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乐越堕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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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柳悉叫了她一声。
没应。
“小暖，对不起。”柳悉看着暖时眼睛里慢慢蓄起的泪水，慌忙起身道歉。
“柳悉，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因为她才走到一起的。我们应该相信她。她不告诉我们，或许只是不想我们担心。”暖时抬起头看着天，想要把眼泪逼回去。
“小暖。”
暖时依旧抬着头，目光遥远。
忽然，笑了起来。
“柳悉，你真是个白痴。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校花的脸一定不是墨凉干的。”
“什么？”
“你记性真差，就是墨凉那个怪癖呀！我们整天笑她的那个怪癖呀！你难道忘了？”
柳悉顺着暖时的目光看去，远远地天边被风吹散的浮云重新聚拢到一起。那柔软的形状像极了一个人。像极了她拿着工具追着他们屁股后面发狂的模样。
他看着云朵，终于，大笑起来。
是啊，她的怪癖，我又怎么能忘。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05
苏墨凉向学校提出了元旦晚会推后两天的要求，然后在短时间内召集好了所有能调用到的人手，做了一份调查表让分发下去让他们完成。并且打算根据调查表的内容来邀请他们需要的演出团体。
然后和学生会里支持着她的成员讨论了晚会的布置和节目编排。将之前因为二人的纷争而停止彩排的班级从新列出来。打算逐一联系上恢复彩排。开始联系场地商。电视台和媒体。在这些都安排好后，苏墨凉独自找了间空教室走进去。把自己关在里面。
脸上至今还是火辣辣的疼。想起柳悉一巴掌打下来时毫不犹豫地那样，她就来气儿。他居然不信任她。口口声声说喜欢着的人，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动手。当着季容妍的面就这样打下来，这对她来说，是何其耻辱的一件事。这件事儿，估计不到半天就能全校皆知了。自己人打自己人，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了。
空旷的教室一如被废弃。寂静而苍凉。她听到羽绒服与身体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像在歌唱。
她脱掉羽绒服往讲台上一丢，握紧拳头，找了面墙，右手用力地一下下击打着坚硬的墙壁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墙壁反弹到关节的力量，让手瞬间麻痹，她摆了个更流畅的姿势，在一次狠狠地打了过去。墙壁发出一声闷响。关节部位随即被擦开，新鲜的血液沿着手腕流下来。她似乎并未感觉到疼痛，只是任由血液流淌，染红了毛衣的边缘。仿佛与她无关。
她从讲台上将羽绒服拿下来，翻出了电话，找出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电话被人迅速的接了起来。
“夏劫，完事儿了吗？”苏墨凉抢先问道。
“没有。”
“还要多久？”
电话那边传来催促声，夏劫说了句完事儿给你电话便将电话挂断。苏墨凉的耳边回荡着忙音，呆滞的愣了好久。半晌，她看了看破开的手，天气的寒冷加速了血液的凝固。她扣掉血痂，穿上衣服，边往外走边给暖时打电话。
“小暖，我有件事儿要问你。”
对方有些慌乱的急忙问，“啊，什么事呀。”
“你会不会画画？你有做过类似海报这样的东西吗？”
“这个呀。会啊。我高中的时候可是班上的宣传委员呢。哈哈……”得意的口吻，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从电话另一头蔓延过来。让人心头一暖。
“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我给你一些资料，你帮我做几张海报。”
“啊，这个啊……我们在学校的那个……”暖时有些犹豫的支支吾吾。
“你和柳悉在一起吧？”
“……嗯。”
“没事儿，正好我也要找他，你们就去小花园等我吧，我五分钟后过来。拜。”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敞开的白色羽绒服被吹的鼓起来，像个包子。她急忙拉起拉链，一路小跑往小花园的方向赶。
说是叫小花园，园子里却没有花。甚至连棵树都没有。除了一个肮脏的池塘，和一个年久失修的亭子，这里连音乐教室背面荒废了的花园都不如。而且，还是学校位置最远的花园。可是这里却是约会的最佳地点。幽静。偏僻。正适合处在蓬勃期的年轻人。可以帮助他们“犯罪”。
苏墨凉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一个坐在亭子里晃着腿哼歌，一个在亭子里，焦虑的走来走去。
远远地看见苏墨凉，两人都跑了过来。
苏墨凉把手上的资料往暖时怀里一塞，说：“这里是整理好的资料，你就按照上面的内容来做海报。至于做成什么样儿你就自由发挥吧。然后，这是宣传部长的电话，你和他联系。让他找几个人和你一起做，这样会快些。现在，部里的人你们基本上是调不动了。他这个部长做得也窝囊，手底下的人都跑去跟着季容妍闹革命去了，他现在正窝火，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你的。然后，你还可以找一些你认识的人来做。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必须做完。而且一定得跟我保证质量。后面要做的事情我都和宣传部长谈好了，你听他的就行。”
“来的及吗？马上就是元旦了。”
“放心吧。”
说完，苏墨凉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走了。暖时还想说什么，被她一瞪，也只好匆忙离开。剩下柳悉和苏墨凉，你看我，我看你。一言不发。沉默地气氛让人窒息。
柳悉愧疚的低下头，目光正好落在苏墨凉刚才击打墙壁的手上。凝固起来的血痂发出暗黑色的光泽。还有新鲜的血液缓慢持续的往外流出。触目惊心。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你的手怎么回事儿？”
苏墨凉把手抽回来，“关你屁事儿。”
“我们马上去医务室，你的伤口得马上消毒。”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要走。她打开他的手，一动不动的斜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就像第一次他见到她时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你不去关心校花，操心我干什么。我这种狠毒的小人物，不劳您惦记。”
“美女耶，你别这样。我根本就不认识那校花。我可是一颗心都放你这了。”柳悉急了。他知道她在生气。他已经懊悔的不得了，而她此时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扎在心口的针，一下一下，尖锐的疼。
“靓妞？美女？哎，你别不理我呀。今天的事儿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犯浑，我大脑不和小脑玩我，我，我，我对不起你。”
“哼”，苏墨凉冷笑一声，“柳悉，如果一个杀人犯对着杀死的人说对不起，那个死人你认为会活过来吗？我，对你非常，非常的失望。”
“我……”
“行了。”苏墨凉抬手打断了他。然后说道：“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柳悉喜出望外，“什么什么。只要你开口，杀人放火我什么都做！”
“这里是之前进入彩排的班级名单，这个是文艺部一个女生的电话，你马上去和她会合。今天必须确定下来最终愿意参加元旦晚会的班级。我已经和艺术系那边商量过了，随时都可以去那边的舞蹈室排练。如果有需要的，也可以去我们的音乐教室排。明天晚上七点，我会去舞蹈室，筛选最终的演出班级。如果，有人自告奋勇要参加那也不拒绝，只要真有才华，到时候一样会留。你明白了吗？”
“嗯嗯。只要帅哥我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特别有些班级是因为支持季容妍才故意退出的，那女生知道是哪些；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他们参加。没问题吧？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拒绝。省得校花知道了你不开心。”还是话里带刺。但柳悉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了。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或许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相处的默契吧。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她的手说：“美女，我们马上去医务室。你的手必须消毒。”
“你怎么这么事儿啊！让你干嘛你就赶紧地，不要耽误时间，别人还在等着你。我的手关你鸟事儿。滚！”苏墨凉烦躁的将他一推，趁他不注意，一溜烟儿消失在视线中。
他将手中的名单捏做一团塞到裤包里，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06
一支烟的生命有多长？
是放在唇边那么短暂的几分钟，还是放在指尖等待燃尽的漫长。亦或是原封不动的没有死限。
“那要取决于拿烟的人。”夏劫从厨房里走出来将一盒冰淇淋放到桌子上接着苏墨凉的话说道。
苏墨凉此时坐在夏劫家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拿着一支烟，比划着。猜不透她到底要表达什么。看到夏劫出来，她将烟随手一丢，伸手拿起冰淇淋，说：“还是你了解我。嗯。味道不错……我今天已经将调查表都发出去了，明天我们开始统计。然后你负责去联系统计确定下来的演出团体。时间紧迫我估计能请来的不会太多。海报由暖时和宣传部长来做。柳悉他们负责联系学校的演出人员。电视台和报社我已经搞定了。到时候会派人过来。我已经让愿景和其他学校的联系，到时候派几只表演队来。明天早上我会在确定一下器材商。然后就开始场地的搭建。你过来帮忙。到了晚上在审核一下演出人员。对了，你今天赞助拉了多少？”
夏劫将她刚才把玩的烟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说：“因为这次比较唐突，所以只拉到三家企业的。一共四万五。不是很多，但是明天就可以到帐。”
“嗯。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愿意与家里的公司扯上关系。不然，嘿嘿。”苏墨凉笑的有些奸邪。用手肘推了推夏劫说：“老实交待，今天是不是找的都是女BOSS？你和柳悉，两张脸都可以撕下来当人皮卖的嘿。可惜今天他没跟着你去。”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对于我来说，那明显是找女BOSS比较好搞定的。说起柳悉，我倒是很好奇，我今天不在学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可是听说你和季容妍打架，柳悉为了保护美丽的校花打了你噢。”
“嗯。这事纯属事实，那白痴抽了我一耳光。吃里爬外的。”苏墨凉云淡风轻的说。
“嗯。你们真能折腾。你和季容妍什么时候能消停就好了。你们俩这样我可真为她担心。”
“嘿，你怎么和柳悉一样儿吃里爬外的。可是她找事儿来纠缠我的。你以为我爱搭理那种白痴呀。”苏墨凉不满的踹他一脚。
他揉着被她踹过的地方，镇定地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哎，别踹了别踹了。疼！疼！疼……”
“我还以为你的脚是铁皮做的。”
“我还以为你的脚是钢针做的。”
“嗯。知道就好。”
“切，话说季容妍可是为了表现你的心狠手辣连脸都给毁了，你说说，我能不担心她嘛。她也真够苯的，你那么大的弱点，她居然都没注意到。划哪不好偏划脸。好好的一美人啊。就让你给毁了。”
“得了吧。她的脸不用两天就会恢复了。她不过是抓出几条红印子，然后把手上的血往脸上那么一抹，你们一个个的就被她哄的团团转。男人；真不是东西。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把你的是非黑白给颠倒了。”夏劫白她一眼；刚想还一句回去。苏墨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夏劫伸过头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立马变色；抢过苏墨凉的电话直接按掉。
原本开开心心的两个人，瞬间因为一个电话而翻脸。每次都是这样，看到这个人的名字，夏劫就不可抑制的愤怒。他对路远的讨厌决不亚于她对那个人的仇恨。他也是苏墨凉与夏劫之间每次吵架的导火线。夏劫恨透了他。
“你发什么神经？他找我有事儿！”苏墨凉焦急地大叫。
“他能找你有什么事儿；我不是告诉你过你离他远点的嘛。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儿他找你干嘛。”夏劫握住电话；脸色很难看的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找的电视台就是他们台的。”
“就是啊。他现在是副台长你知不知道。只有找他才行。”电话再次响起；苏墨凉急着去抢电话。被夏劫又一次按掉。
“你把电话还给我！”她冲他吼。
“我不准你去找他。路远那小子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你要找电视台我帮你联系，不需要求他。”
“我都跟他说好了。你就别管了。况且，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联系？你要让电视台免费给你播晚会还不是得靠你爸的关系。你他妈从来就不想靠你爸。你怎么帮我！”
夏劫愤怒了。他一把拽起苏墨凉，叫道；“就算没有那个老东西我一样可以找电视台帮你播。你就这么想上电视？你他妈这几天是在发什么疯。一波一波的折腾！学生会的事儿我就不说了。像这种破晚会根本没必要上电视！你难道就只值一个破晚会？你怎么那么贱。”
“我本来就很贱。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苏墨凉冷静下来，面色苍白地看着夏劫：“我一定要让季容妍看看，我就是比她强。凡是她做不到的我都能做到。还有，我和路远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他在不是个东西，他现在能帮到我，我一样会去找他。你最好少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儿。”
“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厚颜无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关你什么事儿。”
夏劫浑身颤抖，拽着苏墨凉的手忽地松开，她见机夺过他手中的电话，转身就要走。每次都是这样，无论他多么努力维持自己冷静地形象，一遇到苏墨凉不珍惜自己时。他就总是口不择言地与她争执。像个疯子一样的歇斯底里。
夏劫看着她要离开，声嘶力竭地大吼；“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夏劫，等你冷静了我们在好好谈谈吧。”
“你给我滚！滚！滚的越远越好。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苏墨凉狠狠地将门一关。夏劫的嘶吼声渐渐淡去，直至停止。
他愣在原地，半晌，才追着出去。
而苏墨凉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空旷的街道一如他的心。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07
路远此时赤裸着上身坐在苏墨凉的对面。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这样的天气；她还是觉得冷。白色的羽绒服与路远赤膊的上身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