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乐越堕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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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啊。帅哥我的嫩脸都让给你丢尽了。”柳悉摇着头，马上与他拉开一大段距离。
“嘿，老夏，忙呢。”柳悉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夏劫头都没回，阴沉沉地说；“让你负责的演出人员没问题了吧。”
“放心好了。白天让他们练习练习，晚上等她来筛选，然后就是正式的演出阵容了。你不拉赞助去了吗？怎么在这倒腾啊？”
“赞助拉完了，这里需要人手……晚上我和你去，她估计不会来了。”夏劫还是那副口气。传到柳悉耳朵里那是酷，到愿景耳朵里就成了阴阳怪气。
愿景伺机捶了夏劫一拳以报刚才害他丢脸之仇，指着远处说，“那不是来了嘛。嘿，老夏，你今天有点怪噢。”
夏劫白他一眼，看过去。皱起了眉。什么也没说。
苏墨凉正慢慢地朝着他们晃来。
“咦，孙子，你有没有觉得墨凉今天走路有点怪。她是太兴奋呢还是有演出呢，怎么跳着蹦擦擦就来了。”
柳悉单腿一伸就朝他踹过去，“你祖宗我哪知道。”说着两人同时看向夏劫。夏劫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别过头，继续指挥他的工作去了。
柳悉和愿景就只好识趣的往苏墨凉的方向走过去。
“早呀，墨凉。”还是这样，愿景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好在这次他没挥手。不然柳悉一脚就要把他踹地上去。
苏墨凉点点头。朝他摆了摆手。
“柳悉，你那边搞定了没。”一来就问工作。还真是苏墨凉的风格。
“OK。”
“愿景，有几所学校会来？”
“两所。他们可以带来一只舞蹈，一个小品和一首独唱。其他学校的元旦都比我们过的早呢。”
“那也足够了。季容妍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我和上头做了个口头约定。但凡是闹事儿的一律上报处分。这样先唬住了他们，至少在元旦期间不会在闹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可抗不住他们没完没了的闹腾。”说着，愿景伸手就想去拉苏墨凉头上的帽子。这是第一次见她穿成这样。还真有些不适应。但苏墨凉的反应未免也太过激烈了些。
她一只手按住帽子，惊呼一声，另一只用力地把愿景给推了出去，差点将他推倒在地。她迅速的倒退到几米开外，然后毫无歉意的干笑两声，说：“晚上我有事儿不来了。柳悉你找夏劫一起去。选出以后给我份名单。现在你要是很闲就去帮夏劫把舞台给弄完。愿景你晚上五点来音乐教室帮我做一下统计。如果你现在没事儿就去暖时那看看她需要什么帮忙。”
说完，看了一眼在搭台的夏劫，冷下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悉和愿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夏劫。有些莫名其妙。
“哎。”
两人同时一声叹息。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10
“哎呀妈呀，你这大姨妈怎么从嘴里出来了呢。”
第一个发现苏墨凉受伤的人是暖时。她拿着一堆做完的海报去第二音乐教室找她。
她靠在窗子边像是睡着了。暖时正准备走过去叫醒她；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的手捂住嘴巴；鲜血就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暖时看的目瞪口呆。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你这大姨妈怎么从嘴里出来了呢……”
苏墨凉对她笑笑；冲到外面的水管面前；双手捧着冷水洗脸。就连围巾和衣服上都沾了血渍。她使劲地搓；好在刚刚沾上，可以轻易的就洗掉。
暖时看到她的手被冻的通红。走过去一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冻的，那是她手上不知哪来的疤，已经裂开；正向外汩汩流的血。苏墨凉正用冷水冲掉。
她颤抖的叫了叫她。
“墨凉；你的手怎么回事儿？”
“哦，没事。不小心摔的。小暖。刚才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夏劫。能做到吗？”
“为什么啊。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你都吐血了。你大姨妈的流向非常不正确。”暖时看到她这个样子十分焦急，已经口不择言了。
“没事儿；就是体内热了点。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事儿不能跟任何人说；好吗？”她有些虚弱的扶住墙；在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
看到暖时点了点头；她才又笑起来；“小暖，扶我进去休息一下；我有点累。你来找我是不是海报做完了；做完的话你就开始贴去吧。”
“做完了。我们熬了一个通宵全部做完。部长现在回去睡觉了。愿景刚才叫了一堆人来帮忙；已经把海报全贴了。剩下这些多出来的；他让拿来给你。”
“你放下就行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暖时过来扶住她。不太放心她现在的状况。昨天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成这样了？到底她是怎么了。
“墨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暖时把苏墨凉扶到教室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力气。
“我没事儿。你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回去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暖时之后，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直到三三两两的人进来把昨天交出去的调查表交给她，之后离去。愿景来的时候，被他的嗓门一吼；彻底清醒。仍旧是一副与平常无异的样子。
两人开始对调查的数据进行统计。最终，确定邀请表上投票数最高的一支乐队，一个舞蹈团体还有一个COSPLAY的表演团。并做好了请不到的备选方案。随即又采取一部份建议，对之前计划好的晚会场地做了一些调整。在柳悉将最终演出人员名单交来后，又迅速重新编排好节目，交给了他。然后进行更为详细的分工，将余下的工作交给手上所有能调用的人手开始工作起来。
就这样，所有参与的人被迫放弃了假期，在距离元旦还有四天的时间里，开始没日没夜地忙碌。
当然，季容妍也没闲着。原本支持着她的人，在学校的要挟下也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顶多就是学生会安排下来的工作一样不做。或者偶尔搞点小破坏。另一方面，本身这些人是因为之前学校的不公，莫名其妙将季容妍给撤掉才决心跟着她闹革命的，现在看到苏墨凉整天忙来忙去的，毫不松懈的样子，心里面也过意不去，在季容妍的怂恿下，都纷纷选择休战。季容妍不惜自毁了脸都没能让她滚下去，这让她非常的不爽。她只能另谋他路。
她现在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的皮肤已经明显的松弛。岁月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身体上刻下年轮的痕迹。他拍了拍凸起的肚子，翻身将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胸前。她心底涌起一股厌恶，但是又没敢推开他。只能任由他这么埋着。。
“小容容，你看为了你，我连厂里的人都给调来了。也帮你出了气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老板要是知道我背着他调人，肯定要数落我了。我可都是为了你呀。”
“哼，当时我还没踹几脚呢，你的人就开撤了。我怎么可能满意。她现在不照样没事儿人一样的在学校晃悠。你们就该把她给杀了。省得我心烦。”
“哎哟，小容容呀，杀人可不好玩。这犯法的。在说，当时不是还有一个人在场吗。那可是人证。”
“深更半夜死个人，这城市哪天不这样。你不会全杀了吗？你至于怕成这样吗？”季容妍对他一脸不屑，说的好像杀人就跟杀阿猫阿狗一样容易。
男人被她这么一说并不愤怒，反而从她的身上挪开，问道：“我之前送你的那铜币还在吗？”
“那东西啊，没啥用我给丢了。”
“什么？”男人大惊，从床上猛的跳起来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吼道：“你给丢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那东西比我的性命还重要，你不是说会好好保管的吗？你丢了？你丢哪了？你给我找回来，马上找回来。找不回来我先杀了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季容妍被他这么一吼吓了一跳，慌忙解释是开玩笑的，撒谎铜币就放在家里藏了起来。男人才平息下怒火，在她的脸上亲来亲去的道歉。然后又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那枚铜币是我老板给我的，如果丢了，你我都会死。老板不会放过我们的。”
至于他的老板是谁，她并不知道。那个铜币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用处。她同样不知道。也不敢问。这个男人既是道上的。那么他的老板也肯定是。他说得那么严肃和认真，她甚至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对老板的恐惧。
她打了个哆嗦。内心无比恐慌。只想赶紧逃离此地。逃的越远越好。因为她害怕。她怕死。她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老板会杀了他们。
那枚铜币她确实丢了。但不是故意丢的。她甚至不知道那不值钱的破玩意儿在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根本没有想过一枚破铜币会要了她的命。她奢望着他永远都不会向她要那枚铜币，忘记这回事儿，这样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来不及了，他对她温柔的说：“下次来的时候你把铜币还给我吧，我买一个更好的东西送给你，那东西，太危险了。”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11
你相信冥冥之中，有神灵指引着我们的相遇吗？
我相信。
暖时拿着遥控器胡乱地按着台；听到这句询问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屏幕中的女主演虔诚的跪在神灵面前；毫不犹豫的回答神灵的提问。
暖时骂了句无聊；又转到动漫台看起了动画片。可是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进去。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苏墨凉虚弱苍白的脸。还有她被水冲洗着的手。除了海报的事情，苏墨凉基本没给她安排多少任务。白天在学校帮演出人员把把关，布置舞台，几乎没什么事儿做。而自从那天后，苏墨凉更是忙的连人影都见不到。电话不是占线就是关机。她想关心一下她的身体都没多少机会。只能发几条短信，算是慰问。
她闷闷不乐的关掉电视打算进屋睡觉。
“小暖啊，你过来下。”
这时，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叫住了她，说：“今天是元旦了，你爸爸刚才打电话来让你过去吃个饭。”
“我不去。”
“我都答应他了，你去吧。你好久没去看他了。呆会儿我要和同事出去玩，你去他那也热闹热闹。”
暖时不想悖妈妈的意；应了一声。回到屋子里。
又要面对那几个人了啊。真是讨厌。
她特地换了条鲜艳的棉布裙子，穿上黑色大衣和靴子，画了一个淡淡的妆，然后出门。
她要让那个人看到，没有他，她依然是美丽的女子。
C城的冬季，就算只是刮风仍会吹的骨头冰寒。出来的时候暖时有些后悔没多穿一件保暖内衣。现在风越刮越大，冷的她直哆嗦。她低着头，迎风疾驰。
突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从她的身后传来，仿佛只差一秒她就会被撞飞。流下一地血泊。她有些战战兢兢的回过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距离她不超过五米的地方。出租车的前面，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因为受到惊吓，号啕大哭起来。他的父母急忙冲过来又是哄又是劝，满脸的怜惜和心疼。出租车司机也下车来围着孩子不知所措的道歉。
暖时静静地看着他们。鼻子发酸。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如果我也能这么幸福就好了，哪怕会被出租车撞死，我也心甘情愿。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六岁那年，父亲因为另一个女人执意要和母亲离婚。那个女人的脸被划破了一小道口子，父亲以为是母亲干的，把母亲打伤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出院后就逼着母亲在协议书上签字。把她从房子里赶了出来。并且，没有给她一分钱。甚至把暖时这个拖油瓶也丢给了母亲。
母亲不忍心抛弃她，只好带着年幼的她到处找工作。那个时候，他们住在城乡结合处的平房里，没有多余的钱，一天只能吃两顿饭。房子里常年阴暗背光。就连睡觉的被子都是冷冰冰的。她也因此年纪轻轻就患上了风湿病。一到变天膝关节就疼的辗转难眠。房子里还常常有老鼠蟑螂的光临。食物一旦过夜她总会吃的拉肚子。
没有新衣服。没有朋友。没有笑容。那段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后来，母亲终于安定下来。有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和不错的收入，买了房子。搬离了那个阴暗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父亲也在这个时候摆出一幅救世主的姿态，开始每月给她几百块钱的抚养费。虽然她恨他，但是，为了能给母亲减少负担，她还是会每个月按时去他的家，接受那几百块钱的打赏。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无比卑微和下贱的人。一切都是为了钱。
而那个女人，后来和父亲结了婚，并且有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都姓李。儿子叫李城。女儿叫李冉。她却没有了姓。她不属于他的家谱中的任何一支。除了钱，她不知道能与这个薄情的男人之间建立何种关系。
他们之间的所有亲缘关系都在她六岁那年被他斩尽。
而她，不过外人而已。她身上虽然留着他的血；却不属于他。
此时她已经来到他的家门口。桔色的灯光透过门缝延长出一条金色的线，照在她黑色的靴子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雾。屋子里融融的笑声传出来，她捂住耳朵，极其难受。她整了整衣服，按响门铃。
“哎哟，看看这是谁呀。讨债鬼又来了呀。”李冉一见她进门，刻薄的叫起来。屋子里因为她的到来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冉冉，不许对姐姐没大没小。”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瓶酒站在冰箱面前冲暖时笑了笑又转头对着沙发上的人责备了一句。语气却温柔至极。然后，他把酒放在桌子上。示意暖时找个地方随便坐。
她环顾自周，李冉挑眉看了她一眼，整个人故意躺在沙发上，占据整个沙发。一边坐着李城，他正在看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的换。另一边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喝一杯茶。对她的到来置若罔闻。
没有她可以坐的地方。
她微微向后一退，对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坤哥，妈让我过来一趟。所以我来了。现在我可以走了。”
被叫做坤哥的中年男人显然不太习惯她这样叫他。皱眉呵斥道：“没大没小，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你父亲。你要叫我爸爸。”
“我没有爸爸。他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坤哥。”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李冉跳起来，站在沙发上挑衅的说。暖时并不搭理她，继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