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成长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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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湖依旧是笑,
说道,“想不到你们这两丫头这般护主。”
新月和娥眉听了,都怪不好意思地笑了。
伊人也笑了,轻轻说道,“翠湖姐姐这么聪明的人,这样的鬼话也相信。”说完,又不觉皱起眉头,对新月说,“海棠若跑去大爷那告状,大爷指不定要怎样地奚落我呢。你这回啊,可是把祸闯大了。”
新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伊人倒也没怎么生她的气。
四人一行一路说着,一路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荒野处。伊人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一处所在,正是自己偶遇老婆婆的地方。地上荒草依旧,寒风依旧,可是老婆婆却不在了。
伊人停下脚步问娥眉,“迟府有一个很老的老婆婆吗?”
娥眉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夫人嫌老人家手脚不麻利,凡是上了岁数的人,干活不利落的人,夫人便打发他们一些钱,让他们自己出去安度晚年。在迟府干活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
伊人不觉得又朝四周张望了一会,耳边寒风飒飒,心中顿时倍感凄凉,眼圈也不觉红了。翠湖见了,忙安慰道,“伊人,别难过,这里虽说是荒凉,却也清静。我会经常过来陪陪你。”伊人只是含着热泪朝前走。
一行四人在一处破败的庭院前停了下来。庭院四周的杂草已经高过院墙,因为无人打理,院子的外墙早已坍塌,大门处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锁着。主仆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说点什么好,倒是伊人怀中的“雪将军”叫的欢,这雪将军是伊人从野地里捉回来的,往日里被束缚在香气四溢的小院子里,今日又来到野地,心中自然雀跃。伊人松开了胳膊,雪将军顺势就跑进了院子里,在院子里的杂草里自个奔跑撒欢。
新月、娥眉上前打开锁,推开门,落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在冬日的阳光下做群魔乱舞状。新月小孩心性,大叫着,“大奶奶,你看那,这屋子里还好好的呢。”随着声音,伊人和翠湖走进门来,伊人环顾了四周,也说道,”就是呢,收拾收拾,跟倚栏园差不了多少。”说着,也拿起随身带着的扫帚开始打扫起来,翠湖见了,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柜子是柜子,还真和倚栏园差不了多少。”
主仆几人都扎起了裙裾,在屋子里忙活开来了,在腊月的天气里,几人竟然忙出了一身的汗。一个时辰过去了,屋子里终于变了个样。停下手来的四人,相互看看,不觉哑然失笑,原来,四人皆是灰头土脸,往脸上一抹,皆是一道道黑印。
新月、娥眉去烧水,伊人和翠湖坐在大门的门槛前,看着风中的杂草起起伏伏,看着太阳一点点低落,良久,两人都没有话。
伊人眼望着太阳的方向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来迟府时,正是中秋时节,一转眼就是年关将近了。”
翠湖也道,“时间过得真快,我进这迟府也已经5年了。”说道这儿,翠湖也不自觉想起初进府那几年,二爷和自己夫唱妇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思及于此,翠湖不觉得叹出了声。
冬日总是很短暂,刚刚太阳还亮晃晃的,可是眨眼的功夫,暮色四合。
怕天黑路不好走,翠湖便告辞伊人回去。
沿着来时的路,翠湖走在一片荒凉里。这样的黄昏,这样的凄清,很容易让人伤感起来。正走着,抬头却看见一片衰草里,站着一袭青衣的迟飞,背着一身落日的余晖,略显孤寂。翠湖迎上前去,站定在他面前,轻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去看看呢?”
“只怕我去了,她的日子更加难过。”迟飞有些无助的说道。
“伊人到底还小,远离这大宅院,未尝不是好事。”翠湖陪着他站在夕阳里。
迟飞听了翠湖的话,不觉多看了她几眼,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这一片荒草到也生不出害人心来。”
翠湖接着道,“别院外墙破败,里面却是并没有什么破损,住人并没有大碍,三爷不要太过于担心。”
迟飞笑笑,并不多言语i。
二人站在那里,直到夜色渐渐上来,那个破败的小院子点起灯火来,两人才双双朝正院走来。
刚走到正门,却在拱门处,遇见了左拥右抱的迟锋。
翠湖自是不愿意和迟锋碰面,正打算朝一旁拐过去。不想有人不愿放过她,那莺儿最是那爱生事端的人,她红唇轻启,“哟,**奶,您这样的尊容不好好的呆着,到处跑,吓着人可怎么办?”
翠湖紧咬嘴唇,不愿与之计较,只是低下头来走路,一旁的迟飞笑道,“咱们迟府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姨娘竟能越过明媒正娶的奶奶了。二哥,你没告诉过她吗?”
迟锋略显尴尬,但也没说莺儿的不是,反而,瞪着翠湖,说道,“这一整天,你都晃到哪儿去了,害的一家子的人都没有饭吃。”
翠湖听了这话,抬起了低下的头,隔着那层薄纱,就那么紧紧地盯着迟锋,身子纹丝不动。迟锋被她看得不自在,又猛地一瞪眼,嚷道,“只是看着我干什么?”
翠湖却垂下了眼帘,轻轻吐出“不值得”三个字,端起身子,双手搭在胸前,步履优雅朝着迟锋走来,然后和他擦肩而过。
闪烁的灯火里,一身水绿色衣裙的翠湖如弱柳拂风,在风中行走,一头的青丝在风中飘散,这样的步伐不紧不慢,不言不语,留给迟锋的却满是嘲讽。
迟锋怔在原地,失了往日的威风,只是干瞪着眼睛。
一旁的雀儿,双手紧紧抱着迟锋的胳膊,娇滴滴的声音道,“二爷,看什么呢,看多了,小心做噩梦哦。”莺儿听了这样的话,也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往日,迟锋肯定也会和她们笑成一团,可是今日,迟锋却失了兴致,有些不耐烦地抽出胳膊,一个人闷声闷气地朝前走了。
莺儿和雀儿慌忙撵上前去。
迟飞看到这一幕,笑笑也走开了。
第三十节:就这么走了吗
别院离迟府的正院有一些距离,而且四周甚是荒凉。入夜后,主仆三人点上灯后,都簇拥在桌前,都不敢出门去。
三人坐在桌前,静静地听风吹过的声音。伊人道,“原来风的声音这么好听,我还是头一回这么安静地听风的声音呢。”
新月撇撇嘴,道,“大奶奶,这声音鬼哭狼嚎的,好听什么?”
娥眉忙止住她,“大晚上的,说道鬼,鬼就会来的。”
伊人、新月都巴巴地看着她,问道,“这是真的吗?”
娥眉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因为害怕,主仆三人都挤在同一间卧房里。伊人睡床上,新月、娥眉在地上打地铺,卧房里有暖炉,并不觉得冷。
主仆三人聊着聊着,便睡着了,卧房里的灯兀自亮着,等到灯油耗尽了,也就寂寂的灭了。
腊月二十四,小年过后,迟府就越发地忙碌起来。前来拜谒的客人也越发地多了起来,迟夫人也特意给翠湖和伊人放了假,说是过完年,再轮流做饭。
伊人得到“赦免”后,也越发不愿意去正院了。即便是老元帅设的饭局,伊人也推却身体不好,不去参加。老元帅也不甚在意,只是让伊人好生养着。
别院里,主仆三人的日子过得安静而自在。
眼看着除夕越来越近,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似的,冷眼旁观着正院的热闹,心中好不凄凉,每天能做的事便是抱着雪将军在荒草上走来走去,衣衫单薄,容颜清瘦。
新月、娥眉心疼她,总是跑出来找她,待见到伊人时,她脸上却是清泪连连。
腊月二十六的晚上,伊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耳边传来新月、娥眉均匀的呼吸声。借着灯光,伊人能看见二人安静祥和的脸。
这样静的夜,伊人突生一个念头,回百花城。
在这年关将至的日子里,看着别人家红红火火的日子,热热闹闹的笑声,伊人是多么想念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啊。百花城的日子虽然过着拘谨,但是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特别是腊月,母亲花姑总会想尽各种办法,把各种廉价的食物煮的喷香。馋的水坤和伊人总是赖在厨房不肯走。
在年关将至的日子里,父亲水福就会带上一双儿女到街头为人写春联。一副春联值不了多少银子,但是父亲书春,自己磨墨,弟弟在一旁招揽客人,这样的情景啊,是那么让人怀念。
每当伊人抱着雪将军在荒草丛中来来回回地走时,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在百花城的家。
这样安静的夜晚,伊人脑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蹑手蹑脚地起来,简简单单地打点了一下行李,背着行李走到门口时,回头看看这一段日子里,视自己如亲人的新月、娥眉,心中涌上一些不舍。
她又折身回去,坐在桌前,拿过纸笔。挥笔写下几行字,蹲下身来,帮二人盖好被子,闪身走进了凛冽的寒风中。
卧房内,新月、娥眉正睡得香甜。昏黄的灯光投在桌上,桌子上,一张白纸上,几行黑字清清楚楚:新月、娥眉:自我入这迟府,你二人视我如亲人,陪着我哭,陪着我笑,在你们默默的温柔里,我很好。但是我终归不属于这里,恕伊人不辞而别了。伊人留言。
灯油终于耗尽,灯芯落了下去,屋内陷入夜的黑暗中。
背着简单的行李,伊人沿着墙根,摸到了大门处。看着廊前昏暗的灯火,伊人还在暗自思索着,该怎样跟守门人说。
可是,在寒风中等了很久,门口并没有一个人在晃荡。伊人大着胆子,走过去,才发现门口根本就没有人,许是天冷的缘故,守夜的人也钻到了被窝里暖和去了。
伊人轻轻拨开大门,侧身闪了出来,门寂然地咯吱一声在身后关上了。站在迟府的大门前,伊人常常呼出一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行李,如获重释般走下台阶。
“就这样离开了吗?”身后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这从天而降的声音顿时吓得伊人两脚发软。大着胆子,缓缓回过身来,却看到迟飞正倚着门站着。
借着微弱的灯光,瞧见迟飞的神色,相必是站在那儿已经有一些时候了。
见是迟飞,伊人轻拍胸口,“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怎么?害怕了?”迟飞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伊人走来。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干什么躲在这角落,故意吓人。”伊人有一些不悦地说道。
“我若不在这儿,你说你能顺利离开这将军府吗?”迟飞站在伊人面前,轻轻道。
“你,你……”伊人惊地说不出话来。
“对,我就是在这等你,而且在这等了你几天,今天终于等到了你。”迟飞一本正经地说道。看不出说笑的痕迹来。
“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伊人终于说出话来。
“是啊,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迟飞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一些凝重。
“是你帮我支走了这些守门人吗?”伊人明知故问,两人面对面,不能就这样干巴巴地站着,得找出一些话头来。
迟飞不答,问道,“你这是要回百花城吗?”
“嗯,除了百花城,我想不出我可以去哪儿?”伊人答道。
“如果,我跟你一起走,你愿意吗?”迟飞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伊人。
伊人在他灼灼目光中,有一些不自在起来,“三爷,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迟飞听了伊人的话,长吁一口气,笑笑道,“玩笑话,原也当不成真的。不过你知道从百花城到京城有几天的路程吗?你知道该怎么走吗?你知道走哪一条路最安全吗………”
听着迟飞这一连串的问题,伊人回以一连串的摇头。迟飞不觉好笑地抬手轻弹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就凭你这傻样,也想回到百花城。”说着,随手递过来一个包袱。
伊人伸手接过,略有一些沉。
“你孤身一个女子在外面行走很是危险,我给你准备了一套男子衣服,这包袱里有一些盘缠,不多,但是到百花城却是够的,里面还有一张地图,该走哪一条路,我用红色给你标注了出来,沿途多问问,应该不会丢。”
伊人听着迟飞这一连串的话,内心暖暖的,想说点什么,却有一些眼泪落了下来。来不及抬手拭干,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迟飞张开双臂,将伊人整个人拥入怀中,双手用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深深烙进自己的胸膛。
伊人的脸紧贴着迟飞的胸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这是个温暖的怀抱。
良久,迟飞才将伊人松开,双眼紧盯着她,说道,“今天晚上先去找个客栈住下,待明日天亮后,换上男装后再走,以后也是,白天行路,晚上投宿,知道吗?”
伊人回望着迟飞,郑重地点点头,一滴热泪又落了下来,迟飞抬手,帮她轻轻的擦干脸上的泪痕,轻轻说道,“别总是哭,走吧。”
伊人点点头,转过身去,泪如泉涌。
寒风起,裙裾飞扬。
迟飞站在台阶上,目送着伊人一步一步走远。
待伊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里,迟飞走进门来,灯光落在他背上的行李包上。
第三十一节:离家出走
翌日清晨,天还没有亮透,别院这边已经急得不行了。
新月、娥眉醒来后,发现伊人不见了,寻遍整个院子除了桌子上那一张留言纸,一无所获。新月娥眉二人知道大奶奶是离家出走了。
二人捏着那一张留言纸,无力地瘫坐在屋子里,想不出办法来。
良久,新月试探着说到,“要不,我们去禀告夫人吧?”
娥眉听了新月的话,并没有忙着回答,沉吟了片刻,才说,“夫人若知道了此事,不仅大奶奶会有事,大奶奶远在百花城的娘家的都回受到牵连。”
新月听了,一脸的哭相,声音也哽咽了,说道,“那,你说怎么办?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夫人总会知道的,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落个欺骗隐瞒之罪?”
娥眉的脑子也是一片混乱,加之新月在一旁哭哭啼啼,心中更是烦恼不已。
娥眉垂首坐了一会,想起伊人平时和**奶交好,这事得先找**奶商量一番,再做定论。
娥眉跟新月讲了自己的想法,新月本就是一个没头脑的,只会跟着点头。
二人好好收拾一番,掩盖住哭相,将那张留言纸揣在怀中,便起身向着**奶所在的青云园走去。
因为天色还早,加之天气冷的很,迟府早起的人