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熄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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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我就出院了,来接我的居然是西秋雪,她的手里居然拿着瓶——可乐。
我看了看她,跟着她走了。
以前我出院都是林小露拉着我的手,拿着一瓶可乐的。
想着想着,我的视线又模糊了。
远处钱德慧和高俊还有吴祖角走了过来。
西秋雪示意他们停下,她有话要说。
她把我拉到了一边。
“徐飞,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很苦,可是你是一个男子汉,希望你能站起来,希望你能对的起这么多关心你的人。”
我点点头。
“如果我不曾遇见过你有多好,”西秋雪喃喃道,“每次回想起来,你的感觉就在那里,曾经唯一一次拥抱的温暖,还残留在我的手上,我些事情其实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直到失去了,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无可取代的。”
我看着西秋雪离去的背影,我觉得这个朋友,也要离开我了。
钱德慧他们三个人陪着我回到了寝室。
贾风居然也在,他说他没有回去,他要留下来照顾我。
我们刚坐下不久,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人。
是闵玲。
她满脸通红。她说有事要说。
我们愣住了。
她说都是孙杰,胡晓静那事是孙杰叫人干的,余雷那事也是,还有林小露的。
“我受够了,我觉得对不起大家……”闵玲哭了。
我突然觉得我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做的。
我转身朝学校跑了去,贾风和钱德慧也跟着我跑了过来,吴祖角还有高俊也跟了上来。
我找了块砖头拿在身后。
我们三个人冲上了教学楼,看到三年(4)班的牌子,我冲了进去。
正在上课的老师问我干什么,想拦住我,可是被钱德慧和贾风挡住了。
我说我们是来杀人的。
上课正在睡觉的孙杰被我一砖头砸在头上,血溅到四周,女生吓的尖叫,男生也面色惨白。我想起班主任上任时说的话,上课是绝对不许睡觉的,如果不幸你睡觉的话,更不幸的是你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我想用在孙杰身上正好吧。
孙杰被我打醒了,可是他已经没有还手的力量了。
我又一下砸了下去,我说这一下是为徐可的。
再一下,这一下是为胡晓静的。
又一下,这一下是为余雷的。
又一下,这一下是为西秋雪的。
又一下,这一下是为林小露的。
又是一下,我想不出这一下为谁的了,我大叫了一声,这一下是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
孙杰已经不省人事了。
贾风说再打就要打死人了。
我反问他,难道我不是来杀人的吗。
贾风又问我是不是真的非杀他不可。
我又反问他你说呢。
贾风抢过我的砖头说,“我说过我只剩下你们两个亲人了,这一下让我来,我无牵无挂。”
我和钱德慧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贾风把砖头砸向了孙杰的头。
砖头断了。
我们五个人走出去了,留下一堆尖叫的人。
我说我来扛这件事,贾风说他来,他没有家人。
我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兄弟替自己扛呢。
他说是兄弟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我没有再说了。
他叫我们要常去看他就行了。
贾风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我的手上,“还记得这张纸么?”
我打开它,“不要再打架了好么?”
我想起了那个女孩——秦清。
“我一直在等待……这个女孩”,贾风说完便去了公安局。
后来我们知道,孙杰并没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再也醒不了了,我们三兄弟大笑,因为这样贾风会判的轻点。
结果贾风由于是自首而又态度良好,所以只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我说兄弟,这四年是我欠你的。
贾风入狱了。
我被开除了。
钱德慧由于并没有直接打人,所以只是记大过一次,高俊和吴祖角也被记了一次过。
我和贾风对钱德慧说,你好好学习,兄弟们全指望你了。
钱德慧问我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我说我想去农村了,贾风不在了,许晴那儿缺人手,也许那儿的环境比较适合我。
我们是雄鹰嘛,雄鹰是不会因为天空没有道路而放弃自己的奋飞的。
学校的广播里播着我被开除的消息。
我想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一定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只是觉得特别对不起我老爸,我这一走,所有的担子都留给他了。
我收拾好行李,走到食堂门口,看了一眼以前与林小露常坐的那个位子,突然一条狗冲了出来,正是那条与我共吃肉的狗,它长大了,它一定很奇怪它的小露姐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照顾它了吧,它也该想她了吧。它咬住我的裤子,好像不舍得我离开似的。
我蹲下来,像以前林小露抚摸它那样抚摸了它最后一次。
这时,走出来了一大群同学,他们都是来送我。
大家送我到火车站,我说我们合个影吧。
于是我站在中间,旁边是钱德慧,再是吴祖角,高俊,张雄,李标,王星,尚岩,何新传,陈小辉,程潘,邓男,李伟,杨成,梅静,陶清,项雨,应慧妍。
“喀嚓”一下,留下了我们这张合影。
看着这么多同学给我送行,我很感动。
可是看不到贾风,看不到徐可。
还有,林小露……
我说大家要好好学习把祖国建设的越来越强啊!
他们都叫我保重。
到了火车站后我叫他们都回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大家听我的话都回去了,最后说记着常联系。
他们走后,我的心特别空,因为转眼要从一种生活变到另外一种生活了,真的不习惯。
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遇到了一个刚从外地回来的女孩。
她一直在我的耳边说着。
她说她很小的时候还是这里一个村子里的,现在已经住在一个大城市了。
她又问我又没有为一个女孩冲动过。
我摇摇头。
她说曾经有一个男孩为了她打了也的班长,让他开始了他的换牙期。
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说她好想见那个男孩。
我说你是不是叫秦清。
这问轮到她惊讶的看着我。
我从怀里掏出贾风给我的纸条,递给了她,我又拿出一张纸,写下了贾风现在的所在地。
我想她一定会惊讶贾风现在在监狱吧。
“他是一个好人!”我对她说。
那女孩拿着我的纸条匆匆地离开了。
“徐飞!”有人叫我。
这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叫我呢。
我回头一看。
是西秋雪。
我看见她也拎着行李。
“你也走?”我问。
“嗯,知道你被开除,我也退学了,说实在的,这儿是块伤心地,我想离开了。”
“那你准备到哪儿去?”我问她。
“我北上!”她说。
“我南下!”我说。
“呵,我们要背道了。”她说。
“呵,不要紧,永远是朋友。”我说。
我们分别上了火车后,我想起来了一首诗。叫《离别的车站》。
到了这一站
我们就要分散
你走北
我走南
火车的鸣声撞的心
碎成一瓣一瓣
我说地球很圆
一直走总会相见
你说路途太远
而且还有海岸
眼看
风吹开了手
你的火车离开视线
回首
只剩下眼泪一串
回忆一段
坐在火车里,看着窗外的夜,远处的地平线上还是有好多星火,不过因为黎明快要来到而一点一点的在熄灭掉,想着这两年,我失去的东西也像这星火一样,一个一个熄灭了去,老爸为了我没了工作,徐可为了我休学在家,贾风为了我进了监狱,林小露为了我……
林小露,这一刻我多么的思念着林小露……
黎明悄悄的来到了,地平线上的星火都熄灭去了。我想起了奶奶以前说的“那星火就一直在了,一代又一代,每一个晚上都能看见这些星火像指航灯一样,从未熄灭过”,原来不是星火不熄灭,而是没有人能一直看着它直到天明,地平线上由于星火的熄灭飘起了一缕青烟,我知道了。
星火熄了飘起一缕烟。
看着远处的黎明,想起了许晴,想起了念书在我离开的时候喊的那句话,我也即将与许晴一起为着农村的孩子们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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