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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凤在上,龙在下-第70部分

小说: 凤在上,龙在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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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的轻吟还未吞咽,龙倾寒迷蒙地握上了凤璇阳的手:“你可是要走了。”

在欢|好时,他脑子里便浮现出这个可能,久久回荡不去,共心蛊之故,让他品尝到了凤璇阳的心酸,也察觉到了他的离去之意。

凤璇阳的身体一僵,他沉默了。待得情|欲的迷香四散后,他才闭目,重重颔首。

龙倾寒的脸上浮现了苦涩的笑意,弥漫在眼角眉梢,迟迟不化。“不过分别一阵罢了,又并非以后都不会见,何苦如此感伤。再者,出来如此之久,你也当回九天教处理教务了,不若教众可怨你不务正业了。”

凤璇阳忽地抓住了龙倾寒纤瘦的手,力气之大,指腹深深地陷入皮肉里:“子玥,你同我回教可好,可好。”他接连说了两次可好,期盼之情溢于言表。

但龙倾寒却是摇了摇头,他遗憾地道:“出门如此之久了,我有些想家了。”当时与凤璇阳成亲后,他便恍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虽说双亲有家仆陪伴,但始终没有儿子在膝下承|欢来得快乐。

“子玥,”凤璇阳眼底满含痛意,他动唇犹想劝说,但话到了嘴边却唇形一变,只落得一句不舍的话语,“好,随你罢。”

龙倾寒轻轻地扬起了一个笑容:“璇阳,你今日便要走了么。”

凤璇阳心中一痛:“是。”

“那可否再陪我一会。”

“好。”

“不知你望我如何陪你。”

龙倾寒会心一笑,没有再答。

当龙倾寒将手里的酒坛子扔到他手上时,他才明白,所谓的陪,只是陪他大醉一场。

是了,他的子玥并非女儿之身,分别时自不会做那般哭哭啼啼之事。当做的,便是大饮一场,醉酒送君子。

两人跃到了骨都城头,迎面那带着凉意的秋风,风拂乱了两人的衣袂鬓角,散乱了飘扬的长发。

两人盘膝坐在城头之上,酒坛相碰,仰头便饮。一坛饮尽,两人快速地将手里的酒坛子倾倒,相视一笑。一切,恍然回到了当初初识的时候,复生前的,复生后的,记忆叠沓而至,爽朗的笑声旋即响起,荡漾在空寂的城里。

他们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一场醉酒,一场欢笑。

当酒尽了,笑累了,便拔剑在城头舞剑比武,双剑相接的声音在空中流转,荡出千里万里。

红、蓝两芒在空气中划过道道弧线,剑击的声音弥荡在心里深处,似要将对方刻在眼底一般,这场比武,他们用的不是剑,是心。他们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了对方身上,而非剑的招式上。

当红芒划过最后一道炽热的弧线时,龙倾寒看到的,只是一个离去的红色背影了。

接天红影,宛若烈火多情,他怔怔地凝视着那没有丝毫眷恋离去的身影,直待他消失在天界一头,眼里的波澜才缓缓停歇。

他静静地高站着,痴痴地望着早已消失在眼帘的红芒。也许这样的分别,才是最好的,没有丝毫的眷恋,没有不舍的痴缠,留下的是给下一次见面的希望。

他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便转身捡起了散落的酒坛子。

这时,一双手触了过来,助他一同捡起。

他一愣,抬头望去,待看到那人时,他愕然惊诧。

“外……外祖?你怎地会。”看着这竟会出现在骨都的人,他怎会不惊。

俞年明的脸上弥漫着慈*的微笑,他抬眸望了一眼那已经远去的红色背影,轻轻拍了拍龙倾寒的肩头:“你们尚有一辈子的时间痴缠,何苦执着于一时的分离。”

龙倾寒幽幽地望着远方,了然地笑道:“是啊,我们尚有一辈子。”可是……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堵,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场分别让他焦躁不安。

瞧出了龙倾寒眼底的担忧,俞年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子玥,你可信他。”

龙倾寒一怔,颔首道:“我信他。”

“无论发生何事,无论他做过什么?”

龙倾寒不解地扬眉:“外祖此话何意。”

俞年明负手背过身去:“子玥,你可知为何书青会至后头被人追杀的局面么。”

他顿了顿,没有给龙倾寒回答的机会:“书青他输便输在两个字上,‘信任’。论才干,论头脑,论武功地位,他什么都不输与钟问之,可最后,他却输了命。只因,从小带大他,最当理解他的人,不信任他。试想,若果当时段法裘未有出手,而是信任书青,也许后头便不会发生恁多事情了罢。”

龙倾寒了然地颔首。

“久华派之人不信任他,亲近之人犹是如此,是以方造成了后头的悲剧,你可知书青当时心中的寒意。”

“我知。”龙倾寒一怔,点头道。

“不,你不知晓,”俞年明道,“便是我,我也不知晓,只因我们都未曾经历过,那种被人不信任的痛楚。”

龙倾寒愣住了,不知为何,他恍然间想起了复生前与凤璇阳对立的局面,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因着不信任,而导致了他们俩敌对的局面,想必那时,凤璇阳心里一定很痛罢。

俞年明回过身来,看到龙倾寒眼底的痛意,了然一笑:“想来,你也清楚了。”

龙倾寒颔首:“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外祖同我说这番话。”

俞年明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他转身负手走下了城里,朝着龙倾寒甩了甩手道:“你知晓便好,那小子也该放心了。”

☆、第九十四章·丹霞寻访花家事

此时,龙倾寒手里正拿着一幅画像;在四处询问一个人的下落。

那一日与凤璇阳分别后;他与俞年明倾谈了一夜;无意中谈及段书青的弟子花修鸣;俞年明当即便乐得说了不少关于花修鸣的趣事。龙倾寒听后,对花修鸣这人愈发好奇起来。

一夜过后,俞年明回覆阴教去了。而龙倾寒则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但却在准备动身之时,忽然想到了先前莫峒主画的那幅花修鸣画像,想了想;他便凭着记忆以及俞年明的形容,信手重新画了一幅;后将其拿去问了万重良;看他可曾见过。

然而万重良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从未见过此人,见到龙倾寒对花修鸣的事情感兴趣,便告知他当年的花家,地处离骨都几日路程的丹霞州。

龙倾寒闻之,便决定赶往丹霞州这个城市去探听一下,兴许能寻到什么线索。

龙倾寒也不知寻着花修鸣能作甚,毕竟段书青出事时,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小童。可不知为何,他对花修鸣这人的兴趣越来越大,就想着瞧瞧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且,他莫名地感觉花修鸣这人似个关键人物,若能寻着他,许多谜团便能解决。

骨都所在的西南地域离中原腹地犹有十几日的路程,此处的居民大都是些普通老百姓,甚少有江湖中人走动,是以许多江湖上的消息都探听不到。因而一路走过去,龙倾寒都未能探听得到一丁点儿关于天剑宗的消息。

未免父母担忧,他到了离骨都最近的城市时,便先托人寄了封家书归家,而他则缓步朝丹霞州前进。

到达丹霞州后,他忙拿着那幅画像,四处询问他人可曾见过,然而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之后,在打听中,他探听到了昔日花家所在之地,当即便赶了过去。

一路小跑,便到了接近城郊的地方。

眼前风景乍然一换,便来到了一处枫林长道。只见此道两旁俱是覆着淡淡红色的枫树,如今已将近九月,带着秋意的微风扫过,拂落了许多晚霞的红枫,轻落龙倾寒的肩头,不过是出了城,便宛如走到了一处红色的仙境。

看着这美丽的地方,他不由得痴了,翩翩红枫,似在邀请他到来一般,在他到来之时,纷纷落下,他扬起手接下一片美丽的落叶,心里漾开了花,将那片落叶放进了怀里,轻轻一按,脸上浮现了温暖的笑意。

他笑着走下去,不多时,便见一座高大的建筑伫立在红枫之中,在夕阳的余晖中尽显华贵的姿态。

这座建筑仿佛刚刷过新漆一般,漆色饱满,颜色透亮,木质里都透出新木的味道,要么是这里经常修缮,要么便是新建起来的。

只见两座雄狮石像立于建筑大门前二十步外,傲然地俯视来人。在它们之后,层层阶梯之上,是座宏伟的大门,大门紧锁,瞧不着里头的宏伟。而在大门口边,则驻守着两位高挺着背脊的守卫,两眼精光,目不转睛,即便是看到立于石像边的龙倾寒,他们也未移动半分,可见训练有素。

而大门上的匾额,红木金漆,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枫叶山庄”。

枫叶山庄?龙倾寒低声喃着这个名字,冷冷地看着这里。

他复生前后,都未曾在江湖上听闻过这个枫叶山庄,也不知究竟什么来头。不过,江湖门派众多,这里居民又甚少与中原内地沟通,他不知也不足奇,再者,此处说不准只是富人之居,与江湖无关。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地方,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毛毛的。

昔日的花家,如今已变成了如今的枫叶山庄。观枫叶山庄的宏伟来看,若果现今花家犹在,想来也定是个极富有的人家,但可惜,却永远地淹没在了记忆的烟尘中,无人知晓了。

“老爷请慢走!”这时,两道爽朗有力的男声高声响起,龙倾寒一怔,循声望去,便见到那大门已然开启,一个有些福态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极其肥胖,脸上的肉随着他的迈步晃来动去,即便他身着华贵,但难掩他眉目里显露出的庸俗之态。

他走下了台阶,看到驻足在那处的龙倾寒,双眼一亮,主动地上前拱手道:“这位壮士,不知有何指教。”

他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龙倾寒,看龙倾寒气质不凡,又拿着剑,心里便打起了小主意。

而龙倾寒不知他心中所想,也客气地拱手道:“在下来此,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的。”

“哦?何事?”那庄主略有深意地笑了起来,本便略小的双眸因着这笑容,立时眯成了一条小缝。

察觉到那人的神色有些古怪,龙倾寒便不愿多加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在下想打听此处曾经的花家之事。”

“花家?!”话得一落,那庄主的脸唰地变色,他惊恐地后退了几步,戒备地看着龙倾寒,“你……你问这作甚?”

看他眼底流露出的恐惧,龙倾寒直觉这庄主定是知晓一些什么事情的,且看他贼眉鼠眼,不似个好东西,当即龙倾寒便绷紧了脸,毫不客气地踏前了几步问道:“在下想问关于花家灭门之事,可是……”

“不知道不知道,”那庄主脸色大变,不停地甩手道,“我什么都不知,你莫问了,我尚有事办,告辞!”他一摆袖便要转身逃离。

然而越是这般,越显得他心虚,龙倾寒又岂会放他走,脚步一动,便闪到了他的前方,阻住了他的去路:“且住,庄主,您似乎知晓些什么,为何不告知我,莫非你……心中有鬼?”龙倾寒怵地压低了声音,在这凉意的秋日里竟让庄主不由得心生胆寒。

他被龙倾寒那一身寒意骇得倒退了几步,抖着手指着龙倾寒道:“你……你想作甚,我告知你,我……我可不怕你,来人啊,快来人!”他忽地大喊出声,不一会儿便有数位守卫闻声赶来,齐齐围在他的面前,戒备地看着龙倾寒。

龙倾寒面色如霜,浑身散发出冰寒的气息,还未动手,这光是身上的气势便将那些守卫给骇住了。

他冷冷地觑了一眼那庄主,脚步微动,便在庄主以为他要攻击之时,竟忽然转身离去了,徒留一个蓝色的背影。

这时,那庄主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对峙不过短短须臾,他便被龙倾寒吓得生起了冷汗,后脊发凉。

他掏出了怀里的锦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便挥挥手,赶走了那些守卫,环顾了四周,发觉龙倾寒已经走远后,这才放心地甩手走进城里。

而便在他进城的一刻,高树上一道蓝色的身影随之跃下,一个翻身到了城头之上,目光如隼一般的犀利,牢牢地盯着那庄主所去的方向。

如今红日已经西斜,徒留向晚的晚霞扑在大地之上,覆着轻薄的余韵。许多地方都渐渐架起了灯盏,亮起了烛火,花街柳巷里,人头开始攒动,热闹起来。

龙倾寒一直在屋顶上纵跃,随着那庄主的脚步而行,不一会儿,便见那庄主拐到了一条热闹的长街,走到一间青楼前,驻足而停。

只见这青楼比之其他的更大,外头迎客的姑娘姿色上层,昳丽美艳。那庄主一走到门口,那些姑娘都十分殷勤地凑了上来,亲昵地叫唤他的名字,引他入楼内,显然他是此处的熟客了。

龙倾寒屏息凝气,翻身跃至青楼顶,透过砖瓦的缝隙,去窥探下方之人。他将内力贯注于耳朵之上,撇除其他的杂乱之声,只倾听那庄主与老鸨的谈话。

从对话间,似听出那庄主姓卢,点名要找一个名唤翠凝的姑娘,而老鸨却似不乐意一般,推却说她身体不适。卢庄主听之,有些气恼了,当即便甩下银票,言说今日不见到翠凝,便将此处给拆了。那老鸨似乎也忌惮他,只得强笑着应下了。

不一会儿,卢庄主便被引至了雅间,而老鸨则去寻翠凝姑娘。

龙倾寒目光微动,便将注意力放在老鸨身上,瞧清她走进哪间房后,便一个翻身,轻落到了后院,寻着那翠凝的房间摸索而去。

他足尖一点,轻盈地跃到了翠凝房间的屋顶,不着痕迹地掀开砖瓦,正看到房里头,老鸨正安慰那哭得眼都肿起的翠凝。却原来那卢庄主是个喜好用些不入流的道具以作情|趣之人,这翠凝的容貌上佳,想来也是个头牌,是以这老鸨也万分不舍。可是这卢庄主却有些背景,老鸨惹不起,最后,劝了许久后,翠凝只得哭哭啼啼地应了,老鸨无奈地劝慰了几句,让她准备接客的妆容,又塞给了她一瓶药膏后便出门了。

瞧着老鸨已经走远,龙倾寒一个翻身,抬脚一勾窗棱,便从窗户里跃了进去,翻进了翠凝的房里。

“你……”见着来人,翠凝惊诧地喊了一字,但毕竟是见惯了风雨之人,微张了张唇后,复又淡定地望着龙倾寒道,“不知这位少侠有何要事。”

龙倾寒瞥了她一眼,即便她如今因着洒泪之故,多了一份女子楚楚可怜的软弱,他也生不起丝毫怜惜之心,他只是冷冷地开口:“你助我一事,我可让你不受他欺辱。”

翠凝的双眸一亮,但复又暗淡下去,脸上的神情三分冷笑七分苦涩:”呵,少侠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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