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总裁追逃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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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徐徐开口:“听见没,因为你,他会丢掉一切,甚至是性命,呵,果然有够骨气啊,骆渊,你真是个好男人,为了个女人你宁愿摔个头破血流也愿意,我还真是佩服你!”
厉焱一边说着,一边十分形象地抬高手臂,又迅速往下沉,米若觉得自己的心跟随着他的手势猛地一坠,剧烈地痛了一下。
她相信,绝对相信,厉焱有这个能力让骆渊以后的日子比现在过得还艰苦……
似乎看出了她的迟疑,骆渊反手握住她的一双柔荑,柔声道:“米若,别担心,我只是事先把事情的后果设想到最坏的程度而已,可就算真的会那样,我也没关系。你试想一下,如果叫我因此放弃你,牺牲你,你觉得我以后会过得开心吗?”
米若怔然,两秒后,她摇头。
“那不就得了。”
她朝骆渊微微一笑:“那如果,以后真的会比现在更惨呢?惨到……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的地步呢?”
“怎么可能,不至于那么夸张。”
米若斜睨了对面的厉焱一眼,冷嗤道:“那可很难说,他的手段有多狠,你也是知道的。”
“傻瓜,”骆渊笑了笑,“那我们就去别的城市,我有朋友在,找个工作养活你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不是喜欢安静吗?只要肯努力,我们俩好好拼搏几年,买个公寓,生个孩子,一样能很幸福。”
米若将脸埋进他怀里,“嗯,只要你不怕,我也就不怕。”
一旁的厉焱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背捏出了青筋。
骆渊抬起脸,看向仿若局外人的厉焱,说道:“我想我的答案厉先生已经听得很清楚了,继续呆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找刺激受呢?”
厉焱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阴晴不定。
蓦地,就在米若和骆渊以为他已知难而退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厉焱竟然陡地出手,上前一步抓住米若的手臂,并且猛地拽向自己身边。
他本来就身手不凡,擅于格斗擒拿,把她从别人身边夺过来并钳制在自己手里,简直轻而易举。骆渊见了,大骇,冲上去就要动手。
厉焱灵机一动,将米若甩向一边,拧住骆渊的手腕往他身后一扭,推到墙上压紧,曲起一只腿,膝盖顶在他腰椎之上,转头时看见米若拿这个杯子一脸紧张地冲上来,似乎想拉开他的样子。
他膝盖蓦地一个用力,骆渊随即闷哼一声,脸色立马刷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便从他额头上滴落下来。
“米若,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一定让他趴进医院去,一个月内能出院,我就不姓厉!如果你不信,我不介意现在就要他的命,你要不要试试?!”厉焱嘴角依然噙着笑,声音却冷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米若煞白着一张脸,手里紧紧攥着个杯子,却丢不出去。
厉焱回过头,在骆渊眼前轻笑,冷酷而轻蔑:“骆渊,你还算是个男人,不过在我面前你脆弱得不堪一击,你一个毛头小子,妄想跟我争,你靠什么和我争?!我给你说明了,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也没法和我争抢,和我厮杀,傲视群雄的人只能是我,能运筹帷幄掌定乾坤的人,也只能是我,不论金钱和名望,还是女人,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能得到!”
骆渊听了,却哈哈大笑。
米若已失控地嘶吼出声:“厉焱,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什么都有,哪怕是女人,你哪样也不缺,比我漂亮的懂事的听话的随手就能抓一大把,为什么偏偏要找到我?你放过我和骆渊,能让你有什么损失?!”
厉焱转过头对她轻轻说道:“我不放,离婚的事我本来就不愿意,现在他要把你抢走,我更不允许。”
“你为什么要这样?何必呢?!”
“两个原因,一半是因为和我祖父的约定,一半是因为关乎我男人的自尊。”
“你……”米若愕然,“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旁,骆渊缓了口气,却是止不住脸上的笑容,虽然他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惨白,可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一般可笑。
“男人的自尊?厉焱,你多大的男人了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假话?自尊能值几个钱,更何况自尊不是靠争抢女人而凸显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更清楚。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定然是因为你每做一件事都把利弊分析得很透彻,没好处的事情你不会做,要是美食一条街真能给你带来那么大利益,为什么早几年没听说你们要动工,偏偏是在米若来了安昕镇之后?你说,你对一个自己不感冒的女人纠缠这么久,离了婚都还要找她,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别跟我提你的家族利益,你的男人自尊,少嘴硬了,承认吧厉焱,你离不开米若,你爱上她了!”
PS:虐死男主了哇,被打击惨了,哈哈。
章节目录 NO180 你的爱,我无法接受(精)
争执声瞬间平息,骆渊偶尔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愈发显得房间内死一样的寂静!
厉焱的脸色瞬间涨红,又迅速褪去,纸一样的惨白,他眼神闪烁,瞳内的光芒亮得骇人。嘴唇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想要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可惜那笑容只是一瞬即逝,难以维持。
他再次开口说话时,嗓音哑得不像话,甚至有微微的颤抖,“哈哈哈,我爱她?骆渊,你说什么蠢话!我告儿你,我厉焱的人生词典里绝不可能出现‘爱’这个字!我不是你,不会玩你这种文艺青年喜欢玩的把戏!”
怎料,骆渊扑哧一声笑出来,闭了闭眼睛,又摇摇头,指着厉焱笑得独自发痛,一副觉得他不可救药的模样。
许久,才敛住了笑意,“厉先生,恕我直言,据我所知你玩的把戏比我更多。前两天我还看到你深更半夜跟个孤魂野鬼似的守在米若的宿舍下面,抽了一晚上的烟,风吹雨打也不走,搞得自己灰头土脸,你那副形象真够有尊严的。你说你平时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现在却拼命把脑袋往沙子里埋,做出一副鸵鸟相,多可笑多幼稚啊!是,你是比我有钱有权有势,谁都看得清清楚楚,可那又怎样,你傲视一切,做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给谁看?只不过是因为你可怜巴巴地想要把自己能给得起的东西捧出来放在她面前,吸引她的目光罢了!你找这么多蹩脚的理由把她捆绑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你那所谓的家族利益?还拿她周围的人做威胁,多不入流,在我看来你是真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会屡屡使用暴力想要拴住她。你也别绕弯子了,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风格。直接承认了吧,你爱她,爱得根本离不开,爱到尽管你们离了婚,你都还是舍不得,爱到你肠子都悔青了的地步!可是,怎么办呢,她不爱你,她厌烦你,畏惧你,怨恨你,她躲你都来不及,厉焱,听清楚了没有?!”
骆渊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捅进厉焱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冰凉刺骨,极致的疼痛,挑开了他自己一直回避的最隐秘之处,把里面鲜血淋淋的事实彻底曝光在心爱的女人以及情敌面前。
厉焱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咙里充斥着腥甜的味道,让他窒息,让他痛得几乎站不稳,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劲儿喷出血来。
他眼睛开始发红,手蓦地用力,嘶吼出声:“骆渊,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闭嘴!”
然,除了要对方闭嘴,他再说不出其他话来。骆渊的话,句句一针见血,字字戳中他心,厉焱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他吼了几声后,话音便戛然而止,仿佛感到一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除了喘息声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血液疯狂地往大脑里涌动,冲击得浑身血管几乎碎裂,身体的肌肉都绷紧了,充满毁灭一切的力量。此外,大脑一片混乱,仿佛有很多东西汹涌而出,又仿佛只有一片空白。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这样对付骆渊,并不是因为骆渊言语锋利伤了他的傲气,而仅仅只是因为米若握住骆渊的手说她不会放开他,不会离开他。说白了,他不甘心米若选择的男人是骆渊,而不是他!
思及此,他只想撕毁在自己面前即使受了伤也依然云淡风轻说出犀利的话刺伤他的骆渊,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格格作响,直到一道清脆的碎裂声传来,他体内汹涌的血液才稍稍降了点温。
紧接着,郝苗苗惊呼道:“啊,米若——”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顿时怔住了。
米若手上的杯子被她摔在了地上,碎成大小不一的一片片,她弯腰捡起其中边缘最为锋利的那一片,不由分说对准自己的脖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淡残破的笑容,眼眸反复含了一汪水,娇俏妩媚,却更显得凄美。
“厉焱,你放开他!如果今天你对他做出什么事,我,我就……”她哽咽了一下,脑袋微微往旁边一歪,声音很冷,让厉焱滚烫的身体骤然冷却下来。
“你爱我?”她眨了眨眼,他看到她睫毛的轻颤,如轻羽飞鸿。
她眸光并不怨恨,也不恶毒,甚至连讽刺也没有,那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就像是在和他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一般。
可是,厉焱觉得,她以往那充满怨恨的目光比起现在这般让他更好受些,她越是平静,握住他心脏的那只无形的手更用力。他疼得全身都是汗,却无法移开视线,只听见她柔和甜美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回头草,而你的爱也让我很不理解,威胁,侮辱,逼迫,强(和谐)暴,这些就是你爱我的方式?现在又多了个方式,就是折磨我的男人 ?'…'”
我的男人……
他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一扯,从他的胸口处狠狠扯出来,再狠狠拽在地上,任由人用脚狠狠踩来踩去。他模糊地想,她还是那样喜欢惹他生气,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米若仍在继续静静地说着话:“每个人对感情的看法都不同,我不懂,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可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厉焱,你这样的爱我不可能接受,我承受不起。就算你把骆渊毁了,我也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去,你想折磨他就继续吧。他痛,我和他一起痛,他死,我就和他一起去死!”
她说完,手一挥,雪白的皮肤上立刻显出一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骆渊顾不得被厉焱扭得难受痛苦,用力挣扎起来:“米若!你别做傻事!别这样!”
厉焱眼里只有米若手腕上的那道血痕,桎(和谐)梏骆渊的手立刻松开,骆渊趁机转身踹了他小腹一脚。骆渊毕竟不是练家子,劲儿并不大,却让厉焱莫名地感觉又累又痛,身子依然稳不住,还往后退了好几步,腿撞上了旁边的茶几。
他怔然地看见骆渊扑过去抱住米若,看见骆渊在身边,她笑得真好看,那是在他面前从没展现过的漂亮笑容,笑得一双眼睛变成了月牙般的形状,甜美得像极了最甜蜜的糖果一般,只可惜她瞳仁里映衬的人是骆渊,而不是他厉焱。
他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就像脑子里有个蜂巢一般,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钻入他的脑子里,像条蛇一般,准确地噬咬住他脆弱的神经。
“骆渊,你还好吧?”
“傻瓜,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看你都流血了……”
“我没事儿,一点儿也不疼,只要你没事儿,我就不疼。”
“走,我们去医院,得赶紧包扎……”
厉焱闭上眼,不想再看到两个人亲亲我我的样子。一年前,他也曾如此轻视过一个敌人,那就是严少隽,可是那时候给他的压迫感从未有现如今这般让他心灰意冷,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的敌人很强大,只凭一样对方就能打倒他,那就是米若的依赖、信任,还有她的爱。
他抬了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像个孩子那样,企图这样就能逃避自己看到的事实,手指动了动又放下,深深呼吸,他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米若,声音僵硬呆板得像冰冷的石块。
“和他一起死?米若,你爱他,爱到想要和他一起死的程度?就这么爱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米若头也没抬,依偎在骆渊怀里,淡漠地回答:“他值得我用命去交换,至于爱……我确定,比起强(和谐)奸犯,杀人犯,他这样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男人,更值得我去爱。”
强(和谐)奸犯,杀人犯……
原来,她是这么看他的,竟然把他当成强(和谐)奸犯和杀人犯……
厉焱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外面乌云密布,云层那样低,翻卷个不停,像是风暴随时来临的样子,起风了,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房间里的窗户并未打开,可他觉得那风像是穿过窗户将他吹透了一般,只剩下一具脆弱不堪的躯壳,现在哪怕是三岁小孩也能把他戳破。
他木然地看了看身旁两个正互相安慰的人儿,骆渊找出一张帕子盖住她受伤的手腕,问道:“看样子,我们得离开孤儿院了,免得连累这里的孩子们还有院长。怎么办,说不定以后我都不能给你一个安逸的生活,这样你也愿意吗?”
米若甜甜地笑着,点了点头:“嗯,只要呆在你身边,我就愿意。”
厉焱闻言,心口梗了一下,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米若,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是被我养刁了的,真的愿意和骆渊一起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米若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朝骆渊说:“骆渊,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医院吗?我们走吧。”
厉焱心底凉了一片。
没必要再说什么,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他起身朝外面走去,步子挪得很慢,出了孤儿院时,雨点一颗颗从天而降,他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什么。
他嘴角微微往上扬起来,眼睛却像撒了辣椒面一样痛,痛得他几乎睁不开,完全辨不清方向,只知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活了三十年,从未承认自己输过,而此时此刻的厉焱,却不得不承认,在米若面前,他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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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NO181 一时的鬼迷心窍
厉焱如一具游魂般,忘记是怎样走出孤儿院,又是怎样坐上自己的座驾,又是怎样开车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