧目避开,却在那狂风呼啸过耳边之时,一道浅如梦语的呼唤,佛进了她的耳。
“喜儿……”
她刹那惊讶,不顾还没有退去的狂风,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再次将眸子眺远,然这一次,是她再无法言笑的涩。
那个人,还是那般的挺拔,就好像是万年青松一样,无论何时,他的身影永远都不会萎靡不振。
她是有多久没见到他的身影了?她又是又多久没听闻到他的呼唤了?
她本以为见到他,自己应该是欢喜的,再不济,也应该是雀跃的,可她没想到,当真的遥遥相望,两两相见时,她除了那溢满心房的酸涩,竟然再没有其他。
宣逸宁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看着那远处在黄沙下渺小浮动的身影,心像是被万箭穿透,虽无鲜血迸溅,却疼不止,痛不息,延绵久长。
“皇上,这……”寇司彦看着那远处的年莹喜,迟疑的转回了身子,“此时安阳侯将娘娘推出来,目的应该就是让皇上收兵,如果皇上硬攻的话,恐怕安阳侯会伤害到娘娘啊!”
唐楚瞧了瞧远处的年莹喜,也是跟着点头,“话倒是没错,只是若不再这个时候一举攻下白国,若是给了安阳侯余地,想来他不但不会放了年莹喜,更是会反咬一口也说不定。”
左耳,是寇司彦的急切话语,右耳,是唐楚的深思远虑,宣逸宁负手依旧站在那里,不发言语,不见喜怒。
他们的顾虑和担忧,他又岂能想不到?只是有些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十分的难以抉择。
“宣帝。”远处传来了安阳侯幽幽的话语,虽不见其人,但他的声音由内力扩散,却是清晰的传达在了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既然两方的战斗已经僵持在了这里,不如我们就玩些有意思的吧。”
马车内的安阳侯说着,亲自起身走出了马车,抓住年莹喜的手臂,一步步的朝着高台上走去,那满是刀疤的面庞再次被面具所遮盖,徒留下那面具上诡异的笑容,映进了战场上,所有人的眼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安阳侯的身上,唯独宣逸宁的目光,却仍旧紧紧锁在了年莹喜的身上。
才不过半个月的不见,她再次清瘦的身子刺了他的眼,尤其是当那挂在她关节上晃动的金色锁扣,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叮当’的响声时,有那么一刻,他多想什么都不顾的冲上前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上了高台,安阳侯将年莹喜放在最前面,并吩咐了两名手持利刃的士兵,分别站在了年莹喜的一左一右,而他自己,则是坐在了后面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侧眼朝着那不远处的宣逸宁看了去,带着慵懒的笑意,继续又道。
“本侯就在这里,也不会再挣扎反抗一丝,想必宣帝很清楚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只要宣帝抓住了本侯,亦或是取得了本侯的首级,那么白国剩下的精兵,便在一瞬就成了俘虏。”他就坐在那里,像是俯视蝼蚁一样轻松的将自己的价值估量出来,不过话语刚落,他随后又道,“但本侯喜欢刺激,太轻而易举的事情,不适合本侯,所以本侯今日请来了宣国的皇后娘娘,也算是为这场无聊的战争加点彩儿。”
体内的化骨散再次发错,年莹喜一阵头晕的直接坐倒在了高台上,不过就算意识再过涣散,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定不能再昏过去,所以为了保持着一分清醒,她豁然抬起自己的手臂,朝着自己的面颊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的一声,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几万士兵听得清楚,大家不约而同的看着那高台上挣扎着想要保持理智的宣国皇后,均是心疼又佩服的屏住了呼吸。
一直骑在马车上的李敏达坐不住了屁股,举起手中的长刀,直指向高台上的安阳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等不及要取你的人头了!”
安阳侯只是扫了一眼那坐在自己前面的年莹喜,便将目光转到了另一处高台上的宣逸宁身上,“以白国三声号角为准,在每次三声号角停时,宣帝便有一次让士兵前进一步的权利,而宣国士兵每一次的进一步,本侯便会让人在宣国皇后娘娘的身上戳出一个血洞,算是本侯妥协的利息,当然,若是三声号角宣帝并未派兵前进,那么不好意思,白国的士兵将会朝着宣国营地迈进一步,而当我们白国士兵到了可以挥刀斩首宣国士兵的时候,宣国士兵便无权挣扎反抗,只能受死,若是有一人反抗,那么,本侯还是要在皇后娘娘的身上戳出一个血洞来,算是作为宣国士兵反抗的代价。”
第二百八十四章天下还是她
年莹喜听罢,嗤嗤的笑了起来,她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看样子安阳侯这次还真是打算用自己破釜沉舟了。
“你奶奶个熊……!”马背上的李敏达气得吹起了胡子,双目猩红的恨不得现在就取了安阳侯的脑袋。
“皇上……!”寇司彦担忧的朝着宣逸宁看了去,刚刚的那番话,他光是听,就觉得心惊胆战,如今安阳侯不但是将年莹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更是将宣逸宁也推了上来。
天下,还是女人,士兵,还是皇后,无论是哪一头的估计,都会让另一方损失惨重,或是成为这场游戏的亡魂。
唐楚握紧了手中的软剑,屹立在宣逸宁的身边绷紧了全身的每一处神经,他不知道此刻的宣逸宁会如何抉择,但无论宣逸宁做出了怎么样的选择,他都会默认的不发表任何的言语。
虽然他与宣逸宁情同手足,虽然他与宣逸宁患难之交。
但毕竟,这个天下,不是他的,那边的那个倔强到连困都不闭眼的女人,亦不是他的。
安阳侯说罢,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轻轻放在唇上抿了一口,忽然高抬起手臂,朝着另一边的号角手挥了一下。
‘呜……’在安阳侯手臂落下的同时,第一声的号角,悠然从白国的营地上缓缓响起。
刚刚安阳侯的话语还那般触目惊心的徘徊在所有人的耳边迟迟没有散去,如今这冷然响起的号角声,登时使得所有听闻的人身子一震。
坐在高台上的年莹喜,双手支撑着自己瘫软的身子,吃力的抬头朝着自己的对面看去,当她触及到那双始终沉淀着万千思绪与沧桑的眼时,幽幽的开了口,“进……进一步。”她的声音虽然若如蚊虫,但她清楚,对面的那双黑眸,一定能看的懂她所发出的唇形。
始终未曾有过丝毫表情的宣逸宁看着那桃唇渐动组成的话语,紧缩的瞳孔豁然间,剧烈的在眼眶之中颤抖了起来。
如果,此刻他不是帝王,该多好?
如果,此刻他不需支撑着天下百姓的安康,该多好?
如此,此刻他没有背负着宣国的江山社稷,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此刻的他,就是宣国的帝王,因为他很清楚,从他坐上那个位置开始,他的人生,便再没有回头路,哪怕是前方的道路上荆棘布满,坎坷不停。
‘呜……’第二声的号角响起,安阳侯玩味的把玩着手中那枚耀眼的戒指,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的含笑春风,漫不经心。
意识再次的沉淀了一些,年莹喜咬紧牙关,死死的咬破了自己的双唇,看着那仍旧没有半分表情的宣逸宁,她再次张了张唇,是比刚刚还要柔弱的话语,“进……”
血,顺着张开的唇角划过脖颈,那一道鲜艳的颜色,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犹如一朵盛开的艳丽玫瑰。
“皇上,为了大局着想,该进啊……!”寇司彦‘扑通!’一声跪在宣逸宁的面前,不忍见年莹喜的样子,侧目避开,抬眼一心朝着宣逸宁看了去,满声的恳求,虽然他知道年莹喜的苦,但毕竟这进退之间,关乎的是整个宣国的动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