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繁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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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星期天,天气晴朗,树木齐齐向上排列,蒸出像是泪水的东西,带着一大片的错觉。这一天刚好是思南市佛诞日,曹钊良与刘隆世都回了家,陈萌也与刘隆世一起回家,他们的关系好像很好。
回家里,曹钊良一进门,心情就低落下来,他看到了他家的大厅里,一张老式八仙桌,取代了原先的玻璃桌,塑料椅子也换成了长长的老式木椅,看起来,一点也不雅观,曹钊良的母亲对他说,你父亲说,买五合彩老是没中,还有,咱家那么穷,都是因为没有把这张桌子放在大厅里,风水出了问题。曹钊良听了,感觉心被什么刺了一下,一阵阵的难受,冲击着他的内心,他没有想到他父亲会变得如此荒谬,如此可笑。可是,在家里,他说话的份量是连曹斯良也不如的,他父亲不会听,他弟弟也不会听,所以,他只能忍着这一切,默默地努力着,他想改变这一个家,想改变这一个家里的其他三个人,可是,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奋斗着,他不知自己能否成功,他好希望,一家子的人,都一起努力,他父母好好地挣钱,他弟弟不再与流氓来往、不再玩游戏,可是。。。。。。。
曹钊良想到倪雪回家了,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很快,手有些抖动,像是见仇家似的,他不知何时,打电话给倪雪时,会有这样子的反应,是害怕、还是两个人变得陌生了。
“喂,你好,请问倪雪在家吗?”
“她不在,去她朋友家了。”
放下电话,曹钊良想着刚才电话那头传来倪雪的父亲的说话声,他知道,倪雪的父亲也回家了。
曹钊良走出房间,往门外走去,他一出门,心里闪过一阵惊讶,风一下子狠狠地冲向他然后围着他,视线的一睁一闭间,温度快速地上升,空气里一下子充斥着深夏时的味道,画面又陌生又熟悉。影子从模糊到慢慢地清晰过来。
他见到倪雪刚好站在他家门口,停好车。这是两年来,他们兄妹俩的第一次重逢,有些激动、有些高兴,也有些害怕。
曹钊良的心跳得有些快,许久,他才说一句:“倪雪,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刚打电话到你家。”
“是吗?好久不见了,怎么那么瘦呢?不是叫你吃胖一点的吗?怎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也不知是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说着,两个人进了曹钊良的房间。
“你睡这个房间啊!”
“嗯,是的,不过,很少睡这里,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里。”
“现在复习得怎么样了?”
曹钊良想了想,说:“倪雪,我——我对不起你,28号,你过生日那天,我没有把祝福及时带到,真的是很对不起,我那天。。。。。。。”
倪雪插话说:“你不要那样子说,我又没有生气,你不是在电话里跟我说早就把祝福寄给我了吗,只是,我没有收到而已。心意到就可以了。”
“我还是说得声抱歉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谢谢你,哎,你回来多久了,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吓你一跳啊!”
倪雪没有呆多久就要离开,离开的时候,曹钊良的母亲一再挽留她,曹钊良冲回房间,从书包里取出前几天他写给倪雪的信,飞快地跑出去,喊住倪雪,说:“倪雪,这信我本来要寄给你的,但是,那天,打电话给你,你同事说你回家了,就没有寄出去。现在,我亲手交给你。”倪雪接过信,表情忧伤而诚恳,曹钊良感觉到她的忧伤,他不知道,倪雪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与他疏远,他此时真的不想让她走,想与她一起吃顿饭,可他知道,倪雪是不愿留在他家里吃饭的,也因为,他怕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直到此时,他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而他的邻居中,比较有钱的,家门口,停了好多的车,门庭若市。
“我回去再看,走了!”
“嗯,走好!”、倪雪在路上停了下来,看曹钊良的信。
<<曹钊良的信/妹,请你原谅我!<<<<<<妹:当你看到这一张信,我首先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次,你生日那天,下了一场雨,我没有出去打一个电话给你,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的发生,也许,很多的东西都在改变着,你与我,还有每一个人,包括我们之间的兄妹之谊。
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对你提起,现在,我要告诉你。在我上高中的几年里,我一直很想我们以前班里的一些同学,不知为什么,毕业很久后,我都还想着大家,虽然一直没有与什么人联系着,可是,我一直都对友情有着很深的感情的,我不愿意失去每一个在我生命中,给予我温暖过的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我唯一一个一直有联系的朋友,对彼此的一些事情都有别人所没有的了解,就算是我女朋友,也没有你了解我,但是,不知为何,我们也会有矛盾的一天。我在想,是什么改变了这些,是命运,还是人为的因素,我或你。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朋友,可是,现在,我学会了怀疑,不知何时学会的,总之,我不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一个什么也不会、也不懂的笨小子。而是一个受过许多世俗污染的人了。
在我过去的几年里,你曾是我的精神支柱之一,在我坎坷的高中岁月里,你一再给予我温暖与快乐,我感谢你,很多时候,我一个人想事情的时候,会想到你,让你快乐与幸福,曾是我努力的目标。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做到,可以让我的每一个亲人、朋友,都过得很好,我也一直在努力,可是,我一时的失败几乎灭了我对所有人的信任,我高考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有过深深的思考,深深地分析过,我自问,我高考失败的事,我问心无愧,我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起,也不想让你知道,如果你相信我,我只能对你说:我尽力了。
在高三的后期,有一些时间,我经常打电话给你,你应该还记得吧,那时,我知道,我快崩溃了,快挺不住了,也想到,不能考上本科是不改变的事情了,都快高考了,我还有好多别的困难要面对,这些,是你所不知的,我那时是想对你说,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会让所有的亲人、朋友失望,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我感觉我一直在演戏,一直装作很自信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到我将来的失败,我想,如果是我的知己,就能理解。
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
现在,我依然在努力着,同样地,也有很多的困难,我不知将来会如何,我只是一个穷光蛋,一个穷书生,有时,我感觉自己不配做你的哥,不配拥有太多的牵挂与友谊,因为,那些,终会慢慢地离我而去。当真正考验那一些情感真假的时候,一切变得太现实,太残忍了。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起,这次的事情怎么说都是我的不对,我诚心向你致歉,愿你原谅我吧,好吗?
祝:
天天快乐工作顺利钊良>>>>>>曹钊良的信/妹,你请你原谅我!>>>>倪雪重又骑上车,往她一个朋友家去,她回家几天以来,没有什么事情做,又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她家人有时会说她几句,她就暂居在她朋友家里,风很大,吹得她有些冷,她的心里有一些隐隐地难过,这种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过,也许,是在在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后才有的吧。
倪雪打算过几天再回广东去。原来,回家来,也还是呆不住,一如以前,一直想到外面去。
倪雪/心语<</再见了,哥!<<<<<<其实,我从未生过曹钊良的气,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奇怪,他每一年都是第一个给我带来祝福的人,总是那么地关心我,方方面面,让我感动,而这一次,他没有什么动静,我在想,是不是在我的什么气,或是出了什么事,让他忘了我的生日了呢?
刚才他说话时,居然把我的生日说成是28号那天,原来,他连我的生日都没有记清,应该是27号才对啊,这就是我一向所依赖与信任的兄长啊,他并没有把我时常想起,也许,我只是她的一个很普通的朋友吧,只不过是他的妹妹吧,他想起我,总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哪怕,他在信中说他是那么地在意我,可是,又为什么呢?
我感到钊良变了。
昨晚上,我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只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气往我扑来,也感觉到了又是一个冬季的到来,感觉到了一切都在变化,时光在变,人在变,一切都在变,正如一句诗说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对钊良开始有一种陌生感,我很害怕,这种感觉会越来越浓,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在我的记忆中,钊良是一个很单纯与内向的男生,被女生问个问题都会脸红,可是,如今,他学会了撒谎,尽管他并无恶意,可他这样让我难过,他是那么地弱不禁风、衣服穿得不整不齐,衬衣上的扣子也没有扣上,头发那么长,胡须长了也没有理,一点也不像一个学生,越学越坏,我真的好难过,如果可以,真的希望,钊良还是以前那样,笨笨的,腼腆的,内向的,老老实实的。
记得刚认识曹钊良的时候,他很认真听课,下课也很少走动,一直坐在座位上,专心致致地看书、写字,有时,不经意间,会与他的眼神相碰,然后,看到他害羞的笑着,那是一种清澈而明亮的笑容,只有不经世故的人才有的笑容。
以前,同班的时候,有一次野炊,在山上,煮饭的时候,他笨手笨脚的,不懂得如何做,还要别人帮他拿主意,可爱得像一个三岁小孩子,也不知那时是为何,心甘情愿地帮他洗碗,然后,不小心就摔倒了,还算他有些良心吧,跑过来,问我有事没有,问话时都很不好意思,我本来没有什么事的,听他说话,就更加地大声地哭了起来,很好笑的是,我越哭越凶,他就越不知所措,他只会面红耳赤的对我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去洗,你坐一会儿,好吗?还没有等他起身,我就收敛哭容,抢过碗,哼地一声,三步并坐两步地跳过溪里的石头,到对岸去,我想,那时,他一定站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傻傻地望着我远去的背影!
经常想起这事,想起来,就觉得钊良真的很可爱,笨笨的样子,很好玩!
这几年来,都是在外面打工,很少与钊良见面,偶尔通通电话,互相通通信,可是,毕竟相距太远,也许因为如引,彼此间多了一份陌生了吧,这两年来,我经过了很多的事情了,从一个疯疯颠颠的小女孩变成一个相对懂事与成熟的女孩,有些事情,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只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钊良的野心与梦想,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也不是我能帮得了的,我想,我还是选择离开吧,钊良,对不起,我没有跟你说,也不想跟你说,也不会跟我家里人说,我想去的别的地方,与志明去一起,寻找我们的未来。他一直喜欢我,我决定接受他,关于他,如果有机会,我再给你介绍吧!
希望你可以考上大学,希望你一切顺利吧,原谅我,没有与你说一声再见,就如以前去广东一样,没有一声就走了,这次也是。
>>>>倪雪/心语/再见,哥>>>>
倪雪回到广东,见到了莉莉,还有志明,志明是她在广东这里所有认识的人里对她最好的男生,他喜欢倪雪,一直在各方面照顾着她。他们三个人混得很好,是很要好的朋友,志明的表白,倪雪决定接受。11月初,他们两个人,去了另一座城市。那里是志明的家乡。
从此,曹钊良一直都没有倪雪的音信。
十五、11月,日子过得越来越忙,每天都有很多的试卷要做,老师一进教室,手里肯定拿着一沓卷子,所以,同学们看到老师进来,就发出一片的叫苦声,不过,其实,每一个人都习惯了这样子的生活,也许是因为在侨园高中里呆了三年,对调皮的差生的嗷嗷怪叫与种种粗鲁行为司空见惯了吧,见怪不怪了,好几个月没有听到那些他一直很讨厌的刺耳声,曹钊良都有些不习惯了,现在的环境,其实是曹钊良在侨园高中时一直渴望拥有的。
他的同桌,一个成绩十分优秀的男生,他的一些话,更是让曹钊良感到不习惯,那是在数学课上,老师把前几天考试的卷子分发下来,第一名是一个连续考了三次第一的女生,曹钊良的同桌说:“小静真的太厉害了,我真的很佩服她,一个女生能把数学成绩考得这么好,很不容易。”
曹钊良听了,心里想,要是在侨园高中,我身边的同学就会说,啊——啊,某某人那么“爱塞”,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他的新同学说“佩服”两个字。这一个差别意味着,不同修养的人的言行举止就是不一样。曹钊良以前一直很失落的就是整天与一些在他看来没有什么素质,老说脏话的人在一个环境里生活。
天渐渐冷,每天早上,曹钊良醒来都觉得有些冷意缠身,他的被单是那么地薄,不过曹钊良不习惯的是热天气而不是冷天气,可他的血肉之体怎么说也受不了寒冷的侵袭,他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因为,他不想回家,家,总让他感觉沉重。他不想回家也是在等待,等待一份关心,他看到刘隆世的父亲给他备了冬衣与厚厚的被子,还是亲自送到学校来的,他想,会不会有一在,家里打来电话,要我回家拿被子呢?以前,他用的是他外公外婆给他的被子,而,如今,他已经不敢面对他们两位老人家了,所以,一直没有去找他们。
这天,一大早地,曹钊良与刘隆世都起床了,都是冷得睡不着,曹钊良躺在床上冷了一个晚上,怎么睡都不觉得舒服,所以,干脆早点起来算了。
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他的前桌,谢阿晓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读书,看上去,真的好瘦啊,曹钊良以前没有那么早到学校来,所以,从未远远地看过谢阿晓,她从没有看过一个人可以瘦成那样,换言之,比自己还瘦的人,他以前没有看见过。
曹钊良一个早自修都没有说什么话,一直在读书,旁边的人都觉得他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