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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杏儿黄-第1部分

小说: 杏儿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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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路追寻01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章 梦断考场 第二章 只身南下

杏儿



当杏儿无力的踏出高考考场的大门时,外面落起了大雨。这是她的最后一场考试,她知道她考砸了,看着试卷上一块块的空缺,她的大脑一阵眩晕,刚过30分锺,她就交了试卷,她不想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中再呆下去,她怕自己会倒下,她知道一切都不再有希望。此时正是午后,暴雨冲去了夏日的炎热,也冲去了她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站在雨中,杏儿茫然不知所措,脸上的雨水与泪水掺杂着往下滑。

她不敢回去面对父母。平日里,母亲的叨唠让耳朵起了茧,在母亲的概念里只要好好学习,只要能考上大学,就可以不再牵那老黄牛的尾巴,就能光祖耀宗。但是在琼瑶阿姨的字典中,没有好好学习一词;就连《红楼梦》也是一群痴男怨女的生动生活,杏儿向住那种生活,哪怕象林黛玉一样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也在所不惜。

“咔嚓”一声,一个炸雷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吓得她抱着头往最近的屋檐下跑去。学校门口拥挤着很多人,几乎都是家长,而且都是家在县城的父母,有的穿著雨衣,有的打着雨伞。一声炸雷只是在人群中引起一阵躁动,并没有打散他们望子成龙的希望。当杏儿跑到一个小吃店的走廊上时;浑身已经湿透,宽大的衣服一缕缕的贴在身上,象一个大山里的野丫头,虽然她有一双黑黑的大大的眼睛象黑夜里的精灵一样单纯而明亮,虽然她的皮肤很白晢,但是她的穿著却很寒酸,那件宽大的粗纱白色衬衣罩着她瘦瘦的身体,再配上黑色的宽宽的西裤,让她本来出众的容貌显得那么不起眼。她环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一丝凉意从脚底升起,望着外面的大雨,她不知要往哪一个方向去。这时一个同样湿淋淋的二十来岁的男孩向走廊这边冲过来,他的穿著明显比杏儿讲究一些,月白色短袖衫已经湿透,雨水顺着袖管往下滑,他一边抹着身上的雨水一边说,“这老天,每年高考都下雨。”

望着头发都在滴水的他,杏儿忽然觉得很亲近,她想起了哥哥,他很象她的哥哥-----面容清秀,瘦瘦高高的,只是他的五官比哥哥看上去严厉,而且轮廓分明,颧骨很高。如果现在哥哥不是在外地打工,今天一定会象他一样在风雨中等待她的消息。看着他象落汤鸡一样,杏儿不由的乐从悲中来,“呵”的一声咧开嘴笑了。

他一愣,继而也笑了起来,并解释着说:“前年我高考的时候也下雨了,只是没有今天的雨大。”

她掳着发稍仍在痴痴地笑,没有回答他。雨一直下,屋檐下滴滴嗒嗒的雨水溅湿了杏儿的裤管,她往墙边更靠近一步,仰望着茫茫的大雨。

男孩忽然看到杏儿手中的准考证,他很吃惊的问:“咦?你怎么这么快就考完了?还是迟到了?”

她的泪水唰的一下,抑制不住的往下流,象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看到了最亲的人。

他没想到一秒钟前还在笑的她忽然就泪水滂沱,真象这天气啊,他惊慌失措,双手抬起又放下,好象想帮她擦泪又不敢,只能用不肯定的言语来安慰她说:“明年应该还可以重来的。”

她用湿湿的衣袖擦着泪水,哽咽着说:“晚了。”

“不晚,只要你有信心。”他急切的说。

杏儿摇摇头,看着他一脸急切,又乐了,说:“你真象我哥。”

他又是一愣,继而害羞的笑了,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夏天的暴雨说停就停了,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来,分外的刺眼。开始有考生陆续的走出大门,从他们的表情中判断不出结果,严肃的考场好象压制住了他们的表情,只有从他们的眼神中才会探视出好与不好。杏儿仍不能确定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回家,晚上老师会发高考试题下来,并靠估分来确定将要报考什么学校。虽然报考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至少还要走一下过场,那是回报母亲的期待的一种心里安慰。身旁的这个大男孩开始伸长脖子,企盼的望着校门口。他说,他是来接他的妹妹的,他的妹妹今天高考。

正说着,一阵铃声响起。片刻,全部的考生一拥而出。门口及延伸到小吃部走廊下的人群开始涌动起来,到处都是“考题难不难,考得怎么样”的声音。

这时,同班同学张静正兴奋的跑过来,杏儿暗然神伤,从张静的表情中能看出她一定考的很好,杏儿不知怎样开口与她说话,她害怕张静那张炫耀的脸。没想到张静却对着身旁那位男子说:“哥,你真的回来了!”原来这个男孩就是她哥。

张静的哥哥也激动的关心妹妹考的怎么样。张静一边亲切的拍打哥哥衣袖上快干了的雨水,一边说:“怎么不知道带伞,衣服都淋湿了。”

看着他们兄妹相聚,杏儿的泪水不禁又一次滑落了下来。她默默的从他们身边走开。刚走几步,就听见张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说:“杏儿,你怎么那么早就交试卷了?”杏儿回过头想说话,但声音被泪水噎在喉咙里。望着张静及她哥哥一脸善意的关怀,杏儿无声的掉转头向校园里走去,她觉得这种关心更刺痛她的心。张静哥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很早就站在这里了,是你一个班的吗?”

“是的,她叫柳杏儿,我们都叫她杏儿,肯定是考砸了。唉……”

所有与高考有关的声音都消失了,连窗外的鸟鸣声都显得那么微弱,那么遥远。杏儿强装着笑脸,与最后一位室友告别后,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杏儿也开始收拾行李,她知道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了。一想到回家,她就心虚,她不想看到母亲额头上的皱纹和父亲弯了的脊背。杏儿磨磨蹭蹭的清理东西,脑海中的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而且越来越清晰。她想到了远在南方的哥哥,每月是哥哥寄来的钱维持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如果她不读书的话,父母一定会生活的更好。都是因为她,母亲才会一日一日在辛苦的劳作中老去。她咬着下唇,毅然的做了决定。她找出不久前哥哥刚寄过来的二百元钱,小心翼翼的装进裤子口袋里,她想这些钱足够她去哥哥那里的路费了。

杏儿拿起哥哥用第一个月工资给她买的小猫咪闹钟,时针已经指到十一了,她加快了收拾行李的动作。她决定轻装上阵,什么语文英语数学,统统都还给学校吧。象为自己离别校园做一个祭典,她把所有的书本都摆在床上,包括平时省吃简用买来的小说,整整铺了一床,那一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虔诚,她想起了黛玉葬花,而她在葬什么呢?是在埋葬一颗求学的心吗?她泪眼婆娑的做完这一切,然后背起一个半旧的黑色挎包-------那是刚入高中时妈妈给买的,没有了课本的束缚,她脚步轻盈的往外走。但是刚走到宿舍门口,她就停下来,不舍的回过头看着熟悉的床铺,泪水漫出她的双眼,那里盛着她中学时代的所有欢乐与优伤,就这样离开吗?那么从此再也听不到老师的讲课声了,再也听不到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了,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课本上印着两个显眼的大字:语文或数学……她的心有一种痛,还有一些胆怯,不知是对离开校园的胆怯还是对人生未来的胆怯。她又回到床前,找出那本平日最喜爱的装进背包里。然而离别是必然的,是不得不选择的方式,她擦去泪水,决心去南方大城市里找她的哥哥。她相信那里是她梦开始的地方,她相信有一天她会让母亲为她而微笑,让父亲不再为她操心。



下午四点,杏儿坐上了火车。

正值火辣辣的农历六月,火车在太阳的爆晒下,象一个大火炉,烘烤着车厢里的人,当杏儿随着人流挤上车时,已经汗流夹背。她紧握着火车票,按号找到自己的座位,忐忑不安的心情总算有了着落,但车厢内嘈杂的声音让她感到不安。她有些惧怕,看到车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她想到了小偷、抢劫犯,她紧抱着那只半旧的背包,缩进硬座椅中。而实际上她的包里除了能穿的几件衣服外,所有的财产也就是一百块钱。但是,如果这仅有的一百元钱也没有的话,她该怎么办呢?下一站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钱她将寸步难行。虽然她有哥哥的地址,但是能找到哥哥吗?广州那么大,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她能分的清东南西北吗?车厢内小孩的哭声让她心烦,而想到双亲,她的鼻子发酸,泪不由的滑落下来,如果母亲知道她离家出走,一定会肝肠寸断。她多想回去再看一眼已两鬓斑白的父亲和母亲。但是火车已经渐渐离开了那片熟悉的土地,她双眼朦胧的看着窗外,树影打着转的向后飞奔,眼前的一切越来越陌生,一座座山开始高起来,大起来,挡住了太阳。不知何时,人们已经安静下来,孩子不再哭啼,空气也没有那么闷热。有些旅客还玩起了扑克牌,在这拥挤的车厢,人们的心情开始放松。

渐渐地,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灰暗,车厢内的灯亮了起来,杏儿一直盯着车窗,没有变过姿势。车窗玻璃上反照出的她的大大的凄凄的双眼越来越清晰。杏儿望着自己楚楚可怜的面容,她的内心更悲凉,更无助。从车窗玻璃上,她发觉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正在打量她。杏儿不自在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这个妇女,只见她一头烫卷的短发还挑染着栗色,穿着也很讲究,手里拿着一只休闲手提包,显露出一种老练精干的神情。杏儿没有心思与她打招呼,她也不想去猜测自己的哪个地方吸引这位妇女的注意力,而妇女却回报她一个热情的微笑,并和蔼地与杏儿打招呼:“做这长途火车很烦人的啊。”

“是啊!”杏儿小声地应答。

这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车厢内,有些人已经沉沉的睡去,有的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聊着天。偶尔过来一辆推着小吃的餐车,也吵不醒那些困倦的乘客。

“我坐火车从来都睡不着,我认床。”妇女开始与杏儿搭讪,“我想不通,有些人无论什么在地方都能睡得那么香。”妇女微笑着并悄悄的指着坐在对面的一位中年男人。只见那个人的头歪在身旁女人的肩上,嘴角流着口水,两个人都睡得很香,但能看出两个人并不认识,因为那个女人在模糊中还知道侧身闪过男人的头,但困倦还是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两个人彻底粘在一起,象一对情侣。杏儿努了一下嘴笑了。

妇女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包饼干,打开拿出一块递给杏儿说:“吃点东西打发时间吧,还有十来个小时呢。”

杏儿推辞着说:“谢谢阿姨,我不想吃。”

妇女笑着说:“没什么,吃点吧,闲着也无聊。”

杏儿笑笑说:“我真的不想吃。”

“这孩子,真客气,出门在外,象你这样可不行。在这个车上大多数都还是一个地方的人,一下车想找个老乡就难喽。”

杏儿叹了口气小声附和着说:“是啊!”

妇女看杏儿不吃,就自己慢慢的嚼起来。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问一声杏儿要不要喝,杏儿说“不喝”,她又一边吃一边喝起来。随着深夜的来临,火车卡嚓嚓的脚步声显得更响,更沉。杏儿觉得有些累,却没有睡意,她回过头去依然盯着车窗,任思绪飘远,任时间流走。此时,她又想起刚刚结束的高考,如果自己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该多好啊,大学校园会是什么样子呢?那里是不是才子佳人相聚的地方,那里是不是充满着快乐与浪漫?她又想起平时父母的叨唠,不禁感到后悔,如果一切可以从来的话,她一定会努力完成学业。

杏儿正胡乱地想着,被妇女碰了一下,杏儿敏感的看了一眼这个妇女。只见她笑着站起身说:“我去上厕所,你帮我看一下包。”杏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妇女就把手提袋放在杏儿身旁,走开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能赢得别人的信任,让杏儿很感动。她想自己先前的所有顾虑都是多余的,她盯着那个包,象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使命,她环顾周围,注意着每一个人,好象那些熟睡的人会突然站起身来拿走身边这个手提袋似的。然而车上的每个人都很平静,没人会瞟一眼她的包包,于是杏儿又自嘲,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坏人呢?直到妇女回来,杏儿才放松下来。但是她的情绪依然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看着静静的,长长的车厢,她的心也随着火车晃晃悠悠。渐渐的,她不再觉得这个夜晚是如何的漫长,她反而更憧憬火车的终点站。那将会是一个怎样繁华与神秘的城市呢?就在昨天,她还没有想过自己会离家到这么遥远的一个地方去。望着车厢里穿着打扮不同的乘客,杏儿无聊地猜想她们的身份及学历。而对于身边这位妇女,杏儿想她一定有一份舒适的工作,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从这位妇女的一举手一投足中,都透着一种职权或金钱的魄力。杏儿不禁羡慕起这位妇女,她想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许会比这位妇女过的更好。杏儿想着想着不由得又侧脸看一眼这位妇女,妇女微笑着问:“你到哪里下车?”

“我到广州。”杏儿回答。

“一个人吗?”

“是啊!”

“第一次去吗?有没有熟人在那儿?”

“啊,有,我哥在那儿。”杏儿诚实的回答。

“哦,那就好,一个闺女家,让人多不放心啊!”

杏儿抿嘴笑笑表示感谢,她觉得这位阿姨不仅有魄力,人也挺热情的,杏儿对她渐渐产生了好感。“我有一个闺女与你差不多大,你今年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吧?”

杏儿说:“是啊。”

妇女说:“我的女儿今年十九岁了,没上学,也在南方打工。”

妇女与杏儿攀淡起来,她讲述自己外出打工的经历,讲述人心是怎样的叵测,而她又碰上怎样的好人,讲述她是如何想念在家念书的女儿等等。这一路上,杏儿不再觉得无聊,她认真的听着,象在听一位老师的讲述,她认为这是她走向社会前的一节最重要的课程,她想象着遥远的那座城市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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