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筹-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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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
这个,成了秦宝宝心中的疑案之一。
☆、Chapter 40
何顺铭一直没醒;颜希找了医生好几次,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王妈就从家里赶了过来,一边往碗里倒着保温桶里的粥一边劝道:“我给你加了红枣,还带了糖,要是不甜可以加点儿。本来想做汤圆的,想想费时就没做;先喝点儿粥,汤圆以后再给你做。”
颜希茫然地看向门口;秦以律强拽着她进了这间病房后就消失了,她总觉得他会进来;可等到现在他都没进来。
王妈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神情变得复杂,她端着粥坐在床边;慈爱地看着抱膝坐在床上的人,开口道:“来的时候遇到他了,说是回去给你拿衣服了。”
颜希动了动手指,枕在膝盖上的脑袋转向她,蠕动着唇瓣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看了眼正冒着热气的粥,她摇着头沙哑着声音道:“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你可不能再让我操心了,多少吃一点儿好不好?”说着,王妈用勺子舀一颗枣子送到她眼前,看着她的模样她的心里很不好过,尽管感伤着她还是勉强笑了出来,道:“不想动的话我喂你。”
“不饿。”她忍着嗓子的疼痛,困难地发出声音来,“饿了再吃。”伸出右手推着碗,察觉到手上的无力后她颓然地垂下了手,此时此刻,真的是身心俱疲。
王妈叹息一声,轻轻掩了门出去。
一直到中午,秦以律才出现在了病房内,他站在门边看着蜷曲在床上的人,心中泛着莫名的酸楚,轻缓着步子走到床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才将带过来的换洗衣物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静静地坐在一旁。
下午的时候,文池芳来了医院,往日风采不在,精致的妆容遮掩不住她的憔悴,她来的时候刚好到了探视时间,颜希看到了她很不高兴,正准备上前去让她好看时,走在她前面的护士提醒道:“病人情况还不稳定,家属只能进去一位,而且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颜希停下脚步,转身瞪着秦以律,强势道:“不用你跟着我。”
秦以律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在外面等你。”
她愣了愣,缓慢地垂下视线落在地面上,静默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
看到颜希走后,文池芳小跑着走到秦以律身旁,扯着他的大衣衣袖焦急问道:“老何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秦以律抬手避开她的触碰,他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来开一段距离,沉默不答。
可是文池芳就像是感觉到他的疏远似的,她不死心地往他身旁靠了靠,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老何能挺过去吗?”她的脸上不见一丝担忧,相反地却是有一种庆幸,“要是挺不过去了他的遗产应该由我来继承吧?”
其实秦以律知道她有着贪婪的嘴脸,那副嘴脸让他觉得厌恶,甚至是恶心,恶心她也恶心自己身上流着她的血。他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冷声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对着遗产念念不忘,你有想过是你的错吗?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的心安理得?”渐渐的,他提高了声音,在这无人的走道里显得空旷,“为什么我就看不到你哪怕是一点儿的歉疚呢?你所有光鲜亮丽的生活都是他给的,没有他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可是你还不满足!我第一次和你说的时候你敷衍我,可是第二次呢?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瓜都会被你耍得团团转!如果你不是我妈该多好,这样的话我就不必遭受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以律……”文池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秦以律的脾气一直是淡淡的,可是现在,她将他眼底的厌恶之情看得一清二楚,片刻的怔忪过后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耸着肩头冷笑道:“我嫁给他十年难道不该得到些什么吗?他对我是很好可是我对他又差了吗?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还为他怀过一个儿子,这些都不能有一点儿回报吗?我把十年的精力都花在了他身上,每天对着他和他的宝贝孙女时都要强颜欢笑,被他的宝贝孙女辱骂了还必须带着一个长辈的心胸不去和她计较,现在他不行了,我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了?”她横着双臂在胸前,嗤笑一声,“老何在一天天老去,我还年轻,他给不了我的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得到……”
秦以律迳直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人,似乎和她多呆一秒都不行。
……
从重症监护出来后,颜希沿着墙壁下滑坐倒在地,明明才和昏睡着的何顺铭说了自己会坚强的,可是这会儿眼泪就是止不住地要往下流,一滴滴打落在她的手背上,为了哭了那么多次后还是会有眼泪呢?
她抬头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秦以律的身影,说不上失落,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远远地看见王妈朝这边小跑着过来了,她抹去眼泪,撑着地面站起身来,等到王妈走近了她可怜巴巴地开口道:“我饿了。”
秦以律回到病房时颜希正坐在床边喝着粥,他站在门边看着,圈住口袋里的戒指在手指上转着圈,等到她放下碗勺后他才走了过去,立在床边看她,不发一语。
颜希拿着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缓缓抬头看他,两人视线交汇时她并没有让开而是直直望进他的眼底,说话时的声音仍然沙哑,她清了清嗓子道:“让她不用往医院跑了,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还有……你也不用来了……”她垂下眼帘,顿了顿继续道:“这里的一切……和你没关系。”
第二天,秦以律依旧来了医院,并且帮她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回去的时候带走了她换下的衣服。
颜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生气,可是看见他时就是会觉得不舒服,因为秦海也因为文池芳,对他算是迁怒把自己的委屈全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又或者是嫉妒。
两人在医院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除了一次颜希让他把自己放在梳妆台抽屉里的卡带了过来,那上面是她存了一年多的积蓄,来源很多,有何顺铭给的零花钱也有秦以律给的,其中也包括她洗过来的,医院开了药让交钱时,她直接拿了那张卡去刷了。
家里少了人变得寂静,他总是在洗好衣服后为自己煮上一杯咖啡,慢慢地品尝着褐色液体的苦涩之味。
……
正月初六那天,何顺铭终于醒了,医生检查了各项体征都稳定了就让转到普通病房去了,颜希喜极而泣,抱着秦以律哭了好一会儿,一时也忘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哭过了又推开他直接跑到病房去了。
进去时护士正帮何顺铭拔了手上的输液管,颜希站在病床旁边揉着眼睛傻傻地笑着,看到何顺铭的手指动了动后她连忙握住他的手,吸了吸红红的鼻尖,保证道:“我以后一定听话,我也会去公司的。”她把自己在何顺铭昏睡时许下的诺言重又说了一遍,“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吓我了,还有你过年都没给我压岁钱,明天一定要补上。”
何顺铭动作不变,言语也不利索,只是望着她笑着,温热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沁入枕头上。
颜希怕他激动,很是紧张地看着他,说道:“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病,等你出院了我就回去陪你住,多久都行,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这时,秦以律推门进来,何顺铭在听到动静后并未转身,只是等着来人走到自己视野范围之内。
秦以律站在颜希身后,微微颔首,恭敬道:“您醒了。”
颜希不自在地蹲下了身子,避开他的气息,她把何顺铭的手放入被子中,随后又帮他把被子掖好,正要喊秦以律出去时,何顺铭突然发出了声响,极其微弱的唤声,浑浊的眼神紧盯着秦以律看着。
颜希疑惑地附耳过去,可他却闭了闭嘴,然后眼神还停留在秦以律脸上。
秦以律抿了抿唇,伸手搭在颜希肩头,感觉到她的僵硬后他的眼底闪过哀愁,眨眼即逝。“我来吧。”
颜希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床边,看到秦以律弯腰附耳过去时,她愤愤地咬着唇,有种被夺宠的感觉,这种时候,何顺铭有什么话不是应该对她说吗?
良久后,秦以律才直起了身子,他看着何顺铭,一脸认真道:“您先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带律师过来。”
……
颜希跟在他后面出了病房,看到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后她出声唤住了他,问道:“我外公跟你说什么了?”
秦以律笑了笑,极为温和,“没什么,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她皱眉瞪他,不悦道:“不说拉倒,我又没求着你说。”说完,不由自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有些话堵在嗓子眼儿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秦以律看着她瘦削的脸庞,心疼地问道:“要回去吗?回去好好睡一觉,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她闪躲着视线避开他的,说道:“我又不用上班;过段时间我就去把幼儿园的工作辞了。”
他想了想,笑道:“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关于座位】
秦宝宝跟着妈妈头一回坐公交车,看着她妈妈苦苦摸出硬币投进去后不解问道:“为什么要给钱?”
“当然要给钱了,又不是你家的车。”颜希捏了他脸蛋上的肉,教育道:“坐公交车就得给钱,每个人都要给。”
“那你帮我给了吗?”秦宝宝用手指戳着她妈妈的脸,撅着小屁股对着后面撞到他的人。
“你还小,以后长大了就要给了。”
颜希找了空座坐了下来,秦宝宝眨巴着眼看着旁边空着的位置,伸长了胳膊够着腿,恨不得立刻坐过去。颜希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说道:“你没有买票就不可以霸占一个座位,坐在妈妈身上就好了。”
回家后,秦宝宝跟秦以律告状,“我妈妈太小气了,不给钱给车车帮我买票,害我都没有坐车。”
“那你怎么回来的?”
“我跟着妈妈回来的。”
“……”
☆、Chapter 41
也不知文池芳怎么就听到何顺铭要立遗嘱的风声了;第二天早早的就出现在了医院。寒冬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摇曳着她肩头披着的羊绒披肩,她站在台阶上不时的踮着脚尖张望着,看到远远走过来的人后她的脸上难掩欣喜,拿了镜子照了照,抚着自己的发髻把耳边的碎发别好;理了理披肩迎了上去。
她在秦以律面前站定挡住了他的去路,视线在他身后的律师身上扫了扫;偷偷觑他一眼后就低垂着眼帘看着地面,“听说老何醒了;我……我特意来看看他。”妆容精致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担忧之情,和前几天只知道关心遗产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可以吗?”
秦以律神情冷然,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继续朝前走着;可是文池芳不死心,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佯装出既可怜又后悔的模样来,“以律,我……”
“这边请。”秦以律领着身后的律师进了电梯,文池芳抢在关门前进去了,他微拧着的眉头扫了她一眼,再一次看到了人性的丑陋,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后挺直了脊背站着,很快,电梯门开了,他率先走了出去,文池芳却是等到两个律师出去了才跟了上来,一边走着一边咬唇深思。
秦以律走到何顺铭的病房门口后止住了步子,他侧身让出一条路来,对着那两名律师说道:“何先生就在里面。”
律师都是中年男子,在S市的律师界有一定的威望,其中一人疑惑地开口道:“秦先生不和我们一起进去吗?”
秦以律摇了摇头,淡淡道:“何先生要立下遗嘱,我回避一下比较好。”
这时,文池芳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到他们中间,高傲地昂头瞪着他们,说道:“我是老何的合法妻子,要立遗嘱我不同意。”
她的无理取闹让律师错愕了一番,他们面露难色,纷纷看向秦以律,秦以律蹙眉看着文池芳,然后收回视线看向律师,说道:“你们只需要遵循何先生的意思就行了。”
“那我们先进去了。”
文池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律师进去,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生气,反观秦以律却是一脸淡然,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他的反应让她极为不悦,暗暗恼怒着,想当初可是她让他从一个穷小子变成有钱有势的,他怎么就不懂得感恩呢?抬手指向他,愤愤道:“以律,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带着律师来医院你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他置之不理。
她在他面前踱着步子,忽然冷笑出声,“你现在出息了,翅膀硬了,颜希和你是夫妻,她的就是你的,你是不用担心了,我能得到什么?什么都得不到!”
病房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颜希站在里面看着门外的人,她的视线从秦以律脸上扫过,最后饱含轻蔑、厌恶地落在文池芳脸上,“你来干什么?”一想到何顺铭还在病床上躺着,对她的恨意再次涌入心头,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对婚姻不忠满脑子只有金钱的女人,眸色一沉,那种不打不快的感觉让她迅速抬手。
然后,在她的掌心还没落下时,文池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后重重甩开,勾着红唇冷笑道:“我这个外婆在你眼里就那么好欺负吗?”
“你不是我外婆,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外婆?”颜希推开秦以律的搀扶,昂首挺胸毫不留情地回击着她,“你只是我外公花钱买回来的高级保姆罢了,和别人不同的只是你多了一张证而已。”
文池芳轻笑,抬眸看了眼秦以律,悠悠道:“这么说的话以律不也是你的高级保姆吗?”她抚着自己的脸颊,嘲讽道:“做了你的外婆又做了你的婆婆,我还以为你傻傻地不知道呢,没想到你这么能忍,居然知道我是以律的妈妈了也没有离婚,你是有多离不开他啊?还是说你怕离婚了没人会要你了?”
颜希苍白了面庞,感觉自己被严重羞辱了,不等她开口大骂时秦以律已经将她拉到了身后,清俊的容颜上隐隐带着一丝怒意,“你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