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玫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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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妃看了看这个陌生的房间,房间的色调很淡,小碎花图案构成的墙纸,床上的纱帐还在随风起舞,贵族氏的梳妆台,小椅子,一切都那么的西化。
她打开行李箱,拿出相册,蹲在地上,一页页的翻着,泪水从她的脸颊上一滴滴的滑落下来,她却似忘了擦般,眼睛直直的盯着相册,不肯移开视线。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她用手急忙的抹了抹那仍在急出的泪水,尽量擦干,可是那残存的泪痕还是让人知道她哭过了。
门开了,她慢慢抬起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辆轮椅,再往上瞧去,她看到了一张斯文的脸庞和一双温和的双眼,黑色微长一些的短发,头发还有些微卷,皮肤很发,黑色的眼球,不到三十岁的模样,他很像中国人,那人对着她笑了笑,滑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
只见那人伸出手来,她感到她的脸上有些触感,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很快触感就离开了,那人笑着,用流利的中文轻声说道:“哭了就哭了,不需要隐藏。”
袁妃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帮她擦掉她漏掉的泪水,袁妃疑惑的看着他,那人将轮椅滑到窗边,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他像个天使一般,这是他给袁妃留下的最深的印象,他的声音听着很舒服。
“袁妃,玛西亚,我叫你哪个名字好一些呢?”窗边的人儿背对着她问道。
“哪个都可以”这是袁妃到加拿大说的第一句话。
“那就叫妃吧。”他说完后慢慢将轮椅转了过来,又说道:“可以吗?”
“好”‘妃’这个称呼只有靳西这么叫她,她曾经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这个名字只能是靳西可以叫,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却拒绝不了,可能更多的是不忍心。
“妃,生活中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是没有办法制止的,它不容许我们有任何的选择,它在帮我们做着决定,我们只能接受,这一条路上只有我们自己,你要坚强,前面的路还很长,无论怎样,都要勇敢的走下去。”
“恩,谢谢”这句谢谢是袁妃发自内心的话语,她知道在这个人的身上一定发生过很多的事情。
“不用谢我,道理我们都懂,只是在这个时刻你忘记了而已,我只是帮你记起,我叫海曼”海曼自我介绍道,然后向袁妃伸出手来。
袁妃将手伸向他,两只手重合在一起,轻轻一握,
“这个礼节我想你会更习惯。”海曼抽出那只握着袁妃的手。
“谢谢!”
又有敲门声传来,是迪恩,他打开门后,见到海曼在袁妃的房间里,表情有些吃惊,随即恢复正常,“海曼,你怎么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袁妃注意到海曼无论什么时候嘴角都会留有一丝微笑。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玛西亚,父亲让我来叫你下去吃饭,既然海曼也在,就不用我再跑一趟了。”
“好吧,妃,我们下去吃饭。”迪恩听到海曼叫袁妃的称呼后,眼中一闪惊讶的目光。
“恩,我推你走吧。”袁妃走到海曼轮椅后面。
海曼伸出手来阻止,笑着说道:“不用,我自己习惯了。”说完滑动着轮椅稳稳的向前行去。
迪恩解释说道:“玛西亚,海曼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从不让别人帮他。”
几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前,袁妃与迪恩坐在一侧,昆庭坐在主位,海曼独自坐在另一侧。
昆庭首先开口道:“玛西亚,见过海曼了吧。”袁妃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海曼是我的养子,他比迪恩稍小一些”
袁妃回头看了看迪恩,当初她问过他,除了他以外是否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她清楚的记得迪恩说过没有。
迪恩知道她的想法,“当初那么回答你是因为海曼这个家伙不希望我把他透露给你,他喜欢神秘,整个科林家族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妃,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说的。”海曼在一旁接道。
“我没有怪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玛西亚,多吃点,看你都瘦了。”昆庭低着头边吃边说道。
“恩,我知道。”
迪恩和海曼不时的看看昆庭,自从袁妃来了以后,昆庭变得人情味多了很多,这样的他让他们有些不习惯,不过相信日子久了,就会好些,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才是亲人之间真正的相处方式,这样才像是一个家,家的感觉他们缺失的太多了。
第二章 你有去过杭州吗?
晚上袁妃望着窗外的星空,找寻那熟悉的北斗七星,她忽然想起,她已经不在那片土地上了,星空的位置也会不一样。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不能入眠,她起身走到楼下,坐在楼外的长椅上,天有些凉,她却是不在意,双手交叉着坐了很久,心有些空了。
“是不是觉得这片夜空让你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是海曼,他在几米远的地方向她滑动过来。
“你怎么也没睡?”
“向下望时看到了你就想下来看看。”海曼这时已经滑到了她身旁。
“睡不着,就想出来坐坐。”
“恩,找一些办法让自己放松也好”
“海曼,你的腿?”
“没事,过去的事了,早就不在意了。”海曼轻描淡写的略过。
袁妃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再问,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都没有再说话,很晚了,二人才回房休息,加拿大的第一晚,袁妃没有任何睡意,天亮时,眼睛干的厉害,困意袭来,几天了,都没有睡好,沉沉的睡着了。
迪恩来找她时,见她仍在睡觉,没有打扰她,告诉佣人们不要进袁妃的房间,就离开了,袁妃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醒来时见迪恩坐在她床前,她揉了揉半睁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哥哥,什么时候了?”
“十二点多了。”
“你怎么不叫我?”
“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要不要吃点东西?”
“现在不想吃”袁妃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说道:“哥哥,能跟我说说海曼的事吗?为什么他不让你告诉我他的存在?”
迪恩听到她这样问,故意转过身去看中窗口,眼中的神情满是歉疚,他极力想回避还是被袁妃看到了,她没有再发问,看迪恩的样子像是心理在挣扎到底应不应该说与她听。
过了一会儿,迪恩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传来,“海曼是父亲一次去泰国时带回的,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我十岁,他九岁,海曼一直很安静,刚开始我以为他怕生,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时的我过得很孤独,什么时候都是自己,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很少会有朋友,我的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离开的我,父亲经常不在家,只有肥娘带着我,噢,过几天肥娘就回来了,你就可以看到她了,在那个时候来了海曼,我很高兴,每天都去和他聊天,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聊,他在听。
十一岁开始,父亲就开始培养我,在这样的家族里生存很重要,我被训练得很惨,每次回来时,身上都是伤,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海曼过来为我包扎,他总是默默的做着这些。”
“哥哥,海曼从小就是这样坐着轮椅吗?”
迪恩摇了摇头,“在一次我在训练的时候,看到海曼来到我的面前,他和我一起训练,父亲说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们两个亲如兄弟一般,每天都在一起。”迪恩说到这的时候,像是经历的不是艰苦的训练,而是美好的时光。
“可是在一次行动中,敌人太过于强大,我们得到的情报有误,去的时候我们是五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只剩我们两个,而且海曼为了救我,而伤了双腿,从那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六年了,海曼已经坐在轮椅上六年了。”
迪恩长叹了一口气,袁妃知道他心里一定很自责,背着这么个包袱过了这么久,心理负担一定很重,“哥哥,海曼一定不会怪你,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不要再想了。”
“就是他不怪我,我才更难过,如果我的反应再快些,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每次一看见他,我就想如果轮椅上的那人是我就好了。”
袁妃起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迪恩身边,握住迪恩的双手,想让自己的温度温暖着他,安慰着他,她知道说什么都不会解开在迪恩心里的结。
迪恩微微一笑,“玛西亚,没事,你饿了吧?”
“有一些”
“那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好,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下衣服”
“好,我在门口等你。”
袁妃只喝了一碗汤,她真的吃不下,从饭厅出来,看到海曼在门口向外面望着,她走到他旁边,
“你有去过杭州吗?”海曼知道是袁妃,没有回头,轻声问道。
“没有”
“中国有句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真想看看杭州是什么样的?”
“听说很美,一直没有机会去。”
“恩,可惜了。”
“为什么?海曼难道很想去?”
海曼顿了一下,才回答道:“想,很想”
“为什么?中国那么多的城市,为什么一定要选杭州?”
“那是我爸爸的故乡。”
“你的爸爸是中国人,那妈妈是?”
“泰国人”
“有机会我一定陪你去杭州,让你看看杭州真正的样子。”
“呵呵,好,妃太容易给别人承诺了。”
“你不是别人,你是家人。”
“家人?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海曼的腿真的没希望了吗?”
“有希望能怎么样?没希望又能怎么样?”
“有希望就可以重新站起来走路了”
“难道这样不能吗?”袁妃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
海曼又接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以后我都不能走路,我还能干什么,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可以做很多在能走路时不能做的事,腿好的时候我要奔走这里,奔走那里,这样的我不需要再奔走了,我只要静静的呆着就可以了,后来我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读书、搞一些研究,这样的我也没什么不好的。”
“真高兴你能这么想。”
“人活着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还有很多的分岔口,就在于你愿不愿意去选择。”
“是啊,有的时候选择真的很难。”
“选择不难,好的选择真的很难。”
“可是,很多时候人的选择都是错的。”
“谁又能知道什么选择才是对的呢?”
“是呀,谁又能知道呢?”
袁妃觉得自己有一种迷茫的感觉,她的未来要怎么走?她要怎么走?
第三章 为什么不带我走?
袁妃离开中国的当天:
“旭,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吗?”靳西听到黄蜂说严旭急着找他,他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严旭很少这么急着找他,还是通过内线。
“靳西,是袁妃出事了。”
“什么?妃怎么了?”
“今天她的好朋友沈乐彤来我们公司交给了我一封信,说是袁妃写给你的,她还说袁妃的父母被杀了,至今没有查到凶手是谁,袁妃也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靳西的脑子里轰的一下,没想到才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焦急的问道:“旭,你给妃打过电话了吗?”
“电话她没有带走”
“那她会去哪呢?小乐不知道吗?”
“小乐只是说袁妃跟着一个外国女人走了,后来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了。”
“外国女人?她从没有跟我说过她认识什么外国女人?”
“让黄蜂查一下吧。”
“恩,旭,把那封信传给我吧。”
“好的”
靳西又拨通了黄蜂的电话“黄蜂,给我查一下是什么人杀了袁妃的父母,还有查一下袁妃去了哪里?”
挂断电话后,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帮我订一张最快去中国的机票,最好是今天。”
交待完这些事后,他拿起那张严旭刚刚传过来的信件,阅读了起来。
上面写道: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我去了哪里,西,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像你说的那样,你同样是上天赠与我的最好的礼物,可惜,可能是我命里注定孤单,我不想身边的人再因为我受到伤害了,我更不想你受到伤害。
忘了我吧,西,谢谢你送给我那么多美好的记忆,真的谢谢,愿你一切都好。落款是爱你的妃。
信从他的手中滑落,眼中满是哀伤,心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妃,对不起,在你最难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我不敢想像那时的你是个什么样子,你要怎么度过这段日子,要怎么度过。’
靳西当天就回了中国,可这时袁妃已经离开了中国,他疯了似的寻找着她,她可能出现任何地方,她的家乡,她的朋友他都找过,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没有任何显示她出境的记录,靳西停留了几日后,才回了美国,但却没有停止寻找袁妃的动作,他让严旭帮他查这件事,妃,你到底在哪?
身在加拿大的袁妃对于这一切全然不知,她已经几日未眠了,她不敢睡,一闭上眼就是爸爸妈妈离去时的那个画面,眼睛红红的,在他们面前她不哭不闹,她不想他们担心,昆庭这几日都没在,迪恩看她这样,却是没有办法,海曼每每见到她这样心中也很替她难过,问她她总说自己没事,可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她这个样子很让人担心。
又是一个夜晚,袁妃怀里抱着爸爸妈妈的遗相,泪水不住的流着,只有在夜晚的时候她才能释放自己的真实感情,被子里的她蜷缩成一团,身体颤抖着,哭声越来越大,可她还是压抑着,她不想让他们知道。
海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呆在她的门外,听到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海曼觉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几次抬手几次又放下,他还是忍住了推门而入的冲动,就这样在门外等着,等着,他知道她需要发泄,这是一个过度的过程,是她必须要经历的,别人怎么都帮不上忙,夜深了,他仍然没有离去。
里面渐渐没了声音,海曼轻轻扭开门把手,滑动着轮椅走了进去,又回手轻轻关上门,他来到她的床边,帮她盖好被子,试去那眼角残留的泪痕,此时的海曼已经没了白日里的温和笑容,他面留悲伤的轻轻说道: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却没办法帮你分担。”
袁妃才认识他几日,可他却是认识她很久了,他是与迪恩一起知道她的存在的,他还清楚的记得,一日昆庭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