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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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着她的小混混笑眯眯地赞叹,“还算个聪明女人哈。”
童向晚不想理会他。她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沿路走来,童向晚发现这是一处长期没怎么人住的别墅。家具什么的都是80年代,下楼时,扶手上都洛满了厚厚的灰尘。
大厅里,站着很多人,形形色色打扮的年轻男人们。在这群男人里,只有一位三十多岁,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是最重要的。几乎都是以他为中心。
他翘着二郎腿,手掌里有两个石球在来回转,吸着雪茄,昏暗不明的室内,氤氲着淡淡的青烟。
“就这货色?”那男人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童向晚,然后十分不屑地囔了一句。
哎,她就这等货色了。童向晚不禁在心里给自己补充一句。虽然她很想反驳,但她是保住小命重要,少说为妙的好。
“怀孕了?”那男人这次是问她了。
童向晚问,“你是谁?”
“啪!”在她旁边的黄毛忽然扬起手,一巴掌毫无防备地打在她娇嫩的脸上,顿时粉红的五指印印在她脸上了。
那男人一脸嗔怪却不怒地对打她的黄毛说:“你很没礼貌耶,说什么这位小姐也是厉莫言现在捧在手心里的宝宝,到时候他拿你是问的话,我可保不住你哦。”
打她的黄毛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语。
那男人起身走了过来,他吸了口雪茄,再把那浓重的烟吐在她的脸上。难闻的烟味呛得她很难受,她十分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哎呀呀,我忘记了,孕妇不能闻烟味,对胎儿不好。厉莫言那俊俏的小子好不容易有了个种,可别给他生出个怪胎来或者丑八怪呢。”
童向晚不想和他废话,既然刚才挨了一巴掌,也不怕第二个巴掌了,她直接问:“你有什么目的?”
“我有什么目的?”那男人扯着嘴皮阴狠地笑了笑,“你男人是什么个东西?抢客人敢抢到老子身上?以前就是靠那张脸吸引了大小姐的注意爬的快一点,现在小白脸翅膀长硬了,惹恼了大小姐遭封杀,居然敢抢老子生意救急?老子是那么好踩在脚下的吗?”
童向晚闷着不说话,等他的下文。
但是他没继续说,而是又坐回在原来的椅子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吸雪茄,一边打量着站在他不远的童向晚。
他似乎在等什么?童向晚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见抢她包的小混混,忽然从她包里掏出手机,递给那男人。童向晚见到手机的那刻,忽然大脑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没有立即打电话给厉莫言,为的只是试探我在厉莫言心中的地位。要是厉莫言一直不打电话过来,他也许会放了她。因为他不想冒然和厉莫言叫板,为了她这么个毫无意义的人。可要是厉莫言打电话过来,他就会接这个电话,后面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挟威逼,逼迫厉莫言做他不想做的事。
此时此刻,童向晚多么希望厉莫言不要打电话过来,然后自己安然的回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时间滴答滴答地慢慢流逝,童向晚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隆重。她怕下一次跳动,铃声会想起,她十分胆怯有铃声的到来。
“铃~”绵连带着诅咒的刺耳铃声忽然响起。
她狠狠咬着唇,差点自己的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不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她身上忽而起了一层湿漉漉的冷汗。
拿着她手机的那男人,忽然冷冷一笑,悠闲地接起电话,“厉莫言,你好啊!”
原本刚刚忙完自己手头事情的厉莫言在准备回家的时候,见到未接来电是童向晚的,他顺手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却响起小胡子的声音?他好一阵错愕,而后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冷冷地问:“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哎哟,我好怕哦。”小胡子做出一副“我怕怕”的胆怯声音,随后又摆正腔调,“我手上有张王牌,你说我还怕怕吗?”
“说吧,你想怎样?”厉莫言坐上车,摸出石向北的手机,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给石向北。石向北看了看,上面写着——问问线人,小胡子在哪里。
石向北便立即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是不是找人打听我在哪里?不用问了,我告诉你。”小胡子笑呵呵地忽然说道。
厉莫言深深地蹙起眉头来,扬起手,手悬在空中好一阵。石向北的号码还没拨通,收到厉莫言的指示,便把电话挂断了。
“我在马科夫别墅内,只能你一个人来,我要是看到其他的人,你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等着收尸吧。”
“那就请你恭候着吧。”
“不见不散哦,小白脸。”小胡子欢快地挂断了电话。
厉莫言听了好一阵忙音,脸上的表情凝重不已。石向北忙问:“莫言哥,出什么事了?”
厉莫言沉吟片刻,干着嗓子说:“下车。”
“什么?”
“下车。”
一辆车呼啸而过,留下原地的石向北,茫然无措……
***
那小胡子又抽起第二支雪茄,耳边凝听着门外有没有车子的马达声,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童向晚看。他总喜欢用探寻的目光打量她,好似她是一件非常奇特的文物一样。
“你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别好?”
童向晚笑,他探寻了半天,竟然探寻出这么个答案?她不急不慢地摇头,“不是。”
“你又不漂亮,又床上功夫不好,凭什么把大小姐比下去?”他对她一脸的不屑一顾。
“我不知道。”童向晚懒得跟他多说话了,但又不能不跟他说话。她现在人在他手里,他想干嘛就干嘛,她现在最怕的不是一刀捅死她,而是找身边这群男人非礼她。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酷得多。她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她当即咬舌自尽,也不要受到如此的侮辱。
所以,她不能惹怒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小胡子呵呵笑了两下,“但我觉得,你跟大小姐提鞋都不配。”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即使在这昏暗的室内,童向晚还是轻易的扑捉到他眼底那光彩夺目的爱慕之意。她不禁苦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门外忽然传来汽车的马达声,恍若比赛的预备声,在场所有的男人,都个个精神抖索起来,竖起全身的汗毛,聚精会神地等待什么。
终于来了铃声。
童向晚的手忽然抖了起来。她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和平解决问题?一想到厉莫言是一个人前来,她的心就抖得不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中而生,那么强烈,那么无法自己。
门打开了。
从屋外偷溜进来的光,一下子艳杀了屋内所有的黑暗。在逆光中,童向晚扑捉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依旧那么高大,依旧那么挺拔,依旧那么让自己潸然泪下。她还来不及开口,嘴里又被塞了白布,所有想喊出来的话,只剩下单调节奏的“呜呜”。
她就那么傻傻地看着厉莫言从逆光中渐渐没入黑暗。他的眼神似鹰一般尖锐,他说:“我来了。”
不要来,不要来……童向晚在心里呐喊着,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泪水无法抑制地狂流不止。她刚才看到了,看到小胡子的腰间别了一支枪。
“哎呀,来来,小白脸。”小胡子一副笑脸盈盈的招呼着厉莫言过去。
厉莫言用他撼人的鹰眸步步逼退围绕他的小混混。当他走到小胡子面前的时候,小胡子忽然掏出别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很嚣张地用黑洞洞的枪口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厉莫言的太阳穴,“小白脸,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抢老子的生意,真有种啊!”
厉莫言依旧挺拔地站着不动,冷冷地看着他。
小胡子见他这不服输的表情,狠狠地用枪口指着他,用力戳他的脑门,“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那你就试试。”厉莫言依旧不服输地盯着他看。
忽然,门外传来的警车的警鸣声。
小胡子登时睁大眼,怒目而视,“我草,厉莫言你个龟孙子,居然叫警察,看我毙了你。”小胡子一着急,居然真准备扣枪把。厉莫言猛然抱住小胡子的脖子,两人双双倒在地上开始扭打起来。突然一连串地枪声震撼了当场所以的人,然而每一次“砰”声都敲打在童向晚的心头之上,差点敲碎了她的心。小胡子捂住脖子,毫无生机的从厉莫言身上翻身而下,背着朝地,仰着头,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鱼眼瘫痪在地上。他的心脏处正好插着一把刀,那样准确无误地没入身体。
厉莫言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身上带着斑驳不堪的血迹,不知是小胡子的还是他自己的。他捂住肚子处地方一直涌涌不断出红色液体那刻,童向晚差点失声尖叫。
童向晚崩溃地摇着头,发出悲鸣地呜呜声……
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
血从他的指尖低落到地上,一路朝她走来。
他拖着血迹走到童向晚身边,用一双无力的手轻轻扯掉童向晚嘴里的白布,从他的嘴角处溢着浅浅的笑意,带着血的手抚摸着她满脸泪水的脸颊,他的嘴唇惨白不已,他低沉无力地说着:“不哭,晚晚。”
下一刻,他垂着脑袋很安逸地躺在童向晚的怀里,好似那才是最后的港湾。
童向晚此刻的眼泪已如潮水般淹没了自己。
破门而入,几抹深色制服举着抢,来扫尾。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好长啊……哎……
chapter。28
这是一件充满药水味的白色房间。屋内靠窗处摆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白百合,阳光晕染在四周,缭绕出一番静幽来。童向晚有些疲惫地低垂着脑袋,眼眸却固执地盯着床上的男人,一丝不苟。
床上的男人脸色极其苍白,嘴唇有些脱皮,不过脸上很干净,没有一点儿的胡渣。童向晚把手钻进那男人的微握的手掌里,偏执地抿紧双唇,她的嘴唇比那男人的嘴唇更加脱皮,似乎只要一说话就会撕裂。
高级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杜爱心和石向北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煲汤。
“向晚,喝点汤吧。”杜爱心把煲汤放在桌子上,走到童向晚身边,拉扯她去喝点东西。童向晚只是摇头,不过自个也站了起来,“你们帮我看一下,我去湿一下毛巾。”
她怕她一出去,厉莫言就会有不测,所以,直到有人来,她才敢出去。
望着童向晚略显疲惫的身影,杜爱心十分心疼,可她不再埋怨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了,一个拿命去珍惜童向晚的男人,她没有资格骂。
石向北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你们别混这一道了,太没安全感了。”杜爱心忍不住抱怨。厉莫言这次伤得位置还算好,打偏了。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
要是哪一天不幸,很难想象,童向晚那种死心眼的女人会不会跟着去了。杜爱心觉得,这个可能相当的有。
石向北不说话,而是把玩手里的打火机。
杜爱心见石向北这副样子,恨得牙牙痒。她能选很多男人,可偏偏着了魔,跟了眼前这个流氓。想想她曾经的追求者,不是高级军官就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要是被她爸妈知道,不抽死她才怪。
“我在跟你说话呢。”杜爱心一屁股坐在石向北身边,紧盯着他。
石向北只是伸出胳膊,搂着她,给了她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我答应你,我不会那么玩命的。”
“你不玩命,人家可要玩你的命啊!”杜爱心囔了一句。
童向晚这时走了进来,手里握着湿热的毛巾,见杜爱心大吼大叫,不禁蹙了蹙眉,“你们想斗嘴,出去斗嘴。”
杜爱心闷着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扫向病床,“向晚,你想过这样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胆,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
杜爱心讲的很现实。但这个问题,却一直是困扰童向晚的心病。在她没打算留下来的时候,她觉得无所谓,可当自己下定决心和厉莫言一辈子的时候,又遇见这样惊心动魄的遭遇,这个问题显然成了首要大病。
显然,她不可能喜欢这种生活。
她保持了沉默,走到厉莫言的床边,刚伸出手想用毛巾帮他擦下脸,手却悬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目光润出水来,闪着泪光。
只见厉莫言睁着微弱的眼皮,静静地将她望着。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此时对她并不重要。她欣喜若狂地扑到厉莫言的怀里,呜咽凝噎。厉莫言无力地抬起手,抚上她的背,吃力地笑了笑,“晚晚,对不起。”
她只是埋在他的怀里,一味的哭,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从来没有发现,厉莫言在她心里的地位竟然那样。在他推进手术室的那刻,她第一想到的就是,如果他活不了,她就跟着去死,一定、绝对。
石向北无声无息地把杜爱心拉出了病房。两人坐在屋外走廊的座椅上,石向北一直低垂着脑袋,眼睑低垂,沉默不已。他似乎在思索,似乎在下决定。终于,他抬起眼睑,轻轻握住杜爱心的手,“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给自己一个清白之身。”
杜爱心当时就傻了眼。因为石向北的眼神太过坚定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
他要怎样给自己一个清白之身?一个已经进入污泥之中,染色了的男人?
***
童向晚手里端着汤,认真地给厉莫言喂汤喝。厉莫言虽然依旧是苍白的脸,可眼底的笑意化开了,让人不再那么心疼了。他有些孩子气地抱怨一句,“我想喝晚晚给我做的汤。”
童向晚连做饭都做不好,更甚至汤?
童向晚羞红着小脸,下了好大决心地给厉莫言一个承诺,“晚上就给你煲汤。”
厉莫言微微一笑,“我期待着。”
童向晚暗暗握拳,她童向晚读什么会什么,区区一碗补汤算得了什么?她一定要为厉莫言做一碗很丰富的汤才是!正在她在自我打气之时,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的杜爱心和石向北走了进来。
厉莫言朝两人微微一笑,然后侧头对童向晚温柔地说:“下午四点前能喝到吗?”
“啊?”童向晚愣了一愣,现在已经快一点多了……童向晚只好对石向北说:“你帮我看着莫言,我去菜市场买点食材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