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笑乱春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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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说了。”女子用手捂住他的唇,半蹲下身,美艳的脸上泛出凛凛微光:“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话音刚落,她已经一把扯开了男子身上的腰带。
衣带散在地上,孤零零地被遗弃在一旁。男子的瞳仁骤然收缩,急急地向后退去,女子却已经一手环上了他的腰,低低地道:“夜影,别忘了你的身份。”声音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厄狠厉决绝。
夜影忽然全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摊成了一团。从一开始,从一开始,成为夜影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存在。
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般地快。他惨淡一笑,原来,那些日子,终究不过都是奢望。命运,终究是踏上了它原本的轨迹。
怎么逃,都只是徒劳。
看着怀中僵硬的身躯,女子淡淡一笑,俯身吻上他的唇,一点一点,轻柔的似乎是在对待最亲密的爱人。她在他耳边轻轻地道:“夜影,你要记住,我手中,多得是对付她的办法。不要妄想来考验我的耐性。”过后,又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这活死人做这种事情,又有什么意思。”
她正准备离开,怀中的人忽然主动吻上了她的唇,开始青涩地挑逗起了她来。女子眼底没有丝毫的讶异,只手将男子身上半褪的衣衫丢到一旁,手紧紧地贴住他紧致的肌肤,如火如荼地吻了起来,然眼中,却是半点情欲都无。
散乱的绿衣蜷缩在一旁,在这满目的红色中,显得是那样的刺眼。
那种苍凉无比的空,好似生命还未绽放,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恨苍茫,相逢刹那缘早灭。
心已死,红烛泪烬化成灰。
有些狼狈奔回屋中的李珞,即使是在喝了整整一杯茶后,心中依然不能平静。她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太冲动了,冲动到了失去了原本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
每次,每次,都是相聚那么短短的时间,然后就要分别,再然后便是遥遥无期的等待。
或许一个月,或许两个月,或许……或许的不确定性太多,多到让她奔溃。
因为不想面对无法避免的分离,所以,她选择先走,而且是,毫无预兆地突然离开。
先走的人,总是比较潇洒,不是么?
她才不要让没心没肺的师傅知道,自己有些在乎他。
哼,能不在乎么?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师傅啊,而且还是个医术无双,武艺超群,相貌清俊的师傅啊。她承认,刚开始的时候,相貌清俊这一点占了很大的份额……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她和师傅是聚少离多,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不能用认识时间的长短就能恒量的。
对于师傅,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是依赖,是信仰或是其他,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
如果有些事情,注定没有结局。那么中间所做的一切,全都只是徒劳而已。
而她,最不不喜欢做的便是无用功。
不过,说到底呢,李珞是个很开朗的人,让她来伤春悲秋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所以,当她从正面反面侧面面面俱到地来给自己开解了一翻后,心中的那点小乌云也就被轻松地拨了开来。
烦恼至此如烟徐徐散了开来,渐渐地消失不见。
她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是黑的半点星光都无。她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摸黑躺到了床上。屋内没有点烛火,只因为不想惊动他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只是当她躺在床上后,翻来覆去许久,却都不层睡去过,连带着将刚才那沉重的睡意都已经被飘到了九霄云外。
那在夜色中那跃得极为快速的身影是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心中的疑问,渐次幻化成带着尖刺的针,轻轻一刺,不见血,却是锤心的疼。
他,不是最恪守礼教的人吗?怎么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出现在那里?
若是访友探亲,以他在府里的地位,支会一声,出去一趟又有何难?何须如此,偷偷摸摸!
只是,就算是探亲,又怎么可能晚上去?
若是其他,呵,原谅她的浅薄,她真的想不出,以他的性情,会因为其他什么事而在如此夜深人静之时离开。
府内护卫虽多,然因为夕照重文轻武之故,大多武艺不精。所以,像她在学习了轻功三个年头后,便可以不动声色地避开府中护卫悄悄离开。那么此事对于习武多年的他来说,自然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不是她,不愿意信啊!只是,那黑色的身影,她怎么会看错?就算安慰自己这天下相似人比比皆是,可是,自欺欺人的话,终究是无法将自己取信。
这六年来,朝夕相对,对彼此的熟悉,又岂是那薄薄的夜色阻挡得了的?
她自嘲一笑,原本不想庸人自扰的,可是为什么却还是会……原来,想象总是要比现实来得容易。
她确实不应该这样高估自己。
越睡越清醒的效果,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既然睡不着,躺在床上也没多大意思。她果断地翻身下床,身上只着一件由柳氏执手,她自己再拿过来改良加工后的吊带睡衣,只身走了出去,想透透气。
为什么是柳氏执手,而不是菲仪雅致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俩个对女红是一窍不通,因为原本该学女红的时间都被拿去习武了……
庭中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背对着她所站的方向。漆黑的长发掩映在夜色中,一身宽松的长袍随着微风时而疾速时而缓慢地飘扬着。
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看不出此刻脸上的表情。
“菲仪?”李珞犹自按下心中的惊讶,轻轻了唤了一声。
他回转过身,淡淡一笑:“小姐,你还没睡啊?”
看着他淡然的模样,李珞忽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已经很乱的心,由于这始作俑者的存在,变得更加的无措了,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他面对自己,明显的没有任何丝毫慌张,没有丝毫心虚,即使如此,李珞眸中一黯,眼见为实,自己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相信啊。心中就好像被谁咬了细细的一个缺口,平常的时候根本与常人一样,然事情一发生后,这缺口便会骤然变大,直至悔恨发生后,再也无法挽回。
“菲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的出现在这混沌的夜色中,带着恳求以及深深的无助:“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害我的,是不是?”
她的双臂环住双肩,明明是温暖的季节,她却觉得寒流一阵阵地侵袭进入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如果,那是真的背叛,如果,是那样赤裸裸的背叛,她……她不敢想下去。
从她出来后,他的目光,就一直都落在她身上。
她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露出白皙的手臂,以及清晰的锁骨,脸色有些苍白。
浓重的夜色,将她包裹在其中,远远看过去,是那样的渺小而柔弱,那般轻易地就可以被人毁灭掉。就像是布满疤痕的瓷娃娃,一碰就碎。瓷片清亮的撞击声如冰花错落,簌簌跌在心头,带来阵阵苍凉的叹息声。
终究,她还是看到了吧?所以,才会睡不着,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伤人的话语。他,怎么会害她?怎么舍得害她?只是……他的目光变得恍惚起来,很多事情的发生,却总是让人,那样的身不由己!
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走得那样的沉重而缓慢,似要把每一个脚步都印到地上去。
他将她揽在怀中,感觉到她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像是被众叛亲离后那样的无措,他抱紧了她,似乎是要揉进骨子里一般。他的感情向来都不显山露水,此刻,或许是因为夜色沉沉的缘故,他忽然觉的有满腹的柔情蜜语想要说出口,然数不尽的话语落到嘴边,却都只化为一个简单的是字。
李珞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样的回答,即使是谎言,她也不在乎了。她要的,不过一时的心安,给自己一个相信的理由。所以,她不问,他晚上有没有出去这样的问题。因为,问了的结果,无论他回答什么,都不能让自己满意。如果他说有,那么,什么样的理由才会让她释怀,她不知道。今后该怎样相处,她也不知道。如果他说没有,那么,她知道,她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了,而那些事情,一直都是她,避之如蛇蝎的。
幸好,他的回答是不会。这样今后无论他做什么事情,她都可以有个说服自己相信的理由。
怀疑,是在心里沉睡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在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狠狠地咬上一口,给予人,致命的的一击。
而她,不愿意天天如此,心惊胆战过日。
“谢谢。”她在他怀中,低低地道。声音,一如孩提时那般干净透明。真好呢,将心中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的感觉,真好呢。
在这温情荡漾的时刻,天边忽然出来一道暗藏无数的火药味于其中的质问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玩笑话? ˇ玩笑话?ˇ
这声音,不是沐修琪吗?李珞心中略有些疑惑,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府中?而且火气还那么大?她和菲仪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只不过是恩……抱在了一起……恩,反正这些年来,她对雅致也没少投怀送抱!所以,和菲仪抱在一起也没什么……姐姐抱弟弟嘛;天经地义的。
不过,她怎么那么苦命的说,为了和人搞好关系,居然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色相……哪有她这样做的那么可怜的主子的?
不过,他可不可以不要抱她抱得那样紧啊?没有刚才的焦躁不安后,她才发现双手被菲仪箍得好疼好疼,她都不知道,菲仪的劲道居然有那么大……习武的人,果然是不一样。
话说夕照国的男子基本上都是柔弱无骨的,这从柳氏以及宫中那些小侍身上可以充分地体现出来。想到这个,李珞叹了口气,咋就她身边,竟是怪胎呢?
细数一下,恩,师傅和轻尘都是明恪的,不算以外,其他的像是沐修琪啊,雅致啊,还有被她带坏的小康小乾,以及眼前的菲仪,皆是各个都是异类呢。
她怎么就那么好运?
雅致是别扭的孩子,菲仪是不可琢磨的,沐修琪则是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小康小乾还好,只是老要追着她……让她去掏鸟窝啊,爬树啊,做弹弓啊……算了,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她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眉间间或出现些许或苦恼或傻笑的表情,菲仪就知道,他家小姐,又在魂游天外了。他轻轻一笑,待看到她臂上一圈明显的阴影,蓦地眼中闪过一丝自责,随后飞快地将身上的袍子解下,遮住李珞那裸露在外的雪肤。
身上骤然没了那凉凉的温度,随后是带着体温的衣衫落在了身上,李珞狐疑地眨眨眼睛,扯扯身上的衣衫,似乎还未醒过神来:“菲仪,我又不冷。”
自己身上这衣服又不露,况且这又是女尊国,女子穿得再怎么暴露也不会被人说成伤风败俗。
“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月色很暗很暗,暗的只能浅浅地看出他棱角的弧度,只是,那眼睛中的透亮却仿佛要直照到人心里去。
他淡淡地笑着,唇角微微扬起,拉出一道即浅极淡的弧度,左颊上隐隐现出的浅浅的酒窝。
李珞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只有那浅浅的笑,是调和了温煦的阳光外加清朗的月光还有那淡淡清风迎面扑来,一层一层地漾了开来。
那一刹那,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异常温暖的笑容,就连背后那能将人身躯射出一个洞来的视线,都被她给忽视掉了。
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好。”说完才警觉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天啊,自己居然中了美男计?不对,不对,是菲仪居然使用美男计?
不过,刚才的菲仪,似乎与往常有些许不同呢,好像,多了点不容置喙的威压,多了点不容反抗的霸道,还有,那笑容,是真的真的好勾人哟!不是令人惊艳地笑,而是那种缓缓地随着每一寸肌肤渗入体内,四处游荡间,带来阵阵春暖花开的明媚。就这样,漫漫地沦陷于其中,从此不知,地久天长。
她都不知道,菲仪笑起来,居然可以这般好看?她,怎么都没有注意到过?
菲仪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子,看着她诧异地盯着自己,两眼略有些傻傻地呆滞,笑得更加的绚烂。伸手将她拉入背后,确定不会再让那人看到一分一毫后,方才抬起头,向面前怒火中烧的男子问道:“夜色已深,不知沐公子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沐修琪顿时有些语塞,原先闷在胸口的那股怒气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心下正暗恼自己此番举动有些太过鲁莽之时,却听得一个迷糊的女声道:“修琪,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沐修琪顺着声音来源看回过去,只见李珞身上被男子的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从菲仪身后探出半个头出来,眉间微蹙,透着明显的不解。
他忽然神秘一笑,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无声无息地悄然走进,以快的看不见的速度探向李珞娇小的身躯。
哎,又来了。看到他那邪气的笑容,李珞就知道下午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她怎么老免不了被人抢来抢去的命运?果然,再一睁眼的时候,她已经安稳地落在了沐修琪怀中,连带着身上菲仪的衣衫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沐修琪的黑衣。
菲仪气定神闲地站在那边,只是笑着,身形一步未动。
沐修琪有些惊奇,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自己此举的本意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二就是为了和他过上几招,探探虚实,却没想,他一点都不在意。是自己太高估了李珞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李珞无辜地瞅瞅,然后再看看沐修琪身上薄薄的里衣,有些闷闷地道:“我是真的不冷啊,你们就算是热也没有必要把我当衣架子用来存衣服呀!还有,修琪,你身上好热,现在是夏天,我不需要暖炉,所以,放我下来,明白么?”
沐修琪不以为然的笑笑:“变冷一些,又有何难?”
一阵沁人的凉意从他身上透了过来,李珞的眼睛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