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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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爱心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屁股使劲往沙发上按压,荡漾着说:“这沙发不错。”
“包厢费那么高,废话。”童向晚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向晚,等下我们也去HAPPY一下?”杜爱心两眼放光,神采飞扬。童向晚自从进了包厢,没少丢个她几记白眼,“得了,我浑身肌肉僵硬,HAPPY不起来,要去你一个人去。”
杜爱心站了起来,“我先去溜达一会儿,等会儿回来。”
“去吧。”
童向晚连目送杜爱心离开都不愿意,依旧耷拉着自己的脑袋嗑瓜子,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酒保送来杜爱心点的各种酒,甚至还点了什么烈焰红唇的鸡尾酒?
酒保解释道:“这种鸡尾酒很好喝,酸酸甜甜的,是我们调酒师专门为女性研发的。”
童向晚歪着脑袋看这杯很漂亮的多色多层鸡尾酒,底层是红色,中间是黄色,最上层居然是非常粉嫩的粉红色。童向晚哪里见过这么绚丽的鸡尾酒,不沾酒的自己,终归忍不住这诱惑力十足的红唇,抿了一口,算是一亲芳泽?
正如酒保所言,酸酸甜甜,挺好喝的。她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可这鸡尾酒下到喉咙里,她就开始后悔自己贪杯了。实在是要色即是空啊,她的喉咙被这含蓄的鸡尾酒呛得生疼,又似火烧般灼热。没有酒量的她,顿时头就开始晕乎乎的。
酒保微微一笑,“小姐慢用,我们这里的酒,保管让你醉生梦死。”说完,酒保退了出去。
童向晚甩着脑袋,依靠在沙发上,酒瘾就这么瞬间上来了,头一下子如千斤般重,她不支的靠在沙发靠垫上闭目休息。
过了一会儿,杜爱心破门而入,“向晚,看我带谁来了?”待看清童向晚醉卧沙发,杜爱心以为她晕倒了,“啊!石向北,你赶紧叫厉莫言过来,向晚晕倒了。”
跟随在杜爱心身后的石向北,登时傻愣了一会儿,半晌才回魂,“哦,我马上去。”
杜爱心凑过来,拍了童向晚两下脸,当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杜爱心忍不住爆粗口,“靠,原来是喝醉了。”幅度太大,喷了童向晚一脸口水。童向晚被干扰,稍稍有了一些意识之时,又一猛力,有人破门而入。
厉莫言三步并两步,急忙地走到童向晚身边,有些焦急不安地喊道:“晚晚。”
童向晚眯了眯眼,见到了厉莫言,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里?”她说话的同时,嘴里喷出浓重的酒气,厉莫言当即蹙了蹙眉,“你喝酒了?”
“嘿嘿,贪杯了。”童向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厉莫言转头对石向北说:“向北,去倒杯开水来。”
“好。”石向北转身,刚迈到门前,以有人先一步,把门打开了。有人从外打开的。高秀华真双手抱拳,一双上翘的丹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蹲在沙发边上,紧张的握住童向晚的手的厉莫言。她眼底流转着浓浓的怒气。
石向北当即石化在原地,有些不自在地低语,“华姐。”
高秀华却不理会他,而是直径走到厉莫言跟头,“你一直在骗我。”
厉莫言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什么?”
高秀华指着童向晚,“别告诉我,你刚才的紧张是因为紧张这个女人肚里的孩子。”
“我正想这么说。”厉莫言依旧发挥自己的长处,耍无赖。
但是,此时高秀华说什么也不信了。男人在乎一个人的表现,是出于本能。当时他们在包厢里喝酒,他因为喝高了,靠在沙发上,谁唤他,他都不理,可当石向北冲了进来,告诉他,童向晚晕倒了。一直蛰伏不动的他立即跳了起来,膝盖重重地撞在茶几上,她听得很清楚,撞得不轻。可他一点也不在乎,那样飞云掣电地冲出包厢。在众人眼里,厉莫言是稳重淡定的主儿,这是在失常。
她气不过,跟着他过来,竟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一直在欺骗她,什么同性恋?什么为了孩子,明明满眼装的都是那个叫童向晚的女人。
高秀华上前跨了两步,扯起童向晚的衣领,一个巴掌扇过去,动作疾风扫秋叶,让人一时回不过神来,她狠狠地道,“我高秀华要什么男人没有?还轮的到你?”
厉莫言冷冷地掰开高秀华抓她衣领的手,有些无奈地说:“何必呢?”
高秀华瞪着她的凤眼,“因为我要你。”
厉莫言沉默地紧盯着高秀华,而高秀华也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童向晚因为那一巴掌,清醒了很多,更因为高秀华那坦诚的话,让她心惊肉跳。这句话,像她这样的女人,也许是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无论是出于怎样的情况,自己有多深的爱意。
厉莫言终于开口,“我不要你。”
厉莫言这四个字一旦说出来,他以后的路,也许就毁了,这也是他一直对高秀华有所忌惮的缘故,曾经也拒绝过,那是因为有理由,而且合情合理,人之常情。可如今,他还能拿什么作为盾牌,让自己固若金汤?什么也没有了,他伪装的外衣已经被自己摧毁,他唯有肉身搏斗,做自己想要的。
高秀华这一辈子都没被男人拒绝过,无可厚非,这一次,伤害她太重。她天生有一股傲气,不服输,她没有对厉莫言说什么,反而侧目朝向童向晚,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宣告,“早晚有一天,厉莫言是我的。”她忽然眯起眼,那锐利的眼神顿时刮伤了童向晚的眼,让她不再敢注视。
高秀华带着一群人走了。厉莫言却还是如泰山一般,站在沙发旁边,眼神飘忽在门口。石向北连忙拉扯着杜爱心出去。为此,杜爱心很不服气,“干什么拉我啊?我不要出去,放开我。向晚救我。”
童向晚的注意力,全在厉莫言的背影上。她坐在沙发上,唯能看到的只有那一动不动的背影。她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想些什么?
厉莫言终于回头了,他那漆黑如墨的星眸闪着一晃而过的不确定,他说:“你还会离开我吗?”
一向好强的厉莫言,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示弱的如一个遭人抛弃的孩子。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我很努力的在更新中
chapter。24
厉莫言的问题,本来在童向晚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经历了刚才高秀华那事儿以后,她反而有些不确定了?她真的舍得吗?虽然她一直知道,就算舍不得,她也有这个能力舍得。她不仅可以对别人残忍,也有这个能力,对自己更加残忍。
但看到厉莫言那双不确定又有些恳求的星眸那刻,她的心口忽然软了下来,无法抑制地颤抖又颤抖。她微张着嘴,用生平最大的决心准备告诉他的时候,厉莫言反而先于她开了口,“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会同意,童向晚,你这辈子只能有我。”
他蓦然转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抬到他的嘴边。她微凉的指尖碰触他灼热的湿唇,惹得她轻轻一颤。
厉莫言轻啃着她的指尖,努力平复自己惴惴不安的心。他承认,他害怕她的选择,就想八年前那样,毅然决绝的离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要了她那刻起,他就告诉自己,就算是捆,也要把她捆在自己的身边,不给她半点想离开他的机会。
童向晚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指尖被厉莫言的双唇抿着,从开始的不安到内心的忽然平复。跟他在一起,也许看不到明天,但至少,内心的充盈的。在美国那几年,即使知道自己前途一片光明,可内心总是有个缺口,让她怅然若失,无法疏通。
她忽然心如明镜,低喃着他的名字,“莫言。”
厉莫言抬起眸子,注视着她。童向晚只是莞尔笑了笑,伸着脖子,在他湿热的唇上吻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很轻很轻。
她没说任何话,只是亲了他一下。厉莫言的深瞳却忽然更黑了一层,他问:“为什么吻我?”
童向晚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这么让人害羞的问题,她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亲吻不就是代表彼此之间亲密的举动吗?还有为什么?
厉莫言见她这“小家子气”,心情忽然爽了许多,回味着刚才那浅尝的亲吻滋味,觉得不够味,便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可不是什么纯情少男,当个小孩一样,随便亲一亲就可以了?他撬开她的双唇,舔舐着光洁的贝齿,探入口中,与她的舌共舞。他吻得太深,以致她招架不住,跟不上他的节拍,只能笨拙地去迎合,即使已经是他的人了,两人之间有过更亲密的行为,却还是羞涩不已,脸上染着红晕,持续不退。
好不容易,他才肯放过她,虽然他已经气喘吁吁,身体发热,但还算控制得好,没做出更深一步的行为。他这不是因为想当一回君子,他自诩自己是个流氓,只是想给她点尊重,不在公共场所干出那种事情而已。
“笨蛋,回家让我好好吃你一顿。”他话音刚落,便在她额前轻轻吻了吻。
童向晚依旧红着一张脸,低垂着眼睑,微微点着头,又羞又腼腆。一向童向晚喜欢学着厉莫言,死皮赖脸,像今天这样“返老还童”,还真是头一遭。
那天晚上,两人可谓是翻云覆雨,一点儿也不含糊。第二天起床,已经日晒三竿,旁边凹处的床位已经不见厉莫言的踪影。她可真是贪睡,连他离开了都不知道。
童向晚还觉得自己的腰特别酸,整个身子跟散架了一般,就连起床都没了力气。
她好不容易撑起散架的身子,想扭动一下,疏松筋骨,当个晨操。她双手叉腰,一边扭腰,一边下楼,刚巧保姆从楼梯处走过,见童向晚清床了,她微笑说道:“童小姐,才起床啊。”
其实保姆是很平常的打招呼,但童向晚却一下子红了脸。一想到昨晚那不堪入目的激情,完全不是自己能做的出来的主动迎合,她一害臊,完全招架不住了。
“厉先生等你很久了。”保姆继续微笑说道,眼神瞟到右边的餐桌那儿。
童向晚一愣,顺着保姆的眼神看去,发现厉莫言正手捧报纸,脸朝着她,背光朝她一笑。童向晚登时脸又红了起来,不是很自在地走到他跟前,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耷拉着脑袋,几乎都低在桌面上了。她开始吃包子。
“特意叫阿姨晚点买早餐,就知道你会起的晚。”
他很不经意地说,她却很有意地去听。听他这么露骨一说,童向晚嚼在嘴里的包子顿时食不下咽,很是尴尬。有其他人在,不用这么露骨?她还是希望能含蓄点的。
显然想多了的人,是她。保姆压根不在意他们说的话,只顾自个的给他们倒热牛奶,然后忙活自己的去了。厉莫言随意喝了几口牛奶,抬手看了手表,忽然问她,“吃完了没?吃完了带你去个地方。”
童向晚略有一愣,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连猜测的可能都没有。她只能问,“去哪里?”
“吃完了带你去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厉莫言显然是想卖关子,不给她机会让自己说漏嘴。想来是想给她惊喜还是别有用心?一般就厉莫言的思维,肯定不是什么正常地方。
她只好首先声明,“别动什么歪脑子,我这人很有原则的。”
厉莫言当即白了她一眼,“得了,就你还有原则?整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蠢女人。”
“……”他是对她看死了。
厉莫言说时脸上带笑,算是半开玩笑。他见童向晚无言以对,心情颇好,便掐着她的小脸,宠溺地说:“可我就喜欢你这个自以为中心的蠢女人。”
童向晚被他掐的生疼,含糊不清地反驳一句,“我看你就是一个神经病。”
厉莫言则亮着眼睛笑眯眯,“那又怎样?你还不是跟个神经病上床□?你脑子就正常了?”
“……”好吧,她决定保持沉默,她丢不起这个脸。
童向晚吃完早餐,便被厉莫言带走了。他驾车过了A市的护城河,去了溪河镇。来到溪河镇,沿路风景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都有好多地方辨识不出来了。原本低瓦石砖的旧屋不见了踪影,有的是新盖的小洋楼和绿荫茂密的树木。有一点像美国小镇的风格。
“这里几乎成了A市有钱人住的地方。溪河镇的空气好,所以就把这里开发成富人区了。”
“哦。”她不经意地“哦”了一声,并不十分在意。直到厉莫言把车停在一处小洋房旁,童向晚才稍稍有了些在意。虽然认不出这个目的地是她记忆里的那个部分,但她想,一定是和她有关系的吧。
两人下车,但都很有共识地去前进,只是依靠在车旁,看着这栋小洋房。
“还记得这里吗?”
“不大记得了,改变太大,有点认不得方向了。”
“这是你家。”厉莫言不轻不重阐述一个事实。
“哦。”童向晚也回一个不咸不淡地答案。
然而,厉莫言好像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他使个眼色,“要不要敲门看看?”
童向晚摆手,“不用了,这里肯定换主人了,我们冒然敲门,别人会真当我们神经病的。”
厉莫言扑哧笑了起来,“这里的主人你可是认识的。”他这个回答,很有震慑力,至少,童向晚愣了好一会儿。她在A市有印象的也不过尔尔,温七七家一直在A市区,就算有钱没处花,也不会选择这里吧?太讲究了。不符合她家国情。然后是温礼,似乎有些不可能,厉莫言干嘛要带她来?这就是不符合逻辑了。那最最后,她能想到的就是原本就有她家房产证的赵素素?
童向晚忽然瞪大眼睛,十分不确定地看向厉莫言,“赵素素?”
“打个招呼?”厉莫言很欣赏童向晚的突然聪明,他挑了挑眉毛,十足的兴趣。
“你真有意思。”童向晚冷笑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没关系。”她和她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论是亲情,更甚至最直接的血缘关系,他们都没有。
赵素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早在八年前,她就知道了这个一直困惑她的答案。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作为母亲的赵素素会撇下她带走童乔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作为母亲的赵素素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母爱;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作为母亲的赵素素会讨厌她。
因为她不是她的女儿,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